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叨叨捞
当然不止,但他不在乎。
郎澈绞尽脑汁转移话题:“我也还没有吃饭。”
佘初白蓦然挑起眉:“什么意思?我的饭给你?”
“不不不是。”郎澈紧张得连连摇头,抿着嘴想了一会儿,用执着的眼神看着佘初白,“我会努力赚钱的,不会一直要你养。”
佘初白当然巴不得,立刻说:“下个月开始交房租水电。”
呃。刚放出豪言壮语的郎澈顿时僵住,他预计的收支平衡只覆盖到饮食层面,那就只好少吃一点……
“还不走?超时几单了,下个月你该出去住垃圾桶了。”
“……”郎澈像一阵风卷了出去。
送完这趟,正如佘初白所言,罚完超时赔付几乎等于白跑,惆怅地叹一口气。
实在不行,就做一个月的人,再当一个月的狗好了。
总不见得会把狗也赶出去睡垃圾桶。
晚上佘初白回到家时,那幅拼图已经方方正正地被挂在了墙上。
画面空缺的部分被水彩笔很拙劣地填补上,要手绘,佘初白还不如自己来。
佘初白摸着木框,郎澈探出个脑袋问:“没挂正吗?”
“没……不是。”佘初白本想摘掉,又一想墙上留个钉子也不好看,于是就任由它维持现状。
强迫症而已,又不是不能克服。
他克服的东西多了去了,连克他的狗都能克服,其他的更是不值一提。
沙发上,郎澈按着遥控器,搜索着时下热播的青春偶像剧。佘初白两腿架在茶几上,慢悠悠剥着夏威夷果吃。
郎澈拿起手机,扭头对佘初白说:“中午那单你还没给我打好评。”
咔哒——
佘初白转动铁片,夏威夷果很标准地对半分开。他倒出圆滚滚的果仁,丢进嘴里。
“我没打你都不错了。”
“你打了我,很多很多次。”郎澈直言不讳。
坚硬果壳落进垃圾桶里的声音很清脆,佘初白看都没看他一眼,兀自嚼着说:“你自己说说那些次你不该打吗。”
“唔。”郎澈虽然无力反驳,但依然锲而不舍地念叨,“一个好评多一块钱的。”
佘初白烦不胜烦,随手朝他扔了颗夏威夷果,等同于扔一块钱打发。
郎澈习惯性张嘴接住,响亮的嘎嘣一声。
佘初白一时僵住,不敢扭头去看,在心中默默肉疼补牙要花多少钱。
忒忒两声,郎澈吐出果壳,安然无恙地嚼啊嚼。
第一回吃,甜甜的,有一股淡雅的奶香味。
郎澈自然而然地朝零食罐伸出手,想再拿几颗,一抬眼就瞧见佘初白呆滞中夹杂着难以置信的神情。
郎澈尴尬地缩回手:“哦,我不吃你的了。”
佘初白不断回想不断后怕,这玩意儿不是说没有特异功能吗,怎么越长越可怕了。
佘初白缓了一会儿,才继续吃剩下的夏威夷果。一些果仁卡在壳里,又懒得去抠,就统统丢给郎澈。
郎澈立马恢复表情,没心没肺咔咔咬。
清晨,郎澈起得比佘初白早,端着一杯牛奶在喝。
被闹钟叫醒的佘初白打着哈欠,一手揉着乱糟糟的头发,一手撩着衣摆走向浴室,余光一扫,冷不丁转身折返,夺走那杯牛奶。
“喝什么喝,都长多高了。”
再长都要顶到门框了,真叫人看了心烦。
郎澈唇边沾着一圈奶泡,无辜且无知地眨眨眼。
是真的一点点都不愿意养他了。
于是接了一杯白开水仰头喝光,又偷走两片吐司叼在嘴里,飞快出门。
佘初白洗漱完出来,屋子里的人说没就没了,只剩那半杯牛奶孤孤零零地立在桌面上。
晚上回到家,明明共处一室面对着面,郎澈却用手机给佘初白发了一条消息。
佘初白打开一看,是网课结业测试的成绩单,每一门分数都不高,但都及格了。
发完之后,一脸迫不及待等夸奖的模样。
佘初白看看郎澈,又看看手机,切换程序未置一词。郎澈垂下眼角吐舌头。
只是初中的课程,而且只有最基础的语数科。高中就不打算让他上了,完成个义务教育差不多了。
难不成还奢求他能混成个什么dogtor吗。
学生上学还有寒暑假,而郎澈则是三百六十天全年无休,白天工作,晚上学习,只有变成狗时可以逃过,但当狗又很无聊。
尝过做人的乐趣,就无法再回到过去了。
这种难以言喻的幸福交织着疲惫、辛劳和一些无法避免的酸楚,郎澈看了一眼身旁的佘初白,感觉远远物超所值。
郎澈微微歪头,靠到佘初白肩上。
佘初白刷着手机一愣,使出一指禅推开那颗沉甸甸的脑袋:“干什么?”
