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乌梅屿
忧郁时钟
作者:乌梅屿
简介:
祁丹伊x江崇
高需求小鬼受x阴湿疯批攻
祁丹伊接到地府通知,如果用灵魂的形式帮助前男友江崇渡过劫数,就能飞升,成为地府的体制内人员。
祁丹伊已经离开人世足足三年有余,他凭借印象飘回了从前的家,没有想到,江崇居然还住在这个破出租屋里,看来还是过得一般。
祁丹伊只想速战速决,提升功德,好回去过上安稳日子。
规定的时间越来越接近,可祁丹伊一点眉目都找不到,他开始附在江崇身上的各个物品上,“跟踪”他的行程。
江崇过马路,祁丹伊四处张望怕有人把他撞了;
江崇吃饭,祁丹伊恨不得以身试毒怕他被毒死;
江崇抽烟,祁丹伊紧张兮兮生怕他多抽一口就会得肺病…
终于有一天,祁丹伊趁江崇睡着了意识模糊,进入他的梦里,好像忘记了来时的目的,祁丹伊下意识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喂,江崇,你还记得我吗?”
“哼,要是敢把我忘了,我死都不会原谅你!”
TAG:破镜重圆、第一人称、救赎、幻想、HE、双向暗恋
第1章
1.
“给你签死亡告知书那个人,他快死了。”
我在纸钱部干了一天苦力,就被主任叫去,告知了这件事情。
我抹了把头上的汗说:“关我屁事,死了正好来帮我干活。”
是这样,我已经离开人世三年,很普通的原因,生病,急病,很难相信吧,我一个好好的二十二岁男青年,被小小流感夺去了生命。没有办法,我后来偷偷查了自己的命数,里面就说,我活不过二十二岁。
主任说的那个人,是我的前男友,很不巧,在我去世的一个月前,我们大吵了一架,刚分手,所以现在他什么事情,也跟我无关。
可才过去三年,江崇比我大一岁,现在也才二十六,居然也要死了,我忍不住好奇是什么原因,其实死后的世界没什么不好,有吃有喝,虽然要做苦力但压力没人间大,说不定江崇那个卷王,到这里不用每天熬夜赶ddl,会更开心呢。
唉,我真是孤单太久了,自我催眠什么,这里再好,也看不见天上的星星和月亮,见不到亲人和朋友,哪里有人间潇洒,江崇就算来了,也找不到我,陪不了我的。
刚刚说的是气话,我还是希望江崇多活几年,万一他太早过来,知道我在这混得不咋地,我的脸往哪搁!
我捏了捏手里铲纸钱的工具,问林老头:“不是说,每个人的命数都不能透露的吗,江崇快死了,告诉我干什么,我人都到这三年了,哪管得了他!”明明想问那家伙怎么了,说出口就成这个样子,还是没得到答案,有时候我也佩服自己这张嘴。
老头拿出他的小笔记本翻啊翻,到某一页突然停下来,用有些高高在上的语气告诉我:“他阳寿未尽,如果能渡过这一劫,能活到八十岁,如果过不去,那…”这老头话不讲完,就摇了摇头。
那会怎样?真的会死吗?
老头子神神叨叨地,我心里也跟着紧张,额头上的汗感觉更多了,阴间有一个不好的地方,气温比人间高,根本不像人类电视剧里面那样阴森森冷冰冰,这里热得很,偏偏我还很怕热,不像江崇,是个冷血动物。
好奇心重真的控制不住,我想问就继续问了:“那不是说江崇阳寿未尽吗,你们不管一下,帮他渡渡劫?”我卑躬屈膝、试探性地问,毕竟摆渡局里面个个都是高人一等的官,不是尔等平民相提并论的。
我心里已经在骂,江崇你给我跪下吧,死了都不让我省心,还要我来收拾你的烂摊子,知不知道这里欠一个人情要用多少纸钱来还,天杀的死江崇一年才给我烧那么一点点,根本不够花,跟以前一样抠门。
老头子眼睛都不看我,把他的小本本翻到前面几页,用笔做了个记号:“帮啊,但我们要你去帮。”
“我?我不要。”
老头子故意的吧,明明知道我跟他分手了,还分得很难看,我去帮江崇才是他的劫数吧,因为我一见到他,估计会气得直接把他咬死。
老头子摘了他的银色细边老花眼镜,瞥了我一眼:“那算咯,我找别人,祁丹伊你以后别让我开后门给你编制了。”
“什么?编制?你不早说呀!”
我苦求进体制内已久,自从死了之后,到这边天天干的是苦力活,工资还少,因为早逝,功德积攒得没有其他人多,只能排到下等工的岗位,而且江崇这个天杀的,就给我烧过一次纸钱!
