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几许糖啊
“你急了,是急贺敬朝把你当他的替身吗?”潘勇儿子冲原沫离邪笑,“说不定你被我干了之后,他还把你卖给呢。”
原沫离咬得下嘴唇都发白,怒视这位大汉。
谢之怀第一次看原沫离这么生气。
赵泯才呵呵一笑。
他的笑声在这里亦然突兀又清晰。
“你笑什么?!”潘勇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难道知道自己死期到了所以要疯了?
赵泯才压根不屑理他,眼神轻蔑:“我笑你真是愚蠢。”
潘勇的儿子愣了一下:“什么?”
赵泯才罕见有耐心地为他解答:“你抓了我,是你做过最愚蠢的事。”
原沫离是真的担心赵泯才,急忙地提醒他:“他身上有刀!”
赵泯才看着抓他头发的人,说:“你凑过来,我有件事告诉你。”
潘勇儿子还真凑过去了。
赵泯才冲他一笑,抽出已经自由的右手对着他的脸就一拳。
潘勇儿子吃了痛,应声倒地,抓头发的手也在此松开,捂住了自己瞬间发肿的脸。
赵泯才的手劲有多大,接触过的谢之怀和原沫离都知道,所以当他们看见倒地的大汉流出鼻血时,心里想的都是:你说你惹他干嘛。
赵泯才光明正大地站起来,悠闲地走到谢之怀所说的铁棍旁边。
坐在门口的大汉打了个哈欠,结果余光一瞄,嘿,咋有个人站起来了?!哈欠硬是憋了回去。
这大汉看着强悍,其实应该挺弱的,就像上班的程序员,就要下班了,结果出bug了。于是就产生了一种画面——这大汉想走过来帮忙,又犹豫地看着大门,踱步几秒,又走回自己位子上。
直到潘勇儿子在那飙脏话了:“你有毛病啊!你没看到这里需要你帮忙吗?!”
那大汉才“哦哦”两声,拿着小刀赶紧跑过来。
上来先对赵泯才放一句狠话:“谁,谁让你动他的!”
赵泯才视若无睹地踩住棍子的另一头,让它翘起来,在空中划过半圆,另一只手顺势接住。
“你,你别动啊,再动我,我就对你不客气。”大汉握住刀柄。
“这不会是第一天干这个事,紧张了吧?”看透一切的谢之怀说。
“你的刀拿稳再说。”赵泯才抄起杆子对迎面冲来的人迎头一棒。
杆上发锈的铁钉正正好好勾在大汉的皮肤,大汉吃痛,企图握住那杆子,谁料赵泯才的速度比他还快,他果断用力往后一拉,刮下一条细长的带着肉糜的皮肤,大汉的额头滴滴答答渗着血。
大汉没叫,他旁边的潘勇儿子惊恐地嚷嚷起来。
“啊啊啊!”
大汉的额头早就脑子都□□的晕晕乎乎,看到自己手上还留着红色的液体,顿时肾上腺激素飙升,挥舞着刀向赵泯才冲来。
赵泯才正好这几天都忙着赶进度,没怎么去小游戏活动筋骨,今天正好有个上赶子来的,你说他怎么会放过这种好事?
赵泯才灵巧地躲避,再对大汉的后背杵上一击,又对准备偷袭的潘勇儿子的肚子给了一脚后踢,两人摔倒在废墟上,整个人很狼狈。
赵泯才还不放过他们,乘胜追击,开始压倒性地揍人,甚至还抢过了他们俩手里的刀。
“你跟你爹一样,蠢的没边,轻视敌人。”赵泯才哼了一声,“连枪都不拿。”
说着,一步步靠近被揍到脑子眩晕的潘勇儿子。
“我听说,这里法外之地,平日死几个没什么势利的人很正常,没人管的。”赵泯才把刚刚对他说的话重新还给了潘勇儿子。
刀尖在潘勇儿子的脸上冰冷划过,恐惧的眼神被赵泯才净收眼底。
潘勇儿子蹬着摔到有点骨折的双脚,惊恐地摇头:“不,不要。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怎么知道你的再也不敢是不是真的呢?”赵泯才站在求饶的二人中间,闲情逸致地把玩尖刀,“我也没有不放过你,今天你们两个一定要死一个,你会选你,还是选你的朋友呢?”
说实话,赵泯才比他们俩更像反派。
特别是在他手里流着红色的血液,眼底却蕴着兴奋的光。
这时,在椅子上目睹反杀全程的原沫离,依旧紧张地提醒赵泯才:“赵先生,为了这些人得到杀人的罪名!不值得!”
“哦,差点忘了你了。”赵泯才走过来,给原沫离解绑。
原沫离以他们俩人听见的音量说:“放心吧,敬朝就是怕出现这种情况,在我的戒指里存下了定位系统,他们应该很快就到了。”
谢之怀发现那个大汉身子抖动了一下,强行撑着身体起来。
谢之怀提醒:“小心后面。”
下一秒,这大汉果真抄起了铁块向赵泯才冲去,嘴里大喊:“我杀了你!!”
