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日千引
会不会鱼尾也粗了啊?
俞卷到底是条小人鱼,还是爱美的,毕竟在很早时期,人鱼的传说里人鱼就是依靠美丽的面孔和歌声来迷惑水手的,要是没了美丽的身体,人鱼还怎么诱惑人类。
俞卷有些苦恼,但又高于天性本能地开心。
他又一次可以享受着来自长辈的疼爱和喂食,又可以短暂地回到什么都不用考虑什么都不用想的被保护状态。
小鱼儿太依恋这种感觉了,早早没了父母的人鱼,变得更加依赖人,不想长大,不想独当一面,如果可以,他只想泡在水里每天撒撒娇,但是这是不可能的,永远不可能,他是条人鱼,这个秘密让他一辈子都无法主动去接近人,更别说谈恋爱结婚。
数千个朝夕相处的日子,他怎么可能天衣无缝地瞒过自己是条人鱼的事实,而一旦被发现,面临他的又会是什么。
小鱼儿不敢赌,更不敢要。
他注定一个人度过漫长的百年。
如果父亲在,他可能就有办法知道怎么去爱人了,因为他当时就娶了妈妈,妈妈还生下了他。
可现在他只有一个人,他只敢在自己狭小的范围内活动,不敢大胆地去碰不能碰的东西。
俞卷忽然吃的很伤心,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段榕捏着他的下巴抬起来,微微皱眉,“我喂你吃毒|药了?”
俞卷看着段榕,不知道为什么更难过了,如果段二哥知道他是人鱼,还会这样对他吗?应该还会的,继续用食物诱惑他,然后在饭里下迷|药,等他再一睁开眼,就是躺在实验室了。
段榕粗糙的拇指按住俞卷发红的眼皮,“又怎么了?”
俞卷沉浸在自己的难过里,段榕还凶,竟然要闹小脾气挣开段榕的手,这真是头一回见,段榕乐了,拿走他吃剩一半的意面,筷子上缠着的一两根也随着扯走了,段榕吃了一口,“吃别的,二哥给你吃这个。”
俞卷那点天大的伤心顿时被羞没了,抓着自己的筷子想赶紧拿回来,“二哥,我、我吃过的……”
小手无措地半伸不伸,指甲盖都是粉的。
段榕吃东西快,这几秒就全吃完了,把盘子放到一边,“喝饮料吗?给你倒点橙汁。”
俞卷小脸通红,眼睛也湿湿的,磕绊地执拗着,“那是我吃过的……”
段榕起身坐去俞卷那边,他体格大,一坐过来就占据了全部空余的位置,还隐约霸道地侵占了俞卷的私人空间,胳膊搭在椅背上,这个姿势就像把俞卷圈在了怀里。
“就这点玩意儿。”段榕抬起手随意揉了下俞卷的脑袋,“别跟个小姑娘斤斤计较。”
俞卷从段榕坐过来开始人就红了,那心跳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它的生命归段榕所有,段榕要它怎么样它就怎么样,一点不反抗。
俞卷看起来很生涩,不会隐藏,他的一举一动都太直白了。段榕目光深沉又平静地看着俞卷的侧脸,他好像毫不动容,冷静的可怕。
这到底是演的,还是真的,如果是演的,俞卷别画画了,去娱乐圈当演员直接就能一炮走红,小金人拿到手软。
段榕对俞卷的怀疑从未消失,也从未停止,就算说是柯南体质,也根本立不住脚,因为在段榕遇到俞卷之前,他从未卷入过任何一个案子,除了他父母的意外车祸,为什么段榕来了,他接二连三地出现在案发现场、死亡现场。
这用自然现象无法解释。
可嫌疑归嫌疑,就像许付说的,嫌疑又不跟俞卷有关系。
这是他们侦探所的优良传统。
一向公私分明。
俞卷吃完了饭后点心,想去跑着付钱,段榕都请他吃很多次了,这次他刚发了工资,可以请二哥一次。不料太着急了,段榕又坐在外边,他想出去就得跨过去,没弄好,啪地坐了段榕一怀。
软软小小的,还带着香味,哪儿哪儿都漂亮,从耳朵到下巴,都让人想咬上一口。俞卷不敢动,耳朵嗡嗡的,脑子都不会转了,突然感觉段榕拍了下他的屁股,“起来,还想坐多久?”
俞卷:“!”
