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日千引
第39章 二哥还在外面等他。
次日上午, 检测结果出来,最先送到了白霜手里,赵云岁挤进去看, 高刑警打趣,“云岁你再往里挤挤就坐白霜怀里了。”
办公室的警察们忙里偷闲,乐呵了一顿,“带头搞基,没眼看。”
赵云岁着急看结果, 挥了挥手,“去去去,你们懂什么, 这是革命友谊!”
白霜不动声色把报告拿远了,赵云岁扒着他的手追着看,总算看见了结果,黎深跟黎鹿有血缘关系, 激动地骂了句脏话,“对上了!下一个下一个。”
还有一份是纽扣上的指纹,结果显示上面有吴设和黎深的指纹。案子到这里基本明了了, 杨安星七人强|奸了黎鹿, 黎鹿含恨自杀, 黎深作为哥哥,得知这件事情后因为愤恨杀了其中两个人, 还剩五个,被反杀了。
“抓人。”
证据确凿,黎鹿的尸体还躺在法医室,视频也都在,强|奸罪、故意杀人罪, 这五个学生一个也别想跑。
“可是老大,给黎鹿注射毒|品的人呢?还有周桓。”周桓在十点十五分时被准时放走了,二十四小时已过,他们如今手里的证据和线索也都不再跟周桓有关,没有理由再扣押。案子好像破了,但还有一部分是迷雾。
白霜想起段榕昨天在法医室里看黎鹿的眼神,顿了顿,问道:“黎鹿被注射了什么毒|品法医有说吗?”
赵云岁当即拨了法医的电话。
几分钟后,得到答复,“是玫瑰。”
白霜跟赵云岁也都不陌生玫瑰这个名字,隔壁缉毒几次聚餐的时候就提到过这个毒|品,好像这两年,这个毒|品又开始泛滥了,倒不是真的像别的毒|品那么多,一抓一大把,而是又出来了,十个里面总有一个沾过,这种现象就已经够让人警惕了。
“法医说黎鹿身上的玫瑰很纯,比之前的都要纯。”
白霜皱紧眉,吩咐了几句,“这几天注意着周桓,抓一下他的把柄,我们上门搜查一次。”
周桓手里肯定不干净,否则他怎么会认识黎深。
黎深身上千疮百孔,沾的毒不少。
白霜有种预感,这件案子不止能抓到几个凶手,还能把礼州上流圈的毒瘤清一清。
赵云岁一边在群里打字一边道:“那我们可以叫二哥啊,二哥带来的那个很漂亮的男生,我听高哥说是周桓的表弟。”
五辆警车开着警灯在马路上穿行而过,声音尖锐又严肃。
白霜人看着沉稳冷漠,但只有一摸上方向盘,车开的起飞,硬是甩了后面那辆警车一个红绿灯,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张冰山脸的开这么猛,“别找他,他对玫瑰应该回避制度的。”
“而且俞卷跟周家关系你不清楚。”
如果说公安局上下还有人不知道俞卷跟周家那点渊源,那就只有赵云岁了,他去年才从临寒市转过来。
赵云岁一脸惊恐,“真的吗,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差点就去找二哥了。”
白霜很浅地勾了下唇,“嗯。”
赵云岁看见了,发现新大陆般,“你笑了?!你刚才故意的?你想使坏,看不出来啊小白,白白宝贝,你还会冷幽默呢。”
“这可一点也不幽默。”
白霜那点零星的笑意就又散了,专心开车。
他们这边去抓人,那边段榕跟俞卷刚起床,昨晚段榕讲完故事俞卷就哭的厉害,大半夜也睡不着,缠着段榕要抱抱,哎,黏人的很。
段榕没法,好好借着俞卷的心疼让俞卷受累了一番,平常没玩过的,俞卷害羞不让玩的,昨晚一次性玩完了。
早上起来看到怀里眼尾和嘴唇还红着的俞卷,段榕一阵满足,手里仿佛还有滑腻的触感,他低头用胡茬骚扰俞卷,直把人弄醒了跟他一起起床去吃早饭。
“赵云岁说他们去抓凶手了,还赞扬了一下我们的锦鲤体质,来这里不到二十四小时就破案了。”
俞卷腼腆,塞了一个水煎包到嘴里,腮帮子鼓起,眼睛亮亮的,要保护自己,所以要隐藏起自己特殊的能力,但小鱼儿听到被表扬,怎么可能不开心。
段榕拇指擦掉俞卷唇上的汤汁,“抓到凶手,开心吧?”