大哥,一次哪够花啊?我已经要穷得揭不开锅了。但是进了地府体制内,待遇就不一样了,有分配的大床房,还有官员专用食堂,去地府便利店买东西,还能刷工卡打折扣。
我盘算了一下,这是比怎么算都不吃亏的买卖,江崇的劫数?也不知道是什么,对那个卷王来说,面试不过也算是天大的劫数了吧。
去整一整江崇,总比干苦力好吧。
“我要!我要!”我打哈哈,笑嘻嘻地卖乖,给老头子应下了。
“为期三十天,过时不候,出发吧。”
三十天?才三十天啊。我刚想讨价还价,就被一股强势的力量吸进光源里,一点准备都不给,也太没礼貌了吧。
—
天旋地转间,我闻到一股有些呛鼻又熟悉的气味,但紧接着,那种濒死一般的疼占据我全身,我过世前几分钟就是这么疼,死很疼很疼的,根本不像电视剧一样没有痛苦。
四周慢慢恢复了平衡,痛感逐渐减弱直至全无,但我鼻间那股讨厌的气味却仍然明显,仿佛提醒我五感的存在。
好久没有当活人的感觉了,虽然只是一个非人类得以看见的灵魂,但体感跟以前当人没什么区别。
我睁开眼睛,发现是穿回了念大学时跟江崇一起租的房子,这个房子跟我走的时候没什么差别,一房一厅一卫的格局,再多一个人,不,哪怕再多一只猫都要住不下。
就是在这个小破出租屋里,我跟江崇两个人,在这里度过了很多平淡中也有温情的时光。
我们在这间屋子里一起做无厘头只为了得奖的大创项目,吃点两份能凑满减的劣质外卖,讲只管甜蜜不顾后果的诺言,吵很多次不欢而散的架又接很多个热烈的湿漉漉的吻。
我记得以前每次吵架,江崇凶我之后,都要去阳台抽烟,可能是故意气我,因为我很讨厌烟味。
我猛地吸了一口空气,终于知道那股难闻的气味哪来的了,是烟味儿,我一回头就看见烟灰缸边上架着半只还没燃尽的烟。
视线往上一瞟,我又看见我跟江崇那张别扭的高中合照。
真是瘆人,我自己都替江崇膈应,毕业了还这么穷住在这就算了,还把前任的照片留着,一个死了的前任。
我飘近了一些,想看看那张旧照片里校服上校徽的样子,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阴间有个规律,不喝孟婆汤转世的灵魂,人世间的事情,会随着在地府生活时间变长,逐渐遗忘,并且遗忘速度逐渐递增,我是头三年,忘的东西不多,但搞不好再过个十年,江崇这个坏东西,也要被我忘记了。
我伸出手想摸一摸那张照片,摸了个空,没有触感,差点忘记自己现在是一个鬼。
房间门突然开了,把我吓了一跳,我一听到门开的声音,做贼心虚地想躲,笑死,江崇哪里看得到我呢,我是一个阿飘啊。
我已经那么久没看见江崇了,他跟之前没什么差别,好像瘦了一些,五官更锋利了,我看见江崇从房间走到客厅,急匆匆的,眼神有些迷茫,站了一会儿然后又倒了一杯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药瓶,回房间了。
生病了吗?脸色确实不太好。
“啪”的一声,他又从里面开门出来,嘴角很平,面无表情地把他放在烟灰缸旁边的半支烟拿走了。
好你个江崇,生病了还要抽烟,还敢在家里抽了,以前因为我的反对,江崇就算烟瘾犯了,也会去阳台抽,或者到外面抽完再回家,现在我人没了,他也解放了,没有我天天管东管西,江崇日子过得更舒坦了,一想到这里,我又要气死了。
当鬼没有什么所谓的道德底线,何况这里本来也是我家,我飘进了我跟江崇以前的房间。
不巧,江崇正在换衣服,黑色的粗线毛衣被他撩起来,我在他背后,看见精瘦的背肌下面那条隐隐约约的腰线,他俯下身,从床上捞了一件白衬衫,形状好看的腹肌看起来让我有种想戳一戳的冲动。
原来即使变成鬼了也会心跳过速,我居然三年才知道这件事,靠啊!以前就是被江崇这张脸这身材骗得团团转吧,死颜控,好看有什么用呢?活好有什么用呢?对我不好,天天惹我伤心,连我死了都不给我多烧纸钱!
跟着江崇果然要穷一辈子,做鬼了都没钱花,后悔死了。
现在还要我来帮他渡什么,渡什么劫?说到这个,差点忘了我要来干嘛了,老头子也不等我准备好,我都还没问清楚呢?
江崇的26岁,会有什么过不去就一命呜呼的劫数?
我看了看站在我面前,正在对着全身镜扣衬衫袖扣的男人,一点也不像状态不好,能量不足需要帮忙的样子,过得这么好,真是没良心的。
以前说的什么,如果没有我,他日子都过不下去,骗鬼吧!
