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野有死鹿
海日说:“还顺利吗?好想你哦。”
盛灿阳想了想,说道:“顺利吧。”
他坐在台阶上打电话,衣领上带着一个金光闪闪的的五角星徽章,那代表着在狼人杀游戏中,警长的身份。
“现在已经开完圆桌了吗?”海日说,“你抓到几个狼啊。”
盛灿阳:“很多个。”
海日:“好厉害哦。”
盛灿阳说:“是哦。”
海日对着电话,小声唱道:“突然好想你,你会在哪里,过得快乐或委屈~”
“委屈,”盛灿阳说,“不是很快乐。”
海日:“那回来给老公抱抱。”
盛灿阳“哈哈”大笑起来。
“不开心吗?”海日忽然静悄悄地问。
盛灿阳:“没有,就是想你。”
海日没法松气,说道:“允许家属参观吗?过去看看你。”
“你说呢?”盛灿阳问。
“好吧。”
盛灿阳:“很快回去,等着吧。”
海日对着电话小声说了句蒙语,盛灿阳说:“我也爱你。”
挂了电话,盛灿阳索性躺在台阶上,头枕着自己的胳膊,看着天空。
一个男人走过来,坐在了他身边,问道:“又给家里打电话?”
盛灿阳漫不经心扫了他一眼,“嗯”了一声。
郑伟说:“媳妇吗?”
盛灿阳又“嗯”了一声。
“挺好,”郑伟感慨道,“年轻人。”
郑伟:“压力很大吧?”
盛灿阳没说话,郑伟说:“只要能三天之内解决掉所有狼,你有机会活着。我才也是这样,你才这么卖力吧。”
盛灿阳笑了一声,说:“你信我啊。”
“当然,”郑伟说,“还没发言的时候,我就觉得会是你。”
盛灿阳看了眼楼上,其余人都已经各自回了房间,暗流在这栋建筑中涌动着,盛灿阳突然有些烦躁,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郑伟说:“我来找你,是想跟你讨论讨论战术。”
“怎么讨论?”盛灿阳说。
郑伟坦然道:“我是守卫,我想问问你,今晚该不该守你。”
盛灿阳可有可无,没什么反应,说道:“你自己搏心态吧,我不知道,这是你的活儿。”
郑伟:“我拿不准主意。”
因为守卫不能连守,所以今晚守谁至关重要,如果守卫今天守了盛灿阳,则明天不能守,可如果今天不守,那狼人今天可能回偷刀盛灿阳。
郑伟说:“你可不能不管,不然我只能瞎玩了。”
“今晚别守了。”盛灿阳说。
郑伟:“好的。”
“你真觉得12是女巫吗?”郑伟随口问道。
盛灿阳:“希望不是。”
12号并没有站盛灿阳的边,如果他是女巫,很可能会把盛灿阳给毒了,所以盛灿阳今天中午开饭,下楼下晚了,很谨慎地没有喝汤,没有碰菜。
盛灿阳不爱在游戏中拉帮结派,但有时候又不得不这样做,所以显得很烦躁,他坐起身来,对郑伟说:“他们在干什么?”
“嗯?”郑伟说,“圆桌前已经没人了,今天把5号票出去了,很多人觉得不踏实,在屋里聊天。”
盛灿阳便走进大厅里,沙发上坐着三四个人,一看见盛灿阳进去,又不聊了。
盛灿阳看了一眼,对郑伟说:“上去躺会。”
郑伟笑道:“好的。”
盛灿阳走上了楼去,听见郑伟和他们聊了起来。
晚上,春潮酒吧。
海日在擦一个杯子,擦完之后放回到酒架上,转过头来,看见白凯走了进来。
白凯:“哈喽,宝贝儿。”
“哈喽,”海日问,“喝什么?”
白凯是自己一个人来的,穿着短裙坐在了吧椅上,转了一圈,环顾四周,说道:“好干涸的一个地方啊。”
海日知道他的意思,说道:“帅的还没来,没到点儿呢。”
白凯:“你老公呢?”
