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夷紫凝
随意寒暄了几句之后,他们几人便去往了楼上包厢。
还不等开席,却听闻外边传来了阵阵急促的叩门之声。
第九回宝藏之谜言
小喜站起身来,走将门打开,却见一翩翩男子站立在门外。
遂问道:“这位公子你来此找谁?”
那男子开口道:“冒昧打搅了,敢问文大人可是在此处?”
小喜点点头,说道:“文大人确是在此处,但公子若是有状要告,可等明日去衙门击鼓鸣冤。”
男子笑道:“在下并非是要告状,而是有事想请文大人帮忙。”
叶铭闻声,走将过来道:“这位公子里边请,你有何事且与大人道来便是。”
那男子闻言,欣喜,遂跟着他们进了包厢。男子一见文若便施礼道:“文大人,在下姓张,今日唐突至此,乃是有要事相求。”
文若道:“张公子请坐,不知找我有甚么事?”
张公子遂坐下,与他们将事情的原由娓娓道来。
原来,他们张家祖上传下来一个有关宝藏的秘密,然而传至他父亲这一辈,却决定解开那个秘密,将宝藏取出与他两个伯父均分。怎奈,又担心有人图谋不轨,遂想找个公正。
众人听罢,皆感兴趣。
文若道:“那依你之言,就是要我将那宝藏均分成三份与你父亲与伯父?”
张公子颔首应道:“也是也不是。听闻大人才学出众,也想请大人一同参与破解宝藏的秘密,这乃是家父之意。”
“哦?”文若饶有兴致的问道:“甚么秘密?”
张公子闻言,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条,递与文若。
文若伸手正要接时,却被恭抢先接过,他将那纸条儿翻看急遍但见并无异样,才复交与文若。
文若将纸条儿展开,见上面用篆文写一句:日落西时,芳草枯,白水尽,富贵显。
览毕,他心中却已有几分明了,遂笑对张公子道:“张公子,你这般就将谜言告之我这个外人,就不担心我破解了迷言之中的秘密,暗自将那宝藏取走么?”
张公子闻言,亦笑道:“文大人说笑了,这若是旁人或许会那么做,但文大人您却不会。”
听了这么久,阿发忍不住问道:“这若是家中有宝定是遮遮掩掩,不让外人晓得,你们却倒好,竟如此大张旗鼓。”
张公子道:“并未大张旗鼓,除却家父与两位伯父之外,就只有在座的各位知晓了。”
文若却一直在心中琢磨着张公子的话和那句迷言,还有今日在衙门中的所见所闻。良久,他才问道:“不知张公子何时要这谜言的答案?”
张公子道:“不急,不急。五日之后我便会差人来请文大人,至寒舍同家父还有两位伯父一同探寻这宝藏的谜言,若是文大人在那日之前便将谜底揭开的话,那却是再好不过了。”
文若笑道:“张公子且安心,这谜言所指的是甚么,我自是不会对任何人提及。”
张公子闻言,站起身来作揖道:“在下信得过文大人。那么五日之后见,今日唐突之处,还望见谅!在下这就告辞了。”
言罢,他便退出了包厢。
叶铭问道:“不知大人有甚么打算,五日之后可是真的要去他那儿?”
但见文若端起酒盏置于唇边,饮一小口,才道:“我既已答应了,定是会去。何况此事确是有趣的紧。”
小喜道:“那大人您可是猜着了那谜言所指的是甚?”
阿发同财子目光直直的落在文若身上,却见文若淡淡一笑,只道了一句:“佛曰:不可说。”
阿发嘟囔着:“大人竟也卖起关子来了。”
叶铭道:“想必大人早已有了打算,只是那关于衙门的传闻,大人可莫要轻心。”
叶铭此话一出,包厢内顿然寂静了下来。阿发、财子同小喜皆低首皱眉不言不语。
忽然,只听恭说道:“无论是人还是鬼,我皆可保文若平安无事。”
众人闻言,俱是怔在当地。
待回过神来,才发觉恭竟敢直呼文大人名讳!然而那肇事之人却不自知。
倒是文若不以为意,笑道:“只是传言罢了,大家不必较真。”
他见众人皆不语,遂将酒斟满,挚酒盏道:“今儿不是我的接风宴么?来,文若在此先敬诸位一杯。”
说罢,他便将那盏酒一饮而尽。
叶铭同众人亦举杯应道:“不敢当!”
唯独恭坐在那儿望着杯中之物,眉头紧皱,不愿举手。
财子推了一推他,小声道:“恭,大人敬我们酒哩,你还傻愣着作甚!”
文若留意到了恭面有难色,遂与他解围道:“想来恭不甚酒力,无妨,不必在意。”
阿发却道:“这哪成!好男儿当千杯不醉!”
恭也不言语,只是拿过一旁的小酒坛,抡着就往腹中灌,一口气将那坛子酒饮光。
众人皆是目瞪口呆……
第十回夜探鬼门关
阿发见那一坛子酒已空,遂又端来两坛,将其中一坛丢与恭,笑道:“来,今日不醉不归!”
