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野人渡
情阁还燃着烛火,偌大楼阁,夜里瞧着金碧辉煌,甚至还有三两行人面带贪婪往里入。
人世间倒是千奇百怪,家里的不如路边的,路边的不如貌美的,他们总能自寻乐子,面上如沐春风哄了人开心,转眼就忘了昨日相拥而眠时发过的毒誓。
依旧寻欢。
于他而言,细致到每根头发丝都填满骆玄策,不可能再放下其他人了。
他从来都知道,一个人的牵挂只此一份,若是分给了别人,就不干净了。
马车停在离情阁不远的巷子里,宁祺带了斗笠便下马车,吩咐陌十七驾车回府,小心被人跟踪。
迎着月色穿过昏暗小巷,金碧辉煌的情阁大门还敞开着,迎接着夜里的寻欢人。
也不知道这背后,有多少女子独守空房以泪洗面。
堂里的伙计神采奕奕,想来是习惯了深夜喧闹。
有两人喝醉了酒,贱笑着朝宁祺走来,就在一双手快抓到宁祺时,隔空一道强劲气流迎面而来,下一瞬,两人滚在地上,哀嚎不止。
猩红血液渗透开来,手腕上明晃晃的金筷子,竟是被刺穿了。
宁祺抬眸,三楼廊椅上,正斜倚着一抹红衣,右手搭着一把折扇,左手支着下巴,慵懒绝艳。
“福叔,将这两人扔出去,此后不得踏入情阁半步。”美人,连声音也这般动人。
宁祺轻轻一笑,正欲举步上楼,却听扶风道:“去后院罢。”
话落,身形一闪,飘然到宁祺跟前,宁祺颔首,二人一齐朝后院去。
“怎这时候来了?今夜不顺?”
宁祺摇摇头,一想带着斗笠,便又开口:“顺利,太子和骆向端都栽了,废太子令清晨就会昭告天下,至于骆子瑞,今夜最大赢家就是他,自然会有人觉得他从中作梗,届时差人放出些消息,让他们狗咬狗吧。”
“既如此,何事令你如此不喜?莫不是想起玄王了?”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扶风发现二人性格相当合得来,倒像天生就该是朋友一般,所以就越发亲近,连这等隐私问题都可拿来互相取笑。
这下被猜中了心思,宁祺不说话了,惹得扶风一阵捧腹:“真的栽了?”
“早栽了。”
庭院里,扶风今日例外取了一壶酒,往常二人相聚,却只饮清茶。
按照扶风的说法,酒场流连多许,能遇上个清茶相谈的,从来少之又少。
酒香四溢间,宁祺浅尝一口,望着扶风,“难道你就不会心生思念?”
扶风笑了,院子里的花突然失了颜色,“念啊,两年了。”
“你们当年……咳,是怎么相识的?”宁祺对这个可是相当好奇,奈何之前不好发问,如今越发深入交往,倒是更加好奇。
哪知一向没脸没皮,玩笑漫天的扶风竟红了耳尖,宁祺一阵啧啧称奇。
“当年焰国太子查到我在大骆的蛛丝马迹,顺着线索找到了我,与他们交手时不慎中了情毒,本打算关起门来运功逼退,岂料那毒太过霸道,恰好此时,有人闯了进来,我便失了理智,将人给……”
交代完这段隐秘往事,扶风脸已经彻底红了。
即将入喉的酒,被生生喷了出来,这惊天内幕惊得宁祺呛了酒,喉咙火辣辣的疼。
太他妈刺激了!
肖翼那不可一世的坏东西,竟然是被压的那个!
心底那点不平好似被无声抚平了。
大概……是肖翼倒霉了?
“……咳,我也是后来才知,肖翼那时与人打赌。”扶风颇有些尴尬,毕竟是强迫了人家。
沉吟片刻,宁祺突然笑道:“这么说来,扶风大哥也不知肖翼的心思,直放人去了边关?”
按照骆玄策的说法,扶风当时追求过肖翼一段时日,似乎阵仗还不小。
扶风显然也想到了那段黑历史,轻咳一声:“他不愿,不可强求。”
“扶风大哥怎知,强扭的瓜,它就不甜了呢?”宁祺重新斟了酒,轻嗅着陈酿之韵,“况且肖翼是个一根筋的,说不定根本不知晓感情为何物,依我看,他还是在乎的,否则也不会放弃皇城唾手可得的高位,跑到边关去,这也不是另一种在意吗?”
扶风若有所思,随即浅浅笑起来:“子钦当真是个妙人。”
“我打算下月中旬赴边关,扶风大哥提前做些准备。”
“怎提前了这么久?之前不是说时机还未到,需再等两月……”忽地,扶风停住了话头,一脸好笑的看着宁祺耳尖绯红,将烈酒当做茶水狠狠灌下去。
这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分明是思念那人心切,迫不及待要寻着去了。
“子钦,那是百年的桂花陈酿……”
“哦……什么?!”宁祺急忙放下了酒杯,他天生对酒无感,闻着酒味大概就能醉了,如今竟灌了一整杯!
趁着意识还有些清醒,宁祺忙道:“虽然一月时间有些仓促,不过我会尽快安排好,军粮的事还需扶风大哥多费心,骆向端既找了焰国之人,这将计就计得使顺了,让焰国太子也掉层皮。”
“是该如此。”
宁祺眼前微微重影:“得想个办法让皇帝同意我去边关……”
“好了子钦,现在去休息,交给我。”扶风说完,正要起身去扶宁祺,却发现宁祺已然趴在桌上,呼吸清浅规律,显然是醉了。
“少主,您真的要去边关?这人可信吗?他父亲可是大骆丞相,若是捉了少主换取利益……不若现在就让老奴解决了他。”一位约莫四十的男子从暗处走出来,眼神阴鸷,似暗处蛰伏的毒蛇。
听得此言,扶风望向醉在桌上的宁祺,原先瓷白的肌肤染上了浅红,不知道骆玄策那厮,有没有见过这样的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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