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郁等闲
他趴在土里,捏紧了拳头,雨水从他的头顶淋下来。
太弱小了,自己实在是太弱小了。
所以才会受到这样的欺负,母亲才会去的这样早。
“求你!”所以只能压着火气,也压着仇恨,咬着牙,去求他。
听了这话,勉强算满意了,又骂骂咧咧的抬起棺材。
他把这所有的屈辱都记着。
埋在心里。
一步一步往上爬,终于有了成绩。
陈家倒觉得都是自己的恩德了。
他后来给母亲讨了诰命,修了精致的墓,报复了屈辱他们的人,甚至用手段弄死了那个小妾。
但是不够,还是不够!
他父亲和陈家,都不能放过。
但是他父亲虽然在家事上糊涂,在朝堂上却滴水不漏,根本抓不到把柄。
所以他和皇帝做了交易,皇帝想办法解决他父亲,他给皇帝当卧底。
头一号卧底。
这些年陈家干的坏事多了去了,表面上恭恭敬敬的人,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恨不得陈家全家死绝。
陈家大大小小的眼线,主要都在他手里。
钟鸣跟他交接完,又想起一件事来。
跟皇帝说。
“把祁燕陵交给我吧,我学识还过得去,就跟他说,我给他当夫子。”
“他跟着我住,我也放心。”
把祁燕陵交到钟鸣手里,皇帝也放心。
就这么定下了。
没过多久,祁燕陵和他一起,住进了城郊的一个小院里。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工部尚书:没人记得我了吧,就是开局帮四皇子说话,吵得最厉害那个。
祁祁:我丢了,不好好找找吗?
太子:……(忙着和太子妃研究服装配色问题)。
明明:哥哥来捡!
第31章 权臣13
钟鸣毕竟不是那个上树掏鸟蛋的钟鸣了。
他跟祁燕陵一起生活在小院里。
一天两天还好。
时间长了。
就扛不住他“哥哥”“哥哥”一声声的喊。
明明小的时候听见他这样喊,就会开心的不得了。
可是现在听来。
只觉得心跳过速,血往脸上涌。
多听两遍,就耳根和脖子都发红。
只能曲线救国。
“如果他不喊我‘哥哥’,或许就会好了吧。”他这样想。
所以找了祁燕陵来说。
“如今你我都不小了,都要讲些规矩。”他说“既然我给你授课,那以后你就叫我夫子吧。”
他想,“夫子”这样庄重的称呼总可以了吧。
“哥哥是不想要我这个弟弟了吗?”
他这么一说话,钟鸣又动摇了。
但还是坚定的说:“没有的事,只是觉得教书是很神圣的事。”
“那好吧,哥哥。”
“是夫子!”
“好吧,夫子。”
钟鸣发现,情况并没有改善多少。
就这样一边授课,一边开始自己的复仇。
其实皇帝算是个能干人,手底下的暗线、探子已经埋得差不多了,查起事情来,根本不需要费钟鸣太大的力气。
钟鸣需要做的,是去接触那些有实权的人。
把他们拉到自己的阵营。
以确保日后揭发陈家的时候,陈家无法和他们勾结,无力反抗。
其实这也不算个简单的活。
不过聪明早就习惯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一张嘴很是了得,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这样隐藏在暗中的日子,大概有两年。
其实这两年他已经收集够了推翻陈家的证据,拉拢的势力足够把陈家按的死死的了。
当然,他也找到了足够了给钟家翻案的证据。
有皇帝的配合,这件事情比他想象的简单的多。
所以就在一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早朝上,一个不起眼小官突然站出来,甩出了陈家犯罪的证据。
一些陈家势利下的官员还想反驳,但证据确凿,一条条摆着呢。
而一些平时和陈家关系交好的大官,这次却纷纷站在了陈家的对立面。
紧接着,这个不起眼的小官又拿出了当年钟家冤案的翻案证据。
他的身份才量出来。
竟然是钟家遗孤!
这一次陈家出了大血,顶梁柱陈家大公子直接被赐死。
钟鸣第一次出现在陈茹锦面前,让她清楚地知道,报应来了。
皇帝也不管什么官员升迁制度,直接给封了丞相。
又应钟鸣自己的要求,封了太师。
听到这个要求的时候,皇帝还很不解。
“想站在舅舅当初的位置上,感受一下,这种滋味。”他说。
这话里是什么意思,皇帝也明白,并没有追问,直接答应了。
其实钟鸣想当这个太师,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祁燕陵。
他现在还是祁燕陵的夫子,希望以后祁燕陵当了皇帝,自己还能是他名正言顺的夫子。
不过要不要让他当这个皇帝,自己不太确定了。
他在祁燕陵面前,一直都是文弱书生的形象。
或许受钟鸣的影响,祁燕陵越长越像一个书生了。
他觉得,这样充满书生气的祁燕陵,或许比自己还不适合站在高位上。
也就有了一点点,认真教二皇子的心思。
其实还是不太喜欢这个孩子的,就算知道上一辈的恩怨与他无关,也无法真正的一碗水端平。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
他叫钟鸣“夫子”。
钟鸣下意识的,不想让别人和祁燕陵分享这个称呼。
便说道:“二殿下是皇子,自然该按皇子的规矩来,往后就叫我太师吧。”
二皇子也从善如流。
比祁燕陵那个,时不时还冒一句“哥哥”的小崽子听话多了。
一开始,相处还算愉快。
后来陈茹锦见自己儿子,和与钟承俞长得那么相像的“太师”走得近。
不知发了什么疯。
二皇子就和他疏远了。
大概是亏心事做多了,听不得敲门声。
当着丞相,当着太师,当着祁燕陵的夫子。
越来越权倾朝野。
皇帝或许是觉得多年来的夙愿即将实现,彻底倒床不起,病入膏肓了。
不过他想看大仇得报,钟鸣就偏不如他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