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空菊
他确实要发情了。
在枪林弹雨中。
许培觉得他完蛋了。
第13章 我受不了了
被贺亦巡按着蹲在地上时,许培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是不是尽快回房间比较好?
这样就可以冲个冷水澡了。
又或者直接跳海比较快。
“贺sir,现在怎么办?”有人问出了许培想问,但因大脑宕机没能问出的问题,“是不是该通知下市长?”
马竞不属于贺凌的人,因此没有从甲板上撤走,正和许培一起蹲在地上。
“通知市长管用吗?”躲在沙发后的周晔探了个脑袋出来,“这要是死伤个百八十,市长也救不了滨市的娱乐业。”
他虽然是贺茂虎的心腹,但并非打手,而是律师,见苗头不对,也没有跟大部队走。
“不会的。”贺亦巡按着许培的后背,单膝半跪在地,“如果双方是奔着拼命去的,刚才就会开枪。”
“什么意思,他们开枪开来玩的吗?”马竞手忙脚乱地推了下他的黑框眼镜。
“手枪的最佳射程是15米,超过15米命中率只有30%。”贺亦巡冷静地分析着,“他们都退到‘安全距离’外才开枪,不过是为了争一口气。但也不排除有倒霉蛋被子弹打中。”
话音刚落,一颗子弹击中了不远处的遮阳伞,发出清脆的噼啪声,让甲板上的四人又把头埋得更低。
“那总不能等他们把子弹打完吧?”周晔几乎快躺到地上,贴着沙发就像是一条踢脚线。
贺亦巡略微抬头,观察了下里面的情况,只见双方正在酣战,丝毫没有消停的迹象。
“去驾驶室。”他说,“驾驶室有广播。”
“那就拜托你了,贺sir。”马竞干脆也学周晔躺在地上,变成了另一条踢脚线,“我就在这儿躲着好了。”
“我也。”周晔像报名一样举起右手,“走好,贺sir。”
贺亦巡的姿势很方便启动,只需要后腿一蹬就能前进。
但他刚动了动身,却发现许培蹲在地上没动,以为许培是不想跟他走:“你最好待在我身边。”
“嗯,我知道。”许培扶着沙发,慢腾腾地蹭起身,动作迟缓得像是九十岁的老大爷。
贺亦巡发觉不对,皱眉问:“你还好吗?”
“没事。”许培闷声说,“有点低血糖。”
说完,他睁着难以聚焦的双眼,看着贺亦巡问:“我们是回房间吗?”
又一颗子弹打到了甲板上,贺亦巡顾不上许培的失常,重复了一遍“去驾驶室”,接着拉起他的手腕往电梯快步而去。
电梯在碎掉的玻璃旋转门旁,就在枪战中心的赌场门口。
越往前走,飞来的子弹越密集。
其实没有人拿贺亦巡和许培当靶子,但很多人都是躲在掩体后,就伸出一只手胡乱开枪,连他们自己都不清楚枪口对准的到底是谁。
贺亦巡很快发现这边的子弹几乎全是躲在赌桌后的一个马仔打的,那人明显又怂又菜,明明敌人在正对面,他却不敢把手完全伸出去,每一枪都打到了位于侧面的贺亦巡这边。
贺亦巡干脆把许培护在身后,掏出枪三两下把赌桌打缺了一角,吓得那马仔屁滚尿流地爬到了柱子后面。
射向这边的子弹骤然减少,贺亦巡踩着满地的碎玻璃按下了电梯按钮,回头却见许培正傻站在旋转门的正中间,就好像自愿充当人型靶子一样。
“你干什么?”贺亦巡赶忙抓住许培的胳膊,把他拉进了电梯里。
许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现在的思考能力不足平时的一半。
他才知道原来现实中的子弹是没有轨迹的,不像电影里的枪口会喷出可怕的火舌。
砰砰的响声就像是放鞭炮,挺喜庆的,多听一听也不是不能适应。
所以都不是什么大事。
“许教授?”贺亦巡愈发觉得许培不对劲,身子晃晃悠悠的,不停往他身上靠。
许培没别的想法,只想回房间洗冷水澡,恍惚中带着一丝执拗:“我们是回房间的吧。”
一看电梯,亮起的是顶层,不符合许教授的心意。
他伸出食指,醉酒似的向前倒去,想要按下六楼按钮,但就在这时,电梯突然“哐当”一声停了下来,电梯外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是火警。”贺亦巡看着显示屏上的数字变成了“-”,两条剑眉紧紧拧到了一起。
幸运号的电梯在触发火警时会停止运行,不知楼下又发生了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两人被困在了电梯里。
持续不停的警报声不断加深着许培的难受。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许培的裤子没湿,腺体也只是肿胀,没有分泌体液,说明他正在经历的是干性发情。
干性发Q是当信息素失衡时发挥作用的一种“调节”机制。
例如某omega因生病或其他原因导致信息素紊乱,在程度不严重的情况下,身体就会通过干性发Q来进行调节,最终回到稳定的状态。
许培估计还是穿越造成的。
这边的世界就不存在信息素,如果许培的信息素是有意识的小人,那来到这样的世界,小人也会感到慌张。
还好干性发情是可以不借助外力平稳度过的。
但前提是没有其他干扰。
如果身边有alpha,搞不好干性发Q会转变成湿性,即正式发Q。
“我把门掰开,你站远点。”
贺亦巡完全不知道许培已经濒临失控的边缘,蹲下身挽起西装裤腿,从绑在小腿的匕首套里掏出一把小刀,插进了轿厢的门缝里。
旋转小刀,扩宽门缝,双手掰住电梯门。随着衬衣下肩背肌肉的绷紧,厚重的铁门也一点点往两旁移开。
真是要命了,许培站在一旁,用尽全力掐着手心,心想贺亦巡能不能别散发他的雄性荷尔蒙了?
