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人偶养你呀 第57章

作者:霜玄 标签: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天作之合 正剧 玄幻灵异

只是今日似乎要熬不住了。

这一念头初初冒出脑海,额上便落下一片冰凉。

祝饶拼命睁开眼睛,眼前模糊不清,但他看见了白衣的少年人轮廓,左时寒将一块湿毛巾搭在了他的额头上。

左时寒只是单单坐在床边,祝饶便觉得高热降下去了一分。

活过来了。他想。

左时寒除了为祝饶搭一块毛巾,便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了,扭头去问边上的木生:“他会病死过去吗?”

木生不确定道:“凡人生病应该还是得吃药吧?”

“可是我不知道该煎什么药。”从没吃过常规药物的左时寒,实在是没有对症下药的本事。

木生只是一个从小乞丐直接变成人偶的倒霉孩子,他更不懂这些。

“擦遍全身?好像看到有人这么做过。”木生又提议道。

左时寒觉得不太行:“他身上伤口太多,又才裂开过,频繁接触水不好。”

左时寒正在苦想对策,但祝饶可不知道这些。他被高烧烧得糊涂了,连入耳的声音都是一片模糊,只知道左时寒在说话,却不知他说了什么。

祝饶随着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摸索着抓住了左时寒的手腕:“小公子,陪我睡一会儿吧。”

仿佛握着一块上好的冷玉,祝饶心里不由一声喟叹。

左时寒还没有答应,祝饶便开始往床榻里头挪,要为他空出半张床来。

左时寒一见他又忘了不要有大动作的话,顿时急了,伸手将其拦住,又翻身上床,虚虚坐在他的腰上,扯开衣襟仔细检查方才这一遭有没有让伤口裂开。

检查半晌,确定伤口没有异样,左时寒才松了口气。

而祝饶只感觉到冰冰凉凉的手指在身上滑动,每一下都带起难以言喻的燥热。

才刚活过来,感觉又要死了。

左时寒将祝饶衣裳整理好后,说什么也不让他再往里面挪了。

他用手背碰了碰祝饶的脸颊,只觉得烫得吓人。祝饶烧得厉害是原因之一,他体温太低无疑也是一个原因。左时寒毕竟是鬼仙之身,身上虽不至于像尸体那样冰冷,却也常年寒凉。

高烧的话……应该是要降温吧?

左时寒不确定地想。

伤口沾到水不好,刚好他身上也是凉的。

左时寒拿定了主意,扭头便唤木生自己回去睡觉。

木生听出话里的意思,顿时不敢置信道:“你不走啦?”

左时寒拍了拍他的脑袋:“我看顾他一晚。”

木生很想留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继续留在这个房间里,定位会变得奇怪起来。

最后木生只能不住念叨着有事情一定要叫他,依依不舍地走了。

木生离开后,左时寒便脱了外衣在祝饶身边躺下。祝饶毕竟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就算再怎么往里挪床上留下的空位也不多,左时寒自然而然贴着他。

感觉到身边的寒意,祝饶下意识想将左时寒抱在怀里,却被人制止了翻身的动作。

“不要动。”左时寒认真嘱咐他。

昏睡中的祝饶也不知是不是听了进去,但也确实没让动了。

偶线一扯,灭了屋里的灯,左时寒抱住祝饶的一条胳膊侧身睡着。他平时就爱抱着人偶睡觉,今夜人偶换成了祝饶的手臂,倒也意外地贴合。

活人身上总是热的,如今祝饶发了高烧,更是如此。

左时寒并不讨厌,甚至贪恋这样陌生的温度,一边畏惧,一边又忍不住靠近。

算啦,让他再多待几日好了。

左时寒想着,脑袋抵住祝饶的肩膀,沉沉睡了过去。

第64章 意动

祝饶高烧来得急,退得也快,身体素质毕竟过硬,睡一晚上就好了。

左时寒次日醒来时,祝饶已经不在床上。他被平平整整地摆在了床正中央,连头发都小心翼翼地拨出来,唯恐他醒时一不小心压到。

左时寒坐起身,静静地发了好久的呆。

难怪觉得怀里空落落的。

他突然这般想到。

左时寒碰了碰身侧的床榻,仍是温热的。木生不在,祝饶又走了,不习惯怀中空空的他没过一会儿就不适应地醒来。

只是他在自己的鬼墟里时,虽然警惕性降低了许多,但怎会连自己被移动了位置都没醒来。

左时寒有些疑惑,但他没有在这事上多想,穿好叠在枕侧的外衣便去找祝饶在哪。

左时寒先是去接了一趟木生,然后倚靠自己对鬼墟的感应在厨房找着祝饶。正无聊地盯着蒸笼的祝饶听到门口的动静立刻扭头看了过来。视线相接的一刻,祝饶眸光躲闪了一瞬,很快又自若地直视左时寒的眼睛,问道:“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他醒时左时寒仍沉沉睡着,睡相很是规矩,贴在他身上时显得小巧的一只。他如活人那般呼吸,但呼吸极轻,使他瞧上去乖巧得让人心疼。

