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挽歌囚鹿
“师弟——”
“师兄——”
张虎丘的师伯当场脸色苍白,捂着胸口一下坐在椅子上。
堂内一片混乱,急忙把气急攻心的老人抬出去。
蔺然深思,这位韩师弟连自己的师兄都吓得去手,确实有些狠厉,那他为什么伤人而逃?
安顿好师兄的张首善有些歉意的对蔺然笑笑。“真是抱歉,虎丘的三师弟是刚才昏倒的师兄的亲传弟子,也是他的外甥所以才...”
蔺然表示理解,“没事,毕竟是自家徒弟,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停顿之后继续问道“那个张道友的韩师弟是怎么回事?”
“韩再语是我在山脚无意中捡到的弃婴,我们这里虽然和京城相近但村子较多,也比较封闭那时穷苦人家也多,因此我们道观里很多孩子都是被父母遗弃的孤儿,韩再语小时候就争强好胜,我们原以为只是小孩子好胜心过强长大便会好一点”张首善叹气。
蔺然接上他的话继续说“你们以为这时是的好胜心作态,没有想到他的胜负欲越来越霸道不讲理,而导致古铜村一事,有许多弟子遇难。”
张首善点头,关他禁闭不止是因为他出言不逊得罪蔺然一行人,导致蔺然脱离他们队伍自行下山,更多的是他知错不改一错在错,遇到邪祟反而利用邪魔杀害自家师兄弟,心性已变。
蔺然其实在古铜村时观他面相早就看出,他不仅是个嫉妒心极强的人还是个白眼狼,但他不是烂好人什么人都救,当时张虎丘利用自己给他们当挡箭牌时,他的耐心就已经用完了,没必要去提醒他们。
现在这人又再次证明他当时看到的并不假。
张首善接连叹气,如今道观,外忧内患前途堪忧啊。
“蔺道友,秦家主连累你们,原本这是冲我们三清观来的。”
蔺然摇头,“这是冲我们和三清观来的有人想把我们一网打尽。”
张首善惊讶道“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连秦家都敢下手,他不嫌撑死。”
秦臻这时才沉声开口,语气冷漠“那就看他有没有这个能耐。”
张首善一怔,是了就算秦家在玄学界里面消声匿迹但世家家族还是忌惮不已,前任家主雷厉风行。
秦臻当上家主一来,没有修为秦家得罪过的人一听都去寻仇,结果还是连骨头渣子都不剩,第二天这个家族就全部消失了。
秦臻比前几任家主都可怕。
他们与秦家素来交好,连这玄学界之首都是秦家在背后推波助澜,这背后势力这次怕是要踢到铁板了吧。
五点刚过三清观络绎不绝的香客才逐渐少去,只有稀稀疏疏几人,求个平安符,替家人积攒功德的人没有离去。
蔺然和秦臻在大门前的一颗大概有好几百年的枫树下坐着。
蔺然抬头树上挂满了红布条,上面写着的黑体字,这是一棵有了几百年供奉的月老树。
古时流传到现在,说只要在红布上写上自己和爱人的名字,扔在树上挂着下辈子仍是白头偕老的夫妻,直到现在科学发达的时代,有不少人坚信这个传言是真的。
对于信男信女来说,他们把情愫放在树的身上是一种精神的寄托,情感的向往而已。
蔺然转身,发现秦臻正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看,老脸一红。“秦臻你看我干嘛”
秦臻嘴角上扬“然然,我们要写一个吗?”
蔺然不以为然“这都是骗那些普通人的你也相信。”
秦臻坚持道“我信”
我不信鬼神但我信你,你才是我的信仰,我的情愫所在。
一抹嫣红慢慢爬上蔺然的耳朵和白皙的脸上。
他别过头,闷闷道“就...就这一次啊。”
月老树上红布飞舞,树下两名面容俊美非凡的男子相对而笑。
这是他们两人从告白以来第一次这样面对面,公开对对方的爱意。
红布在了树梢最顶端之上,簌簌翻飞。
——
午夜来临,月亮已经被乌云替代一片静谧,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三清观仍然守卫森严,各个地方把守严禁,每个人脸色紧绷,眼神炯炯。
黑暗角落处黑影沿着墙角慢慢爬行,“嗖”的一声消失在墙缝之中,大堂的每个人都严阵以待,除了在厢房睡觉的蔺然。
他太累了大病初愈,灵力溃散秦臻心疼他用安神香让他沉睡,自己守在床边。
这时十一无声的出现在房间里。
“家主,三清观后山有异动,还有巫蛊一族的人已经出现在山脚下了。”
秦臻灰眸不变“安家人呢”
“安家人没有异样,只是安家长子被囚禁了,原因不知。”
“知道了,去办你的事。”
十一点头隐没在黑暗中了。
秦臻握住蔺然的细长的手细细摩挲,忽然蔺然眉宇紧蹙,低低嘤咛一声,浑身一下气息忽高忽低,极其不稳像是一触就会爆出。
秦臻的指尖一束金色的光芒抹在蔺然的额间,气息瞬间平稳,蔺然陷入更深的梦境之中。
许久之后,秦臻眼底的黑色旋涡逐渐疯狂,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