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进来了条真人鱼 第19章

作者:日千引 标签: 幻想空间 生子 天作之和 玄幻灵异

  老郭受的伤最重,要不是他心脏在另一边,当场就 死了,那经理简直就是个傻|逼!在外面敲了半分钟门才开门进去!

  要是再晚半分钟,老郭就没了。

  何姐看向背对着他们站在床边的段榕,抹了抹脸上的汗,不知道是对许付说还是对段榕,“整个酒店都封锁起来在查了,天台上也看了,监控也调出来了……”

  段榕弯腰擦掉枕头上的血,这是俞卷的,床单凌乱,说明俞卷也反抗过,但他不是杀人犯的对手,被打昏带走了。

  段榕捻掉指腹上的血,脸色难看的几乎吃人,很难不怀疑,他下一秒会控制不住一脚踢坏掉什么东西,大步走出去,对外面的警察道:“找!今晚必须找到人。”

  过了今晚,那就是必死了。

  许智超把俞卷活着带走,那就还有希望,在俞卷被虐死之前,找到!

  段榕很多年没这么凶过了,他这个样子谁敢看他,何姐甚至能从段榕身上感到那些带着血沫的腥味,这不该是个正义侦探身上有的。

  她恍惚间想起,陶支队说过,段榕刚回来的时候,好几年,他都是被监视保护的状态。

  “可、可万一许智超吃准我们觉得他已经跑了,其实还躲在酒店里呢?”

  段榕看了她一眼,何姐有点腿软,如果是在俞卷这件事早一天,早一小时都行,段榕会直接回答不可能,他没错过,他身上有跟野兽挂钩的直觉,可是现在,有关俞卷的一丁点信息,他没那么确定了,宁错一千,不放过八百。

  留下何姐跟剩下的警察在酒店里,段榕开车去跟陶支队他们汇合。

  还没到地方,陶支队打来电话,“人跑了,但他们确实在这里住过,几个现勘在收集证据,技侦那边有信了,监控拍摄到一辆车牌尾号总的白色私家小轿车在准备接受交警检查时掉头离开了大路,我们的技侦觉得不对劲,放大检查,疑似出现许智超,车子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康北路,之后拐进了一个老路,监控显示没有再出来。”

  段榕道:“位置给我。”

  陶支队把定位发送过去,段榕没去过康北路,现在也不是看地图的时候,跟着导航走快一点。

  “俞卷会没事的。”

  段榕没搭理他。

  接近凌 晨的黑压压天空,要下雨了,而且是大雨,这让所有人的心情更压抑了,大雨,意味着搜救任务更加难,如果没有赶在大雨来临之前找到踪迹,大雨很可能会把全部线索冲散。

  到时候别说找到俞卷,怕是尸体都要找上好久。

  段榕脸色越发凌厉,下颔线条紧绷,像刀削般,几乎要把车开出残影。

  他手里仿佛还留着俞卷身体的触感,还热热乎的俞卷,他就去了趟分局,没了,想到这里段榕就想破口大骂,但是同时他脑子还清醒的很,他得把俞卷带回来,那条小鱼儿说不定现在正哭着,躺在床上被伤害时,心里一定在叫着他,可他没有赶回来。

  看见个尸体就吓成那样,这次得多害怕,怪二哥,以后到哪儿都把他揣裤腰带里别着。

  车子在路上箭一样直冲,偶尔超车也快的跟不要命,引起一连串的滴滴声。

  一小时六分钟前,段榕关上了俞卷房间的门,俞卷已经洗过澡了,只剩牙没刷,他去洗手间洗漱好,回到床上跟段榕手机道了晚安,接着可能有五分钟,他就睡熟了。

  俞卷今天很累,因为今晚表演体力消耗很大,加上发|情|期还没过,他身体软软的,带着开心和舒适踏实地睡着了。但是睡着后好像很难受,还做了个梦,梦有点诡异,很冷,好像他的身体在催促他快点醒来,有威胁将至。

  俞卷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这个梦太沉了,让他不由得皱紧眉,挣扎着睁开眼,房间已经关了灯,没有拉窗帘,俞卷一睁开眼,就看到一张毁容的脸在自己上方,静静地注视着他。

  !!!!!!!!!!

