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攻总想喂胖我 第43章

作者:大君归 标签: 仙侠修真 三教九流 甜文 强强 玄幻灵异

  第四天,微生一大早坐门槛上看书,街上叮叮当当驶来一辆马车,马车走下一个少女,微生沉迷读书无法自拔,完全没听到车铃响。

  那名少女走近他,轻言笑语:“微生,好久不见。”

  微生这才抬头,一瞬间有些眼花。她的笑容过于灿烂美艳,带着令人一见钟情的致命诱惑。

  微生低头揉了把眼睛,把书搁脑袋上:“是秋大小姐啊,壶仙居最近几个月都不卖字了。”

  “我不是来买字,在家的时候听说过你们,今天恰好经过,所以下来看看。”

  微生手足无措,根本不敢抬头看她,打着哈哈:“是吗……真是巧啊。”

  秋薇歌笑吟吟的,仿佛是在撒娇:“你怎么了啦,怕我吃了你不成?”

  微生更加紧张,紧张到手足无措,下意识地脱口说了句:“没事你可以走吗?我要看书了。”

  秋薇歌扫了书页一眼:“《采英撷华集》?这书思想内容都太零碎了,不成笔法。不过作者眼光不错,对得起书名,很适合按图索骥去找到其他好书看。我要去金铭堂买书,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

  微生尴尬得要死:“呃……不用了,我水平不高,家里的书就够我看的了。”

  秋薇歌好像有点失望:“好吧……”委委屈屈地缱绻音调,苏得微生直起鸡皮疙瘩。

  总算把秋薇歌打发走了,他重重舒了口气,却又看不下书去了,想起她提过的金铭堂,仔细一想,好像听苍斗山说过,金铭堂印的书特别好看,就是太贵了。

  他不禁开始心痒痒,平时他上街,要么去屠户店,要么逛菜摊子是去买吃的,就是在去买吃的路上。难得静心读了两天书,从中得了趣,也想添添文气了。

  他为了避开秋薇歌,特意选了第二天中午去金铭堂,进去只觉得安静得吓人,跟坟墓一般,不自禁地连呼吸都小心翼翼。金铭堂窗户多,四面通风,书也摆得疏疏落落。随便拿下一本,装帧精美,内页纸质柔滑,字体温润秀挺,内页配有工笔彩画,外封水墨山水,一本一图,独一无二,赏心悦目。

  一看就很贵啊,微生小心地放了回去。转身就看到一个长衫书生站在不远处,顿时吓了一跳。那人微笑着说:“不必惊慌,这书架上的书就是摆出来让人看的,你想买什么书,到柜台去说书名,伙计会从库房里拿新书给你。”

  微生有点不好意思:“我第一次来,书也没读过多少……”说完他就有些后悔了,感觉这样说人家保不齐怎么嫌弃自己没文化,不想长衫书生笑着说:“这是好事啊,有求知之心,愿意读书,便比过去不读书的日子要强了。”说得微生脸颊发烫,怪不好意思的。

  长衫书生人是真好,听到他最近在读《采英撷华集》,推荐去读《漱玉集》,笔法与《采英撷华集》类似,不过文风更轻松,寓教于乐,适合初学儒学思想。书的价钱也不便宜,要价一百多文。

  微生着实被这价钱刺激了下,乖乖的,够买好两三斤猪肉了,两三斤猪肉省省可以吃三顿。一本书却是中看不中用……

  他犹豫着,嘴上说着我还想再看看,心里想着怎么逃,罪恶感深重。又不好意思马上走,硬着头皮接着看,看得心不在焉,痛苦无比。

  熬了半天,金铭堂来了新客人,总算分走了长衫书生的注意力,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耳边传来熟悉的女声:“哎,你也在这里?”

  不是冤家不碰头。微生更头疼了,不得不放下书来傻笑:“哈……好巧。”尴尬得想找块豆腐一头撞死。

  秋薇歌很开心:“你来买书啊,哎,我刚好也想买这本看看呢,我也要这一本吧!”

  说是只要这一本,顺手也把微生那一本也付了钱。大小姐的买书方式与众不同,不光看书,还看书封面如何,封面的水墨画好看,她愿意多买几本,二十多本下来,差不多十几两白银,看得微生心惊肉跳。

  虽然微生不太想占秋薇歌的便宜,但是人家买都买了,再拒绝……不够厚道,微生没好意思拒绝。

  他婉言谢绝了秋薇歌去她府上看看的邀请,抱着书快步回壶仙居,感觉这书老金贵了,都不敢抱太紧。

  回壶仙居一看,嗯,苍斗山没回来,当然不可能这么快。

  微生忽然觉得,金铭堂名气这么大,苍斗山说不定偶尔也有买一本金铭堂刻印的书的想法只是一直没付诸行动,毕竟金铭堂的书太贵了。

  假如他看到这本书,他会很高兴吧?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的剧情会挺狗血的,追妻火葬场。

