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麻甩
“嗯,来替拍卖会,搜罗一些珍品,例如,白雾林的君主?”
左河灵冷笑道:“怎么,你这是对我有兴趣不成?你要是把我挪到拍卖会,真有敢把我买下的人吗?”
梁星泽像是听到了有趣的事般,仰头大笑道:“我敢卖,便有人敢买,这便是拍卖会长久留存的法子。”他忽然收起了笑意,本是盛夏的山林散起一丝让人心感寒冷的温度,那不仅仅是从梁星泽的身上散出,也是与他对看着那四人身上散出。
上官子明在上官望舒的耳边道:“你必须活下去,若然你死在此处,檀城的那个废物,根本不能掌控大局。”
上官望舒轻语道:“我会活下去。”
突然一记寒光闪现,侍卫中不知何人抽了剑刃,透过树叶打下的阳光打在了剑身,照过了这四人的脸,随之刀剑声不断,众人不断抽出了武器,抵着那些抱有杀意攻击。这里仍是火属的范围,对土属的上官望舒而言十分不利。
他怒吼一声:“掩护!”
银砾便转到了他的身边,把一剑剑向他挥来的杀着挡下。
他把左河灵向自己拉近了一些,把他护在身后,如此这般,他便可以同时作这二人的掩护。古逸安便是挡在了银砾的身前,替他挡着那些并不简单的剑招。
上官望舒身子向下一弯,双手着地,把灵力注入泥土中。只见泥土随着他灵力的注入,在那些士兵的脚下,瞬间“生”出了一条又一条的顶端尖锐的石柱。有些能察觉到脚下异动的,避得及时,便避了开去,有些则来不及跳跃避开的,便生生地被那些石柱从下向上刺穿了身体,挂在了那石柱之上。
在龙谷之时,因空间狭窄,左河灵并不能很好地施展他的灵力。他把手中的折扇打开,以灵力注入扇子之中,向前扫去,一道冷风从扇子中挥出,在空气瞬间形成了白雾,把众人掩护在白雾内。
数道金色的金箭从白雾中飞出,接着便传来一声声的惨叫。梁星泽面沉如水,他虽知道这些人不容易对付,若是分开的话,他尚有胜算,可他们这种合力的攻击,却让他连找到他们方向的条件也没有。
他在自己的身侧以灵力召唤了林中的树根往自己的方向,布下了树根防护,把自己先护起来,那些金箭时而向他射来,却均射在树根之上,把那块树根的灵力化掉,梁星泽便知道,这些金箭,是来自金属性的人在施展。
他必须想法子突围。
他双手向伸去,以最大程度的灵力挥出,让周围的树木都听命于他。他闭上了双眼,利用神识控制着这些树木,以树木作眼,以树木作感,金箭射来之时,便捉着探有灵识的人往自己的身边挡去,替自己挡下那些金箭。树木向周边延伸着,去探着这些人的位置。他忽然嘴角勾起一记冷笑,十指一收,那些在白雾中的树木便往数个方向伸去,不久以后,又像是满意般,放开了双手。
白雾像是渐渐散去,白雾之下,是一具又一具倒下的尸体,梁星泽的身侧尽是被树根绑着,身上被金箭刺穿的黑衣人,与那些被石柱穿透的人,余下的便只有他仍立于原地,与三个牢牢地被绑在树藤内的人。
还差一人。
梁星泽的目光游走在那三人之间,冷笑道:“上官望舒逃脱了?”
被困在里面的,是左河灵,银砾,与古逸安。
左河灵冷笑道:“不然呢?你想把我们一网打尽?”
上官望舒方才几乎被伸来的树藤€€上之时,左河灵便把他推开,使那些原来冲着上官望舒而来的树藤把自己捆着。他向上官望舒沉声道:“走!”
上官望舒知道,他这样一个土属的人,如果被这些木属的树藤€€上,根本完全没有逃脱的机会。可他却不能丢下左河灵不顾而去。
银砾不知何时跑到了他的身边,把那些向他€€来的树藤一一斩去道:“王爷,快走!您还要回檀城!”
“银砾!”
“我是鬼族,总有法子的!走!”
上官望舒捉紧了拳头,咬着牙,以剑扫开那些烦人的树藤,便快步向雾外跑去。
作为一名宗卷守护者,无人能伤他,也是这里唯一的胜算,却若是被困于此,无论是檀城,还是白雾林,也只会落得陷入别人棋局的份。他只能逃走,只能尽快回到檀城,尽快向白雾林传书,结束这场由别人所布的棋局。
可他并不知道,银砾被树藤€€上之时,身体便瞬间使不上丝毫力气,原本在白雾中已释放的鬼族之力,也因为失去了力量,变回了黑瞳与黑发。
梁星泽环着手,一脸满意地看着软软地被捆着的三人道:“我这树藤,并非普通树藤,而是带着锁灵之效,无论是何种属性的人,被这树藤捆着,便也成了没有丝毫灵力的人。”
他走到了左河灵的跟前,轻捏着他的下巴道:“左君主,你杀了我如此多的侍卫,应该如何赔偿?”
