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夷紫凝
“家中有人来寻我?”
小喜一见文若,立马欢喜道:“大人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大家都担心着呢!来人说是大人的叔伯。”
“是文伯伯!”
文若急忙整一整衣衫就要下床,却被叶铭拦住:“大人莫急。”
又转身对小喜道:“小喜,你且去将他请进来。”
“是。”
小喜返身出了屋,没多久,就见文一脸担忧的冲进屋子:“寒儿,这些天你去哪儿了?可知你爹爹与我都在担心你。”
“文伯伯……前几日,有些事情所以不在此处,下次若是出门,一定先告知家中。”
文若调皮的对着他吐了吐舌头。
“你啊!”
在文若床边坐下,伸手揉了揉他的发,笑道:“无事就好,这几日总有年轻男子莫名失踪,你又好几日没有消息,所以我们才会着急。”
“怎么回事?又出事情了吗?什么莫名失踪?”
叶铭连忙接话道:“是这样的,大人。就是大人走的那天,衙门里有人来报案,说是杜家公子失踪了,前日,李秀才也莫名失了踪……怪的就是,这失踪之人皆是一些青年才俊。”
文若一闻此言,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头:“师爷,你让阿发与财子多打听些消息,明日将所有收集来的信息都交与我。”
“大人!有人往衙门送来了一箱东西!快来瞧瞧!可是不得了!!!”
财子大声喊着往文若的房中跑来。
叶铭立刻喝止住他道:“何事如此惊慌!大人现在需要静养。”
财子大气不敢喘:“真是不得了!是一整箱的黄金!黄金啊!!!”
“什么!”
在场的众人异口同声。
第五十七回风月楼之约①
“是何人送至衙门的?”
望着眼前这个锈迹斑斑的铁箱子,文若眉头不禁拧在了一块儿,更怪的却是不断有水从箱子里边渗透出来。
“不晓得,我到这儿之后就瞧见了这个箱子,一时好奇便打开瞧了瞧,竟然是满满一箱的金子!”
财子言语之时,他的眼睛就不曾离开过那个箱子。
文若将箱子打开,里边果真是金灿灿的一片大好风光,伸手抓了一块金锭在手中掂了掂,又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方才叹了口气。
“大人可是有什么线索?”
叶铭见他逐渐展眉,心道应是晓得了这箱金子的来龙去脉。
文若将手中的那块金锭搁在叶铭的掌中:“这是官银。”
叶铭细细一看,脸色忽变:“这……这确是多年前遗失的那匹官银……只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是何人将它送来的?”
“……”
文若不再吱声,只是怔怔的瞧着那箱金子发愣:难道是救出张亦杭他们的人,将这箱金子打捞出来的?但是,又为何要送来衙门?可我记得当时岛上并无旁人……
只见一道寒光闪过,一支飞镖钉在铁箱之上,上边绑着一支细竹筒。
却在飞镖钉在铁箱的同时,雪千冥追了出去。
“寒儿,你瞧瞧。”
文将飞镖上的细竹筒取下,递予文若。
接过竹筒,从里边抽出一张薄丝绢,上边写道:
此乃失窃的官银,得知大人急需此物证,特差人奉上。
今夜,风月楼特摆筵席,望与大人把酒言欢。
“大人,这是何人?他怎晓得这些是失窃的官银?”
“寒儿,你打算怎办?果真要去赴宴?”
“……”
文若却只是问道:“一般人家可会用这上等的丝帛用作书写?”
叶铭一愣,明白了他言下之意后,便答道:“自然是不会了。这也正说明此人非富即贵。”
“可我并不认识这种人。”
文若说罢,又转身对着文,欲言又止。
知晓文若心中的疑惑,他淡然一笑:“寒儿,你父亲同我乃是一介布衣,家中情形你自是再熟悉不过了。”
“嗯。”
文若默默的点了点头:“文伯伯,想来我也多日未归家了,双亲定会担忧。我今夜便回府。”
“不去赴宴了?”
“去,我去瞧瞧,然后回府。”
“那文伯伯这就回去将这号消息告之你父亲,他定会十分欣喜。”说罢,在他转身之际,又对文若轻声说了一句:“寒儿……多加小心。”
“……嗯。”
文若一愣,转而却是笑颜相送。
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这个一直陪伴在父亲身边的男子,总是替父亲分担着一切,长大之后文若才发觉,原来父亲与他之间的情感比对母亲更深,更重。
以前总是不明白为何他不愿娶妻生-子,现在却有些明白了。
是因为父亲吧……
“大人……大人……人走远了。”
叶铭小声提醒着兀自出神的文若,笑道:“若是外人不晓得,还以为他是大人的父亲呢。”
文若闻言,浅浅一笑:“嗯。他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大人,这箱官银怎办?”
“既然有人将证物送上门,我们岂有回绝之礼,那案子终于可以了结了……”
文若说着便背过身,快步朝着牢狱走去。没有人发觉他笑颜之下,眼中噙着的泪光。
曾经,他说等案子了结了,他便要去各地走走。
而他,却说要陪伴着他,天涯海角。
而今,却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且说另一边,雪千冥追出之后,一直追至城外无人之地。
“你追着我做什么!”
孤星痕望着拦住自己去路的雪千冥,气不打一处出。
“目的。”
雪千冥却只是冷冷的仍给他两个字。
“……”
长叹一口气,遇上这只死狐狸,也只能自认倒霉,孤星痕一脸无辜的说道:“我只是替人办事。究竟他有什么目的,我怎晓得!你有这个闲工夫追着我问东问西,还不如寸步不离的跟在你家宝贝身边来得实在些。”
雪千冥细细一想,他说得不无道理,以不变应万变,只要自己在寒儿身旁,就不怕别人打歪心思。
如此思量着,他便身体力行。
“雪千冥!”
孤星痕却忽然间叫住了他。
雪千冥轻挑眉眼,望着他:“嗯?”
孤星痕有些犹豫,吞吞吐吐道:“那个……之前你同我的约定,可是当真?”
“约定?”
雪千冥微颦眉,思量片刻之后才明白他指何事:“我既答应过你,自然是当真。”
“我要景羽。”
“……”
瞧着孤星痕微红着脸,义正言辞的说出那四个字,雪千冥忽然间很想笑。但那一瞬间却想起一件被自己忽略的事情。
“孤星痕,景羽同文若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应该是知道的。”
“这……”
他没有想到雪千冥回突然问起这个,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答。
雪千冥半眯起双眸:“不愿说,还是不能说?”
“这个不是你所想的那般,他们之间没什么,只是景羽的一己私欲罢了。”
雪千冥不再追问下去,从孤星痕的反应来看,应该是和老鬼一样晓得一些自己所遗忘的事情,他们不愿对他再提起,纵是问下去也不会有答案。
也只是更加肯定那些事情与文若相关。
可是,自己之前从未与凡人接触过。
那么文若又是?
等到雪千冥回到衙门的时候,文若已经将那一男一女带到大堂中。
文若不动声色的瞧着他二人看见那箱金子的反应,笑道:“不知张二爷可是觉得这箱金子眼熟的紧?”
那张二爷哼了一声道:“这天底下的金子都一个模样,怎会不眼熟!”
“是呢。”
却见文若抓起一块金锭:“可是这寻常人家能见着这样的官银却是不简单。市面上所流通的也只是银票,铜钱儿,顶多外加一些碎银子。”
“九年前,翠南镇发生一起劫金案,作案之人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无半点线索留下。据我所知,当日作案的一共有四人,这其中就有你张二爷,自然那剩余的三人便是你的结拜兄弟。”
那张二爷闻言,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