第54章 高能警告

  《漱玉集》真的很有意思,比《采英撷华集》好看,微生看得津津有味。

  他靠着这本书度过了无所事事的三天,雪白的页脚都捻得发黑了,又捧起了《采英撷华集》,有《漱玉集》打底子,看《采英》更加容易了。

  半月过去,微生养成了每天在门槛上读书的习惯。门槛太窄,他做了一个比门槛稍高的小板凳,小板凳底下有一条槽,与门槛完美契合。微生坐在凳子上,可以压着凳子在门槛上滑来滑去,当然这么幼稚的举动只会在四周没人的时候才会这么玩。

  壶仙居关门歇业,起初还有人问苍大家何时回来,渐渐的没人问了,两个月过去,都快入夏了。微生读了六十多本书,偶尔算算时间,算算钱,觉得壶仙居在苍斗山没回来的情况下还能再撑个两月。

  有微生带头,胡了现在学会了一边看书一边编篮子,一心两用,心态是越来越好。

  赵无涯对此有点不习惯。

  往常双修结束,他说句刺他的话,胡了必定会炸毛狠狠怼回去,然后吵起来,抄起武器大打一场。这样既能提高修为境界,又能提升作战经验,胡了是他道侣,对他的出招应对会产生奇妙的预判直觉,实是切磋武技法术的不二对手。

  双赢,完美。

  但是那是过去的事了。

  胡了面对他的蓄意挑衅,越来越平静,平静到近乎冷淡,看他的眼神好像一个上跳下窜的小丑。

  好比他拿着红布使劲挥舞试图激怒一头牛,然而牛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连屁都不愿给他放一个。

  今天修炼一停,他忍不住老毛病重犯,说:“今天我要去妙音阁,你去不去?”

  妙音阁是东康有名的书寓,贵族子弟都喜欢在那风流快活。与妙音阁同等地位的书寓还有十几座,赵无涯全都去过。往常他故意邀请胡了,胡了总会怼他:“您随便玩,小心精尽人亡就行。”

  “去了有东西吃吗?”胡了这回竟然没给他甩脸色,而是很认真地问,叫赵无涯吃了一惊。

  微生近月无心做菜,每天面条米粥,吃得他嘴巴寡淡无味。他厨艺又不太好,吃惯了微生做的好吃的,对自己做出来的猪食就变难以下咽。

  既然赵无涯出去玩,难免会吃吃喝喝,借这个机会改善下伙食也未尝不可。

  赵无涯很快反应过来,眉开眼笑道:“行啊!”他命仆从过来,给胡了打扮了下,扮成书童的模样。青布直裾深衣,戴上一顶黑色远游帽,低眉顺眼的样子,安安静静的,还有些耐看,带出去也不是很丢份。

  他带着胡了进妙音阁。胡了以前在宜月馆做打杂,略略知道青楼里最高级的就是书寓,听得最多的就是书寓的女子个个美若天仙,多才多艺,最妙的是卖艺不卖身,几乎是青楼女孩子们的最高梦想。

  妙音阁位于湖边,至少看上去,它很像一个大户人家的宅院,花木扶疏,处处精巧别致。胡了很感兴趣,四处张望,感觉特新鲜。

  赵无涯看他四处张望,不禁冷笑:“这么没见识?”

  胡了笑笑,软中带硬地刺他一句:“我这是第一次进书寓,自然不比您经验丰富,这儿逛逛那里溜溜,啥都见识过。”

  赵无涯一噎,被他呛得说不出话来。

  赵无涯此次来是受朋友之邀来的,他来得迟了,狐朋狗友们早早坐在桌上,就等他一个人。一见他来了都开始起哄:“哎呦你可算来了,今天迟了,自罚三杯!”

  赵无涯笑着饮下三杯,坐下来熟捻得跟他们聊了起来。胡了瞅着一桌酒食,再看看桌上那些公子哥儿个个左拥右抱,天仙似的女孩儿就在桌边鼓瑟吹笙,操琴吹箫,仙乐阵阵。

  这桌不是供他坐的,他扭头就走,也没人注意到他。他留个心眼,记了路线,碰到一个眉目如画的侍女,直接拦住问:“哪里有吃的地方?”

  侍女一愣,马上反应过来,柔声道:“您是哪位公子的侍从呀?”

  “赵无涯,我是他书童。”

  侍女微笑:“那您随我来。”她将他引到一个小亭子里。他在石桌上坐了好一会儿,上来一盘红烧肉,三鲜汤,一大碗香气扑鼻的米饭,还有一小坛子酒,一小碟酒鬼花生。

  看来妙音阁对招待公子侍从的经验很足。红烧肉分量足,五花肉烧得入口即化,三鲜汤更是熬得鲜香无比。有肉有菜有汤,吃完了还可以抱着酒坛子喝酒,佐花生米。

  花生米吃完,他又向侍女要了一坛酒,抱着酒四处溜达,边喝边走。

  今晚夜色很好,春夏之交的夜空格外澄净,走廊垂着着茉莉织成的花帘,别出心裁,清香随风飘荡,像是米白色的小星星在水中荡漾。

  他爬上假山最高的地方,俯视着墙那头的大湖,湖上有数只画舫缓慢地漂移,灯火辉煌,风送来娇声笑语,金碧辉煌离他那么远。

  他一口接一口,渐渐的酒气上涌,醉意朦胧。湖那边的景色愈发模糊了,像化进了水里,花得一塌糊涂。

  他无意识地哼起了歌,他向老头子学着哼会的歌。以前他哼着哼着,身体会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源源不断地汲取灵力,现在则全无反应了。