“做任务,”海日抽出一支XO,倒在酒杯里,推到他面前,“你来这边做什么?”
白凯说:“有点事儿来这边一趟,突然想起你们了,可惜你老公不在。”
海日:“……”
白凯:“没别的意思,还不让看看?”
“哪里哪里,随便看,”海日遗憾地说,“可惜他不在啊。”
白凯:“这样,那你给他打个视频,告诉他我来了。”
海日冷漠道:“不方便。”
白凯:“……”
白凯把包打开,抽出一面镜子,照了照,说道:“男人自己长腿了是会跑的,看能看得住吗?”
海日抽出一支竖长的酒,高高扬了起来,白凯吓了一跳,海日却抛出去,转了几圈又接住,冷漠地用开瓶器开瓶,说道:“打、断、了、不就跑不了了?”
白凯笑了起来,灿烂极了,笑得花枝招展。
海日给他倒上。
白凯说:“干杯。”
海日没拿酒杯,随口说:“干杯。”
伊维从外面走进来,说道:“老板,开张了不叫我?”
“大老板不在,”海日随口说,“二老板也出去玩了,没几个客人,你想帮忙就留下吧。”
酒吧里很多客人都是冲着盛灿阳的美色来的,很多人站在门口,看见盛灿阳不在,就不进来了。
伊维搬了张凳子坐在了海日旁边,于是海日站着,他坐着,海日干活,他看着。
海日说道:“你来监工吗?”
“不是,”伊维好似听不出他的讽刺,“打工。”
海日实在看他不爽,踩着凳子的滑轮,把他踹到一边去。
伊维拖着凳子挪到了白凯身边,白凯看了他一眼,兴趣寥寥,说道:“哈喽。”
伊维:“嗯。”
白凯:“我叫白凯。”
俩人像是在走过场一样,伊维伸出手来跟他握了握:“伊维。”
海日看了他俩一眼,继续擦杯子。
白凯说:“老板坐下来和我们一起喝一杯吧。”
海日有点心动,但是盛灿阳又不喜欢他喝酒,一会儿可能得视频,海日说道:“算了,你们喝吧,给你们免单。”
伊维马上说:“开瓶贵的。”
海日真的去找了一瓶贵的白葡萄酒,拿上来,说道:“这个很甜,你们尝尝。”
白凯也不推辞,捏起高脚杯,说道:“干杯。”
伊维和他干杯,白凯喝了一口,惊讶说:“好甜,这是什么?”
“不认识,”海日把瓶身亮给他们,在昏暗的灯光下,是一串不认识的英语字母,“好像是西班牙文。”
伊维看了一眼,说道:“意大利语。”
他一抬眼看俩人都在看自己,说道:“就认识几个词儿,看出来是‘白葡萄酒’了,它俩有一个字母是不一样的。”
白凯:“你什么时候学了这些东西?”
“交过个外国女友。”伊维说。
海日感觉他俩的气氛似乎是认识的,很默契。更奇怪的,海日在他们中间,也感觉似乎并不陌生。他单独和白凯、伊维在一起的时候,就没有这种感觉,但是三个人凑在一起,就好像很习惯。
白凯说:“这酒好喝,我拍下来,回头去买。”
“很贵,”海日说道,“这一瓶八百多,平时没什么人点。灿阳只进了两瓶。”
白凯:“小意思。”
海日道:“喝不完你带回去吧。”
白凯挺开心的,打了个响指,对伊维说:“你再喝一杯别喝了。”
伊维没什么意见,举了下杯,白凯给他倒酒,他一口干了,说道:“敬你。”
白凯哼笑了一声。
海日看着看着眼前的场景莫名觉得熟悉,光影闪烁,忽然间,有些东西闪烁在自己的脑海里,一头鲸鱼发出摄人心魄的鸣叫,从高处翻滚一圈,然后缓缓地坠落下去,海日大喊了一声,抱住了一个男人,随后,鲸鱼化作了漫天光点,撒入大地,男人也随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