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忘忧 第73章

作者:麻甩 标签: HE 玄幻灵异

他捏着左河灵的下巴冷笑道:“先用上你的嘴如何?”

左河灵眼中带着无尽的杀意,看在梁星泽眼中却更提起了他的兴趣般道:“左君主,你是让我自己来?”他的手指轻轻一动,便有一条尖锐的树藤伸到了银砾的胸前,左河灵哑声道:“我来!我来便是!”

他的双手颤抖着,把梁星泽的腰带解下,他不敢看着银砾,他不敢去想银砾的样子,他也不能把眼泪流下,只能把指尖狠狠地握着,把那不堪入目的东西放入了他的口中。

梁星泽满意的笑容,与银砾那生不如死的面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脸上挂着微笑,看着那泪流满面的银砾,忽然一记冷笑再次勾起,他把手按在了左河灵的头上,一些操作以后,让左河灵从喉咙中发着咳嗽的声音。

他的冷笑不减,把左河灵压在地上,把他的腰带解开,在他的耳朵上舐了一口细语道:“你和他干的时候,是在上面,还是在下面?”

左河灵咳得泛着泪水狠声道:“干你娘的!”

“左君主,这不是一个君主能说的话,更何况……。”一记闷哼,让左河灵生不如死地紧紧捉着地上的草,眼泪终究从他的眼中泛出,流过了他的面颊。梁星泽咬着他的耳朵道:“你不仅不能干我的娘,而且还被我干着。”

“不要看……银砾……求你……,不要看……!”

他头额抵在草地上,不敢往银砾那边看去。他害怕看见银砾悲痛的眼神,他害怕看见银砾失望的眼神,他害怕……一切从银砾眼中读懂的信息。

而银砾呢?

他很想毁掉双眼,想要直接把那抵在心脏前的树藤刺穿自己的心脏,很想大声高喊,让他死,不要再折磨他的左河灵,不要再折磨只能睁眼看着他的左河灵被人践踏的样子。

可他一旦闭上了双眼,梁星泽便会杀死左河灵。

他只能,只能像现在这样,睁大他已被泪水模糊了一遍又一遍的双眼,看着眼前让他比死更难受的画面。

“左河灵,白雾林的君主左河灵,一位众所周知有着俊美容颜的君主,现在还不是同样臣服于我身下!哈哈!哈哈!妙哉!妙哉!!”

梁星泽把左河灵抱起,咬着他的耳朵道:“叫来听听。”

“不……要!”

“呵?你想让他死是不是?”

左河灵惨笑一声,一滴泪水从眼再次泛出道:“不,我俩一起死!”

他的手中拿着折扇,那是他被压在地上,被解下腰带,从他身上掉落而偷偷握于手中的扇子。他狠狠地向心脏插去,扇子同时贯穿了他与身后那人的胸膛,从梁星泽的背部穿出的,是尖锐的剑尖。梁星泽双眉一皱,把左河灵从他的身上推开,捂着胸口,口吐鲜血,跌跌撞撞了几步,便栽倒在地上,还未发出一言,时间便永远停在了满是怒容的表情上。

树藤失去施术者的灵力支持,便像枯枝般落下,银砾挣脱了€€在手中的枯枝,红瞳展现,银发飘起,被毁掉的喉咙修复着,腹中的血却依旧血流不止,他跌下了数次,才爬到了左河灵的身边,脱下了外袍,盖在了左河灵的身上,把他紧紧搂着,那插于他胸口处的扇子让银砾的脑袋一片空白,却被左河灵的笑声拉了回来道:“想,想不到吧,我的扇子,装了一把……袖剑。”

银砾的眼泪滴在了左河灵的脸上,他的手颤抖握着那把扇子,想要把他拔出来道:“别说话,我把我的自愈力过给你!”可他腹中的伤口已用了他大部分的灵力自愈,根本无法再分出多余的灵力修复左河灵胸口那处伤口。

左河灵喘着粗气,摇着头捉着他的手道:“没,没用的。剑上,有毒。”

梁星泽如此迅速的死去,除了因为心脏中剑以外,还因为剑上的毒。只是左河灵在制作此毒时,便在身上打入了能把此毒克制一时的解药,能延一些时候不死,却也只能延迟,不能完全解掉,这也是作为他最后的后着,万不得已才会使用的招式。

但他想不到的是,他是在如此状态下,用了这一记后着。

左河灵的双手染血,却艰难地从怀中取了一个莲花玉佩握于手中笑道:“好在,他……没有解下我的衣裳,此物尚在……。”

银砾搂着左河灵肩膀的手颤抖着,眼泪不停地一滴又一滴地掉在左河灵的脸上,他的视线落在了左河灵手中的莲花玉佩,心却痛得让他不懂得呼吸。

那是在檀城第一夜,他故意以此物为左河灵落下为由,把它送到他的卧房中去,那枚原本属于他的玉佩,却想不到,左河灵一直带在身上。

“你不能,你不能死,你不能就此,把我丢下!”

