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带快要长到脸上啦 第8章

作者:陌上殊 标签: 玄幻灵异

怎么突然就去了呢?

又呆了一个。

宿睐叹了一口气,他还在镇上读初中,不用上晚自习,所以每天都回家。隔壁的三爷爷生病了,他也是看在眼里的,好端端的一个人莫名其妙的就虚弱下来,而且是越来越虚弱。如果不是从小就接受无神论的洗礼,他都要怀疑三爷爷是不是撞邪或是被人下蛊了,否则怎么会病的这么蹊跷呢?

不过,妖魔鬼怪和蛊毒什么的,都是写书人杜撰出来,在现实中不存在的东西。

所以,三爷爷的病应该也是属于科学的范畴,只是表现方式不那么科学吧!

哥哥姐姐现在都是一副灵魂出窍的模样,他能怎么办呢?

当然是扛起重任,像个大人一样!

宿睐晾好衣服,把桶放到该放的地方去,接着又从灶门口找到扫帚和簸箕,回到他姐姐的房间,把地上镜子的残骸都打扫干净,用塑料袋装好,丢到垃圾桶里去。

然后,然后他姐就像是突然醒过神来似的,跑到门口找宿臻说话去了。

丢完垃圾回来的宿睐看着自己满手的灰,再看看蹲在黑狗旁边的宿雪,忍不住怀疑她刚才的魂飞天外到底是真情流露,还是刻意诓骗他去丢垃圾。他摇摇头,把这个念头丢出脑外,以他对宿雪的了解,就算她想偷懒,也不会想出这么复杂的手段,她只会哼哼唧唧的吵着让他动手。

那就还是真情流露吧!

没有想到自己在弟弟眼中的形象拐了个大弯又拐了回来,宿雪一边摸着狗头,一边小心的戳了戳宿臻的胳膊。

“哥,你现在是不是特难过,你要是难过的话,可以哭出来的,不是有首歌的歌词,就是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么!”

宿臻动了,右手抬起落在了宿雪的头顶,有些无奈的说:“安慰人的话,是不应该这么说的。”

宿雪:“那要怎么说呢?”

宿臻动作一滞,他能说刚才的话只是下意识说出来的吗?

他其实也不是很清楚该怎么安慰他人。

气氛一度很尴尬。

不远处的宿姜磨磨蹭蹭的在路边停了许久,明明是和宿臻一起被二爷爷带出门的,然而宿臻已经在大爷爷家坐下来,他却落在半路上,偏偏还没谁发现。

或许是他的存在感比较低,毕竟刚才洗衣服回来的宿雪就从他旁边路过,同样没有注意到有他这么一个人。

“那个,哥,爸妈他们让我也过来这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蹭到他哥身边,下一刻就被人怒目而视了。

从亲属关系而论,宿姜和宿臻之间是比宿雪和宿臻之间要亲近的多。当然,这只是名义上的。

宿雪始终认为她和宿臻之间要更加亲近些,这也不是没有依据的。

宿姜小的时候和宿爸爸宿妈妈一起在外面生活,一年到头和宿臻说的话用指头都能算清楚,即便有血缘关系在中间维系,但其实大家都知道,兄弟之间骤然相见,真的亲近不到哪里去。

而宿雪就不一样了。

她和宿臻一样从小在西桥村长大,两人是堂兄妹,也有血缘联系,从空间上来说,他们还是邻居,住的近,她打小就喜欢跟着宿臻后面混,撵都撵不走的那种,小时候她一直认为宿臻就是她亲哥,一母同胞的那种,还总是问她爷爷,为什么宿臻跟她住在两家。后来长大懂事了,不会再问从前那样的傻话了,但宿臻是天下第一好哥哥的形象已经在她心中根深蒂固了。

她凭本事黏着的哥哥,凭什么要分给宿姜一半!