红成了小红鱼。
跑的可快,站在前台,支支吾吾地要付钱,得知已经买过单了,又红着磨磨蹭蹭地回来了。
小人鱼是真的太单纯了,发|情|期来了那么多次,不肯自己用手就算了,连最基本的被耍了流氓都没意识到。
还傻傻地发自内心觉得亏欠段榕,觉得二哥对他太好了。
殊不知他二哥正在望着自己的手心,回忆方才投怀送抱和又一次拍了屁股的感觉,人不大,坐到怀里,却又软又满,跟这个人都是他的一样,屁股也是越拍手感越好。
屁股滑嫩嫩的,脱了裤子拍估计更好。
这位老流氓逐渐往老禽兽方向发展。
段榕一身正气,起身刮了下俞卷粉腻的脖颈,沉声,“走了。”
俞卷乖乖跟在后面。
这两天段榕都是把俞卷送回房间里,然后亲自检查一遍才走,他开了个房间,在楼上,就隔了一个天花板,俞卷有什么事,他从阳台就进来了。
今天他要去局里一趟,技侦在龙海别墅小区捕捉到了疑似许智超的监控画像,许付不在这个小区,在另一个,陶支队叫他过去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那两个便衣到了没?”
陶支队在电话里道:“五分钟前给我打电话说还剩一个红绿灯,应该已经到了,他们到了你就过来吧。”
两个便衣警察是段榕要过来保护俞卷的,站在门口就行,他很快回来。
段榕并没有犯那种低级错误,他检查完俞卷的房间,跟两个便衣打过照面才开车去局里。
到局里后俞卷给他发信息说睡觉了,现在确实是俞卷的睡觉时间,段榕回了好,收回手机走进咸丹区分局大门。
短短两分钟的监控画面,已经被各位警察们快翻烂了,自认已经没有细节可以再挖了,但又不想放过,各个瞪着眼一遍遍地看。
段榕直觉这段监控有问题,但是看了十遍都没找到哪里不对,正当他要拿出烟抽,脑海中突然有什么一闪而过,他看向陶支队,问的不是监控,而是另一个,“许智超被全国通缉,他的脸已经不能用了,他怎么买吃的喝的?”
陶支队:“是这样没错,可邪门就邪门在,我们至今为止没有收到一通举报电话,唯一的可能就是,许智超有同伙。”
段榕眯起眼,把玩着烟,没有点,道:“他前妻的社会关系,调出来我看看。”
陶支队摆了下手,一张关系图很快出现在屏幕上,但是只有三代内旁系血亲,没有到四代。
段榕:“再详细。”
技侦捣鼓了一会儿,另一张关系网出来了,这一次,最左边下面,一个名字赫然出现:
白滔。
第24章
“师傅, 去北站吗?”
一个中年男人提着蛇皮袋站在一辆私家小车边问,车里的人扯了扯安全带,见来了生意, 很热情, “走啊, 上车。”
男人走路有点坡,个子也不算高, 还有点邋遢, 师傅探出脑袋,指了下后备箱, “把你东西放后备箱吧。”
男人憨厚地诶了声,拽着袋子去了后面, 上车后师傅跟他搭话,“回家过年啊?”
男人搓了搓拇指,脊背佝偻, 常年做小伏低般地笑,“是啊,回家过年,给孩子准备了点吃穿的。”
师傅:“那你这回的也太早了吧, 二月中旬才春节呢。”
男人依旧赔着笑,“春节不回来了, 就在老家了。”
师傅了然,“在这里打工确实累。”
刚开上大路, 师傅看见前面的交警,有些烦躁地哎了声,“怎么又查啊。”他看向后视镜,一边商量一边已经打转方向盘往小路走, “哥,不瞒你,我喝了点酒,就一杯,但也算是酒驾了,让交警查到了不好,你放心,北站我肯定给你送到,我饶路行吧,我知道穿过一条村子,能过去。”
车转了方向,路灯从右边到了左边的车窗,照亮坐在后座的男人脸上,右眼下一道很长的疤,脸色也很憔悴,“好,师傅你说怎么走就怎么走。”
前面的车辆都被叫了停,在路边接受检查,许付从一辆保时捷上下来,高声问交警同志,“怎么样啊?”
载着男人的私家车悄悄离开了公路,驶进黑暗中。
八分钟前。
白滔,许智超前妻的表侄子,在云城美术学院上大一,跟俞卷同班同学,成绩中等,性格孤僻阴暗,有抑郁症、自虐倾向,段榕曾用相似的一个抑郁症杀人凶手让俞卷远离了他,却没想到,他在十二月25号当天就已经来到了B市。
监控画面上的人已经对比出来了,是化了妆的白滔,他化妆成了许智超的模样,今天晚上九点十分,他出现在另一个龙海别墅小区,故意被监控拍摄下小半个身影。
陶支队在电话中飞快地说着:“我们根据这几天的监控疑似找到白滔的落脚地,已经准备出 发去抓人了,另外小陈还是没有回电话,你别急,别上头,冷静点!”