忍了半天实在没忍住,许培伸出爪子拍了拍贺亦巡的肩,呼吸紊乱地说:“贺警官,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
正在掰门的贺亦巡回头看向许培。
“你换个姿势吧。”许培说。
“为什么?”
“你的背太性感,我受不了了。”
贺亦巡:?
到了这时,贺亦巡再也无法忽视许培的不对劲。他松开电梯门,转向许培问:“你怎么回事。”
“你还是别说话了。”许培踉踉跄跄地退到电梯角落,“我现在……是特殊时期。”
“你中毒了吗?”在这样的环境中,贺亦巡只能想到这个原因,许培越后退,他越往前,“你的脸很红。”
“你别过来。”许培贴着轿厢壁,神志不清地晃了晃脑袋,把萦绕鼻尖的杜松子香味赶走,“你不可以再过来……”
“到底怎么了?”贺亦巡要想扶住许培,然而他刚碰到许培的胳膊,许培便身子一软,沿着厢壁滑到了地上。
“让你别……算了……”房间遥不可及,理智溃不成军,许培最终放弃了抵抗,睁着迷蒙的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动了动嘴唇,“贺亦巡,你帮帮我。”
贺亦巡仍没搞清发生了什么,神情凝重地蹲了下来:“怎么帮?”
“你不是想看我的腺体吗?”
许培爬向贺亦巡,把他推到在地,身子软绵绵地倒进他怀里,扯开了自己后颈的衣领。
“特殊时期不是生病……更不是中毒你这个笨蛋……是发情……”
在电梯冷光的照耀下,贺亦巡能看到白皙的后颈上停着一只粉红的蝴蝶,许培每呼吸一下,蝴蝶就跃动一下,好似在扇动翅膀。
一时哑然。
所以许培没有说谎。
贺亦巡鬼使神差地抬起手,用指尖触碰了一下那只粉红蝴蝶,只见蝴蝶的翅膀急剧抖动,怀里的人难耐地发出了一声呻吟。
“你帮帮我……贺亦巡……”
不知为何,从许培嘴里念出来的名字莫名烫得慌。
他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贺亦巡能明显感到他已经精神恍惚:“我要怎么帮你?”
问出的问题没能得到解答,许培又变成了一只小狗,在贺亦巡的颈间和胸口不停地嗅来嗅去,接着鼻尖顺着被他弄皱的衬衣一路往下。
贺亦巡对许培的行为完全没有概念,认知一片空白。
于是当许培用鼻尖磨蹭他的特殊部位,然后嫌不够似的,将整个脸埋进了他的裤裆时,贺亦巡不由得瞳孔地震。
活了三十年就没这么震惊过。
“唔。”许培用脸蹭了蹭,不满地皱起了眉,“你好软。”
贺亦巡:“……”
再蹭就不软了。
他拎着许培的后衣领,把他拎了起来,冷声道:“你在干什么。”
“我好难受。”许培脸上的红晕从鼻尖一直烧到了耳后,朦胧的双眼里仿佛有光点在闪。
之前贺亦巡一直觉得许培应该是狡猾的狐狸,但现在看来,这分明是一只很会撒娇的小型犬。
“你就不能帮帮我吗?”小狗可怜巴巴地看着贺亦巡。
又是帮。
贺亦巡是真搞不懂到底要怎么帮:“你说具体点。”
突然想到一种很坏的可能性,他沉着脸道:“要我脱裤子免谈。”
“不用。”许培又趴到了贺亦巡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指着自己后颈的腺体说,“你帮我咬一下。”
“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