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生游戏当群演 第225章

作者:诸君肥肥 标签: 无限流 相爱相杀 网游竞技

  在第一轮循环的时候,绯没有意识到危险性,直接去了,然后死亡。

  第二轮循环,她选择了离开,但是直接就被村落中的其他人抓住,再一次死亡。

  第三轮循环,她学乖了,各种旁敲侧击,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疯狂,正在这个小小的村落里蔓延着。而那些村民,都认为,他们这些外来者的到来导致了这样蔓延的疯狂。

  于是,在老村长同意之后,村民们决定先杀死这些罪魁祸首,尝试解决这样的疯狂。

  尽管绯已经意识到这场鸿门宴发生的原因,但是她仍旧难逃一死。

  因为,她所谓的「同学」,那群同样来自外面的大学生,好像也已经被那些偏执的村民传染了。

  总共有七个来自本地的大学生,十二个来自外界的大学生,而后者中的八个人,都已经倒戈了。

  他们就像是那群村民一样疯狂。

  而那是什么疯狂?

  绯突然意识到,三轮循环,她其实还没有真正明白,发现在这片小小村落中的疯狂,究竟是什么。

  她正在沉思着,二楼突然走下来一个男人。她没看他,只是淡淡说:“休息好了?”

  这个男人也是她的同学,没倒戈相向,但是绯也无力与这群所谓的同伴,探讨如何解决眼下的困境。经历了三次的失败之后,她已经十分烦躁了。

  但是随后,她突然听见那个男人跟她打招呼:“那个……你好?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绯猝然抬头,仔仔细细地盯着这个男人瞧了瞧。她发现这人已经变了一副相貌,但是她的大脑却提醒她,这就是那个人,他的身份就是之前三轮循环中,和她一起被疯狂的村民杀死的同学。

  但是……他明明已经换了个长相。而且,居然还令她觉得有点眼熟?

  那种熟悉感只是一闪而逝,绯仍旧思考着与眼下这片场景有关的问题。

  她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于是大喜过望地问:“我明白了!你是不是,也不属于这个地方!我们都是外来者吗?”

  “外来者?”那个男人有些惊愕,又有点狐疑地问,“我是……从另外一个地方来的。我穿过了一扇门,然后就莫名其妙到这个地方来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门……”绯下意识惊叫,随后一阵恍惚袭上了她的大脑,“对,门……灰雾……噩梦?灰雾,是不是,灰雾中的门?”

  对面那个男人惊讶地点点头:“对!是灰雾中的门!”

  “太好了!”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

  就好像对上了什么暗号一样,他们迅速地熟悉起来,并且交换了彼此的信息。

  牧嘉实在犹豫了一下之后,也屈从于直觉的催促,说出了自己之前的银行中的经历。

  绯愕然说:“居然是这样!我完全没有想到,我一直困在这个场景里,我以为解决这个场景就可以了……原来,可以离开?”

  “可是怎么离开?”牧嘉实问,“你在这里这么久,有发现什么离开这里的办法吗?”

  “办法……离开这里……”绯咬了咬嘴唇,“我知道的唯一办法,是去山的另外一边乘坐去往县城的班车。我们就是这么过来的,那是辆二十座的小客车。

  “但是,那辆车是隔天发车的,所以明天中午才有。这个也是我们原先打算离开这里的办法。但是……这就首先得活过今晚才行。”

  “班车吗?”牧嘉实思索着,“不、不对。我们要找的是一扇门。我们是要离开这个场景,而不是离开这片村落。”

  他又默念了一遍这句话,“对,我们要找一扇门。”

  “特殊的门吗?”

  “我也不知道。”牧嘉实一时间有些茫然,“我离开银行的时候,只是打开了银行的大门。那的确是离开银行……”

  绯有些困惑。

  牧嘉实解释说:“比如说,我们现在所处的这片村落,还有我之前在的银行,这可以称作为主场景。

  我之前脱离银行,是实际意义上的「走出」主场景。

  “但是,在这个主场景中,我们恐怕没有时间走出主场景。既然离开的办法是有的,那么也就是说,不需要「走出」主场景,就可以离开这里。

  “我们需要寻找主场景中的一扇门。它可以帮助我们脱离这个困境。”

  绯点了点头:“一扇门……会是什么门?有什么特征吗?”

  牧嘉实苦笑着摇摇头:“不好说……”

  绯不禁叹了一口气,她盯着这个小院子的大门,喃喃说:“如果是这扇门就好了。”

  牧嘉实想了想,说:“我觉得不太可能。或许,这扇门是与主场景密切相关的某个……象征?真相之门?”

  “或许吧……”绯思考着,“这么说,我们还是要找出这片村落究竟都隐藏着什么秘密。村民说的「疯狂」,究竟是什么?”

  “去找找看吧。不过……”牧嘉实迟疑了一下,“你还撑得住吗?”

  他听绯说,她已经死了三次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绯面色苍白,缓缓说:“可以……”她心中一动,带着一种微妙的情绪,低声说,“我们总该继续我们要做的事情,不管艰难险阻。”

  牧嘉实突然无言。

  轻微的困惑在他的大脑中一闪而逝,却没有得到他的重视。

  他只是在想,是的,他们总得脱离这个主场景。不然的话,他们或许会沉沦在永恒的死亡之中吧。

  就在这个时候,院落的大门突然传来了一声声的敲门声。

  “糟糕!”绯惊叫了一声,“那些人来喊我们过去吃饭了!”

