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神新妻 第89章

作者:砂金流渚 标签: 生子 灵异神怪 惊悚 欢喜冤家 治愈 玄幻灵异

“没事、没事的……”施霜景喃喃自语,说给罗爱曜听,也说给自己听。

罗爱曜没吭声,上前拦住施霜景收拾狼藉的双手。

“被子、枕头这些东西砸不坏……放回去就好了。哦,对了,你洁癖,那我们……”

“施霜景,施霜景,看着我。”

罗爱曜将声音放得很轻很轻,以免再次刺激施霜景的神经。

“深呼吸,放松,不要压制你的愤怒。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去客厅,等你发泄好了,我进来收拾,你什么都不用管。我进来只是为了确认你没有伤到你自己。”

“想哭就哭,没关系。玉米这小猫太坏了,不让你看见太阳,我很想教训它,可真是没有办法——这场永夜不会持续太久的,我保证。你在家里发泄掉一部分,然后——我们一小时后出门?不是单纯的散心,我知道散步没办法解决问题。我们出去透透气,我开车。”

施霜景颓丧地坐在踹歪了的床垫上,缓了片刻,立即道:“我们现在就出门。”

第177章 永夜(中)

明明是严寒冬季,施霜景偏要罗爱曜骑机车带他。这辆机车也已老了,相识那年提的车,如今已是第八年。

施霜景裹了一件短款羽绒服,穿修身牛仔裤与短靴,他将自己打扮得像个会骑车去泡吧的人,没人会想到他肚子里还揣了一个。罗爱曜倒是穿了一件厚实的长款羽绒服,很保暖的样子。两人戴头盔,照例是罗爱曜驾驶、施霜景坐后座揽住他的腰。

出门前,罗爱曜说道:“如果要我骑机车,那我们就不能去太远的地方。我本来还想带你回励光厂转转,但骑机车过去至少需要五十分钟,还是算了。”

“暂时先不回去。他们都还不知道我最近的情况。”

施霜景在卧室狠狠发泄了一通,正是不想面对现实的时候。他的心在空烧,于激素与不见阳光的双重刺激下,他只砸这些软趴趴的东西真是一点用都没有,家像个焖烧锅,施霜景要被压透了。出门,只想出门,不想待在家里,不想看见罗爱曜铺了一地的花,罗爱曜为什么半夜要醒花?花都能晒到太阳,施霜景竟然已经超过三十天没有见过阳光了!

“我真是怀了只猫,白天不醒,晚上不睡。”施霜景自嘲,“我们出去找点乐子,我今晚当不成三好妈妈了,回来再收拾吧。”

施霜景和罗爱曜确实去了小酒馆。

他们都不是喜欢去夜店的类型,氛围酒吧倒是会去一些,尤其夏天会常去,毕竟夏日燥热睡不着,不如出去转转。施霜景在夏日怀孕,一整个夏秋都放弃了夜生活,今日施霜景提出想去小酒馆,罗爱曜一点都没反对,反而说:“你可以喝些低度数的酒,不能超过十五度。”

天塌下来有罗爱曜顶着,施霜景无比信任。施霜景搂紧罗爱曜的腰,机车呼啸。罗爱曜找了一家汉堡和薯条很好吃的小酒馆,透过酒馆玻璃隐约看见二人倒影,施霜景正在他最潇洒英俊的二十八岁,这样算一算,罗爱曜已经三十七了……好险罗爱曜不是人,容貌不易改。施霜景替罗爱曜拿外套,罗爱曜在羽绒服下竟然只穿了一件宽松长袖打底衫,他又穿施霜景的衣服了。

在卡座和吧台之中选了卡座,施霜景知道这家调酒师太健谈,他们不是第一次来,调酒师八成还记得他们,施霜景脑子还嗡嗡的,好似魂还留在一地狼藉的卧室,他现在没办法应付这些人。二人点好酒水和小食,他们选的位置离酒吧驻唱比较远,让歌声成为一种隐约的氛围。

施霜景微微前倾身体,发着呆。罗爱曜关切地望着他,眼神没有挪走过。

“你怎么早不跟我说,我可以出来喝点小酒?”施霜景发问。

“是最近才可以的,玉米在你肚子里很稳定了,除了它使坏让你见不着太阳之外,别的你都能做。你要想去健身房也没问题,不上非常激烈的运动量就行。”

