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暴鼠
【我等你。】
【等你事业有成,不要忘了回来找我许愿。】
不是,这个台词好像幻视了什么乡村苦情剧。
陆浮点点头,没有说话,所有的语言都融在那双上挑的桃花眼中。
正当陆浮以为自己可以回去睡觉时,神又抛下了一个炸弹,把困倦的Beta炸精神了。
【刚才,有个信徒向我许愿,他的愿望很有趣。】
陆浮配合的询问:“什么愿望?”
【他要让他的家族成为第一阀,这个愿望理论上实现难度极高,但我同意了。】
不用继续说下去,陆浮已经猜到了结果,又一个贪心鬼变成了神的饵食。
【他叫谢为祯。】
啊啊啊啊啊啊!
不要告诉我!
这还怎么睡得着!
陆浮咬住下唇,湿润的眸竭力克制着没有翻白眼。
勾八谢为祯!勾八神明!你们一个许愿一个吃饭爽了,最后遭灾的还是他。
谢为祯一死,除非新家主不在乎谢家的脸面,不然还不往死里查凶手?
陆浮两眼一闭,重新躺了回去。
囚星,你们的王来了。
【他被我神降前看到了一些幻觉,精神域波动非常古怪。】
陆浮像个仰卧起坐的僵尸,又一次爬了起来,他双眼亮晶晶的看着虚空,等着神明继续说下去。
反正睡不着了,不如吃点瓜。
【在他的幻觉中,你似乎,已经对我许愿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陆浮宁可相信自己在囚星里称王称霸也不相信自己会对神许愿。
“幻觉并不是真实,”陆浮淡声道:“您不必在意。”
【我喜欢他的幻觉。】
谁管你喜不喜欢。
陆浮笑了笑,“看来他死前还是做了点有意义的事。”
神或许也在笑,因为陆浮感觉到了地面在晃动,看到了空中有黑泥坠落。
几秒后,晃动停止了。
神恶趣味的透露了一部分幻觉的内容。
【在他的幻觉里,你成了我的教皇,在祭台前向我献上你的一切。】
【信徒,我很满意。】
陆浮:“……”
你梦里的献上一切。
谢为祯死得好啊。
第49章 不被爱的才是小三(?)
神明终于滚蛋了,陆浮却已经失去了睡意。
新任谢家主是谁还不知道,但无论是为了谢家的面子还是作秀,他追查凶手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八十。
真凶是神这种话就算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
陆浮睁开眼看着被夜色浸满的天花板,内心高声呼唤自己的脑子快点动起来。
亲爱的脑子,我劝你在天亮之前想好十个备选方案给我,等我看都不看一眼打回去重做后再选择最初方案,你不能拒绝我,要知道,我要是死了,你也别想活。
功夫不负有心人,陆浮没有叫醒脑子,但他把018叫醒了。
【陆浮:谢为祯死了。】
【018:?】
【018:你不是说他死不了吗!】
别叫,我脑子疼。
【陆浮:已知,我们现在有齐列的把柄、谢为祯的把柄、教廷的把柄、军部的把柄…我是什么把柄收集家吗?总之,他们应该不会送我去囚星。】
【018:那他们会怎么做?】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闭嘴的鱼才不会被钓。
死人才不会泄密。
陆浮打了个哈欠,眼尾湿润了些,好困,要不还是睡觉吧,脑子已经停止思考了。
不就是死吗,我都会自杀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
谢为祯去世的消息还没有公布,谢寅坐在旋转椅上转圈圈,从门口转到墙角,再原路返回,脑浆都快转匀了。
“少爷。”管家敲了敲门,在谢寅的眼神示意下走了进来,反手将门一锁。
“地下城那边要求通讯。”
谢寅伸了个懒腰,“接。”
墙壁上突然弹出一个巨大的光屏,红发金瞳的Alpha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他笑嘻嘻的摆摆手打了个招呼:“哟,新家主这么年轻啊。”
谢寅:“……哇哦。”
这股扑面而来的混混味,果然是地下城土生土长的人。
“你有什么事吗?”
诺加歪了歪脑袋,食指在眼罩的带子上勾了勾,“我想和您做个交易,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诺加,您可能听说过我。”
确实听说过。
事务交接时,谢寅从董事会成员的口中听到了两个出现频率极高的名字,一个是陆浮,另一个是诺加。
“陆浮脚边的疯狗”——他们是这样称呼他的。
诺加上半身前倾,神色认真了些:“我有一些关于教廷的情报,不知道您感不感兴趣。”
如果我说感兴趣你就会告诉我吗?
谢寅双手托腮,“你想要什么?”
放凉的茶来回添了三次。
交易很顺利。
顺利到谢寅愉快的坐在旋转椅上跳踢踏舞。
管家微微鞠躬,问道:“少爷,齐家要求调查制药环节的事怎么办?”
谢寅闻言无所谓的摆摆手,“随他查呗,查出什么全推到谢为祯身上,反正他都死了,大不了把谢为祯的尸体送去齐家任他处置。”
管家有些为难的推了推眼镜,“但是,一旦齐家将之公布出去,恐怕会影响到药物的口碑。”
谢寅一个鲤鱼打挺从椅子上跳起来,随手理了理褶皱的西装,边走边问:“我们家的药还有口碑?”
有的。
虽然不多。
管家低着头跟在谢寅身后:“少爷,您以前从来没参与过这些事务,可能不知道,我们的药物中掺了不少东西,外界只知道我们价格黑心,但从来不怀疑药品的效果。”
谢寅脚步一顿,转身问:“掺了什么?”
管家:“成瘾剂。”
我艹,谢为祯到底给他留了个什么烂摊子!
每逢战时,诺亚制药都会向前线大量运输药物,如果所有药里都掺了成瘾剂,军部恐怕已经是个马蜂窝了。
管家眼疾手快扶住谢寅后仰的身体,劝道:“少爷,您别担心,我们控制了用量,除非长期使用药物,不然不会有明显的成瘾效果。”
谢寅冷笑一声,双腿一蹬自己站直了,“我问你,塞拉法帝国上一次和虫族打长期战役打了多少年?”
五十年。
足足五十年都没被人发现,为什么?因为有可能成瘾的人都死在战场上了。
幸好没尸检,不然药里都找不到几滴血。
谢寅拍了拍自己的脸,挥了挥手让管家滚,转头就给齐之裕拨去了通讯。
好兄弟,我来找你玩啦。
凌晨两点,齐之裕裹着被子蜷缩在床上,脑子里是陆浮的手和陆浮的笑和陆浮的笑和陆浮的笑笑笑——“叮!”
Alpha被打断思绪,没好气的拿起终端,谢寅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七彩的炫光像脱缰的野狗一样四处乱窜,给齐之裕的眼睛狠狠来了两拳。
齐谢两家关系紧密,齐之裕和谢寅年纪相仿,相处的也挺融洽,尤其谢寅被谢为祯按的死死的,齐之裕在齐列的五指山下蛄蛹,两人互吐苦水,居然发展出了门阀之间不该存在的革命友谊。
“哥们儿!我哥死啦!”
谢寅一开口就给齐之裕脑子也来了一拳,他缓了几秒,终于理解了谢寅的意思,于是,他更不理解了。
“谁死了?”
“我哥。”
齐之裕从床上坐起身,拿起桌上的水杯打算冷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