左河灵笑着,握紧了手中的玉佩道:“你把我丢了十年,有何资格让我留下?”

他的视线落在了不远处倒在地上的古逸安身上,泛起了惨然道:“我怕逸安,路上孤独……。”

“不……我……,灵……,我求求你,留下来!”

左河灵抚着银砾的脸颊,努力地展现着只有在银砾跟前才有的笑容。

生死长夜,那是九垓八埏之时,日暮途远。

左河灵唯一所思,便是那夜的雾里羞花,是那温润而泽之人。

十年的舟楫摇晃,换来数月的云交雨合。他想把笑容留到最后,可水雾的尽头,却又怕看€€那垂泪的红瞳。他的嘴角轻轻地勾起了一个弧度,视线渐渐模糊了起来,他像是喃喃低语道:“银砾,我脏吗?”

银砾轻握着他发凉的手指,抵到唇边吻着,泪水流过了他们彼此的手指道:“冰清玉洁。”

左河灵像是轻笑了一声,呼吸渐微道:“这是你一生中,唯一说的谎言。”他的手指渐渐松开,手中染血的莲花玉佩划过了他发凉的手心,掉到了地上,伴着一句极轻的话语:“可我爱悦至极……。”

流河干涸,再已没有可湿润枯竭败枝的春风雨露。银砾无光,风吹云散,余下的,只有一落不舍的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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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构思《月下忘忧》时,我与友人说,我想有一个角色,这个角色很讨好,然后当读者喜欢上这个角色以后,我便会把他杀死。

友人叹气说:到时候,只怕最伤的,是有共情的作者,而不是读者。

我那时候只笑说:我有《墨青》的经验,不会的。

可结果呢?写初稿时痛一次,修稿时痛一次,校对时痛一次,发布时痛一次,回读再痛一次。

稿件写完的时候,我有3天是走不出来的。

读者你们还好吗?€€_€€

第九十九章 困于囚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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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飞鸟书划过空中,缓缓地落在了上官望舒的手中,他打开了那飞鸟书,只轻轻扫过里面仅有两个字的内容,便把那书信紧紧地捏在手中,双眼露着悲伤,却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向檀城的方向潜行而去。

灵,殁。

他心中充满着自责,也充满着悲痛,那是他上官望舒仅存于世,唯一与自己心灵相交的知己,如今却因他而死。他只区区一名檀城的王爷 ,何德何能,让白雾林的君主替自己死去?

“银砾……。”

书信由银砾送出,却没有再多的话语,短短的两个字,上官望舒知道,银砾写出来的时候,是如何艰难,如何痛心。却,他还是把这个消息,以飞鸟书的形式告知于他。

银砾欲将如何,也已轮不到他去想象,他只能继续往前,回去檀城,回去部署一切。

避过了重重边境的守卫,三天以后,他终于回到了檀城,那个他熟悉的地方。门卫看见他的时候,被他那满脸肮脏,且衣冠凌乱的样子吓得不轻。要知道,这位檀城的三皇子,在所有檀城的人眼中,是非常喜爱整洁的人,如今以此模样出现,除了让人大吃一惊以外,便是知道,在上官望舒身上,必是发生了一些他不得不如此模样回来的事。

他二话不说,牵了城门的一匹马,便策马向皇宫的方向飞奔而去。

他不理宫人拦截,不理宫人说要先通报,一直径直地奔向议事殿,推开了大门,一把跪在上官康平的跟前伏身道:“臣,有要事向君上禀报!”

上官康平本是与丞相祝温文商议国事,却被突如冲进来且风尘仆仆的上官望舒吓了一跳,但如此模样的上官望舒,是上官康平从未见过,他知道,他这要事,必须非常紧急,便赶紧走了下来要扶起上官望舒急道:“快说。”

上官望舒没有起身,依旧跪在地上,把龙谷被凤林利用,猜测凤林如想得渔人之利,一一道说后续道:“梁星泽突然出现,说明凤林看似是利用了龙谷,实际是龙谷反利用凤林,也利用了这点,让我们自以为成功从凤林出来,却在边境埋伏,把我们一网打尽。”

他口唇颤抖了几下,声音略带沙哑道:“我们算计错误 ,至,白雾林君主,身死。”

“什么!左河灵死了!?”

上官望舒捉紧了拳头,轻轻地嗯了一声道:“君上,婉奕可有消息?”

