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乌合之宴
顾延野联系了安排腺体手术的医生,愤怒地命令他们加快进度,必须马上给许小真做腺体手术。
他真的是一分钟都忍受不了这样的日子。
陈宝珠给顾延野发了时间和地点,许久才等到姗姗来迟的顾延野。
对方满脸阴沉,众目睽睽之下,当着所有人面,掐住陈宝珠的脖子,看他挣扎了片刻,才把他扔在地上。
所有人都愣了,陈宝珠捂着脖子,上面青紫交加,不敢置信地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险些以为顾延野要杀了他,好一会儿才回神,眼泪溢满眼眶:“延野?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自己做了什么,还要我一字一字讲给你听?”顾延野落座,冷冷地俯视着他,“谁允许你去找他的?摆清楚你的身份,安安分分做好你自己的事,我的人,用不着你来耀武扬威。”
陈宝珠又恨又怕,不甘地咬着下唇,嫉妒的火焰熊熊燃烧。
为了那个beta?只是为了那个beta?就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他没脸,他即将成为顾延野的合法丈夫,难道连教训一个情人的权力都没有吗?
但他再嫉妒,不甘,也只能把情绪咽下去,扬起得体的微笑:“我知道了,对不起,以后不会再犯了。”
陈宝珠愿意忍耐一时,只要和顾延野结了婚,领了证,顾家和陈家的利益就会牢牢连接在一起,密不可分,顾延野就算想和他离婚,恐怕顾家那边也不会同意,到时候处理起一个情人,谁敢说一个不字?
顾延野看他发了誓,才微抬下巴,示意他坐下,试戒指。
设计师们刚刚目睹了陈宝珠被打,免不了战战兢兢,面对顾延野大气儿都不敢出,把装在丝绒盒子里的戒指捧到顾延野面前,给他试。
看着顾延野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还是开口:“中将大人,无名指的戒指要不还是摘下来吧……”她看看顾延野的脸色,补充,“换个手指也可以。”
左手无名指是带婚戒的地方,不管是戴着玩也好,还是另有什么名堂,要试和陈少爷的婚戒,总不能这地方还放着别的戒指。
顾延野皱了皱眉,手指在粗糙的银戒指上摩挲了两下,一个戒指,这种小事还不至于寸步不让。
他把戒指取下来,试了左右所有的手指,却发现都不合适,只有左手的无名指戴进去正正好好。
右手拿枪多,所以茧子比左手厚许多,右手食指早就和左手食指不是一样的粗细。
他只好把银戒指放在桌上,把盒子里的戒指戴上。
大小刚好,就是款式和之前定下的不大一样。
他觉得麻烦,这种事竟然还要专门叫他再试一次。
陈宝珠也把戒指戴上,笑眯眯的,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把两个人的手摆在一起拍了个照,发到社交平台上。
“发这个做什么?”顾延野有些抗拒。
“证明我们两个感情很好的,这样大家才会安心,对你对我都好。”陈宝珠解释道。
顾延野皱起的眉头微微松开了,压下心底不快,勉强接受这个理由。
况且他刚才打了陈宝珠,陈家虽然并不如顾家显贵,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警告之后应该以示安抚。
陈宝珠见顾延野接受了,又笑着挽上他的胳膊,和他讲起订婚的事项,还有明年结婚的安排。
顾延野抽出手臂,虽然有些不耐烦,还是一一听下去。
很无聊,没什么有意思的。
如果不是双方父母的意见,他只想领个证,通告之后就算了。
顾延野或许是出于弥补,难得和陈宝珠坐了那么长时间,直到黄昏,军部有了急事召他回去,他才匆匆起身离开。
陈宝珠安排了媒体,把今天拍摄的一些合照都散播出去,营造恩爱和睦的人设。
……
权力是个好东西,许小真以为顾延野的安排好了,是让他听回放,或者几个补课的老师上门给他讲课,没想到是直接把教授安排到家里了。
每天晚上,许小真都会被解开铁链,在十几个佣人和保镖的注视下,听教授把今天在课上讲的内容再给他讲一遍。
有时候顾延野也会在,不过离他有段距离,大概是不想面对许小真冰冷的态度。
许小真和曾经给他停过课的法律学教授面面相觑,从对方脸上看到了几分尴尬,不过许小真不太在意,他只是听课,听得比在学校还认真。
一对一的小班,许小真也不用担心自己的话会招来嘲讽,或者影响课上进度。
借着这个机会,他把该问的都问了,知识点摄取的飞快,毕竟他还没傻到把自己的学业不当回事。
顾延野今天不在,许小真上完课就被带回房间又锁了起来。
佣人都像是机器人,除非许小真发出明确的喝水,吃饭等指令,他说什么,他们都当作没听见。
许小真学还没上完,除非顾延野主动放他离开,或是有比顾延野更高权威的人把他带出去,否则他自己逃出去,也只能东躲西藏,不仅学业终止,这辈子都不能露脸。
代价太大,权衡利弊之后,他没有选择偷跑。
顾延野大概是很有自信,连电子设备都没有没收,许小真还能上网。
当然也能报警。
但是没有用,顾延野第一天就告诉过他了。
许小真不信邪,被囚禁的当天晚上就报警了,警署接通他的电话,是个语气有些漫不经心的男警官。
“你好,我被囚禁了,地址在依山别墅,明光路99号……”
对方听到这个地址,啪一声就挂断了电话,连转接到明光路分署都不愿意。
