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乌合之宴
许小真灰头土脸地站在最角落,和其他临时官员一起,闷声不响。
他来十八区四个月了,回想刚来的时候,简直蠢的让人发笑。
当时他揣着明白装糊涂,把原本官员要扣下的防护器材按照规定让各小企业按照份额自己运走了。
他以为是帮了底层工人,实际上十八区官商勾结的情况远比他想的更严重。
小工厂主早就知道官员是什么德行,清水都要榨出三两油,是一群雁过拔毛的主,怎么会松口把每年这么大一块肥肉吐出来。
许小真把东西给了他们,他们很机灵,自己卖了器材,又贴补了一些重新送到十八区几个重要官员手里,最后东西还是没能用到底层工人身上,他们还是该死的死,该伤的伤。
总之这件事许小真做的两面不讨好。
他在政府的日子就开始逐渐难过了。
排挤人的方法有很多种,不声不响晾着人才是最难熬的。
所有事许小真只能眼睁睁看着,不管什么活,他一点插手的机会都没有,每天不是端茶倒水就是打扫卫生,看似轻松,实际是个边缘人,想做什么都做不了。
许小真那时候才知道自己蠢的可以,太想当然了,一个异类,融都融不进去,怎么能掌握权力?
他的实习评分还掌握在这些人手里,照这样下去,二月份回去就是不及格。
他懂事了,低头服软,才慢慢让他们打消戒心,把脏活累活往他身上扔。
许小真一个人几乎要写周围所有人的材料,他们不愿意去的地方许小真去,他们不愿意做的活,许小真做,最后功劳却没有许小真半分。
还有一些油腻恶心的家伙,知道他就是个十八等贱民,没有丝毫背景,打着一些恶心的主意,故意逼迫许小真,想让他主动献身的。
许小真暂时一个也得罪不起,只能忍耐。
许小真大腹便便的上司靠在椅背上,眼神逡巡一圈,在角落里找到了许小真的身影,纤细,单薄,柔弱漂亮,想让人摧毁。
还当许小真有多厉害的背景,结果被晾了那么久,还不是他自己先低头了?这几个月,不管怎么压榨,他都任劳任怨,但凡有靠山,早就该去告状了。
亏得他们一开始战战兢兢。
他嘿嘿一笑,朝着许小真招手:“许官员,来,和大家认识认识。”
“我们小许官员特别有上进心,最近这不矿洞塌方,他是寝食难安,忙里忙外,一定要出力才罢休,我觉得是该给年轻人一个机会,大家说是不是?”
桌上笑声大作,许小真只是站在原地,微微敛眸,脸上依旧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年轻人有上进心是好事,听说你的工作能力很强?但是酒不能不会喝,看看你的酒量。”
许小真被连着灌了几杯酒,他们又问他有没有什么才艺,会不会跳舞。
“不会跳舞也没关系,有平衡感最重要,毕竟矿洞地面上摇摇晃晃的,想要在那做出点成绩,站不稳怎么能行呢?”
他们把任命书放在桌上,签上许小真的名字,盖章,问他想不想要。
许小真想要,他想要这个机会。
他紧握在两侧的拳头松开,任由他们把自己的眼睛蒙上,双手绑在身后,推上桌子。
他单膝跪在中央,有人把原本静止的桌面调成旋转模式,越转越快越转越快,许小真刚喝了酒,恶心的反胃,忍耐着不吐出来,还要保持平衡,不让自己倒下去,再被甩飞。
一群衣冠楚楚的官员,像一群野兽,狂欢嚎叫,充斥着低俗的恶趣味。
“保持住啊!一千圈呢,小许官员,哈哈哈哈哈哈。”
“转出来也没关系,大不了落到叔叔的怀里。”
“刘署长真是关心后辈。”
许小真的眼睛被蒙着,根本辨别不了方向,平衡也没办法调整,只能双膝略分开一些,借用摩擦力稳住身体,希望这场戏弄早点过去。
轰隆——
爆炸声之后是连贯的枪声,滚滚浓烟之中,子弹破空后击碎玻璃,发出清脆震耳的碎冰声,玻璃片像雪花一样四溅,跟随着凌乱的脚步和男人女人的尖叫。
“救命啊!”
