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山乔木
徐杉也顾不着摆他的谱了:“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女儿如今中了邪,我砸了多少钱在她身上,我那点家底哪经得起折腾,我告诉你!我没钱!”
“你个天杀的白眼狼。”徐椿拍着自己大腿开始哭,“爸呀,你在天上低头好好看看啊,看看你这儿子,你之前答应给我的房子现在在你儿子那啊,你儿子还见死不救啊,捂着钱过年啊,还找借口,我看是我中邪了才对,一开始居然还相信他不是这种白眼狼。”
冯陆离轻声道:“他爸应该抬头看才对。”毕竟人其实都在地底,不在天上。
鹿鸣:“……”
“想不到你还有这种幽默。”鹿鸣斜眼瞧他——怪冷的。
要不是他老婆拦着,徐杉早就冲上去动手了,就见他红着脖子:“少提咱爸,当初咱爸还在的时候还不是我花钱养着,你除了对半开的住院费,你还出过什么钱没有!遗嘱上明明白白写着那房子是我的,有你徐椿名儿吗?”
“还不是你动的手脚!”
“我动什么手脚了?证据呢?”
徐椿没理,但还是梗着脖子打死不赖:“我哪知道,我要是知道这房子就还给我了,反正你肯定手脚不干净!”
徐杉被气笑了:“你还有脸说我呢,就你那老公,他暗地里找我借了多少次钱,我又给他明里暗里还过多少了,他不听劝,非要去赌,这回欠下那么多,我告诉你,我不管了!你们什么时候把我之前给他还的还给我,再来跟我谈!”
“你胡说!这个时候还想着讹我们。”
“摊上你们这家才是我们倒了血霉了!”
徐杉的妻子拍拍他的胸口,示意他消气,自己往前一步对徐椿道:“姐,不是我们不想借,是我们家现在也有难处。徐杉厂子里最近生意不行,亏本了好几个月了,这你又不是不知道,加上现在佳佳又出了事,我们都想卖房了,实在是空不出钱来,你也可怜可怜我们。不如这样,说再多也没用,与其在这吵,不如咱们上法庭,法院总该公正了吧。”
“你们……好啊你们两口子……没良心的东西,怎么不咒死你们。”徐椿心有不甘,但也知道这样下去自己讨不到便宜,走之前撂下一句经典的狠话——你们等着。
“气死我了,什么人啊。”
徐杉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知道那两个大师被他晾一边了,赶紧过去道歉:“哎让各位看笑话了……那个,这两位是?”
尉迟渡同他交涉:“都是我朋友,这方面都有涉及,特意来帮忙的。”
徐杉有些担忧,毕竟四个身强力壮的男人……虽然长得不像坏人,但万一有什么歹念,这谁拦得住?
见对方这反应,尉迟渡摸了摸鼻子,把自己身份证拿出来给对方看:“这样,您不相信我们的话可以上武当道教官方网站上看,上面有我的名字。怎么说我也是罗大师的旧识,罗大师你总该相信吧。”
徐杉一思量,也觉得有理,便让开身:“跟我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郭巨什么的我瞎扯的
不过之后几天都会日更直到完结
☆、人命债 (十)
众人跟着徐杉进了房子,他和他夫人带着他们来到二楼,站在一个紧闭的房门前:“就是这,我女儿在里面。”
尉迟渡大老远就闻到那股浓重的“鬼味”了,看来这次的确要花些功夫。
尉迟渡先拿出随身带的笔蘸了朱砂画成符贴在门上,片刻的安静后,门后传来了人在地上打滚的声音。
徐杉夫妇一听就急了:“尉迟大师,这怎么回事啊!”
“镇邪。”说话间,尉迟渡又贴了两张上去,拿出桃木剑,“里面的东西凶得很。”
徐杉夫妇互相对视了一眼,都闭口不再言语,唯恐打扰了对方。
等门后没动静了,尉迟渡便问:“徐小姐最近有什么反常的吗?”
“要说不对劲的话佳佳很早就开始不对劲了……两个月前吧,本来很活泼开朗的,突然就不爱说话了,整日闷着低着头,胆子还小,在学校也这样,也不跟同学讲话,为这事我还跑了两三次学校被老师约谈话了。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快高考了压力大,结果模拟考门门零分,她的零分答题卷上连她自己的名字都没有写,我们这才察觉不对。特意请假让她在家里,我还让老徐别去厂子里,我们俩打算找孩子谈谈心,别把事闷心里,但整个过程佳佳都没有一句话。事实上,从她不对劲开始,她就没说过一句话!”
徐太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估计是被我念烦了,这孩子终于开口了,但是说的话跟文言文似的,关键是还带了哪个地方的口音,我和老徐正纳闷呢,这孩子突然好了。”
鹿鸣温声道:“是恢复正常了吗?”
鹿鸣的声音天生带了让人安心的魔力,让徐太太平静了些许:“是,突然好了,但是完全想不起之前发生了什么,我们以为这孩子恶作剧呢,老徐还骂了她一顿。”
徐杉也叹气:“我这不是……谁能想到佳佳中邪了!后来隔个十多天又发生了两次这种情况,我就知道怕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我一同学知道了,就向我推荐了罗大师,我请人来看过,罗大师就说有脏东西,请万灵真人来镇上就好了。我花了大价钱请了尊佛像每天供奉,还真挺有用,后来就再也没出现过这种情况,但是就昨天,我女儿又开始了,这回嘴里还念叨着一句话,听多了就懂意思了,她说‘全死了’。吓得我赶紧手疾眼快把他锁房间里了,立刻联系了罗大师,提心吊胆了一晚上,终于等到你们了。”
尉迟渡看了看眼前这扇木门,笑了:“按照那东西的程度,十扇门都挡不住,现在你们两个还一点事都没有,纯粹是对方不想杀你们。”
徐杉夫妇的脸色更白了。
这时候还得鹿鸣出来和稀泥唱白脸:“别担心,尉迟道长会解决的,是吧。”
‘“那是一定。”尉迟渡点头。
这边两位配合默契,后面冯陆离和白信棂两位大佬自顾自开始聊天。
白信棂:“你来干什么。”
冯陆离:“鹿鸣要来。”
“哦。”白信棂恍然,语气让冯陆离觉得有些欠揍,“陪小鹿子来的啊,真有心。”
冯陆离:“……”
在对方动手前,白信棂火速换了个话题:“那个叫什么……叫什么大师?挺能的啊,这就意味着有免费冤大头天天帮他供着那块金饼呢。”
“大概之前真有帮着镇邪,只不过本体散了镇不住了。”冯陆离猜测。
“被供了这么多年都成邪神了,还治不了这个了?所以说他挺能的,放长线钓大鱼,杀了就成了的事非得镇着。”白信棂抱着手臂:“真是苦了人姑娘了。”
尉迟渡:“哎,后面二位,声音轻点哈。”
这两位一点说悄悄话的自觉都没有,也不知道收敛点,徐夫妇两人的脸都绿了。
鹿鸣从口袋里摸出颗大白兔奶糖拆了包装,走到冯陆离旁边,对他张张嘴:“啊~”
冯陆离依言张开嘴,刚张开就被塞了块糖,口腔霎时弥漫着奶香味。和鹿鸣对视,轻笑一声,自己嚼着糖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