左河灵浑身使不上半分力气,只冷笑道:“你也杀了我的臣子,你要如何赔偿?”
“古雪松吗?就算如此,他也只是一人,你杀的,可是我几十名部下,根本不能一概而论。”他的目光移到了银砾与古逸安的身上,忽然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些道:“要不,我也把你的部下杀掉,当作是还上利息,如何?”
“你敢!”
“为何不敢?你的命在我手上,我欲如何,便如何,不是吗?”
他的视线在银砾与古逸安之间游走,像是正在思考如何选择一样,银砾便道:“你若是想杀,便把我杀了!”
古逸安愕然地看着他道:“你……!”
“闭嘴!”
梁星泽脸上挂着笑意,走到了银砾的身旁,轻拍着他的脸容,把脸凑近道:“护主吗?”
“他比你这个以部下作盾的人好得多!”
梁星泽冷笑一声,一把冷剑€€入了银砾的腹中,鲜血从剑中渗出,把他的衣衫染红。
“银砾!”左河灵不停想挣扎,却仍然不能挣开半分。他眼睁睁地看着银砾的口中吐出了鲜血,眼皮也慢慢地垂下,直到他的头,也软软地垂了下来,让他的脑袋瞬间一片空白。
“不要!不要!”
高喊的声音在山林中回响,梁星泽把插入银砾腹中的剑抽出,白剑入,红剑出。他看着垂下头来的银砾,握了长剑,反手一挥,一旁的古逸安的脖子便被他划破,鲜血瞬间从伤口喷出,地上洒下了他的血液。
“逸安!!逸安!!”左河灵的眼泪已把他的眼睛湿润,他与古逸安愕然的眼神对看着,却无可奈何。古逸安像是以最大的力气,轻轻地挂上了微笑,眼睛慢慢的闭上,永远地睡了过去。
左河灵是谁?
左河灵是白雾林的君主,永远聪明,永远干净,永远与人相处无间。
可银砾在他的眼前被刺穿腹部。
古逸安在他的眼前被划破脖子的动脉。
古逸安,自他从白雾林的街道上拾回去,已在他的身边伴了十余年,在银砾离他而去的十年间,一直留在他的身边。
在银砾刚离开不久之时,左河灵时常像发疯似的,走到了银砾的居所,把他的东西砸烂,把东西砸到古逸安的身上,双眼布着要把他吞噬的怒意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把他好好看着!为什么让他就此离去!为什么!”
古逸安被砸得头破血流,也只是脸上带着哀伤,跪在地上轻声道:“对不起……,对不起……。”
一声“对不起”,唤回了左河灵已接近疯狂的心智,他走到了古逸安的那处,跪在他的面前,把他紧紧地搂着,在他的肩上痛哭着道:“对不起……!不是你的错……!我却……!逸安,不要连你也离我而去,好吗?”
“好…….。”
如今,古逸安的脸上布上鲜血,脖子上的血已顺着他的身体流在地上,把那一片青草染红,他静静地,微笑地,永远地闭上了他的眼睛。
他又能做些什么?
他……又能如何?
他像是变得茫然,眼泪流过了他的脸颊,目光落在了那伴了他许久的人身上,很近,却已遥不可及。
梁星泽走到了他的跟前,带血的手捏着他的脸道:“利息还了,之后要如何?”
“住……手……。”
一把声音从旁而来,而映进眼目的,是他的心悦之人。
第九十八章 流河干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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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藤让银砾的自愈力几乎发挥不了,但只要不诛心,他便不会死去。
腹中传来的剧痛让他昏了过去,他进入黑暗之时,听见了左河灵呼唤着古逸安的声音。
醒来!醒来!不要睡!醒来!
他在脑中不停唤着自己的醒来,可醒来之时,看见的,却已是古逸安微笑闭眼垂下的脸容。
梁星泽走到了左河灵的跟前,以手指捏着因失去灵力而无力反抗的左河灵下巴,发着一丝丝的冷笑。
他艰难地以喉咙发出仅有的声音:“住手……!”
梁星泽以一种有趣的目光看着未有死去的银砾,放开了手中的左河灵,走到了他的身前,以剑柄挑起了他的下巴道:“我刺的,可是要害,你竟还未死去?”
