作者:野人渡
“你还学会了酿酒,就是那些桃花。是跟村里的阿伯学的,起先阿伯说他的酒方子不外传,后来你成日上门去,帮阿伯做些活计,到最后,阿伯便将酒方子给你了。”
“这些都是上辈子的东西,那时觉得苦,如今过了,便又觉得那是你我之间不可或缺的记忆,大概是尝了苦,才教我学会珍惜。”
……
宁祺絮絮叨叨说了整个下午,骆玄策时不时将水递过去给他润喉。
直到夜幕降临,竹舍里点起了油灯。
竹舍里铺了临时让侍卫买的锦被,约莫是着过光的,散发这淡淡温暖的馨香,为两人之间平白增添了几分暧昧。
两人都喝了酒,不同于骆玄策千杯不倒,宁祺浅酌小杯,便有些恍惚,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推到了酒杯便放任自己跌进骆玄策怀里,猫儿一样蹭来蹭去,“阿策阿策……”
骆玄策不厌其烦,一声声应着。
“我想养只猫。”
“嗯。”
“还想养只狗。”
“好,明日去买。”
“我那时就想着,你能养只猫或者狗,也好过你单独一人,不盼朝夕日暮,不盼来日……”许是触景生情,宁祺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悲伤得无以复加。
骆玄策更是心疼,早知道这屋子背后藏了那么多故事,打死他也不会让宁祺来。
“不过我决定了,那些都是过去,我要与阿策生活在这里,弥补那些遗憾。”
还没等骆玄策说些什么,宁祺便抬起头,湿漉漉的绯红眼眶与他对视,宁祺红唇轻启:“阿策,我想要你,现在,下一瞬,还有……往后一辈子。”
轰!
剧烈的爱意不断攀升,似乎总也摸不到尽头,唯有眼前人是心底港湾。
没人能抵御来自心爱人的邀请。
更何况是宁祺,这个骆玄策爱入骨髓和生命的人。
月光淡淡,竹舍悄然在夜色里熄了灯,绯红桃花盛放。
至于明日去买一只猫,一只狗,怕是要等到后日了。
双帝
两人在竹舍待了一个月。
回皇城时半道转了东边,去焰国。
月中的时候,扶风来信说焰国大半入了他的掌控,如今倒是安全,让二人去焰国游览一番。
归程尚早,宁祺兴致上来,就决定走这一趟。
毕竟宫变之时,扶风不顾危险,将自己的禁军精锐借了他,于情于理,都应该上门表示谢意。
焰国距南方小镇并不远,七八日便到了地方,再行个三两日,便入了焰国皇都。扶风早收到传信,特意到城门迎接。
如今的扶风褪去了大骆相识的肆意,变得更加沉稳,红衣变成了墨色军服,穿在身上,英气十足,就立在城门一会儿的功夫,就引得人频频回首。
坊间都在传闻,十几年前悄然暴毙的七皇子焰祈,不久前突然回城,以雷霆手段将当年害他之人尽数绳之以法,逼得焰皇不得不封了王,平息怒火。
宁祺在路上便有耳闻,但他深知内情,这说书的,连三成精髓都未讲到。
简直索然无趣。
扶风最大的敌人,是焰皇。
“扶风大哥,我与阿策得以平安度过这次危机,还要感谢你的援手。”
“子钦这么说,是在跟我见外吗?”
两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之中。
“走吧,我差人备了膳食,你二人长途跋涉,是该歇一歇了。”
扶风王府里,三人占了一桌。
“扶风大哥,你先前在信中谈过的问题,子钦以为,现在还不是动焰皇的最佳时机。如今焰皇并未犯下过什么大错,若是此时对他动手,将来登基之人,无论是谁,都会名不正言不顺,易遭人把柄,也得不到民心。”宁祺字字句句,缓缓道出心中所想。
“那该如何?”
“扶风大哥如今虽盛宠不断,但焰皇未必就不防着你,只要诱导他一步步犯下错事,借机找寻焰皇谋害先帝证据,将之一网打尽,永绝后患。”
扶风点点头,焰皇谋害先帝的罪证,他已经掌握了部分,但却是不足以致焰皇于死地。
“焰国的事,我插不上手,若是需要人手,可差人到大骆说一声。”骆玄策从怀里取出一枚令牌,交给扶风。
扶风一挑眉,也不推辞,顺手接过来,“北域王真是大方,连调遣令都给了我,就不怕我使坏?”
“子钦敬你,喊你一声大哥,你不会辜负他的信任。”
骆玄策满不在乎,仿佛他给出去的,只是一块废铁。
扶风一怔,三人对视,眼里都是坦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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