第2章
2.
当阿飘有一个明显的好处,我做什么江崇都看不到我,所以我飘到离他很近的地方,还闻了闻他的味道。
之前在阴间无聊读书的时候,有一本古籍里的某个章节说过,如果一个人当天会出现血光之灾,后脖子的地方,会闻见铁锈味。
我怕江崇所谓的劫数在三十天限期到来之前就发生了,最好先排除一些危险系数高的可能,我几乎贴到他的后背,猛地嗅了好几口。
没有奇怪的味道,只有熟悉的乳木果味洗发水香,这款洗发水是我生前常用的,江崇不喜欢,说香味太浓了。切,现在不是自己买来用了,明明就喜欢这个味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每回上床的时候都爱蹭我后脑勺,跟狗一样,明明就喜欢嘛,装什么?闷骚怪。
我想看看江崇刚刚拿了什么药进来,虽然我现在不当人了,但是药瓶我还是记得的,不像是感冒药或者消炎药的包装,更像是什么维生素,我看江崇这样子,挺精神的,也不像生了病的样子。
我飘到我们以前的床头柜,电脑桌,都没看见那个药瓶,唉,找不到就算了,保健品什么的吧,毕竟有一个前任早逝的鲜活例子,江崇这个惜命鬼注意一下身体也是正常的事。
就在我巡视屋子之际,江崇换完鞋出门了,我在房间里看他出门这个角度,有点容易让我想起以前。
我们每次吵架,江崇都会在吵得最凶的时候出门,不是摔门而出那种,他就突然不讲话,然后安静地走出门,很冷漠,很让人委屈。
我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点,每次吵架了,就要好几个小时都不回家,也不主动给我发信息,我自己在家里怎么待得下去呢?他以为我是他吗,随时随地就能把感情剥离干净,这跟冷暴力有什么区别,每次看他准备出门的背影,我都宁愿我俩打一架。
唉,现在说这些也晚了,三年都过去了,江崇都不知道谈过多少个新的了。
他出门了,我最后一点所谓的心理顾忌也没了,开始不落一角地观察我们以前的家。
以前总是嫌弃这个破屋子,嫌它地段一般,要走几百米才到地铁站,嫌它没有电梯,偶尔有朋友做客都没面子,嫌它小嫌它采光不足,总之一坐下来,没夸过这屋子,反而总是对它说:“什么时候能换一个好房子啊!”
也许事实证明,万物皆有灵,我平时大概是怨气太大了,这不满意那不满意的,对生活要求太高,过得别别扭扭,老天都看不下去了,让区区一次流感,就夺走我继续生活的权利。
有点太狠了。
不过也没关系,回忆我短暂的一生,也不算完全没有收获,我虽然是在福利院长大,但是起码是条件好一些的福利院,不至于挨饿受冻;虽然在小县城上学,但幸运地考上了省会的重点高中,即使过程曲折最后也念了985的大学。
还有一个,我祁丹伊虽然是没什么朋友,但摸着良心说,江崇确实是从我17岁之后,对我最好的人。
结果是惨烈了点,但至少过程还是值得怀念的,反正人也不可能一直爱同一个人,放到我身上,那就更不可能。
不过,江崇应该还没把我忘记吧,因为我巡视着巡视着,又发现一个东西,我给他买的拖鞋,黑色的猫猫头款式,被他放在鞋柜里最顶上的一层,居然没扔,还是说本来就在这的,江崇只是没想起来处理它,我记不太清楚了。
我对喜欢的东西是有一些占有欲的,东西是人也是,热恋的时候,我什么东西都爱买情侣款,我没钱嘛,买的东西质量好不到哪去,江崇也没什么钱,但是比起我,他的经济条件已经算滋润。
我经常网购一些劣质的情侣杯,情侣睡衣,情侣鞋,情侣牙刷,反正什么东西都要用情侣款,我乐在其中,觉得自己跟这些情侣用品一样,有了某种归宿。
但江崇每次都要泼我冷水,说这个质量不好不如不买,那个用不上让我退掉,说我有这些钱不如给自己买点好吃的,别总是吃路边摊。
你瞧瞧你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没钱就不能玩浪漫吗?我都没买情侣衫呢,人家路上的情侣有那么多一眼就看得出来的同款,我就买点在家里过过瘾的他也要嫌弃。
果然我跟江崇真的不合适,完全的理念不合,分手就是必然,必然!
可江崇也还是有一些优点,毕竟我的死亡告知书,还有后面火化的事情,都是他帮我办的,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也找不出第二个人帮我办这些事,当时估计花光了他所有积蓄吧,我们都是大四的毕业生,第一个月正式工工资都还没拿到,哪有什么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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