“嗙——”
四辆黑车抵达废弃的工厂门口。
贺敬朝从其中一辆车上下来,跟随他一起的,还有四名便衣警察。
几人合力撬开门锁,悄悄拉开铁门后,众人呆滞。
按贺敬朝的发言,里面的人一个比一个身材消瘦,应该受到了不小惊吓——被人捆住椅子上狠狠威胁,要么是受了重伤。
的确,里面确实有人受到了重创,不过是两个大汉。
一个大汉嘴角吐白沫地躺在地上,瘦弱年轻人正蹲在他旁边用随手找来戳他的脸。
而在废墟上,一位腹部的位置有明显的红血渗出,雪白的衣服被鲜血染红的年轻人。
日落西山,太阳穿过万山,素馨黄的光束洒在年轻人如墨的长发上。
年轻人的手里还拽着一个已经晕厥的男人。
那男人右胳膊极度扭曲,手肘向后反转手掌却是朝前的,牙齿也在渗血,一张口,两颗大门牙早已滚轮高台。
底下的人:“????”
全都看向贺敬朝。
瘦弱???
而贺敬朝的目光一直在原沫离身上,他着急地喊:“离离你没事吧!”
“啊!敬朝。”原沫离抬起头,看见贺敬朝时脸上是无法藏匿的喜悦,“你终于来了!”
废墟上的赵泯才随意地瞥了一眼底下的人,一脚把晕厥的男人再度踹醒。
男人一醒来就像程序自己启动,开始求饶:“我错了我错了!”
众人:“……”
警察确认周围无埋伏的人后,终于才放贺敬朝过去。
贺敬朝紧紧抱住原沫离,原沫离在感受到温暖的怀抱后鼻子一酸,刚刚憋住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在他怀里大哭。
年轻人在看到警员后,像丢垃圾一样将男人撒手一丢。
几个警员冲上去制服男人。
这时有人喊:“谢队来了。”
赵泯才看见熟悉的人穿过人群,走到废墟底下,与众人惊讶诧异的表情截然不同,谢之怀淡然无比地伸出手:“下来吧。”
赵泯才扫视一圈,瞬间理清谢之怀现在的身份,握住他的手走下去。
“我自己可以……”赵泯才还没有说完,腿顿时如绑千金铁链,左脚一软,身子往前倾倒。
谢之怀预料到会这样,左手挡在他的前腹。
赵泯才的双眼瞪大,咬牙问:“怎么……”他个人没什么感觉,也不感觉疲惫,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谢之怀在他耳边轻声说:“泯泯,你现在的体力值为零。”
赵泯才看着谢之怀,问:“你怎么会来?单纯因为我体力值变零?”
“你叫我来,我当然要来了。”谢之怀轻声说,在其他人看来,他们队长只不过在安抚受害者。
但其实,如果仔细看,能发现这两人的手指总有点暧昧不明。
赵泯才捏着谢之怀的指腹说:“我什么时候叫过你了?”
“你连背后的人都能躲过去,刚刚他捅你那一下的手法那么粗糙,他跌跌撞撞,你却站着不动?”谢之怀心里跟明镜似的,“好了,去治疗吧。”
谢之怀搀着赵泯才走出工厂,如果他现在的身份不是npc,他绝对会直接抱起赵泯才的。
可是他现在如果这么做,众组员会诧异队长为什么随意碰患者,不应该叫医护人员吗?等不专业,导致影响npc的剧情。
谢之怀只能这样送赵泯才到医疗组这里,医生为赵泯才做简单的检查,发现只是稍微破了点皮,如果没有躲开,那被扎的地方很有可能致命。
“你的命真大。”警队的人都惊呆了,那俩大汉可是一个比一个惨,“练过啊。”
赵泯才只回答一句:“练过。”
将赵泯才一行人送进医院,原沫离没有受伤,在贺敬朝陪他做心理治疗的时候更担心赵泯才如何,医生说:“看来没什么大问题,他的同伴将他护的很好。”
另一边,赵泯才这里也没什么大事,医生又在赵泯才的后背上发现一些打斗时擦破的皮,涂了一些碘酒就好了。
反倒是那俩绑匪,醒了之后躺在床上哀嚎,病房内站着四个警察看他们作妖。
“诶唷——都是他!快抓他!”
“你看看他把我们打成什么样了啊!你们要为我们做主啊!”
病房外每个人都在忙碌,医院藏有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如果有人要哭,皆比他们还响亮,还要真情。
他们的装模作样连人家的手指头都比不上,假得要死,一旁的谢之怀都要听笑了,其他警察也差点要笑出来。
“你们触犯第二百三十九条绑架罪,你们以勒索财物为目的绑架他人的,可能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一位刑警实在忍不住这些做作的哀嚎声了,冷漠地说,“他在其中的所有动作,都只是正当防卫。”
声音这才暂时地消停。
谢之怀因为身份在这里,只能跟着警队做事,一时半会来不了赵泯才这里,于是在去厕所的空档换了身份,重新回到控制台。
原沫离来找赵泯才,看见赵泯才时连贺敬朝都不顾了,带着沾染的消毒水位坐在病床上,紧抓赵泯才的手:“你没事吧?!”
“没事。”赵泯才没有抽手,只是问,“那俩人呢。”
“那俩人一直叫警察找你事,都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贺敬朝走过来,他总有一种自己对象被别人抢的奇怪感觉。
赵泯才思考之前的事,提醒贺敬朝:“这件事不是偶然,他们没有权限找到这么个地方,除非是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