  没有人能用语言描述那种恐惧,是深深的恐惧,俞卷要叫,小刀狠狠扎进了他的嘴里,舌头瞬间爆出大量血,堵住俞卷的喉咙。

  男人的脸很丑陋,不像人,像鬼,俞卷心跳快的快要猝死,强烈的恐惧让他不断流泪,连嘴里的疼痛都感觉不到。

  小刀在嘴里转了个圈,男人拔了出来,不紧不慢,“别叫,我不喜欢尖叫,如果你叫了,我就从里面把你的声带割了。”

  俞卷浑身都是冷汗,手脚发了疯地颤栗,他躺在那里,除了 控制不住地发抖,一动不敢动。

  为什么一睁开眼就看到了鬼脸,二哥呢,二哥在哪里……他好害怕,好害怕,他太怕了,他怕到想死。

  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不是想活下去,而是死,快点死,死了就解脱了,就不用害怕了。

  俞卷不确定自己的舌头有没有被割断,他的自愈有没有起作用,他只是恐惧,不停地恐惧着,比起死亡,恐惧才让人生不如死。

  许智超欣赏了一会儿,擦掉小刀上的血,像自言自语,“你说奇不奇怪,以前没一个人怕我,我跑来跑去,跟条狗一样,别人也看不见我,现在我不用动,坐在这里,你们都怕我。”

  他咧开嘴,露出里面发黄的牙齿,“你说这是为什么?”

  俞卷在被窝里紧紧握着手机,他想给段榕打电话,想做点什么,想自救,许智超就像逗一条虫子一样,看着他。从门缝里透进来微弱的光,给房间里的东西拉上了阴影,许智超站起来,他的阴影投射在后面的墙上,影子手里多了样东西,他扬起来,狠狠砸下去,一下又一下,溅出些水状的影子。

  小白车在泥路上磕磕绊绊地开过来绕过去,就是离开不了咸丹区,那是当然的,不上高速,很多小路又都不通了。

  师傅又走了几条小路,说道:“穿过前面的村子,再走一段距离就能进昌乐区了,到时候再上大路,直接到北站。”

  许智超扬起笑,连连应声,一副老实人模样。

  师傅也开累了,没话说,车里很安静,只有汽车的声音,这条小路太小了,树枝刮到车上,师傅嘟囔着骂了两句,前面有个很窄的桥,两边还放了石头,师傅控制车速缓慢开过去,开了一段,村子就在前面了,正待进去,车灯忽然照到村头坐着的老头,手里拿个铁棍,见有车进来,站起身胡乱挥舞了两下棍子,嘴里骂着方言,“再从我们村子里过打死你们!”

  原来很多车子图方便从他们村过,那路就那么窄,他们经常坐在门口吃饭,小孩子也在路上玩,老是有车进来,打扰他们,所以就不让过了,硬过全村人都抄家伙出来赶人。

  师傅放下车窗 ,扯着嗓子沟通了几句,越说老头骂的越大声,好几个年轻小伙提着棍子出来,凶狠地看着师傅,师傅也害怕,灰溜溜倒车走了。

  又原地绕了两圈,师傅停下车,很走投无路无奈地说:“老哥,你也看见了,不让过,我也上不去高速,我给你送不到北站,要不这样,我给你少收点钱,毕竟我确实没把你送到目的地,但你也得给我掏点吧,这大晚上的我开车不容易,你也看见了,开了这么久,刚才那石头还刮到了我地盘……”

  毁了容的许智超面部全隐藏在黑暗中,这地方前不着店后不着村,只有不远处高速公路上的汽车声,他说:“你辛苦了,我给你钱,你就不用送我去北站了。”

  师傅一喜,“谢谢老哥啊,这大过年的都不容易……”

