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问道 第158章

作者:黄金乡 标签: 年下 青梅竹马 仙侠修真 高岭之花 主攻 玄幻灵异

“诶诶诶!!你等等等等!!!”杨心问眼见着陈安道竟然二话不说地往自己那玩意儿上坐,吓得忙将人腰把住往上捞,“你急什么,你想把我俩都疼死吗?”

“不疼的。”陈安道睁眼说瞎话,低头胡乱亲着杨心问的脸,“不疼的。”

杨心问信他才有鬼,一只手制住了人,另一只手忙去掏乾坤袋里的伤药膏。

就在他捂热那软膏的时候,坐在他腹上的人竟还不老实,挣动不停,柔软的触感反复折磨着他,还不停地催促着“快点”“快点”。

翘课来跟师长乱搞。

杨心问的手指送进去时分神想:好像有点刺激。

虽然不知道师兄的喜好为什么那么怪,竟然喜欢听他狗叫,但是好刺激,师兄好热情。

“乖宝,别怕……”陈安道竭力晃动着腰身,这姿势对他确实太累了,还非要把杨心问拉起来跟他一起累,两人似是对坐着,下面却紧密地连在了一起,“我保护你。”

他似乎真的很喜欢这样,能捧着杨心问的脸,能抱着杨心问,一会儿叫他“乖宝”,一会儿叫他“乖狗”,两腿打着颤动不了了,还依依不舍地装作自己不累。

杨心问很给面子,已经上手抱着他上下颠了挺久,依旧夸道:“师兄好厉害,再坚持一会儿,再一会儿。”

被他哄得晕头转向的陈安道似乎真的觉得自己很厉害,极有参与感地回应着。

正在这时,屋外传来一声大喊:“师兄!大哥!我回来了!”

杨心问轻轻“啧”了一声,皱了眉头,正要喊一句“自己玩儿去”,便骤然被包进了一床被褥之中。

陈安道把他死死地包进被子里,好像生怕他走光。

杨心问看了看光洁赤.裸的陈安道,又看了看自己还穿着身上的袍子和裤子,一时无语,扭头对门外喊:“知道了,自己玩儿去,里头忙着呢。”

“哦……”姚垣慕已经跑到了门口,见屋里连灯都没点,静默半晌,福至心灵,立马道,“好的!我、我我我我我回屋子里去了!”

说完便跑了。

跑出去几步,又折返回来,谨慎道:“大、大大大大哥!咱们明早还要早起,师兄明早也还有课,你……你你你你你们——议事!议事不要太累了!”

第180章 找茬

姚垣慕是个贴心的好孩子, 可惜劝错了对象。

杨心问听得进去,可陈安道没听进去,他用一种想死在床上而非三元醮的决心缠着杨心问, 甚至结束后还不许人出来。

杨心问怕他生病,哄了半天才同意去清洗,最后人在水桶里睡着了。

“你可真行。”杨心问哭笑不得, 用被子把人卷成个竹筒放回去, “困成这样了还瞎折腾, 明早看你怎么起床。”

次日卯时, 杨心问跟姚垣慕按时出了门,临走前探了探陈安道的额头,有些微微发热。倒是没什么大碍, 陈安道只要不是发冷, 一般发热很快就能好,便将上午的祟物生息和下午的武演调了个时间,通知各峰,众人便提了剑, 在天矩宫的门前汇合。

昨日的功课,杨心问自然是没做的, 今日要考校的《临渊剑法》的《见我》里的后四式, 他也是一点没学的。他老神在在, 姚垣慕却颇为担心, 不住道:“大哥, 趁长老还没来, 你先跟着我练一练, 能会一式算一式啊。”

杨心问在低头拨弄手上的链子。那链子是金丝搓的, 中间包着米粒大小的白玉, 用手指拨弄能轻轻打转。

“你看我这手链?”杨心问头也不抬,“好不好看?”

姚垣慕皇帝不急太监急:“好看的好看的,大哥,你真不现在学一下吗?”

