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步今行
许士城:“……”
难道他不知道是去见谢宴川?!
电梯在地下负九层停下,许士城看着昏暗幽静的四周,毫无一丝杂质墙体,没有任何摆设的狭小空间,不知怎的心底有些发毛,忍不住道:“这里是哪里?”
陈节骁笑了笑没有回答,只道:“小心脚下。”
他们又沿着狭小的楼梯向下走了好一会儿,拐过两个弯,踏在地面上时,陈节骁道:“到了。”
看着周围一间一间堪比监狱一般的监禁室,许士城不禁愣在原地,每个房间都只留着一扇透明的玻璃门,能让外面的人看到里面是什么样。
他们站在不大不小的廊道内,四面都是密封的,明明不该有风,许士城却感觉得身后阴风阵阵,沿着他的脚踝缓慢爬上他的脊背、头皮。
“这是……什么地方?”许士城看着一间间监禁室内几乎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的人,喃喃道。
他惊恐跟一个双目发红,蓬头垢面的刀疤汉子对视,那人眼中凶恶的厉色把他钉在原地,一动不能动。
“一些罪犯、星盗。”陈节骁轻描淡写道。
“这……这些人怎么会在这里,”许士城被吓得结结巴巴,“他们应该在监狱,你们这是私刑……”
看到这些人,一种可怕的想法出现在许士城的脑海中。
然而还没有等他彻底想明白,一声让他更加颤抖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你不如想想,你怎么会在这里。”
许士城犹如惊弓之鸟,转身看向说话的人:“谢上将……”
谢宴川面无表情地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看着他:“你说,你被关在这里能熬过几天?”
“不……你不能这样做,我没有违法!”许士城看着谢宴川,这位谢上将在公众面前永远是一副庄重整洁的完美形象,即使他知道谢宴川这种手握大权的大人物手中不会像公众认为的那样干净,可他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敢私设监狱,行使司法权。
“每天一顿三餐,剩菜剩饭你应该没有吃过吧,或许可以试试。”谢宴川自顾自轻描淡写道,“一双手有二十八个指节,吃完饭切下一根,等所有指节都被切下来再用医疗舱接上,你觉得怎么样?”
许士城被他的话刺激得不轻,浑身发颤地喃喃:“我没有犯法,没有做错事,你不能这样对我。”
谢宴川眯起眼,冷冷看着他:“没有做错事?你没做错事,许陶怎么会是这样半死不活了无生机的样子。”
“许陶……”许士城终于明白今晚谢宴川为什么这么着急送客,不过是想上楼看看许陶,他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许陶要是见不到我,他一定会恨你的,他只有我这一个父亲!他从小就没有母亲,是我从小照顾他长大的。你不能把我关在这里。”
“到这个关头,你还想拿许陶作为筹码威胁我?”谢宴川皱眉掐住许士城的喉咙,“只切你的手指还是太轻了,你有什么做父亲的资格?把你下半|身都截肢了,不知道你会不会疼得晕过去,要是痛得把舌头都咬掉了,以后许陶也不用再听到你说话了。唔……这个主意好像不错。”
许士城被他强硬的力道扼住喉咙,感觉吸入的空气越来越少。
他一句话都无法说出口,眼前也一阵阵发黑。
直到他快要只剩下一口气,谢宴川方才松开手。
他一放开,许士城摔倒躺在地上,谢宴川蹲下|身,皮鞋踩着许士城的手指,许士城手指发出咔嚓咔嚓断裂的声音。
谢宴川接过陈节骁递过来地匕首,刀尖在许士城脸上游移:“许陶在你眼里是什么?你有把他当成你的儿子吗?你把他送到我身边的时候,你有许陶考虑过一分一毫吗,你究竟怎么这么命好,有许陶这个儿子。”
许士城眼里布满了鲜红的血丝,疼痛的喉咙断断续续挤出声音:“谢上将,我错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待许陶……”
谢宴川冷冷勾起唇角:“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许士城惊恐地看着谢宴川,谢宴川俊朗的面容看在他眼里,许士城只感觉到了恐怖,前所未有的惊惧束缚住许士城的全身。
他慌乱的摇头,语无伦次:“你杀了我,许陶真的会恨你,你不可以这么对我,许陶很心软,他只有我一个父亲,他会恨你的。”
“你真的太小瞧我了,我想杀了你方法太多了,伪造一场意外很难吗?”谢宴川道,“就算许陶知道是我杀了你,洗掉一个人的记忆对我来说也不是难事,或许让许陶忘记有你这个父亲,他这一生会过得更快乐些。你把许陶变成这个样子,你怎么有脸用许陶来求情?”
