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餐厅并不想爆火 第230章

作者:少地瓜 标签: 种田 甜文 美食 玄幻灵异

他第一次见执着地跟猫吵架的。

廖初皱眉,非常严肃地重复了一遍,“记住了吗?没!有!老!鼠!”

野猫野狗最擅长观察人,如果想让它们听话,就必须在一开始实行气势压制,让它们本能地觉得你不好惹,也惹不起。

但凡人心里漏一点怯,这些小东西就敢扑上来咬你。

廖初儿时住过的福利院地处偏僻,周围常有野猫野狗游荡。

孩子们去上学路上危机四伏,一不留神就可能被咬一口。

年幼的廖初却很早就懂了这个欺软怕硬的道理。

每次上学,他都会挡在弟弟妹妹,甚至哥哥姐姐们面前,张开双臂,毫不畏惧地跟那些小畜牲们对视。

他记得有一条杂种狼狗极其凶悍,整日带着一群野狗四处游荡,附近居住的好多大人都怕它。

但廖初不怕。

一人一狗见面的第一天就摆开架势,你叫,我也叫,龇着牙,谁也不怕谁。

后来那野狗被惹怒,要扑上来咬人。

才十岁的少年拖出背后藏着的木棍,狠狠往它腰间砸去。

狼和狗都一样,铜头铁骨豆腐腰,打别的地方是没用的,哪怕头破血流,也还会再狠狠咬你几口。

可腰不一样。

木棍上面提前砸了铁钉,一下两下三下,血肉横飞。

也记不清打了多少下,直到那野狗夹着尾巴,拖着断腿,呜呜咽咽逃走。

从那一天起,福利院的十岁少年成了无冕之王。

那一条沾血的木棒,也成了所有野狗的噩梦。

它们再也不敢靠近福利院,老远见了带棍子的人就夹着尾巴跑。

廖初曾经一度以为,自己连凶残的野狗都不怕,以后肯定也不会再怕。

但事实证明,他错了……

这世上总有那么些事,让人无能为力。

漫长的回忆被黑猫一声不情不愿的喵呜打断。

它用尾巴啪啦啪啦击打着地面,好像有点不耐烦。

这个人类好烦啊!

余渝松了口气,上来打圆场,好像宽慰生气的丈夫和不懂事的儿子。

“好啦好啦,以后就都好啦。”

廖初却摇头,死死盯着那黑猫,“记住了吗?”

猫和狗这种动物普遍都具有相当的智慧,理解能力大体跟幼儿相当,即便分辨不清话的内容,也肯定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

猫这种东西生性狡诈多疑,非常擅长骗人。

一旦被糊弄过去,以后肯定会变本加厉。

余渝愣了下。

现在的廖初跟平时很不一样。

好像有些阴沉,周身隐隐散发出类似于野兽的那种尖锐和压迫感。

“舅舅……”

果果也觉得现在的舅舅有点陌生,刚想像以前一样抱抱他的胳膊,半路却又怯怯地收回来。

“没关系,别怕。”

余渝搂着她安慰,“小黑不听话,舅舅在教育它呢。”

果果小声问:“小黑不乖吗?”

她还小,不太明白死老鼠意味着什么。

余渝点头,“算是吧。”

如果是在荒野,那么,人类无权干涉。

但既然要在这里生活,那有些习性,必须得改一改。

不然以后跑出去,很可能被人打死。

果然,小黑原地打了几个转,似乎有些焦躁。

可眼看廖初半点不退让,只好低下高贵的头颅,垂头丧气地喵了声。

廖初满意了,“明天再给你鱼糕。”

小黑用力打了个哈欠,露出粉紫色的小舌头,金眸里多了层水雾。

它伸了伸懒腰,竟然又讨好似的用尾巴蹭了蹭他的裤腿,这才施施然走了。

唔……

这个人类有点帅哦。

果然配养我!

廖初低头看着裤腿上刚粘上去的黑毛,再次陷入沉默。

为什么猫这么爱掉毛!

你是不是脱发?

第98章 大人就可以不讲道理了吗?

自从决定写书之后, 余渝就变得很忙。

他甚至不顾廖初的挽留,决定搬回去。

两个人住在一起实在太容易分心了。

尤其男朋友是个大厨。

动不动就煎炒烹炸,弄得满屋子都是香气。

偏偏他意志不坚定,就很容易被引诱……

况且, 余渝收拾着行李, 抬头看看, 又像之前那样依着门框的廖初:

有的人, 就连穿一身居家套头装都有范儿!

男色误我!

香喷喷的零嘴做好了,不吃,合适吗?

水当当的帅哥凑过来,不亲, 合适吗?

所以就非常影响效率。

不行不行, 必须走。

廖初叹了口气。

然后又叹了一口气。

余渝收拾行李的动作一顿,狠狠心, 继续。

跟你讲, 我不会上当的!

眼见这招不好使了,廖初就默默地走过来,默默地帮他收拾东西, 然后默默地拿着包往外走。

反倒是要搬走的人,空着两只手跟在后面。

看着前方隐约透出一点萧索意味的背影,余渝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诡异的念头:

妈的, 我好像渣男啊!

不对, 我在想什么啊!

余渝用力捏着自己的额头。

已是正月底二月初, 就连迎面吹来的风也不那么冷硬了。

仿佛三尺冰封化了一半,冰坨变成更易碎的冰渣, 里面隐约带了点儿柔柔的触感。

摸在脸上, 像情人的手。

小区里的大柳树又扛过一冬, 这会儿枝桠也重新变得柔软,泛了点点绿意。

想必再过两天,二月春风一起,就能剪出细细的嫩柳叶。

这些大树挪来的时候,就有些年头了。

被物业精心呵护几年,又是疯长,好些长枝条都拖在地上,偶尔风大或是怎么的,容易影响行人。

今天早上,就有工人来剪了。

柳树下堆满剪下来的枝条,还没来得及运走。

余渝弯腰捡了一枝,憋着笑,去戳前面廖初的耳朵。

廖初扭头,他就故意左看右看,还吹口哨。

奈何技术不佳,总像在吐口水。

廖初有点无奈,又有点好笑。

“过来。”

余渝嘻嘻一笑,果然溜溜达达过去,用胳膊肘戳戳他的腰眼,手里的柳枝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

再让你不跟我说话。

廖初瞅了一眼那柳枝,微微一怔,又去看路边:

堆着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