“哼。”杨心问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也就剩好看这么一点好处了。”

天矩宫前的平台此刻乱糟糟的,一群睡眼惺忪的年轻修士拿着佩剑比划来比划去,连剑鞘都不卸,也是怕没睡醒砍到人了。

杨心问站在边上看了一圈,总算在人堆里看见了盛瞰。

此人似是还没有佩剑,拿着把临渊宗配给的桃木剑瞎比划。虽然杨心问也不识得临渊剑法,但看他那剑尖总朝着自个儿大腿的动作,想来肯定是个学艺不精的。

“这剑招要是比划不出来,季闲会怎样?”杨心问偏头问姚垣慕,“也要罚跪吗?”

姚垣慕摇头:“诹訾长老腼腆内向,格外怕人多,若是谁犯错了,他只会小声地叫人滚。”

杨心问回想起在岁虚阵里见到的季闲,倒是不知道这么个杀人不眨眼的玩意儿还有什么可怕的。

辰时一刻,季闲姗姗来迟。

在临渊宗的这一代长老里,季闲是唯一一个摸到了静水境的人,如若说兴浪境圆满和巨啸境之间隔着鸿沟,那巨啸境圆满和静水境之间便有如隔着天堑,他能摸到静水境,哪怕还未完全突破,都已有资格被称作“大能”。

饶是如此,那张脸上不见半分意气风发,五十来岁的模样,长而白的胡须和眉毛并不打理,极污糟地打卷、盘结,分明还没到伛偻的年纪,却始终佝偻着脊背,远看便像个小老头子,一双眼藏在眉毛下,由始至终都看着地面,没抬起来过。

他不仅和二十多年前的“白衣送葬,一剑断三秋”的季闲看起来毫不相干,甚至相比三年前也肉眼可见得落魄污糟起来。

他来了之后并未说话,而是对着静默的人群摆了摆手。

众人连忙列队排好,姚垣慕领着杨心问和自己一起站在了最后面。

“咱们藏后面一点。”姚垣慕心存侥幸,“这样动作跟不上,也不一定会被发现。”

和他一般想法的显然不只一个,后排人满为患,且每个人都想往后挤。本来站在后面的又被挤到前面,立马又往后钻,钻来钻去的,个个都快在天矩宫门前挤成大饼了。

杨心问跟着挤了一阵就不挤了,姚垣慕因为太过圆润也实在挤不进去,最后两人努力一阵,还是站在了第二排,季闲稍稍抬眼便能看到的位置。

姚垣慕愁眉苦脸的,看着比自己没练剑还要伤心。

好巧不巧,前头站着的就是姚业同和方崚和,这两人方才便没有往后挤,而是大大方方地站在了第一排,显然是对武演很有信心。

发现他们站在后面,还回头冲他笑道:“二位怎么不去后面挤了。”

姚垣慕格外不想叫这两人在杨心问面前显着,他手心冒汗,在裤腿上擦擦,语气不善道:“跟、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那两人闻言一愣,倒是头回听姚垣慕这么说话。

“你这是什么语气?”方崚和冷笑道,“找着靠山了不起啊?我都查过了,你那靠山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出身,星纪长老一时心软带上山的而已。”

姚业同皱眉:“垣慕,我们同族出身,我只是关心你的课业而已,你为何这样与我说话?”

“我是叫我师兄带上山的。”杨心问纠正道,“上了山两三天都没见着我师父呢。”

那两人不明白他纠正的意义所在,只有姚垣慕深深地叹了口气:“大哥你真是……”

“你们俩练剑练得怎么样?”杨心问开口问道,他语气平常,竟带着点过问小辈功课的口吻,“看你们站那么前,应该挺有信心的吧。”

方崚和一点就炸:“废话,不然跟你们一样耗子钻洞样的往后钻?”

杨心问说:“真的练得不错吗?一会儿演练不会突然忘招?”

姚业同:“自然不会,不知杨道友是什么意思?”

“不会动作不到位?”

“你少来给我们施压!”方崚和暴躁道,“我们有的是真才实学,你再怎么施压我们也不会失误的!”