“算了,就算你跟我说了,我也不会天天出来喝酒的……我的肝不好!我就是出来解解闷。”施霜景说着,看见调酒师从吧台出来,亲自给他们送酒。施霜景半掩住脸,还是被调酒师认了出来。调酒师问他们怎么这么久不来,罗爱曜替施霜景回答,说施霜景回乡下养病去了,肝病,所以他今天才点这杯酒精度数连十都没有的调酒。施霜景赶紧出声解释,自己不是回去养病,他只是失业而已——调酒师差点把酒收了回去,别吓调酒师。

罗爱曜说话真真假假掺着说,施霜景现在最怕独自出门遇见同时认识他俩的人,不知道自己的故事是哪个版本。不过幸好罗爱曜一直喜欢和施霜景一同行动,可以用“黏人”这个形容,不论施霜景有没有怀孕。问罗爱曜为什么喜欢黏着施霜景,说是监视有点夸张了,大概是喜欢透过施霜景来与这个世界建立更深的联系,施霜景是最佳的处理器。

酒上了,薯条上了,汉堡上了,风味小食全上了。施霜景边吃边忏悔:“早知道可以出来享受人生,我还至于这么抑郁么……”

罗爱曜非常松弛,像是穿着睡衣就出门了。他拿到了惯常喝的高度数酒,不经意扫视一圈酒馆,在吧台望见某个身影,罗爱曜的蓝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不动声色藏好,继续喝酒。施霜景递了几根薯条过来,罗爱曜张嘴接下,施霜景断断续续和他聊了聊家里那些花。

“我做别的东西,什么造像、修殿、曼荼罗,你都全部看不了,我只能玩玩花展现我的审美,插好的花还能布置家里,也能送人。”

“哦,想起来了,你对买衣服、做男模暂时失去兴趣,原来是把审美玩到花上了……”施霜景点点头,一切都对上了。施霜景到底是穷过的人,这些年他经常从罗爱曜的衣柜里找衣服来穿,结果就是施霜景越来越精装,罗爱曜越来越居家——人宅太久真的不行!

怀孕到第五个月,施霜景疏于锻炼,腹部肌肉形状不再明显,倒也不很凸出,只是软乎。罗爱曜喝了一半,说想和施霜景并排坐,施霜景便挪了挪屁股,罗爱曜落座,借着酒馆角落的暗光,悄悄摸施霜景的小肚子,施霜景很为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感到羞赧,罗爱曜都快把他挤进墙里了。

“在家还没摸够么——!”施霜景声音微颤,感觉这人是故意在公众场合这样做。施霜景不想成为那种自己最鄙夷的、不分场合秀恩爱的人!可罗爱曜的动作其实完全就像是在替他按摩肚子,没有任何非分之想……谁会在酒吧替别人按摩肚子啊!

罗爱曜煞有介事道:“玉米说你今天还可以再喝一杯。”

“玉米有没有说他爸把它摸醒了,有点烦。”

“猫就是白天睡、晚上醒啊,这不能是我摸醒的吧,玉米妈妈。”

两人正进行如此幼稚对话中,那人提着酒杯从吧台过来了。施霜景被挤进角落,一时间没看见,等他看见的时候,那人已经走得近了,施霜景赶紧将罗爱曜的手拍掉,往嘴里塞鸡翅,装作无事发生。

“我以为我看错了……老天,真是好久不见啊,佛子,施霜景!我没记错对不对!”

男人十分自来熟地坐在卡座对面,施霜景虚起眼睛,仔细回想,这人的脸绝对眼熟,说话声音也耳熟,但就是差那戳破记忆泡泡的一下——“谭警官,好久不见。吃点?”罗爱曜戳破了回忆的模糊性,施霜景瞪大眼睛,这真是好久不见的人。

谭鸿信自动自觉捡了篮子里的最后几根椒盐薯条,他抬手叫服务生再上一份,看来是不打算挪窝了。

“瞧瞧,瞧瞧,之前你还是个准备高考的毛头小子!说老实话,我是靠佛子认出你的,佛子没怎么变。你不留以前那种短发啦?”如果不是谭鸿信的手不干净,施霜景毫不怀疑谭鸿信会上手薅他头发一把。

施霜景高中时头发很短,读大学、工作之后稍稍留长了一些,偶尔也会打理头发,帅得很职业,做会计时很会计,做吉他手时很吉他手。罗爱曜则好像是收起了锋芒,整个人似乎平和了很多。谭鸿信刚对罗爱曜改观,过几分钟又拂掉了这错觉:“什么?小孩?什么小孩?”

