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山乔木
鹿鸣又摸了一块出来扔给白信棂。
白信棂记仇得很,这回家看着那俩人的互动,那点就想挤兑冯陆离的小心思又活络起来,接了糖对鹿鸣风情万种地一笑:“小鹿子,我也想要吃,你剥给我。”
鹿鸣:“……”突然背后凉嗖嗖的事怎么回事。
冯陆离手指一勾,那块没拆封的糖就到了他手上,对着白信棂冷笑:“自己没手是不是?来,我喂你。”
说罢,手里的糖跟个暗器一样飞速射出去,白信棂手疾眼快把手伸到嘴边接住,手心还是被这颗糖砸的吃痛。
这狐狸不敢再造次,蹦到尉迟渡身后把糖塞给他,转身对冯陆离道:“不劳烦您了,小鹿子不给我剥我找小道士去。”
尉迟渡正忙着镇邪,白信棂把糖递过来他便顺道接了,剥了糖纸后塞到白信棂嘴里,那层包装纸就往自己口袋里塞。
白信棂砸吧着奶糖,那边鹿鸣和冯陆离又不知道聊些什么,说上一块去了。他看着这一幕总觉得眼睛有点疼,索性就在尉迟渡旁边看他捣鼓。
待符纸上的朱砂颜色黯淡下去后,尉迟渡示意徐杉:“打开。”
徐杉擦了把额头上的虚汗,哆嗦着拿出钥匙开了门,里面有一个姑娘正倒在地上不断挣扎抽搐。
“佳佳!”徐太太惊呼一声,想过去扶她,被尉迟渡拦下。
“别靠太近。”尉迟渡说着,自己上前,在姑娘身旁蹲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徐佳,对上那双充满怨恨的眼睛,“是自己乖乖出来,还是我打你出来?”
徐佳费力地抬起一只手就要往自己胸口上拍,半路却被尉迟渡一剑挑开:“嚯,这又是做什么,玩玉石俱焚呢?”
徐佳低吼一声,爆发出一股蛮力,直接挣脱了尉迟渡施加的束缚,蓝色青黑,弥漫着一股死气。
“我说怎么不动手,敢情是想慢慢同化这具身体,还没完全同化就这样了,等你成功了也还是不人不鬼,你说你图什么。”尉迟渡躲过徐佳攻过来的一爪子,抄起床头的一面镜子对着他,“来,宝贝儿,照照,认清点现实。”
这镜子里的人脸不仅青面獠牙的,还留着哈喇子,估计是把本尊刺激到了,捂着脸爆发出一阵女声的尖叫。
徐夫人捏着徐杉的手:“是佳佳的声音!尉迟大师!”
“没事,能救,今天的卦象依旧是大吉大利。”尉迟渡说着夹了两张符在手里扔出去,一沾上徐佳的身体便带起一道电流。
徐佳痛苦地在地上打着滚,黑气逐渐从她身上散发开来,聚成拇指大小,凝结成一块长命锁往下落。
白信棂离得近,手疾眼快把它捞上来,放在手心看了几眼:“年代挺久远了。”
徐杉夫妇正把昏迷的女儿扶到床上,一看见白信棂手里的东西,也是吃了一惊。
“原来是这东西。”徐太太数落徐杉,“你看你平日还把他当宝贝供着,到头来他还想害我女儿呢!”
“这……这我哪知道啊,花大价钱淘来的古董,可值钱。”
“古董古董,你整天就知道花冤枉钱捣鼓这些邪门东西!”
这种邪气的东西自然不能留,白信棂正想把它捏碎,这才刚一用力捏出条缝,里面的怨气铺天盖地爆发出来,刹那间四周房间的摆设通通消失,面前出现的竟是一处后院。
白信棂心虚:“不会吧,又来?”
“怨气太深了而已,死之前非要拉人分享一下它的悲惨过去。”尉迟渡安慰他,“没事没事,分享完就好了。”
冯陆离看鹿鸣:“怕不怕?”
鹿鸣摊手:“一回生二回熟,当看电影了。”
冯陆离点点头,眼神扫过白信棂,对鹿鸣无声地表达着——看吧我就说这狐狸不靠谱。
白信棂:“……”这也怪我?
徐杉夫妇更是大气也不敢出,徐杉还为自己大价钱淘的古董被捏碎而肉疼着,顺便感叹一下那漂亮姑娘手劲还挺大。
就见画面之中有个背着药篓的小姑娘弯腰问着呆坐在后院台阶上的小男孩:“你坐在这里干嘛呀,是要找我爹爹治病吗?”
小男孩呆呆地,摇头。
小姑娘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总不能让他一直坐在自家后院大门,便从药篓里翻出半块饼给他:“吃不吃?”
小男孩看了一眼,也摇头。
不是来看病的也不是来要吃的,那是来干嘛的?
小姑娘接着问:“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小男孩依旧摇头,不过这回倒是开口了:“名字……郭颂。”
小男孩的脖子上,赫然挂着一把长命锁。
鹿鸣:“这是小颂的?”
鹿鸣下意识看冯陆离求证,冯陆离摇头:“不记得了,当初我找到他的时候,这家人便已经死了。”
“要是再大点胖点……”白信棂想象了一番,“好像是那个小胖子哈。”
☆、人命债 (十一)
众人看到的画面都是零星的几个片段,前前后后大概有五年时间。
那户人家没有儿子,家主又是有名的善人,一来一回便索性收养了郭颂。
一家子对郭颂都很好,这家夫妇更是视他如己出。
郭颂一开始性子孤僻,常受其他孩子的欺负,那姑娘便总护着他,挥着小拳头:“再敢欺负我弟弟试试?”
时间一长,郭颂渐渐敞开心扉,一家人也生活融洽,可这家人的身体却一天比一天孱弱。
家主是个郎中,却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能每天多喝点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