讨厌宿姜当然也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第九章 西桥村(八)

宿雪虽然是非常的不喜欢宿姜,但她现在已经不是三四岁的小孩子了,做不出因为不喜欢就把人赶出门的事情。

顶多瞪两眼,表示一下自己的立场。

“宿睐,你去倒两杯水来,哥,你想喝茶还是喝水啊?”宿雪蹲的久了,腿有些麻,身体左晃右晃的,不止是她自己难受,看的旁人也挺难受的。

“就知道差使我,也不知道你哪来的勇气说自己勤快。”

宿睐不高兴的跑厨房倒水去了,虽然宿臻没有回答,他也是清楚宿臻只喝水不喝茶的习惯,任谁被揪着耳朵说了不下数百次之后,都会像他一样熟记于心的。

宿臻:“不用了,我准备回家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他拦住宿睐,又回头同宿雪说话,“大爷爷大奶奶中午可能不会回来了,等会儿中午饭就要你们自己解决了,你看是你自己煮个饭炒些菜,还是等我过来做饭。”

如果全凭本心来说,宿雪当然是想要吃宿臻做的菜了。

不过现在么!

她乖巧的摇了摇头,说:“中午饭我们可以自己解决的,哥哥你不用担心我们,我会帮你看好他们两个的。”

一下子就把自己提高到另一个层次,顺便贬低了另外两个男孩子,可以说是很有心计了。

另外两个男孩子可有可无的任由着宿雪说话,他们真的没有宿雪那么喜欢念着宿臻,所以对于他们形象的小小抹黑,他们其实也没那么在乎。

距离爷爷离开已经有三四个小时了,宿臻看着自己大门却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木篱笆圈成的院墙上,枯黄的藤蔓被露水打湿又被太阳晒的半干,形成了诡异的颜色。门前围住的那一小块院子是没有铺上水泥的,左半边被爷爷整理出了小块菜地,前段时间撒进去的白菜种子已经发芽,右半边有棵还未完全长成的李子树,是他从前在别人那里要来的半截树枝,种在院子里后慢慢的就长成了一棵树。

进了院子就能看见他家大门,堂厅的门是不锈钢的,模模糊糊的能倒映出来人的身影,旁边厨房的门是木头的,不过现在已经卸了下来,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

早上还是空荡的只有一张桌子和四个长凳的堂厅,现在看上去满满堂堂的,都是些宿臻说不上用途,却在村里其他有去世的人家见过的东西。

旁边就是爷爷的房间,房门是敞开着的,里面有人在说话。

宿臻进去后,看见宿妈妈和其他人一边说话一边整理着爷爷的遗物,而爷爷躺在房间正中央。他的身下是用两条板凳撑起来的门板,衣服已经换成了寿衣,脸上盖着黄表纸,他推开半掩着的房门进去时,带起了小股的风,将黄表纸扬起了一半,露出纸下人的脸。

“怎么到这儿来了?”宿妈妈听到动静回头就看到低着头的儿子,放下手中正在收拾的遗物,拿出口袋中的手机看了一眼,已经到了中午该吃饭的时候了,她是知道儿子过来肯定不是为了一餐饭,但现在都已经到了饭点,她不饿,村里来帮忙的其他人肯定都是饿了的。

宿妈妈推着宿臻,让他帮忙准备中午的饭菜,出了房门就是堂厅,看着布置的七七八八的灵堂,她叹了口气,又把宿臻拉到一旁的角落里,看着周围没有人偷听,这才小小声的说:“臻臻,你二爷爷先前说你爷爷临死前都放心不下他养的狗,可我在旁边听着的不是这样的,你爷爷明明是拉着你的手,想让你走。”

“你是知道的,我和你爸爸从市里回来,要比你从外地回来要快的多。我们回来的时候,爷爷已经病得很重了,送到医院去的时候,人已经迷糊了,嘴里翻过来倒过去都是说西桥村很危险,后山上有怪物,然后又说不许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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