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齐氏孙泉
另一个年轻点的男人又开口道:“我们不是不配合, 只是杀人这么大的罪谁承担得起啊。任谁都生气好吧。”
“那咱们就快点调查,调查完了也能洗清你们怀疑。”敖木随后随即挑选了些问题问他们,有的是按键相关的,有的只是生活上的问题。问的时候,不停看每个人的表情。
就像之前说的那样,人不是天生的杀手。更何况是一个在小村子里生活这么多年,连贼都没见过几次的小地方。既然杀了人,就肯定会心虚。
很快, 敖木就发现那个少言寡语的中年男人每次回答都会有一两秒钟的反应实验。如果是是跟相关相关的还好,有些完全是日常问题也有所犹豫,显然是有所顾虑怕说漏嘴。
敖木给了杨芜一个眼神, 杨芜走到柜子前,躬身仔细看看。
敖木表情轻松了些,道:“也不怪我们怀疑。其实要说死自己碰死的也不是不可能。可血怎么也不可能飞到柜子这边啊。”
女人显然是个直脾气,说了一会儿话,让她看敖木顺眼多了。只笑道:“这么说还能是人撞着时候又转个身甩上去的?弄不好就是被人推着撞的撞出血的。”
敖木点头:“也有可能是人自己撞了以后自己又站起来碰到的吧。不然血迹不能那么模糊。”
那个小胡子尴尬一笑:“我咋没看见血呢?别是谁开罐头时候划到弄上去的。”
“也对,这样才有人擦啊。”杨芜开口,语速加快了些。
小胡子男人立刻道:“可不就是。”
敖木紧接着道:“那就更奇怪了,血怎么会是喷溅上去的?”
“那都擦了哪看得出来是的?”男人紧跟着语速也加快了些。
“你怎么知道是人擦得?”敖木紧跟着问。
“你们刚才自己说的。”男人立刻到。
“谁说是擦得,就是喷上去的,你自己说出来分明是你心虚。”杨芜喊了一声。
那男人被吓一跳,面色都沉了下去:“胡说八道什么?分明是自己说的!凭什么说是我杀的?我平白无故砸他干什么?我跟他有仇啊!”
此话一出,现场都安静了。谁都没有看口,就静静按着他。
那男人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杨芜挑眉,笑容狡黠:“谁告诉你是被人砸的?我们说的是自己摔的。”
男人眼睛急转,又道:“你们自己说是喷溅的啊?喷溅的可不就是砸的?”
敖木立刻喝了一句:“还敢狡辩!你杀了人连衣服都不换,血还在上面呢!”
“我换了!”
男人刚刚被诈了一下,正式精神高度紧张急于脱罪的时候,被敖木这么一喊,又把实话说出来了。
这一次,算是把罪名坐实了。
旁边的三十来岁年轻男人而那女人立刻站远了些,他们也没想得到竟然是他杀的人。
那男人话已出口就满脑子就只剩下了两个字。
完了。
那男人转身就要跑,可站在旁边的两个当兵的都不是白给的,一个猛子上去将人按住。那男人还在挣扎,手乱摸的时候摸到一名战士腰间的刀子,手用力向上一抬就划伤了一名战士的胳膊。
那战士痛叫一声,下手一记老拳打在他脖子上,直接让对方失去意识昏迷过去。
周二的脸都吓白了,等人昏迷过去,被士兵捆上以后,才走到敖木身边:“真是他干的!”
敖木道:“他自己说出来的。这人谁啊?”
周二叹口气:“老赵家的。以前还当过村主任呢。后来村里人不选他了,就搬去城里住了。闹瘟疫以后才搬回来。后来儿子死了,就带老婆儿媳妇和小孙子住进来了,哪想到能这么恨心下手杀人啊。”
敖木重新看了一下现场:“怕是没那么简单。等人醒继续问吧。你去外面安抚一下群众。也让他们别太为难家属,尤其是孩子。这种事我不熟,还得你来。”
跟周二说完,敖木走到那手上的战士面前:“这里应该有医药包吧,我给你包扎。”
战士点点头看一眼那昏迷中的犯人:“*的,大意了。”
“老虎还有打盹儿的时候呢。”敖木安慰了一句,一名战士找来了医药包,敖木给战士清洗伤口并缝合,最后做好包扎。伤口有些深,好在不严重。只要注意别感染就没问题。
敖木过来是帮忙破案了,这后续的事情就不再他考虑范围内了。拉着热闹没看够的杨芜往回走,到家以后杨芜依旧在分析这件事情的可能,敖木知道他是有些亢奋,也就听着他的唠叨。
等到当天傍晚,周二才又过来一次将事情前后都说了一遍。
“别说。你猜的是怎没错。这就是封闭久了,人心都开始扭曲了。”周二这辈子也没遇见过这种事,叹了口气继续道,“也怪我们村委没注意。以为他们自己供得了自己就没事了。哪成想他们有这些幺蛾子。”
“长期在封闭环境下心里出问题是肯定的。尤其在还涉及权利的时候。恐怕这事开头也跟权利有关系吧,”敖木道。
周二带着几分佩服的点头:“可不就是因为这个!就因为我们队那边管理不够,给他们安排了点职务,各自管一个,原本是觉得有人管着点免得乱吗?而且都些老幼妇孺。基本能干活的爷们都给安排上了。就过这就安排的多了点,这就有爱权的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争竞!这回我跟他们打听,以前这里头小矛盾就不少。可谁都没当回事。这么多人在一块,磕磕绊绊也正常。”
“那□□是什么?”敖木有些好奇,什么样的事情竟然能激起杀人。
周二叹口气:“明儿不是小寒了吗?这老赵有点买通人心的意思,想要多放罐头,明儿多做几个好菜。可最近罐头消耗多,下回部队送给养过来不知道。马老三眼看过年了,还不如把一天的量分作几天,这临近过年天天吃好的。这两个人就吵起来了。刚好俩人以前就有点矛盾,马老三就骂了他一句:‘你这不当村长了还当自己是干部呢?怎么就都听你的了。’那老赵一听气不过,就拿打气筒给了他一下。没想到这一下重了,人出了不少血。老赵就慌了。”
杨芜眼睛一转:“就这么点事?”
“就这么点事!”周二恨铁不成钢道,“当时老赵看见柜子上有血,就把棉袄脱下来擦血又穿上的。结果这时候他看见马老三又起来了。那时候要是当时过来找你,人可能还能救回来。可这老赵看左右窗口都没人,怕担责任,又抓着老赵脖领子往桌角撞了一下装成意外。这老赵人才彻底没动静。然后他就跑地下放衣服的地方把衣服换了。当时有人看见他了。只是没当回事。”
敖木冷笑:“就算当时没发觉,过后听说死人了应该也猜到了吧。”
周二无奈道:“谁看见了谁能说?谁得罪那个人啊。这村里头谁不认识谁啊,更何况还生活在一块。也可惜了。就这么一时冲动。老赵那小孙子今年才三岁,老婆因为瘟疫瘸了,当媳妇的以后又要伺候老太太又要养活儿子。马老三那闺女更可怜。原本那马老三也是个老实人。这不就是怕家里闺女挨人欺负吗?所以才像管点事,让闺女在学校里头提提气。现在这闺女咋办还是回事了。”
冲动是魔鬼。大致如此吧。
敖木沉默些许,问道:“那赵家人是什么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