见谢宴川不为所动,惊惶失措下,许士城怒视着谢宴川,口不择言:“你这个恶魔,当初同意许陶和你结婚是我做的最错误的事情,你没有权利这样对我!”
“权利?”谢宴川轻笑,“你看看被关在这里的人,你不如问问他们我有没有这个权利。”
说着,他手中的匕首从许士城的颧骨顺着划下,一直划到下颌。
鲜血顺着伤口汩汩流出。
“你真该庆幸你是许陶的父亲,不然刀口落下的就该是这里。”匕首点在许士城的咽喉处,谢宴川似乎将他的脖颈当作抹布,在上面擦拭着匕首沾上的鲜血。
“我不会杀你,”谢宴川站起来,将匕首扔给陈节骁,“但你这一生都不会再有任何登上高位的机会,你年纪也大了,以后什么都不应该做了,每天待在家里就够了。”
杀人取命不过是一瞬间的事,这种权欲熏心的人,让他再没有任何往上爬的希望,永远浑浑噩噩地无事可干,有心却无力,才是对他们最大的折磨。
果然,听到谢宴川的话,许士城脸上的疼痛似乎都麻木了,他从地上爬起来,膝行到谢宴川脚下:“我错了谢上将,我错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待许陶,不会再骂他不会再干涉他。”
“许陶哭得太伤心了,我杀了你都不为过,你现在几句道歉就像获得谅解?想得未免太好了。”谢宴川厌恶地看着他。
许士城重重地摇头:“不是的,许陶本来就很喜欢哭,不是我的错。”
“不是你,许陶怎么会哭。”谢宴川将他踹倒在地,脚踩上他的胸口,“你怎么会让许陶哭这么多次?许陶明明不喜欢哭。”
他对许陶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让许陶哭过一次,他已经手足无措。
可许士城竟然说许陶爱哭,他无法想象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许陶因为许士城哭过多少次。
谢宴川想到几个小时前许陶痛苦的抽泣声,脚下的力道不禁越来越重。
“老大!”陈节骁看着快要没气的许士城,赶紧出声制止谢宴川。
听到他的喊声,谢宴川方才回过神,抬起脚时仍不解气地踢了许士城一脚。
“今天的事情,许陶要是知道€€€€”谢宴川阴沉地看着许士城,“你以后就过来住在这里。”
说着,谢宴川没再看许士城一眼,转身离开压抑的长廊。
他边走边对陈节骁道:“交给许士城的所有生意全都收回,给他找一个普通住的公寓,24小时找人看着他,通讯严密监控。他身上的伤不要用医疗舱,真的熬不过来的话再送医院,不要让他真的死了。”
陈节骁:“是。”
“许陶和他的事情重新仔细查一遍。”谢宴川道。
他倒是要看看许士城这些年都对许陶做了什么,把许陶变成这样消极的样子。
陈节骁:“是。”
谢宴川接过手下递过来的湿巾,擦了擦手,又道:“许陶的母亲也查一查。”
陈节骁:“是。”
第54章 想当保镖
回到家, 天已经蒙蒙亮,谢宴川没有再睡觉的心思,去浴室洗了个澡, 换下身上的衣服,换下的衣服直接被他扔进垃圾桶内。
许陶到楼下餐厅时,谢宴川已经坐在餐桌前。
他跟谢宴川打了个招呼, 也在餐桌前坐下。
吃完饭时, 谢宴川突然走过来, 揉了揉他的脸:“开心一点, 不要再难过了。”
“我没有在难过,”许陶对谢宴川扯了扯嘴角,笑了笑道, “不用担心我。”
谢宴川看着他仍旧有些红肿的眼睛, 没有拆穿他的拙劣的谎言,许陶就是这样,就算自己再伤心, 也不愿意让别人为自己担心, 他可能永远都学不会自私。
许士城怎么会有许陶这样无私善良的儿子,还真是歹竹出好笋。