呼出的气流喷到郎澈头顶,吹起一小簇呆毛。
“不要再看别的小狗了,我已经是最漂亮的了。”
郎澈带着一点点幽怨说。
“…………”
佘初白并不是特地要去搜什么小狗踢正步的短视频,只是热搜榜刚好推送到,就随便点开看一看。
郎澈一个跨步转身,坐到佘初白两腿上,变出两只傲然挺立的狼耳朵,和摇到模糊的大黑尾巴。
明明处于较高的位置,却一副低声下气委曲求全的神态。
含情脉脉,热烈而又暧昧的情愫在金色的眼眸中徐徐流动,惶惶不安地问佘初白:“你是不是不知道你喜欢我啊。”
“……??”佘初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这是什么人听不懂的狗言狗语??
如果说是表白,未免太过冠冕堂皇。但如果只是单纯的提问,也非常荒谬绝伦。
佘初白蹙眉盯了郎澈一眼,后者神态自若,一点也不矫揉造作,一点也不认为自己自作多情。
佘初白灰头土脸地被打败。
客观来说,“喜欢”一个人,无非就是因为外表、内涵或者经济实力。
后两项对郎澈来说都是无中生有,单论肤浅的外貌条件,郎澈的身材脸蛋,以及毛茸茸的原生配件的确很容易招来一部分人的喜欢。
但佘初白并不在其中。
但要是不“喜欢”,那他不计得失耗费在郎澈身上的时间与金钱,都成了一个解不开的谜团。
佘初白很快给了自己一个信服的答案,将郎澈从身上薅下来,语气平静:
“我对你的喜欢,不过也就是对小狗小朋友的喜欢。”
郎澈逐渐弯下的腰杆像是被一阵风吹折了。
他抽抽鼻子,再一次抬起头,望着佘初白,委屈又笃定地说:“可是你根本就不喜欢小朋友。”
够了。不要再说了。
佘初白指尖颤动了一下。
“也不喜欢小狗。”
郎澈还是无所畏惧地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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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狗不可以驳主人嘴
但可以啵嘴
(天哪多少年前的老梗)
第58章 扫地出门
僻静的一处清吧,琳琅满目的酒瓶摆满了一整面墙。
五光十色的酒架对面,柳似云坐在高脚凳上,悠悠然玩着转椅:“我还是有点没搞懂哎,你到底是怎么被自己养的狗扫地出门的?”
佘初白一脸吃瘪的表情,愁闷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扫地出门”倒不至于,只是在郎澈说出那些话后,他别无选择,只能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不管不顾,裹着大冬天的冷风落荒而逃。
再跟郎澈多待一秒都会疯。
这种前所未有的多重危机,远远超过了佘初白所能应对处理的水平。
佘初白摇晃空杯,抬手唤来酒保,又要了一杯shot。
等待威士忌满上时,局促地将手捂到衣领后面,含糊不清地表达了目前的尴尬状况。
柳似云微眯着眼,捞出酒里的橄榄咬了一口,酸得直倒牙,长长嘶声:“不就是被表白了吗。喜欢就答应,不喜欢就拉倒,落跑是干什么啦……”
“哪有那么简单。”佘初白一杯接一杯地往喉咙里灌,脸上渐渐漫上潮红。
如果郎澈是同学,是朋友,哪怕只是茫茫人海中的一个陌生人,棘手程度都不会上升到这个高度。
柳似云说:“哪里不简单了。谈恋爱而已,又不是要领证结婚,没有利益牵扯,只要两个人都乐在其中就好了。”
“他又不是人。”佘初白脱口而出。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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