罗爱曜毕竟骄矜难改,重复一遍:“我和小景要有小孩了,请祝贺我们,不然就带着你的问题回到吧台,不要打扰我们今晚的二人世界。”

时间毕竟不早了,谭鸿信花了好久才捡起脑子,啊,那条小龙的回忆又冒了上来……这种关系……“恭喜恭喜,牛啊,怎么你们都要有小孩了,我小孩也才三岁啊!我起码比施霜景大十多岁吧!是怎么生……和郎放类似吗?哦哦,如果是在国内的医院出生,就算性别问题比较模糊,现在也能上户口了……我在说什么……”谭鸿信越说越慌,在更混乱之前先闭嘴吧。

施霜景静静听着。他们有了孩子这件事就连刘茜都没告诉,罗爱曜现在提到孩子,应该就是想问户口的事。施霜景甚至觉得罗爱曜会在谭鸿信走之后删除掉他的这部分记忆。

“还记得林鸣吧,嘿,你猜怎么着,他现在已经升刑侦支队法医室主任了,这小子官运要等四十岁之后才流通呢——好吧好吧,我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投机取巧,体谅一下我们这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这家店的老板是我的高中同学,我也就只来这家喝点、蹭点,真是碰巧了碰见你们。”谭鸿信顺手把这一桌的单买了,继续道,“佛子,最近方便吗?我请你们换个地方好好吃一顿,叫上林鸣?”

“是有事情发生么,谭警官?”施霜景问道。

谭鸿信明显已沧桑了,岁月不饶人,他仍在市局刑侦支队,明年大概就要调离一线岗位,升官坐办公室。他说:“最近很邪门很邪门,我们局里好多旧案、沉积案都突然有了线索,就在这几个月里,起码有二十宗案子翻起来,时间跨度最长的快要有二十年了。我们把案子分给下面的单位去分别开展调查,大家的精神状态都很不好,新案子叠加旧案子,大家都超负荷工作。”

罗爱曜说:“这是你们的工作。我没有插手的理由。”

谭鸿信连连点头:“是的,是的。我就是想说,我们最近和其他地区的兄弟单位开会,有个H市的领导给我出主意,让我悄悄找个地方拜一拜,当然,是以个人名义。那个H市领导也挺好笑的,他碰见的邪门事比起我也不遑多让!我心想,我要拜谁呢,我去拜二郎神吗,二郎神管这事吗?你看,今天碰见你们,干脆拜活生生的佛子比较直接!”

罗爱曜推脱道:“不不不,我已金盆洗手。请客吃饭暂时不方便,我和施霜景的作息比较混乱,很难在饭点和你们一聚。你踏实工作,我们踏实生活,不用客气。”

谭鸿信看罗爱曜跟他客气,客气得谭鸿信都要淌汗了。老天爷,能不能申请替换成上一个版本的佛子?谭鸿信觉得现在的佛子是更平和了,但感觉更是藏着坏了,偏偏外表看起来翡翠水头一般玉润,滑不溜的,令人既买不起又供不起。谭鸿信直觉罗爱曜此时此刻出现一定有他的理由!

第178章 永夜(下)

警察大半夜在酒吧讲案情——不是很合规,但谁让对面是佛子呢?佛子自有办法!谭鸿信不管了,□□!天知道下次还有没有机会见着佛子和施霜景。D市那么大又那么小,佛子藏进这上千万人里,岂止是难找。

S省是人口流动大省,D市又是人数爆棚的新一线城市,一些死人的悬案没法破就是没法破,科技进步了也不行。可邪门的是,从夏天起,那些线索散发出了只有干警们才能嗅到的腐臭,对人类这生物来说,腐臭味象征同类的逝去,进而提醒威胁的存在。

