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渣恋人 第282章

作者:孤注一掷 标签: 强强 无限流 NPC 推理悬疑

他爬上高楼,爬上那个满是锈迹的脚手架,那个天台,想要逃。

砰。

睁开眼,他还站在那个黑暗的屋子里。

敲击键盘的声音,裴酌古坐在那里,头也不抬说:“过来。”

说:“容念,脱衣服。”

李君瞪大眼睛,他还在那里:“……”

房间里没有门。

裴酌古说:“听。听到了吗?”

听到了。

男人暴力的声音,女人的哭声和呼救。

“都怪你儿子,害得我……去死,你去死……”

裴酌古毫无温度的声音,缓缓说:“都是因为你不乖,没有学会,所以你妈被你爸打死了。她是为你而死的,是你杀了她。”

“……”惊恐绝望,甚至发不出声音。

这是梦,这一定是梦。

快点醒来,快点醒来。

“你忘了,你已经很久没有睡觉了,这不是梦,这是地狱。”裴酌古耐心地说,“容念,学会了吗?求我吧,道歉,她或许还能活。”

李君晃了晃,像一个灵魂被摔得粉碎的玩偶。

他想,我学会了。

他会跪下,求他,让妈妈的惨叫停止,只要停止。

他可以下地狱。

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肩上,温暖,薄长。

“我来。”那个声音说,没有感情,但从容平静,“他找的是我。”

第171章 纯白暴君

“容念,过来。”

客厅里招手示意的裴酌古,黑亮的皮鞋反射着光。

容念一眨不眨专注地望着,他几乎不太能记得这个人的样子了,像第一次一样用心地看清记住。

他依言走向裴酌古,比李君走得快,快很多很多。

以至于“脱”字尚未完全从对方的嘴里发出,他已经站在了男人的面前。

对方这回没有能说出口的机会。

噗!

黑暗中,李君睁大了眼睛,听到了。

利器刺入血肉的声音。

但,是谁的?

经过锻炼的肌肉密度很大,刀刃太小太钝。

但刺入的人使力很有技巧。

容念单薄得有些纤细的身形和男人精练的体格比起来,太过悬殊,但对方在他的动作下,整个身形向后晃了一下。

男人的嘴角仍旧上扬,张狂的笑容,神情意外了一下,但有恃无恐望着容念。

容念的眼眸很平静,没有任何波澜,甚至可以说理性。

“暴力其实和任何技能一样,都是需要技巧的,甚至需要专业的学习。”容念的声音不高不低,语气也是平淡的,仿佛平铺直叙的陈述,但有一种读诗一样的吸引,“学习怎样发力,怎样保护自己,怎样不杀死对方,以及怎样会一不小心杀死对方。哪一样都比学怎么脱衣服,男人跟男人怎么做简单,你知道吧。”

容念的话不是说给裴酌古听的,是说给身后的李君。

裴酌古始终在笑,笑着仰头靠在沙发上,望着容念。

那双眼睛仍旧冰冷灼热,红色的,带着毒液,充满欲望和嘲笑,仿佛占上风的仍旧是他。

“你杀不了我,我是不会死的。但你会永远留在这里,陪着我,你是我的!”

他倒在地上,张狂地笑着,像个狂犬病发的野狗,像毒蛇嘶嘶。

下一刻,尸体消失了。

他又一次坐在了那里。

身上毫发无损,像永恒阴影里,刀山火海炼狱油锅都杀不死的反派。

李君惊恐至极。

容念平静直视2.0裴酌古欲望黏稠如同毒液一样的目光,说:“那不是很好吗?”

李君:“……”

裴酌古:“……”

空气陷入一瞬的静止。

只有容念平淡甚至随和的声音,散漫说:“你知道每天晚上我都有一次改变人生的机会,但我什么也没有做,就是为了回到这里,杀你。如果你只死一次,也太不划算了。千百次杀死你的机会,真是太好了。”

说着。

第二刀又刺进去了,力道和上一次没有任何减少,甚至更果决顺利干脆利落。

他拔出刀,刺进去的时候对方晃动了第一下,拔出刀的时候又晃了一下。

抽出的刀,没有任何间隙反复不断刺入刺入再刺入。

每一刀都很稳,是理性,平静的暴力。

鲜血渗出,濡湿了手和刀刃。

裴酌古伸手去抓他,容念先一步按住了他的脖子,下一刀仍旧是不一定立刻要他的命,但一定是最疼的伤。

失去先机,失去反抗。

裴酌古笑着望着容念,像个残忍的噩梦。

容念知道,他不害怕自己。

他还没有进入过地狱,所以他不害怕猎物的一次反杀。

甚至会觉得,只是一个意外的调剂。

他觉得,只要他有一次反击,猎物就会被咬断脖子,注入毒素。

他只是觉得有趣,还不想结束。

他觉得,是他纵容了容念,容念才能有机会杀他。

他怜悯地望着容念。

容念沾血的刀抵着他的一只眼球,他竟然连本能地眨眼都没有,还是在笑。

他的笑像个极具污染的毒素,仿佛能摧毁任何人的神经。

让人暴戾,仇恨,痛苦,怨恨。

李君捂着头,无法抑制脑中痛苦的嗡鸣,无法抑制躯体惊恐下的痉挛干呕。

容念平静地望着张狂的裴酌古,眼里却没有他:“你也就只能仗着成年人的身份,欺负没长大的小孩。”

内脏破损,血液从裴酌古嘴里渗出,他扭曲地笑着:“我在你的噩梦里,你永远摆脱不了我。”

但,容念眨了眨眼,笑了。

笑容很浅。

他很少笑,因为讨厌虚伪,因为没什么值得笑的事情,不想笑就不会笑。

但裴酌古很好笑。

容念的刀很稳,没有一点被激怒的,肾上腺素支配下的情绪波动。

冷静得不像复仇。

他并不生气,就像他杀他,就只是因为,应该杀他。

容念笑着,望着因为他的笑一瞬失神的裴酌古:“嗯,我的确因为你,那段时间每天晚上都在做噩梦,但很遗憾,你不清楚我噩梦的内容是什么。看——”

他让裴酌古看的,是他手中杀过裴酌古的刀。

一把甚至不配称作是凶器的刀。

小小的折叠刀,和指甲刀一起挂在钥匙圈上,甚至会毫无存在感。

即便打开,长度也堪堪不到一根手指。

但刀就是刀,至少尖端是尖锐的。

容念:“你觉得我一定很害怕。你觉得,至少在你欺负我还没有长大,是个孩子的时候,我应该害怕你。你相信,你成为了我的噩梦。你觉得,我会害怕得夜不能寐,如在地狱,生不如死。就像我身后那个孩子一样。你从没想过,事实可能跟你想的不一样。”

裴酌古终于死了,但也又一次复活。

这一次,容念依旧第一时间将那把玩具一样的刀,在对方的喉咙刺了进去。

他没有表情,也没什么情绪。

裴酌古的肌肉抽动,但仍旧在笑,在死亡剧烈痛苦的冷汗里撕扯着笑。

容念:“这是我六年级的时候,第一次遇到像你这样的人后,就一直带在身上的玩具。”

裴酌古不笑了,看起来不高兴,但他不高兴的并不是身上的伤,和容念给予的痛苦。

他这种人,不高兴的仅仅是因为容念将别人和他相提并论,不视他为特别,为独一无二。用不知道哪里来的货色,和他放在一起,将他和对方归为一类。

容念:“即便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你的同类也没有令我感到恐惧,有的只有困惑,和一点生理上的恶心。”

短短的刀刃,一直刺入刀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