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姬 第49章

作者:菜心噶嘣儿脆 标签: 天作之和 灵异神怪 玄幻灵异

两人谈笑风生地下了楼,月莲不顾自己生疼的头发,跑进屋里,却看见馨莲披头散发地坐在床上,身上斑斑驳驳全是青紫。

“馨……馨莲……?”月莲从来没有见过馨莲被人糟蹋成这个样子,吓得哭都忘记了。

馨莲看看他,摸了摸他的头,叹了口气说:

“你看,昨天要是我不替你,今天你就被人扔进城西的河里了。”

月莲扑进馨莲的怀里,嘤嘤哭了起来,所有的委屈都在那刻释放了出来。

可是事情并没有这样结束,馨莲代替了月莲,这事儿不能就这么完了,红牌犯了错那也是犯错,照样是要教训一顿的。

于是馨莲被细藤条好好抽了一顿,待伤口浅了些,又立刻被老板推出去伺候白京书。

这白京书说来也是天赋异禀,自从碰过馨莲后就食髓知味,再也不肯放手了,几乎天天都来找他。这再好的身子也经不起这一连串的操劳折磨,没过几个月,馨莲终于还是病倒了,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白京书这个时侯再知道馨莲是抱着怎样的身子在伺候自己的,于是花了大价钱包下了馨莲半年,让他好好养病。

月莲自馨莲病倒后,就一直陪伴在他身边,所有的事都由月莲一个人打理。

某一天,馨莲把月莲叫到自己身边,在他耳边说:

“我床下面第二块隔板的内侧有个小暗盒,里面有我这辈子存下来的血汗钱,要是以后……”

“馨莲你这是干什么!?”月莲吓了一跳,赶紧握住馨莲冰冷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边上。

“你听我把话说完,别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馨莲故作没好气地点了月莲额头一下,继续说:“那钱足够让你赎身,然后去外面好好生活了……我要是……”

月莲甩开馨莲的手,捂着耳朵对馨莲说: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说完,就哭着跑出去了……“傻孩子……”馨莲笑了笑,觉得有些累,便睡了过去。

馨莲最后还是没能好起来,那之后的一个月,吃下去的东西越来越少,人也越来越瘦,而至少,馨莲最后还是死在了白京书的怀里,自始至终,馨莲都没有对白京书说过一句情诗爱语,可拖着病体依旧承欢在他的身下,让他满足快乐,就是馨莲对于自己感情的忠实表达,死的时候,馨莲紧紧抓住白京书的肩膀,让他发誓照顾月莲。

男人流着泪,答应了下来。

之后风风光光地用最正规的葬妻仪式下葬了馨莲后,白家就从京城彻底地消失了。

而就在那之后不就,小倌馆的生意一落千丈,眼看连锅都揭不开了,老板也在一天夜里,带着为数不多的钱财,连夜离开。

第二天前来讨账的商户见找不到老板人,就直接找到了月莲,问清了他的名字后,只让他画押签名,交了一些连零头都算不上的小钱,就再也没有来找过麻烦,并承诺以后去他们店里进货,都可以得到最优惠的进价。

店里百来口人不能就这样弃之不管,月莲在下定决心后,还是动用了馨莲给他的那笔血汗钱,把小倌馆翻修一新,并重新取了个名字叫:月莲亭而之后,月莲每次跳舞定会穿上一身红衣示人,并以红莲公子的名号艳冠京城。

第40章 私定终身

银杏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浑身赤裸地躺在一张简陋的床上,左肩的伤口火辣辣地疼着,伤口上的箭已经拔出来了,血正在不断地渗出来,当他正在回想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伊勒德端着盆热水走到他身边,拿毛巾沾湿热水,给他轻轻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

银杏想开口,却发现自己渴得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醒了?很疼么?”伊勒德发现银杏睁开了眼睛,焦急地问道。

银杏摇摇头,用眼神问伊勒德自己现在是在哪。

“我们现在在野外扎营,到下一个驿站还有一段距离,我现在要帮你清洁伤口,然后撒上一些金疮药,可能会有些疼,你……”、银杏点点头,意思让伊勒德动手。

伊勒德深深吸了口气,往手心倒了一些白色的药粉,然后立刻覆住银杏左肩极深的伤口。

银杏疼得躺在床上颤抖着身体,手紧紧捏着被子的角,他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这样剧烈的疼痛,不过还好承受这疼痛的人不是四皇子……等等……四皇子……!!!