杨心问笑着点头:“那就好,我看你们那么爱叫别人给你们做功课,有些担心,练得好就行。”

“你——”

“崚和。”姚业同轻咳了一声,方崚和抬头,便见季闲站在他们面前,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

周遭不知何时都已经安静了下来,就属他大吵大闹得格外显眼。

方崚和登时脸色通红,立马把头埋了下去。

所幸季闲不爱多说话,没有叱责他。待安静下来后,他便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大家可以开始了。

方崚和怀着满腔怒意,立刻抽出了剑来,以剑竖立左肩处,接着转腕起势。

他的确是练得很认真。大多的年轻修士都希望成为剑修,剑修的战斗能力是最强的,尤其是在一对一的单挑擂台上,剑修可谓无往而不利。

相比不起眼的符修、命修、医修,剑修无疑是最潇洒,最叫人憧憬的路数。

而且比起窝在书房看书,喜好在外活动也是大多少年人的习性。

方崚和入学宫三年来几乎从未自己抄过书,但却没有一日疏于练剑的,如今他已是兴浪境后期,比之同期的修士,确实已算是不错。

他动作行云流水,哪怕三心二意,依旧不见滞涩。

他一边运剑,一边偷瞄着季闲。

令他失望的是,诹訾长老并没有看他,那双浑浊的眼越过他往后看着,似乎后头那群歪瓜裂枣比他还要更值得一看。

方崚和这么想着,却察觉到了另一道视线。

他趁着背身的动作往后看,发现季闲不看他,那杨心问反倒是盯他盯得很紧。不仅盯得紧,而且手上的剑势流畅至极,每个动作都各有轻重缓急,出剑刚而直,压身低而柔,回刺隐蔽而曲度优美,分明是将这套剑法吃得格外透彻!

好啊,这人竟是在扮猪吃老虎!

方崚和心中急怒,脑中一片空白,下个旋身侧劈的动作竟是一下没接上。

便见杨心问的动作却也在此时忽然一滞!

方崚和还没回神,就听杨心问轻轻“啧”了一声,露出了有些许鄙夷的神情,目光一转,落在了他旁边的姚业同身上,侧劈的动作立马跟上,那凝滞一瞬的剑势已油然续上,与姚业同的动作完全同步,甚至更到位,更优美。

他在模我们的剑法!

方崚和全然愣住了。

可是这怎么可能?这么快的出招,如果现场模仿,会手忙脚乱不说,衔接也绝不可能这般流畅,而且必然会比他临摹的人慢上些许。

而杨心问动作相比姚业同不仅看不出来半分滞后,甚至在一些发力的动作上到位得更快,停得也更利落!

当时他们习得这招时,都是先将招式拆解,分开研习,然后再串联起来,从滞涩到流畅。二十天的年假里,他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在练这四试,方能有眼下的得心应手。

【听说那杨道友是星纪长老从民间抱上来的,不是什么显赫的世家出身,孤儿出身,不足为惧。】

姚业同与他说这些话时,他想也没想便点了头。可如今再细细思索,民间的孤儿这么多,为什么星纪长老独独抱他上来?难道是贪图他的美色吗?

寻常人怎么可能上得了雾淩峰,拜在星纪长老门下?

就连那姚垣慕,虽然是窝囊废一个,但灵力却极其惊人,远非常人所及。

方崚和气得牙痒,就连动作都不知不觉停了下来,只是拧着头,死死看着杨心问。须臾,杨心问也收了剑,他才如梦初醒,这四式的展示,竟已是结束了!

糟了!

“你。”季闲终于正视了他一回,手指点了点他,而后到下一排,一路点下去,“你,你,你……还有你,你们两个。”

他一排排点下去,点完了最后一排,才慢慢走回来,兜袖低下头,像是在局促地看着自己的脚尖,嘴里却小声道:“滚吧。”

第181章 过错

“诹訾长老!”方崚和忙道, “我、我不是没练!我只是……只是刚才走神了!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像是没想到有人在他说出“滚”之后还敢纠缠,季闲低着头退后一步,复重复道:“滚。”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