  她光顾着与牧嘉实交换信息,却忘记他们眼下的困境了。

  她焦虑地对牧嘉实说:“不管去还是不去,最终的结果都是死亡。你觉得,我们这一次是去,还是不去?”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向了大门。

  牧嘉实思索片刻,却突然提出了一个新的角度:“如果假装我们不在,不开门,会怎么样?”

  绯的手已经碰到了门把手,但是下一秒却仿佛被烫到一样,又立刻放下。她喃喃说:“我……我不知道。我没有试过。”

  牧嘉实思索片刻,然后说:“这样,我来开门,跟他们去吃饭,顺便找找看他们说的疯狂是什么意思。

  然后我说你之前心情不好,出门散散心,等一会儿就回来。

  “你之前死亡了太多次,现在状态也不好,还是别出去了。正好,你可以在这里理理之前获得的信息,看有没有什么被忽略的东西。”

  绯有点尴尬地点点头。

  牧嘉实不以为意,因为现在绯的脸色的确有些吓人。让她跟上的话,说不定还会拖后腿,不如让她在这儿尝试一下新的可能性——

  不管是死了还是活着,都有其验证出来的结果的相应价值。

  牧嘉实在心中格外冷酷地分析着。

  不过表面上,他只是笑了一下,说:“没关系,你好好休息。”

  他目送绯走进小楼,然后转身开了门,装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打了个哈欠,抱怨着说:“谁啊?正睡着呢……”

  外面站着的是一个神情有些焦虑的青年男人,根据绯刚才告诉牧嘉实的信息,这人的名字是谭鸣,是从这片村落走出去的孩子之一。

  他看看牧嘉实,又探头看看院子里面,不由得问:“绯呢?”

  这个场景还挺智能,居然自动替换了他们的名字……牧嘉实暗自想。

  他装出一副迷茫的样子,说:“什么……哦,我想起来了,我睡觉之前,她说她心情不好,要出去走走。现在还没回来呢。”

  他又打了个哈欠,“估计是去山边上看小瀑布了吧,谁知道呢。”

  在这附近,的确有条小瀑布。

  而牧嘉实说出这条瀑布的存在,也是为了误导这些村民。

  那条瀑布距离有些远,一来一回估计得要一个小时。这功夫,黄花菜都凉了。

  果不其然,听到牧嘉实提及小瀑布,谭鸣的表情也平静了一点,大概是知道了去哪儿找人,所以也不着急了。

  他点点头,说:“我来叫你去吃饭的。你们明天就走了,今天做一顿大餐招待你们。”

  牧嘉实故意有些犹豫地说:“那……不等绯了吗?”

  “会有人去找她的,别担心。”谭鸣故意说,“你可别说,为了她,你都不愿意去吃饭了。”

  牧嘉实赶忙说:“饭还是要吃的。”

  他们便走出了小院子。离开的时候,牧嘉实顺手就把门给锁上了,以防有人进到院子里发现了绯的存在。

  谭鸣看了看他的举动,知道院子里还有贵重物品在,所以也没说什么。

  他叫牧嘉实先往他指的房子走,自己则跑到了一边,估计是叫人去瀑布那边找绯。

  牧嘉实也乐得轻松,自顾自走了一段时间,就突然发现谭鸣不知道从哪儿突然蹿了出来,走到了他的身边。

  牧嘉实暗自想,看来比起他们这些外来者,这些土生土长的村民,还有像谭鸣这样,从小生活在这儿的人,必然十分熟悉各种近道和小路。

  这样的话,就要尽量避免追逐战了。牧嘉实想。

  面上,他若无其事,只是奇怪地问:“诶,谭鸣,怎么不见人啊?大伙儿都去哪儿了?”

  谭鸣略微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这不是……都为了你们的饯别饭,忙着呢吧。”

  牧嘉实又故意用一种亲热的语气吐槽说:“你们可真是……从来都是接风宴最热闹,怎么你们这儿就成了饯别饭最热闹了?”

  谭鸣有点尴尬又有点自得地说:“我们这儿就是这样的。和外面不一样。”

  “那确实,我来这么几天,就已经发现了。”牧嘉实慢慢将话题引导到与这个村落有关的事情上,“怪不得你大学的时候,一直心心念念要回老家。这和城市里可不一样啊。”

  他字字句句都在暗自吹捧着谭鸣的家乡,令这人的脸色从一开始的尴尬,缓慢转变成了一种强烈的自鸣得意。

  牧嘉实便说:“你这顿饯别来的正好,我正想在吃饭的时候问问,我能不能也一直生活在这儿呢。”

  谭鸣大吃一惊,赶紧问:“什么?什么……你,你怎么会这么想?”

  “这地方没压力啊。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完全自给自足,和城市里的生活一点儿也不一样。”

  牧嘉实倒是挺真情实感地感叹了一句,“要是可以的话,我真想一直生活在这儿。你说,在那种大城市打拼一辈子,连一套房都捞不到。

  这种日子有什么好过的?别的不说,你看我毕业这段时间找工作顺利吗?烦都烦死了!

  “诶,说真的,等会儿吃饭的时候,我这么说,你的长辈,还有那名老村长,能同意吗?”

  谭鸣的脸上顿时就浮现出了挣扎的表情。

  而牧嘉实平静地等待着。

  他一开始就注意到,这个人有些焦虑过头了。如果他真的下定决心参与到亲人的杀戮行为中,他就不可能是这种焦虑的状态。

  他现在,更像是半推半就,不敢反抗自己的长辈与亲人,又不想真的伤害自己的同学。

  只不过,在亲人与同学之间,他终究还是选择了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