“好, 我希望你每天都比前一天更开心些。”谢宴川道。
许陶点点头:“唔……谢谢你昨天晚上安慰我。”
很多时候, 他已经习惯了许士城对他的恶言恶语,更开始的时候他总是为这些言语流泪, 彻夜无法睡着。
许越和他一样, 活在许士城的高压之下, 许越也不会安慰人, 通常都坐在一旁给流泪的他递纸巾。
他主动抱了抱谢宴川,又放开:“谢谢。”
对于谢宴川的安慰和陪伴他很感激, 从来没有人会抱着流泪的他直到入睡。
他的拥抱突如其来,不同于昨晚许陶的伤心难过,在这样清醒的早晨,谢宴川的身子僵了僵,回过神来他爱怜地抚摸着许陶的脸:“如果我们在小时候就遇见,我一定不会让你这么多年来这么伤心。”
许陶不禁失笑:“我小时候长得瘦瘦小小的,你肯定不会喜欢我的。”
“你小时候很可爱,我一定第一眼就喜欢你。”谢宴川道。
他见过许陶小时候的照片,比同龄人要矮小得多,脸色比现在还要苍白,柔弱到似乎吹一口气都能摔倒的程度。
几十张照片中唯一一张笑着的照片不知道他是看到了镜头中的谁,笑容灿烂让人恨不得把世界上的一切都捧到他跟前,只希望他能永远这么笑着。
这么可爱漂亮的许陶,谢宴川无法想象谁会不喜欢他。
许陶觉得谢宴川在逗自己开心,如果他小时候这么可爱,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欺负他了,还一定要欺负到他掉眼泪才肯放过他。
小时候许陶没少跟人打架,虽然大多时候都打不过。
这么一回想,他还是从小没用到大。
许陶突然笑了笑:“你要是第一眼就喜欢我,那你可就惨了。”
“为什么?因为喜欢你的人太多了,我只能仰望你么,每天送你早餐你也不要?”谢宴川说着笑了笑,“那我确实很惨。”
“当然不是啦,”许陶被他的描述逗笑,“是讨厌我的人太多,你喜欢我就只能成为众矢之的了。”
“我当你的保镖保护你。”谢宴川摸了摸他的脑袋道。
谢宴川比他大了七岁,给他当保镖的话……
许陶笑道:“那你是大哥哥欺负小朋友。”
谢宴川不以为意:“我保护我老婆,有什么不可以。”
许陶瞪大眼睛看着他:“我那时候还和你没有关系。”
“我们像现在一样,第一面就确定婚姻关系,你当我的童养媳。”谢宴川道,“我一定从小就好好对你。”
许陶朗声笑了笑:“这辈子是没可能了,你还是等下辈子吧。”
闻言,谢宴川直直看着许陶的眼睛:“我下辈子一定早点找到你。”
不让许陶再受这么多苦。
说完玩笑话,临要出门时,许陶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事情要麻烦谢宴川,他拉住谢宴川的手腕,将口袋里的便签纸递给谢宴川。
上面写的两个药名是陈明让没有弄到的药品,不是违禁药品,只是开药需要医生开的诊单,而且由于药品比较稀缺和昂贵,普通医院数量稀少。
少一点都能被轻易发现,陈明让的朋友表示无能为力。
许陶只跟谢宴川说了是研究需要。
谢宴川看着上面的药单,点点头,出乎许陶意料的没有多问。
似乎看出许陶的疑惑,谢宴川道:“没有生命危险,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他看着许陶:“你的研究工作应该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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