俞卷点头,“很开心。”
段榕看着这样生动的俞卷,心里有了个想法,可是时候还不到,暂时不能动,“这就是做侦探的意义,再吃两个,腰都瘦了。”
俞卷摸着自己的小肚子,“我没瘦啊,体重没变。”
段榕轻啧,“我天天摸,我会不知道?”
俞卷脸红,默默又拿起个包子啃,段榕靠近他,声音低沉,“体重没变,腰细了,难不成是二哥掐细的?”段榕视线仿佛透过桌子、衣服,看向俞卷的屁股,“有可能。”
把俞卷羞的啊,小鱼儿现在大了,害羞了就丢下段榕自己跑远。拿着包子坐到另一张桌子上吃饭,段榕大笑,胳膊横在椅背上,看着俞卷。
多少的行人都无法进入他的眼里,他只温柔包容地看着他的小鱼。
吃完早餐,段榕跟俞卷去找周海了,早在周桓进公安局,段榕就在登记信息里看到周家现在的住址了。
倒还有别墅住,但跟俞父母当年的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乌鸦继承了凤凰的巢穴,还是只乌鸦。
周家因为周桓的事今天都在家,俞卷拨通别墅里的电话,因为紧张,他不停地看段榕,如果不是要拿回遗物,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们的。
段榕握住他的手,俞卷这才定下了心,电话接通,他知道里面能看到他的脸,于是也省去了自我介绍,“我要拿回我父母的遗物。”
电话是周海接的,一时沉默,俞卷听到罗素丽的声音,“没有了!都是死人的东西了还保留什么?”
段榕拿走了话筒,脸色沉下来,“你们最好庆幸你们没有真的扔了遗物,否则你们怎么得来的这些东西,我怎么找律师一一拿回来。”
当年俞卷签的那些东西都是在他未成年时候签的,要真追究,现在打官司,也能打,说不定还都能追回来。
两分钟后,周家的保姆过来开了门。俞父母留下的庞大财产如今已经被掏空了,只剩下面上的东西,比如这个保姆。
段榕拉着俞卷的手要进去,保姆为难地拦住了,“对不起,太太说只让俞卷进去。”
因为刚才段榕“出言不逊”了,所以罗素丽马上在这里找回场子,要遗物,让俞卷一个人进去,不要,那就都走。
俞卷仰起脸看段榕,“二哥。”
段榕摸了摸俞卷的头发,“进去吧,有事叫我。”
俞卷小脸皱着,他从某些方面,很怕周海跟罗素丽,可能是十七岁那年刚失去父母,周海跟罗素丽就像要吃了他一样的步步紧逼,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至今都有点怕。
不过俞卷知道二哥一定会保护好他。放下段榕的手,跟保姆进去了。
进到别墅里后,俞卷站在玄关处,只看了一眼里面的装潢,垂下眼睫,不是羡慕,也没有这种心理,他只是怕罗素丽讽刺他。
俞卷曾经的生活,是顶好的,他不可能看到这些就轻易动容,他当年说不要就不要,只要能安全离开,他可以什么都不要,虽然后来在外打工的日子很难,可他的确不是重物质的人。
有一个浴缸,有二哥,就都完美了。
罗素丽站在楼梯上抬起下巴用鼻孔看人,“看傻眼了吧?你一辈子也买不起。”
周海抬高声音,“素丽!”
