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拾月光
幸好白渐潇很会苦中作乐,练得稍有成效后,他每晚就多了个爱好,抚摸着自己越发结实的肌肉啧啧赞叹,“哎你看,摸起来多舒服……”
陆之穹大手一捏他臂上的二两肉,批判道:“你吃太少了,饭量都没有万钟大,这样可练不起来。”
陆之穹现在的每日任务,就光研究着翻新菜谱,喂饱一张张饿得冒烟的嘴。还抽空学了一手按摩功夫,日日在白渐潇身上实践,不出一礼拜就成效显著——基本他只要一伸手,被伺候得食髓知味的白渐潇就会自动在他的大腿上寻找一个舒服的姿势,等待男友的按摩服务。
唯一称得上缺点的是,按着按着容易擦枪走火,最后反倒落得腰酸屁股痛……
就这样充实地过了一周,直到昨天下午——
“白、白哥出事了!”孟响猛地冲进房子,张嘴就吼。
“出什么事了?”陆之穹正在切菜,皱眉道,“好好说。”
“白哥、他、他死了!”
刀“啪嗒”一声重重切下,将陆之穹的手指切出一道血痕。他缓缓抬起眼眸,看向孟响。
“别冲动啊,你放下刀,”孟响一哆嗦,立刻慌忙地解释道,“他死在游戏里了!”
诚然,没有人能确保万无一失,游戏进多了难免有失足的可能性,陆之穹自己都不敢保证能百分百存活,更别说白渐潇……
陆之穹轻轻把刀放回砧板上,一眼瞥过去,才发现孟响躲在门后,瑟瑟发抖,满脸都是汗水。刚才自己没控制好情绪,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气势肯定吓到她了。
“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的。”陆之穹迅速朝门外走去,带起了一阵风,“还有,下次一口气把话说完。我的心脏没你想的那么坚强。”
一层楼的电梯从没让陆之穹感觉如此漫长,到达训练室,才发现成员都在那里,围着白渐潇嘘寒问暖。白渐潇靠在椅背上,神色还很不耐烦,“好啦好啦我没事,死在游戏里了而已……”
陆之穹一走近,所有人都噤了声,白渐潇抬起头,“啊你来了,别担心,清醒药剂喝过了,我就是有点头疼……喂!”
陆之穹一言不发,直接俯下身将他抱了起来,还是最丢脸的那种公主抱!
“疼……”白渐潇感觉骨头都要被陆之穹捏断了,“放我下来!”
其余人全程石化模式,连最大胆的万钟都没敢吭一个字,她直觉这种时候但凡冒个头,能被陆之穹用眼刀削了,更何况白渐潇的死还跟她脱不了关系……
以前当着众人面,陆之穹还是知道保持分寸不过分亲热的,今天到底发什么疯?!他那点力气平时在陆之穹面前就很不够看,此刻更是有心无力,一路迷迷怔怔地被抱回了自家卧室,被丢到了床上——他竟然用丢的!
“你发什么神经?!”白渐潇也有点火了。
陆之穹没和他呛声,径直压下来,把他摁在身下,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你怎么死的?”
“我……”
“按照之前的安排,这场游戏应该进你很熟悉的‘坠鹰山脉’,为什么没有进?”
“靠,你监视我!”白渐潇心虚,反驳都不是很有力量。
“当然,你进的游戏都是我花积分买的。”陆之穹紧追不舍地问,“你擅自进了什么游戏?”
“别那么凶,我就是想做个实验……”白渐潇一缩脖子,“我拉万钟一起随机进了个游戏,然后我做了一个一直想做的实验。”
“什么实验?”
“就是,那个,我想试试Jane的幸运能够承受几颗‘俄罗斯轮.盘赌’的子弹。”白渐潇不安地在床上往后蹭了蹭,然而这对于逃离男人的桎梏毫无作用,反而更激起了那双深蓝眼眸中的风暴,他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我听不明白。”陆之穹面无表情地说。
“万钟不是能强化人的能力吗,只要不被子弹选中的话,能力可以几何倍数地增长!我就想试试,只要利用Jane的幸运,就不会那么早被子弹射中,”白渐潇偷看了一眼陆之穹的表情,硬着头皮说下去,“能成功的话,以后我就可以帮上你的忙了不是吗……”
“你试了几颗子弹?”
