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郁等闲
“砰”,一声枪响,一句回答。
刺头被解决了。
之后来抢占地盘的也被同样方法解决了。
这里陆续来了很多人,哭泣的幼儿,伛偻的老人,或者拖家带口的顶梁柱,逐渐组成了这个小小的聚居地,这个小小的家。
大家搬进窄小的房间,挨挨挤挤的住在一起,似乎把心也挤得更紧了,邻里之间大多亲如一家。
得利于曾经的枪支管控,这个小小的安居之处地位稳固。
可惜今天涂南没有受到家人的欢迎。
他一层一层的往家里走着。
“今天没出门吗?”遇见了熟人,但对方没回话。“李叔?”
对方看着他,“嗯”了一声。
倒不是说对他冷淡。
更像是对待一个不太熟悉的人,需要稍微想一会儿才想起他是谁。
但涂南明明已经在这里住了好几年了。
这份不熟悉使他有一点点无措,又有一点点疑惑。
反观祁燕陵,一脸悠闲自在,一点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还有一点点像在看风景。
有什么好看的呢?外部的墙体上也爬满了灰白的藤蔓,但由于围墙的厚实和有人员的定时清理,内侧部分倒没有任何植物了。
大概是因为墙体本来的灰白色和植物很像,为了防止植物入侵不容易发现,聚集的人收集来了颜料,将墙体刷成了各种各样心仪的颜色。甚至有人在上面作画,姿态万千,颜色鲜明。
倒是跟现在这个,浑浊、灰白的世界不太一样。
祁燕陵拉着他,没有在管这些反应慢半拍的邻居,熟门熟路的回到了他们俩共同居住的“牢房”。
就着手准备今天的晚餐。
现在的素食大部分靠去各个地方搜集,但好在幸存的人类不是特别多,收集物资虽然难,但还有希望。肉食主要靠打猎,但面对战斗力爆表的各种野生动物,不是想吃肉想疯了,都不会去跟他们硬刚。
过年的时候集体狩猎,能吃一顿。
可谓一夕回到解放前!
所以今晚,涂南下面给祁燕陵吃。
祁燕陵要了一碗多辣的,但端到他面前的,只能说有辣椒。
不是涂南吝啬。
面粉还能找到,大部分调味料却真的算是奢侈品了,家里就这么点辣椒了。
祁燕陵心不在焉的吃着味道寡淡的面,忍不住“啧”了一声。
这个世界不行啊,他暗衬。
但也没有浪费食物,三两口把面吃了,就起身去把涂南的碗也一起洗了。
“都好几天没洗澡了”他一出来就听见涂南抱怨“感觉身上的味道馊馊的。”
祁燕陵走到他旁边,动作自然的在他脖子上嗅了一下。
“还行啊,有小夕夕特别的味道。”说着勾唇笑了一下,声音低沉,眼睛里的光意味不明。
从看见他那张禁欲的脸在自己眼前不停放大,涂南的心就跳得跟有人在里面擂鼓似的。
有一点点口干舌燥,更多的是说不出的感觉。
长得太好看了,净会胡乱勾人,他想。
他心跳得快,头脑也逐渐昏,视线变得逐渐模糊。
“你该醒了”他听见耳边那个充满磁性的声音这样说。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兰兰:获得美人×1扛回家
刀疤:那你之前一直不回去,到底是故意遛我们还是等一段缘分?
祁祁:别问,问就是一巴掌。(一拳一个小朋友.JPG)
兰兰:最后一个问题,夕夕是哪个小妖精!(气鼓鼓)
小剧场2——————————
兰兰:他长得那么好看,可惜穿得破破烂烂。
本来是打算把祁燕陵的第一次正面描写整的特别拉风的,但突然想到这种世界,穿得光鲜亮丽简直就是画风不统一。
第18章 梦醒时分1.1
“禺夕,快醒醒,起床了!”似乎有人在拽他的被子,“今天是灭绝师太的课!”