“杀人了!!”
紧接着,包厢大门被从外被人用力踹开,“砰”的巨响。
那些戏弄许小真的官员面如菜色,顾不得平时的体面,连滚带爬地叫上自己的亲卫逃命,挤的挤,叫的叫,滚的滚,场面乱作一团,只剩下许小真一个被留在桌子上。
来人无差别扫射,许小真听到好几声子弹穿过皮肉的声音。
这是一群亡命之徒,他脑子转成浆糊了也知道。
他的手被绑着,转动桌还没停下,略一站起来,就失去平衡被甩飞,跪趴在桌边,盘子瓷器乒乒乓乓碎了满地,食物黏腻的汤汁挂了他满身,有的沾在他的脸上。
许小真之所以感到自己没被彻底甩到地上,是因为撞在某个亡命之徒的胸口上。
他听到对方轻笑了一声,还温热的铁制品贴上他的眉心。
许小真知道那是刚刚放出过子弹的枪口。
枪口沿着他的眉心缓缓向下游走,带起一阵令人胆寒的战栗,划过他的鼻梁骨,嘴唇,下巴,最后狠狠抵在他的下颌,迫使他仰起头。
那个人大概是弯下腰了,冰凉的唇瓣贴着许小真的耳廓,用仅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疯狂又兴奋地呢喃:“好久不见啊,许小真。”
第61章
对方身上带着一股特殊的香气, 像小时候喝过的玫瑰牛奶,馥郁浪漫,但此情此景, 许小真根本没法升起半点好闻的心思。
好久不见?
他认识自己?
许小真根本想不出来他是谁, 他在十八区相熟的人寥寥无几, 上学的时候和班里同学都没说过几句话?
谁会对他说好久不见?
许小真嘴唇抿成一条线, 明摆着是没认出来他是谁。
陈奕松早就料到会是这种结果了, 小婊子没心,根本不记得他。
他用枪顶着许小真的下颌,舌尖撬开他的唇齿, 和他交换了一个血腥窒息的吻。
许小真被他的口水呛得咳嗽, 舌尖冒血丝。
“老大, 这些尸体怎么办?”手下问。
陈奕松很轻松地把许小真提起来, 扛在肩膀上。
许小真在挣扎,他“啪”地拍了下许小真的屁股,让他老实点, 单手插兜, 大摇大摆走出去:“照老规矩,给花堆肥。”
许小真被扔进车里, 车疾驰而出,只有发动机怒吼般的咆哮, 不知道要把他带到哪儿, 但看起来没有要他命的打算。
“你是谁?你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政府一个小的实习官员,你绑我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许小真一路上都在跟对方谈条件, 对方腾出手来掐他的腮帮子,力气很大, 威胁他:“你最好现在少说点话,一会儿这张嘴有的是用处。”
车开了不到半小时,许小真被他又从车上扛出来,大概走过了一片玫瑰丛,上楼,不知道拐了几个弯,许小真被扔到一张柔软的大床上。
接着是皮带解开搭扣的咔哒声。
许小真不觉得自己是沈冽那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浑身脏兮兮的,还遮着半张脸,都能让人在人群中一眼找得到他,并对他产生欲望。
最有可能的是他以前得罪过人,对方打算用这种方式报复他。
他翻了个身从床上滚下去,舔了舔干涩的下唇,说:“我好几天没洗澡了,身上全是土,都臭了,你下不去嘴,要是我以前得罪过你,你打我一顿出气行吗?”
“或者你给我解开,我去洗个澡行吗?”
“想跑,做梦吧!”