小陈跟老郭就是保护俞卷的两个警察,一个老刑警,一个新来的,在段榕认出白滔之后这两人就失去了联系,通知酒店的经理去楼上看,还没有消息。
接近凌晨的晚上,分局再次兵荒马乱,每个人心头都跟笼罩着乌云般,谁能想到,段榕就离开这半小时,许智超会去找俞卷。
就半小时!
许智超去找俞卷复仇这根本就站不住脚,因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个死刑犯都有更多的私人恩怨要处理,要报仇。连环杀人案七个案子破了两个,不包括许幸,李安健跟卖水果的老板都是跟许智超有直接过节和仇恨的,这并不是无目标无特征的随心所欲杀人,所以警方一遍遍筛选他的社会关系,他的过往,把有可能会遭到他报复杀害的人都重点监视和保护,而这里面没有俞卷。
尽管俞卷是发现李安健尸体的人,为警方提供了重大线索,如果不是这个线索,他们可能要花费更多的时间,走更多的弯路才能查到许智超。
可是还是太牵强了。
牵强的地方在哪里,在段榕仅仅离开俞卷半个小时许智超就动手了,这意味着什么,意味许智超一直在暗地里观察俞卷,他甚至没有注意别人,从一开始就盯着俞卷,可这又是为什么?
自然,正常人的思维已经不能用在许智超身上了,他可能只是单纯地想要对俞卷下手,或者通过这种方式,向警方和全社会、向段榕,发出挑衅。
他能在他们眼皮底下动手杀人。
这是狠狠地在打他们的脸!今晚所有咸丹分局警察的脸都被左右各打了一巴掌。
另一巴掌来自看到白滔这个名字就直接从他们二楼办公室跳下去上车赶回酒店的段榕,人家只是把人托付给他们警局半个小时,半个小时都没看住,两个同志可能生死未卜,人质也没了,全搭进去了。
要不是情况太紧急,陶支队顾不上脸面不脸面的事,加上段榕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当年虽然没参与那项任务,可每次从前线传回来消息,陶支队都挤进去一条条仔细地看着,后来任 务结束,两年后段榕自己开始做侦探,陶支队也塞过几个小案子过去给段榕开张,不敢说是长辈晚辈关系,也不敢往自己脸上贴金,但陶支队自认是熟识段榕的,所以他真的下意识担心着段榕。
“听见没!后援马上到!”
他们可能跟许智超就差从警局到酒店路上的时间,段榕又跑的快,很可能在酒店直接跟许智超撞面,俞卷也不知道活没活着,这要是对峙上太危险了。
段榕把油门踩到底,身上气场跟煞神一样,暴怒,管是谁,直接开骂,“就他妈让你们看了半小时!我的人呢?!老子的人呢!!”
十三年之久,段榕那尘封在血液里的野蛮又咆哮嘶吼着奔了出来,平日里左右逢源,话兜的滴水不漏,尤其领导面前,此时在他情绪极怒状态下,壳子掉了下来。
他还是那个段榕,只身闯深渊,野性难驯。
别说B市咸丹分局的支队长,这通电话就是局长打过来,他也照骂。
握在方向盘上的手因为大力而手背血管高高绷起,青色的毒蛇蛇头大张,吐出猩红的蛇信子,毒牙沾着剧毒。
段榕啪甩了电话,陶支队耳朵都被吼懵了,就是这两句话,也给他吼清醒了,太乱了,急傻了,人段榕是一拳头至少八十公斤以上的男人,还是没动真格的情况下。
如果真的很幸运地跟许智超正面撞上,那全国人民应该欢呼才是。
陶支队放下手机,大声,“快点!出发!”
但很可惜,也有可能是陶支队乌鸦嘴了,段榕没有遇到许智超,他的直觉告诉他许智超已经走了,如果他还在这座酒店,段榕都能通过细微的变化捕捉他。
许付觉得,那位云风区分局的严副队,还有这个咸丹分局的陶支队,都可以列入他们侦探所的黑名单了,单方面的。
许付还在路口帮交警一起查车,他没给段榕打电话,他不敢,他打的是何姐的,他们咸丹分局刑侦科唯一的警花,“姐,我们俞卷呢?”
何姐刚把老郭抬到担架上送走,手还在发抖,“没找到,现场没有致命伤的大量血迹,他可能……被带走了。”
上一篇:灵异App哭着跪求解绑我
下一篇:山海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