“……唔……”白渐潇支吾起来。
“说啊!”陆之穹吼了他。
“五颗,”白渐潇小声说道,“我是被第五颗子弹射中的,在那之前Jane的幸运能力都没有失效……是我过度透支了精神力,Jane消失后子弹果然马上就发射出来了,是我让万钟做的,你别找她……”
“就是说,你站在那里,让万钟举着枪射你,还他妈足足开了五枪是吧?!”陆之穹激动地揪起他的衣领子,力道之大竟然把他的上衣撕开一长条口子。
听到那清脆的“嘶啦”一声,白渐潇的心都要跳飞了,他想捂住衣服然而已经晚了。陆之穹眼皮一跳,目光紧紧地盯着他的胸口,一只手迅速抓住他奋勇抵抗的双手,另一只手将他的上衣全部撕烂。
“……好吧,白渐潇,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你身上穿着的这个玩意到底是什么?”陆之穹气急反笑,然而念他名字时的那种语气谁听了都会感到不妙的。
白渐潇心理素质何等强悍,顿时破罐子破摔起来,“内衣啊,你没见过?”
是的,在上衣的包裹下,他的身上赫然穿了一件女式内衣,甚至还带着白色小花和蕾丝边。凭着多年的演艺生涯,他对破廉耻衣服的接受度极高,但看陆之穹的表情就知道,恐怕他男友不那么觉得……
“我竟然不知道你有这种爱好,”陆之穹唇边抖落了一个冷笑,“穿着蕾丝边内衣慷慨赴死的爱好。”
“我没那种变态兴趣,”白渐潇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因为Jane这个拟魂吧,自我认知是女性,只有穿着女装的时候才能够附身。但你说我又不可能穿着女装到处跑对吧,内衣穿在里面,只要不遇上丧心病狂撕衣服的变态,谁都看不出来。”
他重读了“丧心病狂”四个字,浑身紧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陆之穹。他没想到陆之穹会生气到这种地步,心里已经在暗暗后悔,却又嘴硬不肯承认,再加上阵阵头疼,心情顿时糟透了。
“还有心情狡辩,看来你是对自己的状况没有一点自觉。”陆之穹松开禁锢他的手,“那就用你聪明的脑袋想一想,34×89等于多少?”
见他轻易放过了内衣的问题,白渐潇松了口气,两位数乘法还不简单吗,他随口就能报出来……白渐潇张了张嘴,忽然僵住了。
他的大脑像是被胶水糊住了,一点都转不起来,稍稍想用力思考便是一阵钻心的疼痛。他捂着脑袋□□了一声,汗水涔涔而下,又见陆之穹站起来,后退几步,“算不出来对吧?现在你走过来。”
白渐潇不明就里,撑着身子坐起来,才发现浑身酸软无力,大脑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仿佛麻醉后刚刚苏醒的状态。他试着站起来,没走上一步,脚一软就摔到了地上,只能扶着床沿大口大口地喘气。
陆之穹站在三步远的地方,没来扶他。
真是糟糕透顶。白渐潇在阵阵头晕目眩中甚至埋怨起陆之穹,都是他,把死个成千上百次说成多么轻松的事情!突然回想起自己刚刚听闻南墙事件时的感受,一阵阵心酸浮了起来。是他错了,他不该让陆之穹体验那些感受的。
“对不起……”白渐潇勉强靠着床支起身子,闷闷地说,“我只是太想变强了。”
“……”陆之穹定定地盯着他数秒,终究还是把他抱了起来,让他坐在床上,俯下身来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听着,如果你在我的身边受伤,我会因为自己的失职而内疚很久。但是我不可能一直在你身边,所以永远永远别做伤害自己的事情,我会来不及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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