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野有死鹿
3号说:“如果1是预言家,那9也不像好人,感觉1号和9号绝对不共边,他们起身的状态,就像是不认识,1号说自己发言的时候9不搭理自己,确实是一点都没搭理。1号如果是悍跳,感觉9
像真预言家,如果1是预言家,9就是狼。”
屏幕外。
门僮:“……”
伊维笑了笑,说道:“这一局,哪有新手啊。”
屏幕内,3号发言结束。
这种发言对好人来说,其实一点意义都没有,但是如果是吃视角的牌,就比如说盛灿阳,他一定会注意到3号的发言。3号看似盘了双边逻辑,但点出了自己可能是个预言家,就有些了不起。
法官说:“请4号玩家发言。”
4号是个穿着正装,侃侃而谈的中年男人,看上去保养得很不错,皮肤光滑,衣着整洁,身材中等,微微有一些啤酒肚,但在衬衫的遮盖下并不明显,显然有一些锻炼。看上去像是个有些人生阅历的男人。
4号道:“我叫郑伟。”
“预言家,”4号彬彬有礼地说,“9查杀。警徽流:6、12。”
4号礼貌地冲盛灿阳点了点头,盛灿阳一挑眉,笑了。
“验9号是因为昨天抓牌,感觉小兄弟游刃有余,像是个高手,我想验个金水带队,但确实没想到,是个查杀。我还挺恐惧的,感觉9号玩家可能不太好对付,我生怕9号上警,遗憾啊,还真的上警了,那也没办法,我本来想,如果摸到了金水,就可以藏一藏,没想到摸到了查杀,那就只能跳出来了。”
“怎么说?”4号男士款款地道,“1号退水吗?真是1、9双狼的送分题吗?”
“前面的这几个不好点评,我水平不够,1号不退水,那你自然是狼人,你退了水,我也不能认你是个好人。因为我觉得2号确实像白痴,你把白痴给诈出来了,你说你该当何罪?”
这人说话文绉绉的,却让人感觉很舒服。
有时候如果对一个人的发言心生好感,确实容易偏听偏信。
“3号……像个好人,因为你点了9不好。已知9是狼,你点出来了他不好,那你应该是好人牌。”
“猜的,”郑伟随意一摊手,儒雅笑道,“没准不准呐。”
郑伟笑道:“有多大能耐,使多大能耐。我感觉是这样,2号到底是不是白痴,谁能知道呢,她若不是,自然有真白痴来拍她,关我何事呢?”
“没什么好说的,就这样。”郑伟道,“懒得多言,都是废话,所谓言多必失,就是这个道理。我这么勇敢地起跳了,若是因为说错一两句话,被打成了狼,岂不得不偿失?”
郑伟:“各位自行分辨吧,我已经尽力了,看在我在前头炸碉堡的份上,各位高手玩家还是轻点喷,就别在后方拆家,好吗?9号牌,查杀,剩下的大家且看着办。”
屏幕外。
门僮又开始翻桌上的本子。自打这些人开始说话,说一个他就翻一个。
伊维接了个电话,对面说了什么,伊维莫名其妙地说:“给我打电话有什么用?”
“没有办法,”伊维认真地说,“世界都要毁灭了,到时候世界崩溃毁灭,没人会管你身上有没有背着处分的。”
门僮悄悄地竖起耳朵偷听。
伊维站起身来,说道:“你可以去找主任,也许他会管你,别说来找过我,我和他前两日闹翻了,他听见你来找我会不爽。”
“我不管,”伊维最后说,“不是管不了,是不想管,懒得管。下次也别来找我。”
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门僮问:“谁哦。”
“你不认识,”伊维坐了回来,继续看着屏幕,随口说道:“玩坏了一头鲸鱼,至今没修好,怕背处分。”
门僮:“……怎么玩的。”
“嗯?”伊维皱眉,“干扰信号,发出错误指令,让鲸鱼混乱了。你想到什么了?”