禺夕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坐起,精神还不是很清醒,动作却无比熟悉,显然是这位‘灭绝师太’留下的影响太过深刻。
他不敢耽误,赶紧起床穿衣洗漱。
一边做着这些动作,一边还想跟下铺的祁燕陵讨论讨论他昨晚是如何身手敏捷,一个打十个。
我真是6,他一边漱口一边想,突然打了个激灵。
那是梦啊,他生活的世界好好的,读着大学过着平凡的生活,除了这几个月晚上老是做些奇奇怪怪的噩梦以外,跟其他人没什么两样。
大概是因为前一天听祁燕陵讲了些奇奇怪怪的冒险故事,晚上就梦到了这样一个奇怪的世界。
发生的那些事情,好像跟他讲的故事差不多都一样。
想到这儿,他又想起,那个梦里自己因为对方突然靠近而心如擂鼓。
不是经常看到他吗,有什么好的激动的,但即使是现在回想起那张过分好看的脸,都仍然有一些心跳过速。
傻乎乎的,他想,还给自己像模像样的起了个新名字呢。
怪不得一个打十,做梦嘛,梦里什么都有。
“哎!我昨天做了个梦巨真实,甚至还记得清楚那碗面寡淡的味道。”
他说了两句,想跟祁燕陵讲那个因他而起的梦。
“你快点吧,梦到吃面有什么好奇怪的。”回答他的却是另外的室友“你哪天晚上不做点奇奇怪怪的噩梦?”
没有回应他也不是很上心。
今天灭绝师太的课不要迟到,才是现在最要紧的事。
他慌慌张张的,带上饭卡、书和钥匙,不等其他室友催他,赶紧往门外跑。
都怪祁燕陵,回头一定要让他请自己吃饭,这个梦对自己的影响好像有点太大了,都是他讲些奇怪的故事。
如果不是……
“门,关门!”室长沈济辉大喊,打断了他的思路。
他把门拉上,“嘭”的一声。
紧接着突然睁大了眼睛。
祁燕陵,什么时候跟自己讲过这样的故事了?他虽然说跟自己关系很好,但记忆中的他一直是个话不多的人啊!
“我是要得老年痴呆了吗?”禺夕小声地哀嚎“做了个梦就记忆混乱成这个样子。”
他一路朝教室赶,一路在心里想。
自己记忆中祁燕陵的性格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一直到坐在教室,上课铃打响,都没有想清楚,脑袋里全是一团浆糊,只能先放下不管。
“上课了啊!”灭绝师太敲敲桌子“讲话的都不要讲了,耍手机的也都赶紧收起来”
“今天我们讲参数估计量的性质,性质一是关于线性变化的,是……”
禺夕的头彻底报废,什么也想不了了。
令人窒息的两个小时终于过去了,禺夕勉强算是清醒了一点,没吃早饭的肚子饿的咕咕直叫。
室长带庄枣感紧跑了,一边跑还喊“帮我俩带份饭啊,我都行,庄枣不吃有葱和香菜的,能打到茄子最好。”
唯一剩下的室友许曼回道:“求人帮忙还要求这么高,看爸爸心情吧!”
又转过头跟禺夕说:“你瞅瞅,天天都这样,黏黏糊糊的谁受得了呀。”
“哎,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禺夕倒是不在意这个,念念叨叨的说:“我要不要给祁燕陵也带份饭。”
许曼听见了,神情有些奇怪的问他:“你说谁?”
“祁燕陵,我下铺啊。”
许曼的表情倒是变得有些严肃了,“你这两天要不要请个假?”
“之前你说你老做梦,是不是休息不太好?本来我都没上心,但我们寝室是4人寝,而且……”
禺夕突然,打了个寒颤。
而且,上床下桌!
想起来真是有些后怕,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啊!没有人跟他一起在末世里艰难求生,也没有人跟他讲过什么稀奇古怪的故事,甚至连这个室友都根本不存在!
最重要的是大半天过去了,自己才从梦里彻底清醒过来。
之前虽然老是梦见一些鬼鬼怪怪,也经常在快要被杀死的时候吓醒,但是每次清醒过后,自己也真正的清醒。
这一次的噩梦可以说相当平和了,在有生命危险的时候祁燕陵帮了自己一把,它那么真实,长得那么好看。
那么勾人。
“祁燕陵,听起来是个男的。你不会是要谈恋爱了吧!别啊,咱们宿舍总不能大半都弯了吧!”
果然是自己在胡思乱想,现实中哪里有那么好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