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夷紫凝
若想了想也觉得他说得有理,也就没有在说什么,便随着他去了。
雪千冥问及若的房间在何处时,若却是有些不好意思告诉他,正是当他带自己落脚的那间房。雪千冥捉出今夜要与若同宿,却是被若给回绝了。
“若,为何不让我与你同房?”雪千冥甚是不解。这小别胜新婚,正是情意浓浓的好时机,若怎么就不愿意和自己同房了呢?
“千冥,你莫要忘了,叶师爷他们并不知道我就是文若,他们要是瞧见你与我同宿一间房,会作何感想?只怕你却是会落得个始乱终弃的坏名声。”
任凭若这么说,雪千冥在这一点上就是不肯让步。终究是拗不过他,若也就队了。只是与雪千冥约定好,在众人面前不许做出半点越轨之举。只要能够和若同卧在一张床上,雪千冥也同意了这个有些艰难的约定。
关上内堂的门,他们两人稍稍的亲热了一会儿,就听有人来敲门:“大人,你可在里边?”
若整了整官服应声道:“在,你且稍等。”说罢,他便要去开门,雪千冥偏拽着他不让他去,硬是索了个香一吻之后才肯放行。
门开了,叶铭感觉这里面的气氛有些怪异,他看了看若微微有些红肿的唇,又瞧了瞧雪千冥,心中顿然生出一些不太好的想法。可也不愿直说,只要当做不知道。
“叶师爷有什么事情吗?”
叶铭对着若作挥道:“大人,只因恭是我们的故交,他来到此处,我想尽尽地主之谊。”
若说道:“既如此你们便去好好畅饮一番,酒钱算我的好了。”
“大人不和我们同去吗?”雪千冥微笑着看着若。
若淡淡道:”我不胜酒力。而且今日,我在街上听街坊们说什么采花贼。所以想查根一下,顺便翻翻以往的卷宗,看看有无可能是惯犯。”
叶铭叹道:“大人如此尽职尽责却是让我羞愧难当!”
“叶师爷说得哪里话,你为这南翠镇的百姓操了不少的心思,我这却是算不得什么,是应该做的。时辰也不早了,你们快些去吧,莫要让小喜和阿发等久了。”
叶铭作了揖退了下去,他问雪千冥道:“恭,你可是队得雪大人?”
雪千臭点了点头:“认得。”
叶铭道:“雪大人见过你之后好像和之前有些不太一样。怎么说呢,好像开心了不少,话也多了。算了,不说这个。我们好好叙叙旧,要是文大人也在就好了。”
雪千冥知道叶铭看出了他和“雪大人”之间的不一般,而有意的提及文若,却是在给自己提醒。
第184回险遭难
直到房中的光残暗淡得看不清卷宗上的字了,若这才将中的卷宗放下,点燃了灯盏。可是那伙却是有些怪异,若抽了一根竹签拙了拙灯芯,却只闻得耳旁吹过一阵阴风,熄灭了灯盏。
若心中一惊,只道是什么孤魂野鬼来衙门闹事,遂问道:“何人来此?”
回应他的却只有风吹窗动,咬呀作响,诡异的紧。
房中的阴气越来越甚,若也觉自己身上发凉,在心中道了一声不妙;起身便想要离开这阴气腾升的内堂。可还未走到门处。就看一条染了血迹的白绫飘至若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这白绫确是第二回在衙门出现了吧!
若也没有再走动一步,只是拧了拧心神,很镇定的说道:“你想让我替你做什么?伸冤报仇还是有其它目的?”
那条白绫却是轻柔的缠上了若的身子。
冰凉的白绫如蛇一般从若官服的领口处钻了进去,若愣住了。这白绫不会是想轻薄自己吧!于是心里一着急,一把就将那想要钻进自己衣衫里的白绫拽出。那白绫一个横扫,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就将若扫倒在地上。
白绫再一次挠上了若的身子,不过这一次却是脖子,一点点的收紧。
若伸出手想要将它从自己脖子上拽下,可是越拽它就勒的越紧。
若甚是不解,为何前几日一直相安无事,而今日千冥来了之后它就出现了呢?而且它对自己的故意竟然会如此之大。
就在若快要支挡不住的时候,只见白光箭闪过射中了白绫。一声凄厉的叫声之后。那白绫确是消失的无隐无踪。从天而降的风手上拿着一张弓。扶住倒地的若。关切道:“若,它没伤到你吧?”
若咳了很久才将气缓上来,“你怎么来了?”
“幸好我来得及时,要是再晚上一步,只怕你就要去见鬼王了!”
风倒了杯茶,用法力将茶水湿热之后才递给若。若接过茶;低头啜了两口,问道:“风,你是怎么知道我会出事的?还有为什么你要以我的名义向千冥传消息?”