例如一桩校园跳楼案,死者是年轻女教师,本是按自杀处理,死者的母亲十年如一日地上访、游走,认为一定不是自杀。十年后一场腐败案牵扯出来校园内的线索,警察找到了大量尘封的权力霸凌证据,说来也可悲,这证据本该被教师犯人销毁,却又被犯人的妻子偷存了下来,因为犯人出轨外加转移财产,妻子想手里留武器。这样的连环线索实在微妙,非时间流逝不可浮出水面。

施霜景食欲大增,啃汉堡中,见到久违的熟人,这让他心情很好。罗爱曜大概听了几例,直截了当道:“这都是很寻常的事情,你要拜神,总得有合适的难题。”

谭鸿信话锋一转:“我们局里的案子其实……也就这样吧,忙是忙了点,不超出我们的工作范围。佛子,我们市里今年好几个大型工程动工出问题,都说市里今年风水很差。那些老板去请和尚、道士做法事,做下来都没啥用。市内一所大寺的住持明确表明了,他们今年不会参加任何一场开工的法事,问就是无用,什么龙天护法皆不顾……”

“讲重点。”

“不是,佛子,我之前真以为你已经不住市里了。你能透露点消息不?我也好跟那些朋友知会一声。”

罗爱曜抿唇思索,晃了晃酒杯,只剩冰块,谭鸿信又给他来了杯一模一样的,罗爱曜拿到新酒,还是不吭声,问就是他也没有思路,为什么会这样呢?他什么也不知道啊。

“谭警官,不然你们去问问郎放?有关土地和本地神的事情,肯定还是问他们家更稳妥。”施霜景建议道。

可惜谭鸿信已很多年不与郎放一家联系,根本不敢去微信发一条信息,他生怕发现自己已经被删除通讯。罗爱曜也表示,他已顺利涅槃,行事作风变稳当了许多,现在又要马上做爸爸,更是不能起个坏头。罗爱曜会帮谭鸿信留意一下,可也请谭鸿信不要抱太大希望。

谭鸿信对“涅槃”什么的没概念,但他现在偶尔还会梦回罗爱曜当时作的鬼子母神仪式,罗爱曜有这样大的神通,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种地区性的异常?可既然罗爱曜这么说了,谭鸿信怎么好再纠缠?佛子也搞不定吗?那完了,D市还要来什么妖魔鬼怪?谭鸿信是个人民警察,天然有危机和责任感,什么坏人什么妖魔鬼怪的,最好都不要来啊!

凌晨两点,大家各自散伙。酒馆空调开得猛,施霜景一出来便不受风,罗爱曜将长款羽绒服和他对换,原来罗爱曜是把自己当人形衣架,给施霜景带衣服。谭鸿信目送这一对俊男骑机车扬长而去,好唏嘘,好感慨,没想到两个人缘分的开端如此荒唐,相处下来却是最彼此适合的。

机车驾驶十余分钟,忽然一个掉头,换方向又开了二十多分钟,在一家洗浴水疗中心的停车场停稳车辆。施霜景今晚被勾起玩心,不要回家,回家一见到那卧室就心烦,干脆洗大澡。罗爱曜陪玩陪到底,此时施霜景的清醒时间余额大概还有两个半钟头,今天又是见不到太阳的一天,只能想办法让玉米妈妈尽量开心一些。

“罗爱曜,你是故意见谭警官的吧?”

施霜景坐进宽敞的内场汤池,凌晨时分人少,偌大的男汤池里只有他们二人,施霜景很自如,毛巾搭在头上,心终于平静下来。

罗爱曜坐到施霜景身边,说:“算不上故意,他帮不上什么忙,就是个添头。快过年了,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不要转移话题哦,这些拜来拜去的事找上你,你怎么可能解决不了。”

“跟拜不拜没关系,D市今年的风水就是不佳,天时地利的事,就像励光厂是个天然因果流转地一样,D市今年转大运,跟我有何干?”