“没,没什么。”门僮赶紧道。
此时4号的发言已经结束,门僮赶紧借此岔开话题,对着话筒道:“请5号玩家发言。”
五号是盛灿阳昨晚验出来的查杀,上帝视角的这两个人已知,盛灿阳知道五号是个狼。
5号玩家是个黑胖的小个子男生,肥头大耳,圆咕隆咚,头像个凹凸不平的土豆。他此时笑道:“5号玩家不懂啊,但我感觉4应该在撒谎吧,像个悍跳,你明显是个白天验人的预言家。但4号你未必是个狼,我个人感觉你像是诈身份。可能是你觉得9号的挂相不好,所以才想诈一下他身份?”
盛灿阳仍然漫不经心,但手上开始有一些小小的动作,点着桌面。
这是他在思考的标志,在盛灿阳眼中的明狼,卖出来的视角应该是最有用的。
五号说道:“没必要啊大哥,我真觉得没必要,你看9号帅哥这个样子,他能被你诈出来吗?完全不可能啊。他一会儿就要起跳了,你信不?”
盛灿阳没忍住笑了一声,冲他点了点头。
“你看。”五号也笑道,“他都觉得我说的对。你看他这状态,接你查杀理都不理你,他能没身份?快退水吧4号,我都替你着急。”
这人发言幽默好笑,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不然才发言了4个人,甩了两个查杀,众人都有些吃不消,一时间处理不了这样的信息量。
5号说;“我给你们说实话,这两个预言家,我都不太信,我感觉都差点意思。一旦9号跳了呢,我再琢磨琢磨,反正也不用投票,警下再说呗。我在这叭叭了半天,这4号大哥也没退水,挺倔强的,那可能是个预言家吧,你要是个预言家,我反正就警下表水呗,也无妨,反正现在我不是很想认你。因为你发言缺东西,缺了什么,我也说不清楚,没那么专业。”
“前置位,”五号想了想,说道,“感觉3是个好人,其余的都不知道。2说她是白痴,不太像,底气不足,我如果是你,我一定把1摁进土里,不过那她就是呗,我不是白痴,我拍不动她,谁是白痴谁拍。”
五号诚恳道:“咱们圆桌是不是就一轮?太久没参加过狼人杀,都忘了,我记得第一天是警上发言一轮,警下发言一轮吧?”
没人回答他,大家在游戏时间禁止相互交谈,必须严格遵守游戏规则,他自问自答:“好像是这样的。确实分不太清楚,唯一一个跳了神的还被查杀了,我没有视角,不敢站边,6、12投票吧,投完票咱们再看。我过了。”
屏幕外。
门僮说:“他其实发言不错。”
伊维事不关己一般,平淡地说:“还可以。”
门僮:“我听说,你很早之前就像把盛灿阳送走了,比老大都早,因为做得太明显,还被盛灿阳揍了。”
伊维这才笑了一下,笑容稍纵即逝,然后说道:“如果不是那件事,现在的法官应该是我。”
门僮拉下话筒,说道:“请7号玩家发言。”
“这世界都要毁灭了,”门僮随口说道,“你还在乎这些干什么呢?”
伊维轻慢说:“你懂什么。”
屏幕内。
前置位一下子跳了两个预言家,发了两张查杀,信息量很大,7号发言都是蒙的,说道:“按理来说,应该听9号发言,定4号身份吧?应该是这样?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刚玩,确实不是很明白。”
“听不出好人牌,感觉3号小姑娘像个好人,忘了叫什么了,自我介绍了吗?哦,没有。哦我也忘了自我介绍,我叫苏苏。”
苏苏是个白净的男孩,但是发言紧张结巴,磕磕巴巴。他说道:“要非得在这两个预言家里选一个的话,我想先听一听9号的发言再决定,就这样,过了吧。”
法官说:“请8号玩家发言。”
8号是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女人,丰腴漂亮,穿着白牡丹旗袍,带着珍珠项链,画着华丽的眼妆,眼皮一撩,看了眼盛灿阳,懒散地说:“没什么好说的,过。”
所有人:“……”
门僮正在跟伊维聊天,差点没反应过来,赶紧拉下麦克风:“请9号玩家发言。”
盛灿阳冲着8号笑了笑,显然已然明白,8号是故意的不发言,不给盛灿阳准备发言的时间。
盛灿阳说:“我没想到,面杀也有滑麦给压力这一说?”