银杏突然想到还在危机中的四皇子,也不顾正在帮他包扎伤口的伊勒德,勉强坐起来,狠狠扯住人家的袖子,看着人家。

伊勒德被银杏的举动吓了一跳,看见刚刚才止血的伤口又渗出了血,一股无名火就窜了起来,对着银杏大吼道:“你给我乖乖躺好!”

银杏恳求地看着伊勒德,手依旧紧紧抓着他的袖子不肯放开,伊勒德突然就明白了,把桌子上一碗药端到银杏面前,对他说:“把这喝了我再告诉你他们几个的下落。”

虽然这药里充斥着银杏最不喜欢的各种怪异的味道,不过银杏还是很听话地喝了下去,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呕吐感,等着伊勒德告诉自己四皇子的情况。

见银杏喝完了,伊勒德才说道:

“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情况如何,要等探子回报才能知道,不过我保证绝对不瞒着你。”

银杏看着伊勒德,点点头算是答应了,虽然他现在很想冲出帐子去找四皇子。

待伊勒德细心地帮银杏包扎完伤口,已是用晚膳的时间了,于是伊勒德要来了一些甜粥,一边喂银杏一边对他说:“我带着你骑马赶了两天的路,又在民家躲了一天,才在这附近和京城赶来的部队会和,现在正要赶回族里,据我的侍官说,皇宫里也是一片混乱,还是别趟那浑水比较好,而且你现在又是犯人,于其被抓回去发配到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不如和我回族里,至少那儿有吃有穿,不会亏待了你。”

银杏喝够了水,吃了些粥,才感觉有了些说话的力气,对伊勒德说:“我不能丢下四皇子和月莲不管……”

伊勒德决定无视银杏刚刚的话,他看着银杏,有些晃神,怎么会有这样美丽的男子,即使伤痛和连日来的奔波使他憔悴苍白,可是这样依旧不掩他的秀美,甚至增添了些许病态的柔美,让人更想把他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你……真的是银杏树变的?”几日来的相处,伊勒德早就把银杏摸了个遍,看了个透,帮他洗澡换衣梳发的都是他亲力亲为,这让一些替他卖命多年的手下有些傻眼,骄傲不羁的主子哪有这样伺候过人?更不要说是这种他们最看不起的中原娘娘腔男人。

当然也只有伊勒德知道,银杏的美,银杏的善良和银杏的天真。

银杏点点头,对伊勒德笑笑,说:

“您是第一个刚开始就相信我是棵树的人呢……”说完就陷入了沉思,想着那天四皇子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后诡异的表现,心里又是一痛。

“给我说说你还是棵树的时候都干些什么?”

银杏看着微笑的伊勒德,歪着脑袋想了想,说:

“睡觉、晒太阳、想心事、等四皇子来、看四皇子玩……”银杏掰着指头准备一个个全都数出来。

“……可以了!”伊勒德赶忙摆手,阻止银杏继续往下面说。

“哦……”

两人尴尬了一阵儿,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伊勒德现在很想立刻就把银杏压在自己身下,当然碍于银杏身上的伤他还是勉强忍住了,只不过能忍多久他就不知道了,前几天看着银杏的胴体,他差点就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来,现在人醒了,为达到长远的计划目标,他绝对不能打草惊蛇,吓坏了银杏这活生生的宝贝。

而银杏则一直担心着四皇子和月莲凝雪他们的情况,总觉得一颗心悬在那儿怎么也回不到原来的地方,慌得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