左河灵使劲地挣扎着手中的树藤,粗糙的树藤把他扭动着的双手刮出了鲜血,可他仍然不顾一切想要从这些困着自己的树藤争脱,却也是徒劳,边在挣扎着,口中边怒喊道:“离他远点!”
梁星泽听见左河灵的声音,没有看着他,而是冷笑一声,以手指伸进了银砾被刺穿的腹部,让银砾痛得发着低吼。耳边不停传着左河灵呼喊着的声音,前面看见的,是银砾痛得额上冒出了冷汗扭曲的脸容,他的手指像是捉到了什么,嘴上冷哼一声,便使劲地从银砾的伤口之中把手指抽出,同时夹着一道血淋淋的肠子。
左河灵已几乎不懂得呼吸,口中颤唇道:“住手……住手……。”
梁星泽着着左河灵像是丢了魂的样子,嘴角的弧度再次勾起,右手所握的长剑以上而下用力挥去,生生地把手中的肠子斩断。
“啊!!!!!”
银砾感受着腹中传来非人的痛感,发着让人头皮发麻的哀吼,脑中却浮现他为忘忧切腹换脏的情景。
这便是你的感觉吗?
这便是我让你感受到的感觉?
这便是,死不了的感觉吗?
这便是,忘忧自幼几乎每天经历的感觉……。
银砾的眼中流下了泪水,这种让人死去的感觉,是他那五岁的弟弟每天都会经历一次的感觉,他的心很痛,痛得他悔恨着为何不能早些去把忘忧寻回来,不把忘忧从那地狱中救出来。
左河灵眼睛泛着湿润,眼中布满了怒意的红筋,他的双手已被树藤磨得皮开肉裂,却仍然不肯放弃般转动着手腕,只是无论他如何挣扎,那€€着他双手的树藤像是丝毫没有变化,紧紧地与他的手腕贴紧。
“畜生!畜生!”
银砾无力地垂下了头,却没有昏死过去。梁星泽看得有趣,满布着那人鲜血的手又再次捏着他的下巴,让他抬头看向自己笑道:“如此这般,你也死不了吗?莫不是,你也是鬼族?”
“放开他!”
梁星泽侧过头来,与那眼中生着能把人杀死的怒意的左河灵对看着,却是邪魅地笑道:“呵?我想,我发现了一些不得了的事。”他把剑抵在了银砾的心脏之处,让左河灵瞬间屏住的呼吸,不敢呼出一口气来,梁星泽则发着冷笑道:“看来是真的。”
他把剑向前推进了一点,左河灵便大喊着:“住手!住手!不要!”
梁星泽仰天大笑道:“左君主,看来此人的命,比我想象中重要得多。”他微敛笑意道:“要不,我们来作一个交易,如何?”
左河灵双拳紧握,咬牙道:“你想怎样!”
梁星泽笑道:“以你白雾林君主的身体,抵消此人的命,如何?”
左河灵愕然道:“什,什么意思?”
“嗯?左君主是聪明人,怎会不知道在下之意为何?”左河灵默言不语,只把那双拳捉得更紧,梁星泽便冷笑一声,把剑再推入了几分,刺破了银砾的皮肤,流出了鲜血,让左河灵急得睁大了双眼道:“住手!”
“我看左君主像是有犹豫,想来此人也没有如此这般重要,不是吗?”
左河灵把嘴唇咬得出血道:“好……。”
银砾发着沙哑的声音,艰难地抬起头来,看着左河灵那泛起了泪水的双眼道:“不……,不好……!”
“你的声音,太烦。”梁星泽在银砾的喉咙处打下一记重击,毁掉银砾的声带,让银砾发不出声音来,连续不停的咳嗽着。随着因他咳嗽而颤动的身体,腹中的鲜血便像涌泉般流得更甚。
“你!你不要伤他!我,我从便是!”
梁星泽轻笑一声,双手一挥,把绑着左河灵的树藤延长了一些,让左河灵虽仍然被树藤€€着,却能动起了身子。他脚上的树藤一松,便跌跌撞撞的冲动了银砾的跟前,把他紧紧地搂着。梁星泽冷笑一声,扯着左河灵的头发,把他从银砾的身上拖走,往地上便是一甩道:“来。”
左河灵伏在地上,愕然地抬头看向梁星泽道:“你,你要在这?”
梁星泽看着发不出声音,却拼命挣扎发着低吼的银砾,像是恍然大悟般拍了一下额道:“啊,是我忘了!”他打了一记响指,一条树藤把银砾的头牢牢地固定着,让银砾的眼睛看向前方,看着他们的方向,未等左河灵从惊愕的表情中回过神来,梁星泽便向银砾道:“你,要是闭上眼,我便立刻把左河灵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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