对方抓着他的胳膊,废话没多说,直接把他重新摁到床上,从后面撕开了他的裤子。
对方好像一点都不嫌他脏,势必要用这种方式来羞辱他。
许小真脸被摁在松软的被子里,裤子被撕碎那刻,下身冰凉,他突然翁声翁气地掉眼泪了,为他的裤子。
泪水沾湿了蒙住眼睛的布条。
他挣扎又被按了回去,那点子力气犹如以卵击石。
陈奕松把许小真的头掰过来,和他色.情地接吻,含着他的舌尖纠缠,吞咽他的口水,反哺自己的给他,强迫许小真咽下去。
这个艰难的姿势让许小真亲了没多一会儿就缺氧了,吐出一截舌尖喘气。
许小真越是挣扎,对方越是兴奋,像狗一样从他的耳垂开始啃咬,咬到他的脖颈,锁骨,把他当成个肉骨头。许小真的眼睛看不见,触感被无限放大,对方的牙很尖,他又痒又痛,有种破皮见血了的感觉。
那个人把他翻过来,许小真抬腿去踢他,被他按住了,架起来别在腰上,压过来的时候,许小真不仅感受到他胸膛冰凉结实的肌肉压在自己胸脯上,还感觉自己的腿都要断了。
他的手被捆着,像头即将上烧烤架的破膛猪。
他的全身被咬了个遍,许小真在这种情况下有种错觉,好像那个人不仅不嫌弃他,甚至是喜欢他的。
对方尖锐的牙齿刺痛胸口的皮肤,许小真低低叫了一声,巨大的羞耻感席卷了他全身,他手脚并用去踹对方,他踢一脚,对方就往他身上扇一巴掌。
两天里就吃了一块面包,喝了一瓶矿泉水,许小真实在是没劲儿了,还疼得要死,头晕眼花,像条脱水的鱼,在床上乱蹦跶。
陈奕松掐着许小真的脸别过来,心底那把烧了几年的野火终于汹涌燎原。
一点儿没变,就知道许小真不挣扎到最后一刻是不会放弃的,他爱死许小真身上这股劲儿,要命。
许小真越是挣扎,他就越兴奋,扣着人的脑袋按在床上死命地亲,到许小真被亲傻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才把许小真的手拉过来,帮他把剩下的腰带解下来。
许小真摸到都僵硬了,跟碰着什么脏东西似的弹开手,被陈奕松狠狠压着才没成功,“你是不是有病?你带个套吧。”许小真说着都要哭了,怪不得要用这种方法惩罚他,原来是有病,到时候传染给自己,许小真都能想到自己屁股起疮起疙瘩,烂得流脓冒臭水的未来。
他没钱治,也不一定能治得好,这次许小真咬着牙,是真哭了,知道躲不过,求他别把病传给自己。
“你他妈的才有病!”陈奕松听得脑袋差点炸了,抓着许小真的头发恨不得往墙上摔,撕开他眼睛上布条,把东西戳在他柔软的唇上,掐着他下巴往里塞。
许小真终于看到了这个绑架自己的强.奸犯的脸,他思考了两三秒,才把他和过去那个人的影子重叠,缓缓吐出名字:“陈奕松?”
他不是死了吗?
“我没死,你很惊讶吗?巴不得我死是不是?非要看见我的脸才能认出我?我可是只看到你的下巴就知道你是许小真。”陈奕松抓着许小真的头发,迫使他看向自己。
许小真看着他苍白病态的皮肤,黑到发红的瞳孔,上扬锐利的凤眸,尖锐的牙齿,过去的种种尽数尽数在脑海中翻涌,右手的无名指和小指隐隐作痛。
陈奕松抵着他的额头,勾起一抹阴森的笑:“我当初说过,早晚会回来的。”
他把坐起来的许小真推倒,许小真只能看到他一块块分明的腹肌和胸肌在动作中鼓动。
说实话,现在他看陈奕松,都比看见顾延野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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