罗素丽不满地哼了哼,走下楼梯,“你爸妈的遗物扔在地下室了,你跟我来。”
俞卷跟了过去,只要拿到,拿到他就立刻走。
二哥还在外面等他。
地下室在厨房后面,罗素丽打开生锈的锁,推开门,露出一个漆黑的洞,“都在里面了,自己找去吧。”
俞卷的眼睛能在黑暗里看见,但是他没动,“给我开一下灯。”
罗素丽不耐烦地在开关上用力甩了两巴掌,“看见没,坏了,爱进去不进去,我只给你十分钟,十分钟没拿到就滚出我家,你爹妈这些东西正好我看了也碍眼,一会儿就全烧了。”
俞卷无法,扶着墙壁进去了,很脏,很多灰,空气中有异味,但是没有危险,俞卷正要往下面去,后面门忽然嘭的用力关上了。
罗素丽的笑声格外刺人耳膜,俞卷当时就吓的腿软了,太过突然,他根本冷静不下来,眼泪瞬间往下掉,声音发不出来,“开门……开门……”
他甚至听到里面有类似呼吸声的声音,心脏快要炸开,只是这窒息的恐惧仅仅只有十几秒,好像仅仅只是下一个眨眼,段榕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安稳,强大,“宝宝,别站在门后。”
俞卷没动,他从被关上门就身体定住了,没有站在门后,段榕大概猜到了,一脚踹开了这扇小木门,光照进了楼梯,不知道是光带来了段榕,还是段榕带来了光,他们一起进来,抱住了俞卷。
段榕擦掉俞卷脸上的泪,亲了亲他的嘴唇,抱起来往外走,“没事了,二哥来了。”
俞卷不知道,上一次他被带走,段榕有多疯狂,以至于现在、未来,段榕都绝不允许俞卷再受一点伤害。
他也确实做到了。
段榕单手抱着俞卷,另一只手嫌脏般提着罗素里的衣服把她扔进了地下室,接着提上门,已经断了的门框,因为力量,门板严丝合缝镶嵌了进去,没留一点空隙,稍微移一点都难。
客厅里的周海一动不敢动,段榕把俞卷放到沙发上,“遗物,去拿下来。”
那地下室里当然没放俞父母的遗物,是罗素丽想要吓一吓俞卷。
“啊!!——救命,给我开开门,求求了,给我开门!我受不了了!给我开门!有人!有人在这里面!救命!”
段榕眉毛都不动一下,周海转身跑上楼找俞父母的遗物。
段榕抬起俞卷的下巴,“宝宝,跟二哥说说,里面有人吗?”
俞卷哭的跟个大花猫,他虽然很怕,但能肯定里面确实没人,“应该是排气扇。”
但是在那种情况和环境下,听到一点声音都很恐惧,罗素丽就在里面痛哭一会儿吧,享受她自己给自己带来的惩罚。
周桓听到罗素丽的声音打开门破口大骂,“喊什么?有完没完,能不能让我睡会儿?”
在公安局的二十四小时,他是不敢吃不敢睡,好不容易回来了,他妈还叫个不停。
周海抱着一纸箱东西下来,吼道:“你给我进去!”
段榕眯起眼自下向上看着周桓,领子方才让俞卷抓乱了,从周桓的角度看,能看见男人隐在衣服下的文身,不知道为什么抖了一下,缩回脑袋。
第40章 去车上
“给我开门!啊——救命!”罗素丽的尖叫十分刺耳, 不消一会儿就引起邻居的注意了,走出阳台谨慎地看向周家。
周海把大门关上,也烦罗素丽的叫, 骂道:“别喊了!再喊你永远在里面待着!”
罗素丽的指甲刮着门板,哭的鼻涕横流,她小时候经常被父母关进地下室里,有心理阴影,很怕黑, 况且这里面真的有声音,她好像已经感觉到有人在她耳朵上吹气了。
“啊!”
周海跑上了二楼,没有听到地下室里传来的一声巨大的声响, 随之罗素丽的叫声停下。
周海打开周桓的门,急道:“你在外面的那些东西呢?!都销毁没有?”
周桓不耐烦点头,“我都烧了已经。”
周海并不放心,“确定没了?”
周桓:“让二林烧的。”
别墅外, 俞卷突然按下车窗,还没全部降下去就伸出了脑袋,“二哥, 二哥, 舅妈好像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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