上官康平摇头道:“没有,无论我如何派人去寻她,还是没有半点消息。”

上官婉奕的失踪,让上官望舒的心沉了下来。一界女流,所到的地方有限,况且以上官婉奕几乎没有离开过檀城的人,能到哪里去?那只有她熟悉,且肯定不会被发现的地方。

他心中暗叹一口气道:“俞壁城,可有援兵消息?”

上官康平嗯了一声道:“昨天来信,俞壁城的君主答应,先派三千精兵予檀城动用,克日便到。”

“可有明言,领兵的人为何人?”

上官康平像是愕然般道:“这,倒是没有说。”

领兵的人,很大机会影响把这三千精兵动用的方向,俞壁城既是没有说,要不,就是刻意不说,要不,就是,压根没有想过要说。

无论是哪个方向,这所谓的三千精兵,可能也只是晃子而已,可动用与否,根本是未知之数。

上官望舒的心烦得很,婉奕的失踪,左河灵的身死,银砾的失联,以及,忘忧不知如何。在进入俞壁城之前,云帆还是会飞书予他,告知他们的进度如何,可如今,忘忧也罢,连云帆也没有向他汇报情况,他们在俞壁城到底发生了何事?

许多事情都让他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大石压在他的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白雾林那边如何?已知道左河灵西去之事吗?”

上官望舒轻揉着眉心道:“不能由我们告知,若是由我们告知白雾林,会让白雾林误会我们与此事有关,必须,必须……,”

必须要好好利用左河灵的死,让事情变得对自己有利。

他想及于此,虽微愣了一瞬,却又浮起了冷笑。

不错,这才是上官望舒,才是他会做的事情,把一切事情,从不利,变得有利,即使那是至友的死亡。

一旁默不做声听着的祝温文看着上官望舒那表情表现了些微的变化后,沉声道:“依王爷之意,怕是可以利用左河灵身死的消息,触发一些事情,对吗?”

上官望舒微笑道:“不错。龙谷与凤林本是合作关系,却因各怀鬼胎,现在谁也不会相信谁。左河灵的死,能很好地激起他两国的战争,或者,可能三国也说不定。”

上官康平不解地道:“要如何?”

“先把左河灵死亡的消息,送给白雾林,告诉白雾林,是凤林所杀。送给龙谷的消息,是左河灵逃脱,逃到了凤林。而送给凤林的消息,是左河灵,被龙谷保护起来,联合白雾林反击凤林。”

祝温文摸着长胡子,沉思了须臾道:“如此,白雾林便会把凤林视作敌人,凤林得到左河灵在龙谷的消息,会觉得是龙谷有意向白雾林发放凤林杀死左河灵的消息给白雾林,好让白雾林攻打凤林。而收到左河灵于凤林之中的龙谷,便会觉得,白雾林前来并非攻打凤林,而是与凤林汇合,对龙谷不利。如此一来,三个属地,便会互相针对,檀城,便会成为最终的‘渔人’。但王爷 ,您又如何确认,他们收到这些消息,会确信这些消息的真实性?”

上官望舒道:“若此事,由细作先行报上,便能成事。”

可他看着上官望舒那脸上浮现的表情,却丝毫看不出来他对自己的计策有多满意,反倒看出一些失落来,道:“此计甚妙,却看王爷之意,可是有另外的难言之处?”

上官望舒回复了微笑道:“不,没有。我们要做的是,是在边境布下暗防,以免其他属地随时攻打过来。”

上官康平皱眉道:“怎么你完全不提俞壁城的增兵?”

上官望舒轻笑了一声道:“晃子,自有晃子之用。”

他步出宫门,回到隐王府时,已近夜深,原本热热闹闹的稳王府,如今只余他一人。他修书一封,抵在唇上轻吻,然后把它送上天空,看着他慢慢地在视线中消失,心里也随之生出了一丝寂寥。

他负着手,看着那一闪而过的流星,喃喃道:“箫白榆,我想你了……。”

忘忧缓缓地张开双眼,那依旧是有着发霉气息的牢房。他的双肢被绑上了锁灵环,让他完全失去了力气,身旁的云帆也是静静地依在了墙边调息着。

他轻声道:“你死了吗?”

云帆轻笑一声,打开了眼睛看着他道:“我还得替王爷以血把你养着,哪有这么容易死。”

忘忧无力得很,干脆睡在了地上道:“我们在这里多久了?”

“七天。”

“七天……,他没有我们半点消息,会如何作想……。”

云帆叹气道:“他们昨天来此说的话,你有听到吗?你如何想?”

忘忧淡淡道:“什么如何想?替俞壁城领兵回檀城之事?没有任何想法。”

“不觉得奇怪吗?在我们的饭菜中下药,醒来便已在此处,可这些天除了被绑着以外,压根没有对我们做其他事,突然就来话,要你作为俞壁城的人领兵回檀城支援,不觉得奇怪吗?”

忘忧哪有可能不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