“原本我是不知道的,可是就在前不久来了一个很奇怪的道人,是他将这些告诉我的。他说要是我暗中帮助你的话,就不算违规,更不会受到连罪。”
若问道:“可是一个鹤发童颜驾着白鹤的小老儿,手中拿着拂尘,总是笑呵呵的?”
风微微领首:“正是他。我看他并非凡人竟能够在妖界畅行无阻。”
“他确实是不寻常,只是我不明白为何他会帮我,明明他应该是来行刑的。”若低声嘀咕了一句,却又问道:“那他有说那条白绫的事情吗?”
风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他倒是没有细说。只告诉我,千冥要是找来的话,你一定会有危险。我当时也是不信,为何千冥一来,你就会遇险,可就在刚才我看见那条白绫的时候却是明白了。”
若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情杀?这仔细一想我也想明白了,之前我还是文若的时候,来到这衙门就感觉有东西在针对着我,只是那个时候也没有多想,只道是冤魂之类的东西罢了。但是今日这一切却是清楚的很,只不过它是什么东西,和千冥又有什么关联?”
“这些连你都不烧得的事情,我又怎会知道。依我看来只怕是千冥自己都被索在鼓里。他的眼里心里只容了你一人,旁人对他的爱募,他定是不会留意。什么时候传下的怨;他肯定也是不知道的。”
若双手握住茶盏,思量道:”风,你不会觉得奇怪吗?为何我会被派送到南翠镇,要是真的不想让千冥再寻得我,不是应该将我流放到陌生的地方还来得干脱些。将我放在南翠镇,千冥或迟或晚都会找到我的,因为这里有我和他的回忆。所以,我方才就在思量,将我复放到此是不是为了解决某些事请?”
他顿了一下,抚上自己脖子上的那道勒痕,续道:“比如说方才的事情。”
风却是伸手截了若的脑袋一下:“你多想了,要是这种情债也算;世间早乱了。”
“不是。”若忽然间变得异常严肃。“我的意思是,并非那种情债。而是千冥或是我做了什么亏欠它的事情。我的意思是这个。”
闻言,风叹一声道:”若,你从来就不曾亏欠过别人什么!千冥也没有,他所亏欠的人只有你!这世间上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因果来解斧的。你看,人世间那么多的人,有人坏事做尽却依然风风光光安享晚年,有人是真的大善人,可却落得英年早进不得善终。”
“若,很多事情你千万不要多想,想多了反而会弄巧成扯。也许;给你这样的天罚只是想让你真正的休会做凡人的滋味,毕竟六道众生,人道最是多情意,却也因此是最苦。”
“或许等你细细体会了之后才会明白。当初的无愫无苦却是另一种幸辐。”
若点了点头:”兴许你说的是对的,盘古之神造我时候,也曾是这么说的,他说一个人要是不懂情。没有情。那么他就永远不会为情所累。可是,我后来才知道有了感情会哭会笑才是一个活人。如果让我再选择的话,我想我还是会爱千冥。我宁可做短短的欺十年的有人,也不要做不死不灭的无情人。”
风却是笑道:“这话要是让盘古之神听见了,他还指不定会气成什么样!”
“他不会生气,因为他自己就是一个无情无爱的人,所以他才造了一个扫同的我陪着他,可是我却生出了情爱……我想,他更多的会是感觉寂寞吧。这个世间上,又独留了他一人……”
“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你和千冥的情路会如此艰辛了!”
“诶?为什么?”若一愣。
风笑道:“因为雪千冥竟然拎走了盘古之神唯一的寄扛,你说他能让雪千冥好过吗?能让雪千其轻而易举的就抱得美人归?”
若却是被风的话给逗乐了:“风,我今儿才发现,原来你也挺八卦的,差不多都能赶上老鬼了。不过你可别胡说,盘古之神不是你想的那般,我也没有那么重要。只是坏了他的规矩受到应有的惩罚罢了。”
“那么,若你能告诉我,你的样子是他造出来的吗?”
“这个侧不是。他曾说相由心生,在我之前有一个和我相同的人,也是他聚了灵气造出来的,可是他嫌那个太过妖媚便丢弃了,然后就造了我出来。”
若和风说说笑笑聊了很久,知道若的腹中传出咕噜不雅之声,若才发觉自己饿了。
“瞧我都忘了自己现在是凡人,一顿不吃就饿得慌。风,你等我去换身便装,我们一起去吃些东西吧。”
“千冥呢?他怎么不陪着你?”看着若消瘦的身子,风不悦的皱起了眉。
“千冥和师爷他们在一起聚聚,我现在的身份不适合跟着去。去了也只会扫了他们的兴致。”若不以为意的说着。
风等了一会才见若换好便装出来,他身上穿着的不再是以往华贵的衣衫,而是和普通百姓一样的青布蓝衫。风看着这样的若,心中却怎的都不是滋味。
“若,这里的日子可是清贫了些?”
