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野人渡
再收回视线,扶风眸子像染了血,周身泛着恐怖杀意,“从前如何,我不过问,但宁祺是一个例外,我拿他当弟弟,若他有不测,长老们可保不住你。”
从前有许多人因各种各样的理由接近他,但大多是想一睹他的容貌,被李风私下处置了,他也没放在心上。自十岁变故之后,他就很少那么在意一个人,因为隔着皮,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朝着他背后来一刀。
如果这人是宁祺,他想赌一次,并且他有自信,这一次,他一定会嬴。
因为宁祺与那些人,都不一样。
“李老,不要觉得自己能掌控我,不要忘了,上一个胆敢如此的人,还是你亲自处置的。”
李风面色阴沉,缓缓低下头,“是老奴越矩了。”
扶风没再搭理他,起身越过,弯腰抱起宁祺,足间一点便跃出了院子,许是秋末的冷风有些凉,宁祺缩了缩肩。
月末,边关战事骤然紧张起来,原本被逼退的边夷再次卷土重来,于北境大漠展开生死一战,因对方战术变化多端,这一仗打得异常艰辛,所幸最后险险胜利,大骆军队也折了不少兵马。
冬月初,大骆江山即将破碎,被边夷及列国瓜分的流言兴起,流传于民间。
钦天监亦算出灾星降临大骆朝皇土境内,乃是大凶之兆,弄不好真的会有国破的危险。
一时间百姓惊恐不已,大肆准备搬离皇城,避免祸事。
景鸿帝震怒,令钦天监务必要找出救治法子,否则皇城一破,就拿这些人去祭城。
钦天监日夜不眠不休,终于在十日之后算出此劫解决之法。
此人命格极贵,生辰八字克边夷蛮人,若将其派往北境助阵,或许会有转机。
而此人,便是玄王妃宁祺。
隔日,林公公就带着圣旨到王府,并大肆称赞宁祺,宁祺再度表演了一番心如死灰,之后,林公公面带笑意离去。
宁祺则弯了眉眼。
一夜之间,皇城玄王妃是福星降世,且即将远赴边关保佑战士的公告贴满皇城大街小巷,阻止了百姓恐慌。
宁祺对此一概不知,秘密将自家侍卫与扶风调换之后,便王边关而去。
每行一步,都要离心念之人近一些。
想你
此去边关,路途遥远。
宁祺一路拖着思念,从繁华皇都路过平民百姓,到种田庄稼村落,再到流民饥荒,见过皇城不见尽头的街市,也路过高山泥沼,最后踏进大漠满目的黄沙。
这片土地埋着历代将士白骨鲜血,多少将军鞠躬尽瘁,多少将士踏入鬼门关。
承载思念,掩埋死亡。
历经二十日跋涉,终是到了北境边关。
大漠驿站。
思念随着长时间的跋涉愈发深沉,宁祺原想今日便能到军营,岂料到了官家驿站,却被告知今晚会有沙尘暴,不可进入大漠,只能静待黄沙散去。
宁祺心急,连小六也劝不了自家公子,倒是扶风越靠近边关就愈发沉稳,三言两语便将人安抚下来。
好在天公作美,也不想拦了有情人相聚之路,翌日便放了晴。
此时已入冬许多时日,北境的风刮过千万里雪峰,裹来寒风凛冽,哪怕大漠里艳阳高照,身穿狐裘,宁祺依旧冷的发抖。
他没有武力护身,这大漠的冷寒并不待他友好,像裹了刀子划过肌肤。
从来没人告诉他,大漠会这么冷。
他实在心疼他的将军。
大漠连年战争,黄沙山丘早已被硬生生走出一条官道来,可以继续搭乘马车,一行浩浩汤汤,从清晨走到日落,便远远听见了将士们热情高涨的大喝声。
再走进些,连绵数里不见尽头的帐篷出现在眼前。
此时,帅帐之内,骆玄策正被疯狂打扰。
“大帅,听闻今日皇城派来送粮的人会赶到,怎都黄昏了还未见到?莫不是你老爹坑完皇城又来坑咱们了?这下可完犊子了,老子几年没见过皇都人了。”长椅上,青年比骆玄策稍大两岁的模样,吊儿郎当翘着二郎腿,嘴里还叼了一根狗尾巴草。
“……”
“骆玄策,你怎么不说话?”那青年翻身跃起,窜到桌案边,双手撑上去,紧紧盯着骆玄策。
“你他妈骂的是我老子!没废了你算是对得起这些年的交情了。再说了,皇城是你没胆子回,怂货!”骆玄策一掌将碍事的人推开,继续留恋在兵书里,面不改色。
“谁说我不敢回皇城了……”
骆玄策睨他一眼,不理。
“你不知道扶风那厮有多烦吗?你自个儿待皇城的时候又不是不知道,况且我和他早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见面定是好一番你死我活,为了皇城不损失一名花魁,我这不是能躲则躲吗……”青年声音越来越小,显然没多少说服力。
放下兵书,骆玄策挑眉道:“难道不是怕他?”
“小爷怕过谁!”
“肖翼,再没大没小,自己下去领板子。”
这下,肖翼似乎被唬住了,嘀咕道:“又不是第一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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