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几许糖啊
谢之怀走到门口,看到停在马路对面的车子时心里还很雀跃,但目前也只是雀跃。当他瞅见站在车旁的人时,脚步突然慢下了。
漫天雪花从他视线中徐徐落下,马路上人影错落,前后交叠;穿行而过的车辆挡住对面的视野,随着公交车的离开,画面更加清晰。
赵泯才穿着他们前天一起买的衣服——那是非常适合赵泯才的藏蓝色外套,中间有简单的收腰。他的长发从围巾上挂下,像瀑布一样垂落。
赵泯才也感受到了雪花的存在,他放下手机,抬起头,眼睛是冷漠疏离的目光,却伸手接雪。雪花落在他的皮手套上,似乎消失不了。
“太可爱了。”谢之怀只有这一个想法。
按耐住回家就xxxx的想法,谢之怀走路的速度加快,过了马路后,他来到赵泯才的身边。
谢之怀亲昵地拍了拍赵泯才的肩膀:“这位帅哥,在等人吗?我能上你的车吗?”
赵泯才已经习惯谢之怀这样装“陌生人搭讪”了,直接打开车门说:“进来吧。”
路人听到他们这个对话,难免往他们这里看几眼。
现在的年轻人这么开放呢?
车子的后座上摆着两捧鲜花。
他们这次去的不是其他地方,而是墓园。
谢之怀怎么想都要去看望一次赵泯才的父母,于是便定在了今天,没想到今天还下雪了。
不过墓园无论春夏秋冬,都一如既往的冷清。
谢之怀站在墓碑前,看着照片上年轻又俊秀的夫妇,不免有些感慨。
真是年轻啊。
两人在墓碑前鞠了一躬。
从墓碑前祭祀的水果食物还有花束来看,他们生前应该是很受人爱戴的。
不像他爸,他爸要是死了,他连葬礼都懒得去。
谢之怀以为赵泯才会说些肺腑之言,结果赵泯才全程无话,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墓碑上的照片。
“那些要说的话我说的已经够多了。”赵泯才知道谢之怀投来的视线是什么意思,他淡淡地说,“今天是讲你的事。”
谢之怀与赵泯才的手十指紧扣,对着墓碑发誓:“总之,我一直爱泯泯的,爸妈放心。”
“……”赵泯才突然笑了一下,“说得好像现在在拜堂一样。”
“那就当在拜堂吧。”谢之怀目光一凌,在赵泯才的耳朵边说,“回家再继续后面的事。”
赵泯才真是被勾引得死死的,他觉得这样撩拨他的谢之怀真的很不错。
特别是上班时一身怨气,看见他后眼神突然变得清澈了这一反差。
所以谢之怀要怎么做,他都无二话。
回家路上,车载音乐放声歌唱,赵泯才的内心有点焦灼。
他想这路怎么这么远,去的时候还挺近的?
但赵泯才又是表情藏得很好的人,其他人压根看不出他现在心里所想,只当他全神贯注地开车。
谢之怀指着窗外:“这不是上次我跟你一起来的地方吗?”
交往这一个半月,他们去的地方多了去了,赵泯才有记得他们去哪里,但不多。因为他的重心全在谢之怀身上。
到了赵泯才的家,赵泯才早早吩咐人员离开,于是一进门,谢之怀还没来得及换鞋子,赵泯才已经吻了上去。
谢之怀先是一愣,随后也接下了这个吻。
于是二人在玄关亲得难舍难分,边亲边脱外套。
谢之怀双手一提,把赵泯才抱起来亲。
赵泯才的腿勾着谢之怀的腰,胳膊搭在谢之怀的肩膀上,舌头在嘴唇上舔舐了一圈,又重新被吸住了。
“唔……”
谢之怀这样抱着赵泯才,往卧室走去。
【1】
这场激烈的□□结束,谢之怀帮赵泯才好好洗了个澡。
两个人趁着身体的温度还没下来,暖暖乎乎地钻进被窝里。
遥控灯光暗下,整个房间里只有他们均匀的呼吸声,和透过月光才看得见的轮廓。
谢之怀的手指点在赵泯才脖子的红痕上,一路划过。
“过几天我去频道里。”赵泯才低低地说,“去看看故事的尾声是什么样的。”
赵泯才的眼睛水灵灵的,谢之怀心无旁骛地回答:“好。”
现在故事已经发展到钱顺然收到了匿名“照片”,那是他与贺敬朝喝酒那次,喝醉了,跟一名不知道是谁的姑娘一起进入了酒店,被人拍了下来。
如果这张照片发表,对海娱集团无意是致命打击,舆论四起,于是钱顺然想买通对方,花钱解决这件事。
但这张照片早早就被传到他的未婚妻家里,未婚妻的弟弟沈闻,原本是个暴脾气,大骂钱顺然渣男,每次都会惹一堆事。
赵泯才作为被邀请过来的客人,“无意”听到这么一段家长里短,他便知道原来沈家知道钱顺然的事,只是碍于联姻,无奈摆平。
那么只要给沈家一个大于联姻得到的回报的筹码,他们自然就会丢弃钱顺然了。
将这一件事告诉贺敬朝后,三人又想到了最后的对策。
只是没想到,刚和原沫离从家里出来,有人偷袭他们。为了保护原沫离,赵泯才也被绑了。
两眼一黑,就进入了后面的剧情——绑架案。
时隔五天重新进入频道。
赵泯才睁开眼睛,是自己被绑在破木椅上,原沫离跟他一样。
他环顾四周,这里是废弃的工厂,周围都是快生锈的铁器。
赵泯才试图挣脱绳子,可惜无动于衷。
旁边的原沫离双眼通红,问蹲在角落里的男人:“这里是哪里?你要做什么?”