“是清贫了一些不过很好的,他们人都很好。不过,我的俸禄不多,前些日子又买了座宅子,现在囊中羞涩,山珍海味却是请不起了。”
风淡淡一笑:“你平日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好了。”
若想了一会才道:“阳春面,你吃吗?”
风点了点头,就在二人正欲前往那面摊之时,却听大街之上有人高喊:“救命呐!有妖怪啊。”
若和风循声望去却只见有几个人惊慌失措的往他们这边跑来。风道:“我去那瞧瞧,看看可是妖界有人私入凡间了。”只见风在街道上隐去。
刚才的那一声喊叫过去,整茶街却是在瞬间没有了人影。只剩下若一个人站在那里等着。
忽然,有人的手格在了若的肩上:“没听到方才他们喊有妖怪吗,你怎么不逃?”
第185回送魂归
被人这么从身后格上了肩,若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回头去看身后的人,而是保持镇定的站定在那里不动。因为若知道,如果身后的是妖兽,那么可能自己一回头,或者微微一动,就很有可能会被咬。可要是怨魂之类的,就更不能回头。
从肩上传来的温度是暖的,若却是私了口气,不是怨魂。
只是这个人的声音很沙哑,像是声嘶力竭之后破了嗓音的样子。
“小兄弟,你无事吧?”那人以为若是吓傻了所以才没有像别人一样逃走。
若目视前方,淡淡道:“在下无碍,这位兄台多虑了。”
却听身后的人应了一声之后,问道:“小兄弟,我想向你打听件事。”
事已至此,若也不好意思再背对着那人,只得转身对那人作揖道:“兄台请说。”
可若抬头之时看清面前的人,却是愣在当地:杜擎苍他怎么来这里了?由于作为文若时的记忆残存着,所以对于杜擎苍,若是熟悉的。
但杜擎苍并不知道他就是文若,只是在看见若容颜的时候有些玲异和震惊:眼前的这个男子是凡人吗?
若淡然一笑:“原来是京畿捉狱杜大人,下官有失远迎。不知杜大人来此有何公干?”
“你是?”杜擎苍却是一点都想不起来当朝有这样的美人官员。
若行礼道:”下官不才,正在这南翠衙任职。”
“哦,原来你就是新派来此处的县官。想来你与我还是出自同门。我却不认得你,真是惭愧。”,杜擎苍这才想起他恩师之前曾对他提过这个师弟,只是他从来不知道师弟竟然会生得如此好看。心中不免也有些怀疑,那向来极爱炫耀的师傅怎就没有将美人师弟拿出来炫耀呢?真是怪了。
若看了看杜擎苍,也知道他对自己的身份有些疑惑,不过他却不担心。
可就是眼前的杜擎苍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神情也不似以前的那般意气风发,现在看起来却是颓废,落魄。他出事了吗?还是官场失利?
杜擎苍微垂下眼皮看着手中抱着的坛子,问道:“我想问一问,之前的文府大宅可是卖出去了?那宅子的主人可曾回来过?,。
听他捉及文府,若却是更加留意了起来。
“那文府大宅正是我买下的。至于你说的那宅子之前的主人,却是不曾回来过。”若看见了杜擎苍眼中疑问,又补充道:“宅子的主人早就将文府的房契交给去人保管,也交代了卖房一事。我想,宅子的主人应该是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杜擎苍默默的点了点头:“是啊,寒儿应该不会回来了,他和那个人一定过得不错。”
见他那失意的样子,若忽然感觉自己有些残忍,连这个可怜人的一点小小希望都抹杀了。
若拧了拧神,不让自己再胡思乱想,他问道:“杜大人,你来此处寻人?”
有些失神的杜擎苍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若不明白,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这又点头又摇头的算哪般。
只听杜擎苍开口说道:“我已经辞官了,你不用再如此称呼我。我来此,只是想将一个人带回家。可是到了这里才发现,那里已经不是她的家了……”
若开始就看见了杜擎苍手中抱着的坛子,现在仔细一看却是像极了骨灰坛。
“这位是?”若的心中有些闷,一种不祥的感觉顿然升起。
杜擎苍道:“这位是文夫人,是我故去的母亲……”说到此处,他却是说不下去了,眼中满是无尽的哀伤,沙哑的声音更是愈发的沉重了。
闻言,若却只觉嗡的一声,整个人都懵了,心底某处疼得紧。
虽然并不是生母,可却是养育了文若二十年的人,那个贤惠温婉的妇人。只记得当时被抄家查封的时候,那满桌的吃食却都是她亲手准备的,可是自己却是连尝都未曾尝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