恭接过酒坛,二话不说,揭开盖子,抡起酒坛就要灌,却见文若的手将坛口掩上。
这正主还不曾表态,就见阿发大声嚷道:“大人啊,难得有机会,今日就让俺们兄弟好好喝上一回罢!”
文若侧首,对着阿发说道:“今日,除却恭之外,你们几个怎么喝都成!我不会拦着。”
阿发嘟嘟囔囔道:“大人不在理!”
文若闻此言,却只是笑而不答,但见他将唇凑近恭的耳旁,轻声说道:“你莫要多喝,回头且随我去衙门一趟。”
文若的话语很轻,只能够令恭一人听清。
然而对于文若所说的这句话,恭并无半点吃惊,他只是微微的点了一点头。
但在座的其他人却震惊于文若同恭这番“亲密”的举动。
阿发现在可是连肠子都悔青了,闷闷的喝着酒:早知作为大人的贴身侍卫,便可以同大人有这般好的关系,就算是被姑娘们少瞧上那么几眼又何妨!
这真是越想越悔,他不禁想抽上自己两下:阿发呀阿发!你可真是目光短浅!
此时,但见一双手搭在他肩上,轻轻的拍了两下。
阿发扭头,才发觉是财子。
但见财子开口小声道:“不妨事,文大人同那些当官的不同,大人他绝不会厚此薄彼的。”
待众人酒足饭饱之后,除却文若与恭,其余四人皆各自回去了,临走之时,那云来阁的老板娘芸香还不忘亲自相送。
朗朗星空之下,文若与恭并肩走向衙门,一路之上,文若只顾自个儿深思着,并不曾与恭说上一句话。
恭见他一直眉头紧锁,遂问道:“你这么晚去衙门作甚?”
“嗯?”文若这才回过神来,侧首,向着恭一笑:“自然是去捉鬼。”
恭闻言,竟然笑了,但听他道:“你不害怕?若是恶鬼怎办?”
文若止步,望着恭说道:“若是真有‘鬼’,那可倒还好些。可若是有‘诡’,那就有些麻烦了……”
文若又续道:“恭,你怕死人么?”
恭摇了一摇头,文若道:“如此甚好,你且随我来。”
言毕,他却带着恭转道去了义庄。
站立在义庄门口,恭皱眉问道:“不是去衙门么?你怎到此处来了?”
“嘘——”文若示意他小声说话,轻声道:“这里阴森森的,你莫要出声,若不然这猛的听见人声,瘆的慌……”
“……”恭这才发先文若的脸色不太好看,想必定是吓的,但见他稍俯身,附耳轻道:“你都怕成这模样了,怎还要来此处?还是在这月黑风高之时。”
但见文若一把拉住恭,说道:“这大白天的若是来这儿定会被人瞧见。”
见文若吓得不轻,恭笑道:“那你这般偷偷摸摸的来此作甚?难不成偷东西?”
“你倒是猜对了……恭,你身上带火石了么?”
望着那阴森可怖的义庄,文若这才想起自己竟然忘了带火石,这若是没了火,该怎么找东西?
心想着恭身上一定带着,可哪知恭却摇头说道:“我从不用那东西。”
“……”
瞧见文若愣愣的样子,恭忍住笑意,一本正经道:“这里面要是有火光,不也同样会引人注意么?”
文若一闻此言,心中大呼有理,心道自己差点儿犯了错误。可是当他走近门口之时,却迟迟不愿跨进那道门槛。
话说文若,没有别的缺点,就是有些胆小。他这自幼起就有的毛病,却不曾改变过。
“噗哧——”
恭实在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活了上千年的他,从不曾见过这样的人人,明明心里头已怕得动弹不得了,为了目的却还是不愿意放弃。
但见文若的手紧紧捂住恭的嘴,小声喝道:“不许笑!你在这儿笑可是对他们的不尊重!”
恭掰开文若紧捂自己嘴的手,挑眉轻道:“我只是笑了一下而已,可你却是要去偷拿他们东西,你不害怕他们深夜来找你么?”
“恭!你再敢胡言……”
文若言未毕,便见他身子不住的颤着,全身无力,双腿一软就要扑倒在地,所幸恭一把将他抱住:“你瞧,这都害怕成甚么模样了!你既害怕就莫要来逞强!”
文若闻言,对着恭说道:“恭,你若是不害怕,能进去帮我瞧瞧,里边可有一具白骨,无任何衣物傍身的白骨。”
恭皱眉道:“你要那东西有何用?”
“你取来便是,到时你便晓得了。记清楚了,是无任何衣物傍身的白骨。”
文若再一次细细叮嘱着,恭颔首应了一句之后,便踏进了义庄之中……
望着恭渐渐消失在那片阴森的黑暗之中,文若忽然一惊:这么暗,他可怎么找!
第十一回难忘惊悚夜
文若正担忧之时,却见恭提着一脏兮兮的破布包从义庄里走了出来。
恭将那破布包搁在文若面前,说道:“你要的。”
文若将信将疑的把破布包打开,借着点点星光,看清了这包内的东西,是一副人的骸骨。虽是有些心理准备,可这猛的一见,文若还是心惊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