  但是他就是想哼。

  哼完了一遍又哼一遍,仰头痛饮一大口,酒坛滴酒不剩。顺手一扔,酒坛滚下假山跌了个粉碎。

  这个时候他就想躺下来歇会儿,假山顶上太窄,他折腾了会,蜷起身体,很勉强地躺下了,还算舒服,风很凉,香香的。

  迷迷糊糊躺了会,他感觉到有人靠近他,推推:“你谁啊?干嘛躺这?”

  胡了困得紧,推开他手,不想说话。

  那人仿佛也是个醉鬼,酒气冲天,见他不答话就固执地一直推他:“你谁啊,告诉我啊,怎么不说话……”叨叨咕咕说了一大串,胡了睡意快被他吵没了,烦躁地一推他:“烦死了!滚!”

  醉鬼被他推得脚步不稳,一下子滚了下去,滚到地上固执地爬上来,哼哼唧唧:“你声音很耳熟啊。”

  “你穿得像个书童,我以前也有个书童,长得可好看了……”他咕咕叨叨,语气深情款款,末了再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胡了!”胡了含含糊糊地回他。

  “胡了,胡了……”他碎碎念了半天,忽然笑了一下,一拍大腿,“巧了!他叫胡牌!你叫胡了!你该不会是他转世吧?”

  胡了醉意愈浓,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醉鬼低下头,认真地打量了他一会,亲了亲他额头,睡梦中的胡了以为那是蚊子,甩了甩头。

  醉鬼一路亲下去,眉眼到鼻尖,温柔似蜻蜓点水,最后他吻至双唇,试探性地磨蹭流连一阵,见胡了毫无反应,用力地吻了下去,舌头伸进去翻云覆雨,挑逗翻卷,像是在细细品尝一颗酸甜话梅。

  胡了被吻得喘不过气来,硬生生憋醒了。醉鬼停下来,重重地喘着气,看着他。

  胡了眨了眨眼睛,好像醉鬼长得还不错,他对刚才几乎没啥印象:“你干嘛?”

  “亲你。”醉鬼说,接着吻下去,这回压着他双臂压得死死的,唇舌交缠,水声啧啧。胡了傻了半天,以为自己在做梦,醉鬼不但亲他还咬他唇,咬得有点痛,让他确认了一件事:不是做梦。

  他本能地挣扎起来,一挣扎两人一齐滚了下去,醉鬼死死抱着他,一点没松口的意思。不过温柔了很多,柔软亲昵。

  温柔是能溺死人的,胡了慢慢放松了抵抗,不自觉地攀上他的背,醉鬼自然察觉了胡了的变化,双手搂住他的腰,轻轻揉搓了两把。那里刚好是胡了的痒痒肉,他难耐地哼了两声,说不清的柔媚。

  醉鬼亲得越来越猖狂,胡了终于还是从醉意中醒来了:有点不对。

  再这样下去就要清白不保了。

  “行了!”他喘着气推开他,醉鬼忽然扑上来猛地压住他嘴巴,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假山那边远远传来赵无涯的声音,声音都透着一股醉意:“老林,你在那边做什么呢?”

  “滚蛋,别来坏我好事。”

  “行行行,我走,我走。”赵无涯笑嘻嘻地走了,醉鬼听着那边的动静,确认赵无涯已经走远,头低下抵上胡了额头,浅笑:“继续么?”

  胡了喘了口气,猛地推开他:“滚。”

  林醉鬼亦不生气,慢条斯理整理好衣服,看他手忙脚乱系腰带,扯领子,不由得笑出了声。

  “笑什么笑!”胡了狠瞪了他一眼,却自然而然地没了底气,赶快爬起来就跑,跑得比兔子还快。

  他一口气冲回妙音阁门口,登上赵无涯的马车,一屁股坐地上,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天啊,他都干了什么。

  那些细节都记不清了,只记得他很温柔,一寸寸地攻占,细腻缱绻,不紧不慢,温柔得令人脸红心跳,宛如一坛开封即醉的醇香美酒。

  疯了疯了,他一定是被雷劈坏了魂才会这样干。

  他坐着发了好半天的愣,时间一晃而过。赵无涯在妙音阁玩够了,摇摇晃晃回车,一眼瞥到他坐地上:“坐那干嘛,起来给我脱衣服。”

  胡了迷迷瞪瞪站起来,为赵无涯脱下大衣外裳,挂上衣架。侍女端上一杯清茶供他漱口,熏香炉换上清新的龙脑香。赵无涯坐着缓了缓,懒懒地掀开眼皮,心情不错:“傻站着做什么,过来坐着。”

  胡了坐下来,低着头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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