男人脸上有一块明显的疤痕,他笑得阴邪,慢慢走来,用刀背轻轻划过赵泯才的脸:“你知道我是谁吗?”
赵泯才一脸“我需要知道吗?”的表情。
男人哈哈大笑:“我是潘勇的儿子!”
赵泯才一点也不怕,问:“潘勇是?”
谢之怀补充:“高中事情被你打的那个男的。”
赵泯才点头道:“哦,我以为是谁呢,谁教唆你来的?钱顺然?”
潘勇儿子:“你,你怎么知道?”
废话,目前就一个明面上的坏人。
潘勇儿子比他老子还不会编,一下子面红脖子粗的:“你别得意,我给贺敬朝打电话了,让他带上五百万来见我,就他一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谢之怀在听到“五百万”时想到的是程海茉给的三千万。
赵泯才的身价可不止五百万啊。
谢之怀切了一声:“才要这么点,打发人呢。”
潘勇儿子张开双臂,又威胁原沫离了:“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原沫离使劲摇头。
相较于赵泯才,原沫离是真的害怕。
潘勇儿子对这种“正常人”的反应很欣慰,干脆直接站在原沫离旁边说话了:“这里可是法外之地,我就算不信守承诺地把你们两个小少爷给撕票了,他们也拿我没办法。”
原沫离双眼满是绝望,而赵泯才却是另一个表情。
赵泯才沉默几秒,问:“法外之地?”
潘勇儿子:“嗯,怎么,害怕了?”
谢之外:“……”
你倒是看他的表情啊,他都要笑出来了,他能是害怕吗?
赵泯才又重新问了一遍:“你确定,这里是三不管地带?”
潘勇儿子回答:“你不看看这里的赌场,什么都有,瘾君子啊,流浪汉啊,平日死几个没什么势利的人很正常,没人管的。”
“好,好啊。”赵泯才默默地点头。
潘勇儿子重新回到蹲的地方,给贺敬朝打电话,催促他快点拿钱过来。
也不知道贺敬朝说了什么,潘勇心情异常好,又产生了一个变态的想法:“等贺敬朝来了,就让他从你们俩之前选,看选择谁,谁生,谁死。怎么样,有意思吧!哈哈哈哈!”
“好脸谱化的反派。”谢之怀默默地说。
他倒是一点也不担心赵泯才。
因为赵泯才这里已经开始用玻璃解绳子了。
第48章 世界与我们(二)
“就你一个人管我们两个人?”赵泯才这边在扯开话题,让潘勇儿子分心。
潘勇儿子以为赵泯才是担心自己被揍得太狠,回答:“外头还有一个兄弟。”
“哦,是吗。”赵泯才点头。
谢之怀扫视赵泯才周围,说:“身后半米有石头和部分铁屑,在东北角有三根铁棍。”
赵泯才默默地听着,潘勇儿子还以为他是怕了,发狠抓着赵泯才的长发:“不过我兄弟就喜欢你这种类型,在贺敬朝玩你们之前,让我兄弟先玩玩也不错。”
赵泯才被抓地后仰,眼神已经透露出一种杀意。
谢之怀都默默为这位儿子捏把汗。
这人怕是保不住了。
旁边的原沫离急了:“你别碰他!你要是碰他了你一分钱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