  他嘴角还笑着,肌肉没有放下来,而眼睛不敢置信地瞪大,这个只是想骗点小钱的黑车司机师傅,到死都没反应过来,他竟然就这么死了。

  明明他晚上吃完老婆做的饭,还跟孩子们说说笑笑,说周末带他们去公园玩,可现在他心脏慢慢停下,大脑也死了。

  再也没有思维。

  临死前最后听到的,是刀穿破他脑子的声音,如雷震耳,再也没有声音。

  许智超慢吞吞推开车门,一瘸一拐走到车后,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拖出蛇皮袋,袋子底部吸满了血,在杂草泥土的地上画出蜿蜒的路线,也许会为警察们留下标记,也许运气不好,什么也没留下。

  高速公路上大货车按下喇叭,长长地撕裂夜空。

  闪电划过天空,雷声响起。

  段榕停下车跑过去,前面已经被警车停的没一点空地了,警灯闪个不停,很多警察东奔西跑,拍照,穿白大褂的法医在努力把死者身上的安全带解开,还有警犬不时汪汪的声音。

  大雨来了,倾盆往下泼,没准备的警察们被一锅全端了,没一个幸免,都跟个落汤鸡一样,还在抓紧时间跟雷公电母抢线索。

  陶支队指着后备箱里的一大滩血迹,在雨声中大声对段榕道:“根据死者的体温,推断死亡时间是半小时前!这地方太难找了!我们来晚了!方 圆百米!警犬全闻遍了,村子里挨家挨户,正在搜查,但是希望不大,跑了!”

  段榕脸黑如锅,“血迹在哪个方向断了!”

  陶支队指了下,这时一个同志从远处跑来,手里拿着个蛇皮袋,“袋子!”

  段榕夺过来,一手血,他把袋子拍到陶支队身上,对着血迹消失的方向就一头扎了过去。

  还有希望,他们应该躲在这附近的某个地方,应该还没走远,除非又找到了新的代步工具。

  白滔。

  段榕冲回去,雨实在太大了,视线受阻,耳朵里也全是雨水的声音,他吼道:“这段高速路,调出监控录像!快!”

  陶支队愣了下,跑回了车上。

  凌晨一点,出外勤回来的警察们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聚在监控前面找车,忽然一个人技侦叫了声,“这里!”

  被树挡住了,很隐秘,但是那个黑车停了一会儿,随后开走,监控拍不到后座,但跑不了,就是前去接应许智超的白滔!

  这段高速路下去就是昌乐区,不属于咸丹分局的辖区了,下面也有交警,但是没到就弃车了,监控又拍不到了。

  急的许付也骂出了国骂,“怎么这么多死角!就不能把所有地方全装上监控吗!我出钱!”

  暂时没人理财大气粗的许公子这句话。

  屁股没沾凳子一下,所有人又匆匆过去跟昌乐区那边的兄弟们汇合。雨没有停下,咸丹分局的警察们总算套上了雨衣,趟着雨水漫无目的地找人。

  希望渺小。

  一道闪电划过,低的好像要劈到地上,一个小警察吓的怪叫一声,匆匆跑去了别的地方,雨太大,又没光线,看不清路,他跑的过程中撞到了一个凸起在路边的阳台防盗网,疼的嗷了一声,跑的更快了。

  在他身后,那个撞了他的防盗网,被雨水拍打着,雨太大了,这不知道多少年的劣质防盗网竟然好像隐隐被打的微微摇晃,而一玻璃之隔,里面黑暗的空间里,一个瘦弱单薄的男生蜷缩在墙角,没有开灯,也没有从外面透进来的光亮,看不见男生受了多重的伤,但空中飘着的血腥味很重。

  俞卷是几分钟前刚醒的,嘴被胶布带着脑袋 缠了一圈,甚至有些堵住了鼻孔,呼吸急促,他绝望地听着警察跑远,再也没有回来。

  房间里还有一个人,不是许智超。

  白滔上前把俞卷扶起来靠在肮脏的墙上,他们已经在这黑暗里待一会儿了,眼睛适应很强,能看到俞卷哭红的眼睛。

  白滔声音哽咽,“俞卷,对不起,你别怪我……”

  他好像很自责,还很神经质,摸着俞卷额头上的伤口,哭着道:“别害怕,别害怕,马上就不会疼了,这一切都很令人痛苦吧,不要怕,马上就结束了……”