许小真不死心,连着打了好几天,有的接线员听到地址挂断,有的则是在听到他的身份证号后挂断。
帝国居民的身份证号前两位代表区域,第三四位是性别,充分发扬绅士风度和omega优先的精神,女O是01,男O是02……
依次顺延。
比如许小真的身份开头就是1806,十八区的男性beta,顾延野的身份前四位是0104。
最好的,也不过是分署警察来了之后,在下面高声询问一番,在得知这是谁的房产之后,说一切正常,连搜查都不搜查,小心翼翼走了。
再后来,许小真已经打不通警署的电话,他大概是被拉黑了。
他晃了晃脚上的铁链,有些嘲讽。
禁不住再次感叹,权力确实是个好东西。
许小真靠在床上,揉了揉因为使用过度有些发干发疼的眼睛,视线清楚许多。
他在脚踝处垫了松软的枕头,这让他好受许多,不至于被铁环重量坠得疼。
各种政治消息在投影上陆陆续续弹出来,许小真挨个点开查阅。
直到点开最后一则。
【中将顾延野与帝国商会会长之子婚期将至,共谱佳话】
许小真应该迅速关掉的,但还是鬼使神差点开了。
页面上几张亲昵的照片陆陆续续出现在眼前。
他以为自己因为囚禁恨透了顾延野,没想到还会流泪。
很糟心,很难过的一个晚上,许小真没有心情再做别的,把论文作业润色一遍后,就关了灯睡觉。
他希望今天晚上,不会睡着睡着,是被自己哭醒的,或者哭得不要太过分。
也许是顾延野几天没有和许小真接触,也或许是许小真上课和吃饭时候的状态太平静,让顾延野有种许小真已经认命了的感觉。
许小真睡到一半,身侧的床垫凹陷下去,一副滚烫的身体贴近,从身后环抱着他。
许小真顿时困意全消,惊醒,翻身,狠狠把自己推出对方的怀抱。
除了军演那一个月,顾延野任何一个夜晚都是抱着许小真入睡的,这几日明知道人在隔壁,却只能独守空房,确实有些孤枕难眠。
许小真看起来认命,他可能是觉得自己不会挨打了,所以半夜上了许小真的床,却没想到对方还是那么抗拒他。
许小真开了灯,去抓床头柜上的水杯,眼前却是花的,连着摸了两次,都摸不准水杯的位置,自己还掉下了床。
顾延野似乎也察觉出不对劲,连忙翻过去把许小真抱起来,许小真看向他的脸,朦朦胧胧,看不清五官。
情况甚至比当年高考时候更严重,明明这些年有所好转,怎么突然就严重了?
许小真惊恐万分,他怕自己变成个瞎子,肯定会被退学的?到时候怎么自己生活?
连着几天顾延野都没有和许小真离得这么近,他也是第一次发现许小真的眼睛不一样了,好像蒙着一层蓝盈盈的雾,冲淡了原本眼瞳的黑棕色,空洞,难以聚焦。
“小真!小真你怎么了?医生!去找医生来!”
顾延野光着脚推开门,冲着楼下大喊。
别墅的灯陆陆续续亮起来,管家和佣人们联系医生的联系医生,拿冰块的拿冰块,还有灌热水袋的,挨个把东西送上去。
各种方法都用了,冰敷,热敷,收效甚微。
许小真过于惊恐,甚至没发现自己正倚在顾延野怀里,他看着自己的手,喃喃:“我的眼睛看不清了,没有用……”
顾延野第一次慌了,他所有的运筹帷幄和计划在此刻被突变的情况弄得尽数崩盘,许小真的眼睛看不清了,怎么会看不清?
是什么病?会不会死?
许小真死了他怎么办?
顾延野一向滚烫的身体顷刻冰凉,抱住许小真,手指有些发抖,还死死抓着冰敷的冰袋,冻得掌心发紫都不曾察觉,安慰他:“没事,没事的,不会有事的,我给你找最好的医生,不会让你有事。”
第51章
医生来得飞快, 除了眼科医生还有脑科的。
向来什么疾病显示出它的威力的时候,往往已经是无法挽回的地步,顾延野不可抑止地担心许小真的脑袋里长了什么东西。
分明会客厅里很宽敞, 空气流通性极佳, 但顾延野看着许小真失魂落魄的表情, 却抑制不住地胸闷, 心脏酸痛。
他只能紧紧抱着怀里的人, 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从前,不管他怎么对许小真,许小真也只是失落片刻, 转瞬又会挂上笑容, 就算在外面受尽欺负, 拍拍土站起来, 都看不见一点儿的伤心,他一直以为什么都没办法打倒许小真,顾延野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脆弱的样子。
许小真已经听不见顾延野在说什么, 任何的安慰现在都无济于事。
医生给用裂隙灯显微镜和眼压计许小真仔细检查了一番, 不太敢置信,这么年轻, 顾中将看起来对他体贴有加,岂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么无忧无虑, 怎么会得这种中老年人才得的病?
各种仪器反复看了好几次, 几个医生又商议过后,才给出结论:“应该是眼内压持续升高,超过眼球所能耐受的程度, 导致的视力受损,看起来不是第一次, 存在失明风险。如果不是原发性的,还是要照个CT排查是不是脑部有肿瘤。”
他们原本建议直接把人带去医院,结果顾延野直接把人领到了地下室,将近三千平的场地,摆放着几台精密仪器,其中就有CT机,甚至规格比帝国医院的还要高。
几个医生对着通了电的仪器头皮发麻,不知道声明在外的顾中将竟然有这种癖好,正常人会在家里装这些东西吗?
不过这不是他们该操心的事,CT扫描结果显示许小真颅内正常。
许小真捧着一杯温水,坐在沙发上,接受医生的诊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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