祝饶低头看见他掩在自己肩后侧脸的那一刻,呼吸停滞了一瞬。

现在想来,仍觉心悸。

左时寒没有答他,醒了就是醒了。他目光移到蒸笼上,祝饶自觉道:“我做了小笼包。”

鬼仙点了点头,弄清祝饶在做什么事后,就要转身离开。

祝饶忙伸出手抓住左时寒凉玉一般的手腕:“我做了你的份。”

左时寒脸上出现茫然的神色。

过了很久很久,他才意识到自己是被投喂了。

昨天那道晚饭居然还有后续,左时寒心中难免别扭,犹犹豫豫地在桌边坐下。

为什么要为他做饭呢?

一直到吃完属于自己的一屉小笼包,左时寒仍在思索问题。

这道题对不谙世事的鬼仙而言无疑超纲了,他陷入无尽地沉思,以至于没有留意到祝饶今天的异样。

以往祝饶的目光总是会专注地停留在他身上,而今日好似看一眼就要被烫到似的,祝饶目光游移。

只有在左时寒也看过来时候,祝饶才会装出寻常的模样。

想看,又不敢看。

祝饶的内心无比煎熬。

左时寒到底也没有想出答案,在祝饶收拾碗筷的时候,他抱着木生去往了药房。

药房里收藏着不少医术,虽然左家医书里的内容都不太常规,害命还趁手救人挺难说,但几个书架总能找出几本有用的。

最显眼的药架里,也有常规的药材。

祝饶莽莽撞撞,崩裂伤口的事只怕以后也少不了,左时寒想了想觉得还是得配点靠谱的伤药备用着。

他现学现配,左时寒本就略通医理,很快就出了成果。

他捣药的时候,木生趴在他的膝上,可怜巴巴地抬头问他:“时寒,今天我们一起睡吗?你不会又去陪他了吧?”

左时寒轻轻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他还是决定解释一下:“昨天是特殊情况。”

木生嘟囔道:“你以前都没有对别人这么好过。”

左时寒道:“以前也没人进来过。”

好像……好像是诶。

木生轻轻哼了一声,算这封师运气好,他家时寒人美心善,也就时寒会不辞辛劳地照顾他,换了别的判官这会儿尸体早凉透了。

左时寒从学习配药到做出成果,鬼墟内的时间才过了一上午。

餐桌上又换了花样,一回生二回熟,第三次的时候左时寒一看祝饶在厨房忙活,就自觉地坐到了椅子上。

吃完午饭后,不等祝饶收拾餐具,左时寒便将他带回了房间,也不解释什么就将祝饶按在了床上。

祝饶一头雾水,但下意识没有丝毫反抗。

看到左时寒随身携带的小碗中颜色奇怪的碎末,他突然间领悟:“这是伤药?”

左时寒点了下头,依旧没有说话,直接扒开了祝饶衣服,自己也翻身上床。他昨夜检查伤口的时候,就发现坐在腰上要方便得多,今日一来便如此。

却每意识到这让清醒的祝饶受了多大的惊吓。

腰上传来柔软的触感,与来自另一人的重量,祝饶浑身肌肉紧绷,一动都不敢动。

左时寒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肌肉,不满道:“放松一些,你这样对伤势不好。”

祝饶一直很满意自己对身上每一块肌肉的控制力。

毕竟如果不是将身体锤炼到这等地步,他都不知道在厉鬼手下死了几回了。

然而今日祝饶折腾了好几分钟,才勉强控制自己放松下来。

左时寒解了绷带,往祝饶伤口上涂抹捣碎的伤药。伤药与血口相接之际应当是极痛的,但祝饶愣是没吭一声,或者说,他的脑子现在已经很难对其余事做出反应。

他原先看着左时寒,从这样的角度看左时寒温柔低垂的眉眼,更加惊心动魄。

祝饶很快就狼狈地移开视线。

他目光下移,难以在平躺的情况下看清伤口是什么情况,只能看到左时寒葱白的手指不停动作着。

哪怕知道左时寒只是在给他上药,祝饶却很难心无杂念。

他大脑变得乱糟糟。

祝饶觉得他对自己有着准确的认知。

他身材样貌没话说,虽不是时下网络最流行的花美男的类型,但像他这样有点痞帅的硬汉类型怎么说也不会没有市场。接着说武力,他这一身精炼肌肉可不是健身房练出来的花架子,那是经过了无数次九死一生的实战考验的。再说工作,虽然工种有点特别有那么亿点点危险,但何尝不是一口高薪铁饭碗呢?

总结一下,各方面都比较优秀,是值得托付终生的好男人——反正祝饶是这么认为的。

但这是在不细数他过往情史的前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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