  “人活着太难受了,死了就不痛苦了,就不用再面对这些人了,你说是吧俞卷。”白滔颤抖着摸俞卷的脸、脖子,“我也很痛苦,我有个杀人犯表姑父,我不想承认,太难受了,俞卷,死了就不会难受了……这些疼痛都不会再受了,别人也不能再骂你,再朝你吐口水……”

  “我厌恶别人看我的眼神,死了就好了,死了就好了。”

  俞卷无法动弹,流着泪任由白滔在他面前扭曲地哭。

  窗外雷雨交加,闪电时不时劈下来,光线忽明忽暗间,俞卷看见,白滔碎了一只镜片的眼镜泛出白光,雷声大响,他冲俞卷弯起唇笑。

  俞卷不寒而栗,害怕地从喉咙发出唔唔声,双腿在地上乱蹬,救救他,来个人救救他,求求了,把他救出去吧,他快害怕死了。

  白滔是个变态,他会把折磨死的,求求了……救救他……俞卷无声崩溃痛哭,白滔的手里多了一个刀片,慢慢划着他的皮肤,俞卷抖的厉害,像即将被解剖的鱼。

  “你的眼睛很好看,就是太爱哭了,我把泪腺割掉吧,割掉就不会哭了,流出眼泪是很懦弱的。”

  刀片慢慢加重力道刺进眼睛下方,刀尖在里面乱霍,俞卷几次感觉眼球被划破了,但幸好,他基因里的自愈细胞在发挥作用,每割破一层皮肉,里面的软组织都在以缓慢的速度再生自愈,虽然慢,但够让俞卷先不至于死的那么快了。

  俞卷不哭了,他不敢哭了,白滔就割他的耳朵,他说:“我很喜欢在耳朵上面割个口子,要是很用力地拽,是不是直接就可以把耳朵拽下来了?”

  不知道被划了多少道伤口,锁骨的皮肉被割去多少,许智超回来了,他擦了擦手上的血,“别把他弄死了。”

  白滔藏起自己的刀片,悲天悯人,“我怎么会害他,我只是想让他早点不那么痛苦。”

  许智

  超坐在房间里唯一一个凳子上,笑着没有说话,他没有动作,白滔也不敢胡来,也坐在了地上,直到凌晨四点,一直睁着双眼在恐惧中度分如年的俞卷听见许智超醒了。

  这个杀人犯睡了一觉,补充体力,俞卷闭上双眼,往墙上贴,可这墙还能怎么贴,他已经没地方逃了。

  下了一晚上的雨,空气中潮湿带着水汽,外面似乎已经有早起的人了,很零散,但再过两个小时,这条路上就会很多人,很热闹。

  许智超选了一个眼皮底子下的藏身,狂妄又寻求这种心理上的刺激,他提起还在睡梦中的白滔,对俞卷笑了笑,“讨不讨厌他?”

  俞卷不敢动,许智超也没关系,他把白滔放平,此时白滔已经醒了,惊慌地挣扎,“表姑父,你干什么?”

  许智超:“送你去自杀啊。”

  白滔剧烈扭动了起来,手抓到俞卷的小腿,没有修剪的指甲狠狠戳进俞卷的肉里,俞卷眼里满是泪水,像个僵硬、即将被破坏的娃娃。

  许智超说:“看着他,如果我看到你闭上眼,我就把你的眼睛抠出来,就像这样。”

  白滔常年营养不亮,挨了一刀之后就再也反抗不了了,他嘴里哭喊着不要不要,许智超把刀捅进白滔的嘴里,剜掉舌头,大概是剜多了,大出血,白滔这一下好像就要不行了。

  许智超接着生抠出白滔的眼球,俞卷胃部痉挛,发疯地想呕吐,想逃走。许智超提醒他,“我会挖了你的双眼。”

  俞卷生受酷刑,亲眼看着白滔身上的器官一个个变少,鼻子里的血腥让他要坏了,他这辈子都无法摆脱这个阴影,永远活在恐惧之下,直到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