“我没在怪你。我就是有点好奇,你要做什么可以跟我说一说吗……”

罗爱曜的脸被温泉微微蒸红,一头湿发往后捋,忽的就放空了,眼神深邃却不知望向何处,就此沉默。施霜景观察罗爱曜的表情,一时眼前也有些迷离,他喝了酒又怀着孕,下水几分钟就有些呼吸不畅,便坐回池边,也发起呆来。

半晌,罗爱曜回神,身旁的人不见了,他一回头,见施霜景撑着脑袋面无表情地发呆,罗爱曜便也从连汤带水地起来,说:“我知道你没在怪我。我做的事……说来其实有点可笑,不是什么很麻烦的事,一切都是为了重新建寺做准备。你还好吗?感觉发晕我们就出去再说。”

施霜景在池水里泡泡涮涮,来回三四次,拢共也就进水一刻钟,再也受不了了,再泡他得晕倒,便和罗爱曜换了衣服出去公共区。刚才罗爱曜说的话全没入脑,施霜景摸摸肚子,今晚胃口很好啊,看来玉米也到了闹馋的时候了?两人去自助区,施霜景煮小火锅,罗爱曜用手机搜索新闻,递给施霜景看。

《河西地区再发现早期佛教道场遗迹》,《河西坛场藏经窟发掘现场,唐代古梵文佛教经书为世罕见》,《失离的密宗传承——敦煌研究所开设新研究中心》……

施霜景下划新闻,注意力被大量的图片所吸引。他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这是前两年的新闻……?”

“对,我大约两三年前就缓慢地释出了一些密宗经书的手抄秘本,主要还是以胎藏、金刚两部密的再释译与仪式详解为主,补足密宗东渡之前最后的一点本土遗产,再慢慢过渡到我自己的新经,做交叉引用。”罗爱曜自我调侃,说这可能是某种学术不端,但他师门都绝户了,好不容易留他一根独苗,有人能干活就不错了。

“这个家里最应该读大学的人是你,你可以一路读上去,拿博士、当导师、修学院。别人需要二十年才能走完的路,你十年就可以搞定了。”施霜景真心实意道。

可惜罗爱曜对此嗤之以鼻,表示他不想做学院派,也认为宣扬太广并不是什么很好的事,这不是他的时代。罗爱曜向施霜景全交代了:“从今年开始,D市流年不利,会有僧团得到征兆,寻寺建立新的密宗道场,作连续三年的法会,既是给此地压阵,也是为新法开宗立派。我与这些僧团无甚关联,一切全凭感应。这些宗教事务会有专门的人去运作,现在的佛学院都很先进,他们会搞定S省民宗委,而且有旧寺作为基础,相当于只是重修寺庙,引入住持来管理、维护这一片的佛教事务,只要手续齐全即可。”

施霜景瞠目结舌:“你说的旧寺——是我们上次去看的那间?”

“对。我没必要修寺来敛财,你很清楚,我的收入本来就是经过复杂的兑换手续得来的。寺庙总归是公益性单位,如果有僧团做长久的修行,那也算半个宗教教育学习单位。我倒驾慈航回来,有我自己的任务在身,总闭门造车也不好。我打算外院做常规的大雄宝殿,保持原样,内院大概是做密宗传承道场用,但我也不打算放我自己的像进去,感觉很怪,时机未到。总之我会看着办。”

“你的意思是,你已经差不多想好怎么修寺了……但这不是供奉‘你’的寺,你只是在铺垫,等时机合适了再发扬你的传承……”

“没错。”

施霜景松了一口气,会计角色又上了身,连珠炮道:“那太好了,我之前就想说,寺庙不能由私人运营,账目全都要公开,你要给玉米留家业也不该是这样留……”

“那我还是可以修一座像小猫的佛子像让人供奉的。”

“你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道场道场,这是一个允许新东西诞生的地方,过去这些大道场要承担研究职能,烧制佛造像是基础工作之一,流程上没有任何问题。”

施霜景涮了虾但又忽然不想吃了,佯装给罗爱曜剥虾,并说道:“我还是不太信任你的收入来源……好怕哪天突然就没了,而且你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罗爱曜边吃虾,边应和施霜景:“是啊……怎么办,你养我吧。”

“你坚持坚持,等玉米出生,我就去找个工作。算了,当会计太穷,玩音乐也好穷……你保佑我被艺术之神眷顾吧,让我能靠爱好混口饭吃。有我的就有你的。”

“我是在逗你。”罗爱曜挑眉道,“哪有人像你一样诅咒家里顶梁柱破产的?以后养家的开销还大着呢,又不止玉米……”

“不止玉米?”

“……”

好险差点说漏嘴。罗爱曜噤声。

第179章 施宜玉

*分娩预警,有一部分前置剧情删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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