众人微微笑了起来。
“我的发言会长一些,”盛灿阳坐直了,胳膊放在圆桌上,说道,“警徽流:7、6。5查杀。”
屏幕外,门僮喷了一口水。
盛灿阳一边想,一边说:“5是随便摸的,运气好。抓牌的时候,没感觉谁特别不好,但5的晚饭吃得很少,我看了眼,大家的粥都喝完了,只有你没喝完,感觉你有点紧张,我验了你一下,感觉你不是女巫就是狼。”
“但我感觉12更像女巫,所以就摸了你,”盛灿阳说,“猜的,如果12是女巫,麻烦今晚帮我毒一下1号。女巫可以听得懂吗?”
盛灿阳很有礼貌地对12号说:“如果我是狼,昨晚一定刀你,因为你大概率是女巫,你太爱看周围人的表情了,一直在观察大家,听发言的时候也很紧张。如果你不是女巫,九成就是梦魇。”
盛灿阳是第一个提到梦魇的玩家。
四号李伟忽然举手说:“退水放手。”
法官道:“4号玩家退水。”
所有人的表情又是一变。4号放手了,那情况又是一变,郑伟确实在诈盛灿阳身份。
“听你警下拍身份吧,”盛灿阳并不意外,面色如常,“我认不下你,不过5说你是个好人,那可能就是吧。前置位保两个人,3、8是好人,4号听他拍身份,点三个狼:1、2、5,剩下一个没找到,感觉藏着的像是个梦魇。看我验出来是什么吧。”
所有人:“……”
太凶悍了,2号小婷跳了白痴,且没人对跳,盛灿阳认为2是个狼?
“说一下为什么3号是好人,”盛灿阳漫不经心,“因为前面的人都在保3,那她应该就是个好人。8号牌状态上像个好人,她想给我压力……而且没什么位置了,保错了就过两天再盘,先把明狼出了再说。”
盛灿阳说:“2号为什么是狼……”
他似乎也在思考应该怎么说,想了想,说道:“快忘了。哦,想起来了,你默认1号牌发你查杀是真的悍跳,而不是诈你身份,直接把身份交了,这是你是狼的原因,你们1号2号双狼吧。你这不是正常人的视角,正常接了查杀,像我,我会怀疑4号是不是诈身份,你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1没给你思考时间。”
“前置位没人这么盘,”盛灿阳似乎有些奇怪,说道,“你们想不到吗?我劝白痴别跳出来,没什么必要,当然你想跳也可以,大家都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没必要听我的。”
盛灿阳:“5号卖了两个视角:3号一定是好人,2号不是白痴,因为到你发言,都没人质疑过2号的白痴身份,你却提了一嘴,2号不一定是白痴,这是狼人不自觉说的真话。”
“验6是因为前置位都在聊这个6,挺奇怪的,等一下,改一下警徽流吧,4、7顺验,6、12不管了,看投票。没什么位置了,随便验验吧。剩下的不太想说……解释一下为什么不觉得4是好人,因为感觉狼队会玩,在给自己做身份。没别的了,该说的都说了。”
盛灿阳轻松地说:“过了。”
门僮愣了一下,才说道:“请10号玩家发言。”
屏幕外,门僮把麦又顺手关上,若有所思。
片刻后,门僮说:“1、2、5都是你们找来的人吧。”
“嗯,”伊维站起来,不看了,说道,“回了。”
门僮:“还有最后一狼,他……”
“重要吗?”伊维说,“他已经留了最后一狼4号的警徽流了。”
门僮哑然。
伊维说:“真没意思。”
“真没意思,”盛灿阳中午的时候给海日打电话,说道,“你在吃什么?”
海日在外面吃拉面,穿着一件白色的圆领卫衣,里面露着T恤的白边,他今天找了一副盛灿阳的眼镜带着玩,看上去像个文质彬彬的大学生,皮肤雪白,气质清雅,坐在拉面馆里像个少爷。
他对着电话,赖赖唧唧地说:“你不说让我出门,在楼下吃面。”
“这就算出门了?”盛灿阳不可置信,“走了有二百米吗?”
“来回一定有,”海日说,“出门太麻烦了。”
盛灿阳知道他下楼扔个垃圾都恨不得吹个头发,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