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跑别在雷雨天 第42章

作者:空菊 标签: 推理悬疑

和迫不及待想要脱身的客人们不同,夜魅们打哈欠的打哈欠,玩指甲的玩指甲,对现场的事态漠不关心。

没有人在意韦泰是因何倒在了这个夜晚。

“到底什么时候才放人?”又有人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黑西装尽职尽责,把贺亦巡带来的警员阻拦在酒庄外。双方都是荷枪实弹,形成对峙的局面,警察不急着突围,黑西装也不敢贸然行动,结果便是一道屏障把酒庄和外界隔绝开来,谁也进不去,谁也出不来。

这情况对贺亦巡有利。

现在他人手不够,不敢贸然下令抓人。若双方真动起手来,说不定会有人趁乱逃跑。

不过他叫的支援已经在来的路上,目下他只需要拖住致进会的人,不让他们离开,等支援一到,黑西装不再构成威胁,便可以轻松把聚会的人一网打尽。

——不得不说,韦泰死得还真是时候,否则贺亦巡都没有由头抓人。

这些有权有势的老头还是太过自信,没想过会出现这种情况,还不如聚众赌博的小作坊,都知道留个后门。

“这里发生了命案,在场的所有人都有嫌疑。”贺亦巡堵在门廊的位置,有一下没一下地看着时间。

一听说自己成了凶案嫌疑人,衣着光鲜的老头们各个情绪激动,顾不得体面破口大骂。

“你疯了?想抓我们?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林玫怎么回事?自己生的小畜生也不管管,她这会长还想不想当了?”

“我劝你这毛头小子想清楚后果,不要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应该快了。贺亦巡计算着时间。

有人开始冲经理嚷嚷,让她命令安保朝警察开枪。然而贺亦巡就在经理旁边,冷眼看着她,手中的警枪就差没指着她的头,让她下命令试试。

不似客人们都戴着面具,经理顶着自己的脸,哪敢当着贺亦巡的面下这种命令?到头来客人是跑了,她自己第一个进去。

客人和安保之间的传话筒没敢吭声,外面的黑西装自然不会主动开枪。

双方继续僵持。

这群衣冠禽兽已是瓮中之鳖,只待警方的支援到来。

然而——

在不起眼的角落,有人从沙发上站起来,缓缓穿过人群,走到贺亦巡跟前,摘下了脸上的假面。

亮堂的灯光打在熟悉的脸孔上,下垂的嘴角比平时多了几分沧桑。

“行了。”警察局长邵晖接过指挥官一角,自然得就好似他刚来现场,并非宴会中的一员,“这里的客人都没有嫌疑,把那些陪酒的,还有服务员都带走。”

夜魅们各个发出惊呼,被这急转直下的事态搞得措手不及。

贺亦巡已经从许培那里得知邵晖就在这里,原以为他会隐瞒自己的身份直到警局,未承想他竟然主动站出来牺牲自己,保全他人。

“你说没嫌疑就没嫌疑吗?”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贺亦巡还是据理力争,“所有人都有可能接近韦泰,有没有嫌疑调查后才知道。”

邵晖找经理要回了自己的手机——有警察局长撑腰,经理自然不再畏手畏脚,他打了几个电话,遣散了大部分贺亦巡叫来的支援,又走到拱门边,对待命的警员说:“把嫌疑人都带走。”

警员们面面相觑,都不清楚局长口中的“嫌疑人”是谁,更不清楚局长为何会突然出现。

但看着戴假面的客人鱼贯而出,没有人敢做主把这些人拦下来。

一辆接一辆使用假车牌的豪车匆忙离开了酒庄,大门前只剩下被车轮卷起的落叶缓缓打着旋。远远望去,一连串红色尾灯在山路上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了夜色深处。

贺亦巡的脸比夜色还黑:“我会向上级反映。”

市警局邵晖一手遮天,总还有州和联邦政府。

“不用你反映。”邵晖也上了接他的车,“我自己会接受调查。”

看着最后一辆车驶离酒庄,陈臻神色复杂地说:“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老大不会是这种人。”

披着贺亦巡西装外套的许培戳破了他的幻想:“就是你想的那样。”

朱明菲愤愤不平地质问贺亦巡:“你就这样把人放走了?”

贺亦巡的眉头仍未舒展:“不然呢。”

暂且不说没有支援根本无法把这些人都抓起来,就算来了支援,也只会听邵晖的号令。

“菲姐,不怪贺sir。”糖糖搓着在风中裸露的小臂,“谁能想到这局长这么有奉献精神呢。”

“就是啊,老畜生还当起圣人来了。”小希呸了一声,问,“我还是拍到了一些东西,要曝光吗?”

也就一个教育厅厅长而已。

“还是从长计议吧。”朱明菲说。

酒庄没有像幸运号那样与世隔绝,发生命案可以用上现代侦察手段。

法医在现场粗略检查完尸体,没能找出死因,只能把尸体带回去解剖。等勘查完现场,回警局做完笔录,许培和贺亦巡回到家已是深夜。

路上许培一直在看手机,进玄关后才放下,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没查到是什么气味,可能是不常见的毒物。”

“这是法医的工作,不用你操心。”贺亦巡弯腰把许培踢掉的鞋整齐摆好。

“邵晖会对法医报告动手脚吗?”许培担心地问。

“不会。”贺亦巡松开领带,处理着因韦泰遇害而爆发的消息,“上级警务处已经知道这事,让他停职接受调查了。”

致进会的其他人是跑了,但命案摆在那里,死的还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任谁也没法粉饰太平。

邵晖已经交出警徽,现在滨市警局的事务暂由贺亦巡代为主持,韦泰的案子一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就是错失了打击致进会的好机会。

“你是不是还在忙?”听到贺亦巡的手机在不停振动,许培没再多问什么,拖着乏力的身体朝浴室走去,“我先去洗澡了。”

回消息的手倏地停下,贺亦巡抬头看向许培:“你身体没问题吗?”

明明在卡座里浑身发烫来着。

“不是很严重。”许培解开纽扣,拉下拉链,任由西裤滑落在地,再用脚勾起来扔到沙发上,“我去浴室解决就好。”

这是许培常用的脱衣方式——随手乱扔,贺亦巡早已习惯替他收拾。

但今天与往常不同,贺亦巡看着那乱扔的裤子莫名火大。

准确来说,不是裤子。

衬衫夹的黑色绑带紧贴大腿,在冷白的皮肤上留下浅浅勒痕。袜夹的细带拉扯起深色袜子边缘,勾勒出了骨感的脚踝。

两条修长的腿被左右对称的带子束缚住,透着一股严谨的秩序之美。但凌乱的衬衣衣摆和若隐若现的内裤无一不在打破这股秩序,让完美主义者无法忍受,只想掌控这片土地,重新制定新的秩序。

“你确定不要我的警服?”贺亦巡朝许培走去。

“你要给我,我当然没意见咯。”许培低头解开衬衫夹,小夹子掉落下来,让秩序更加混乱,“但我才不会给你洗。”

“算了。我也不想洗。”贺亦巡走到了许培面前。

许培停下动作,莫名其妙地抬头看向贺亦巡,没懂他走这么近干什么。

“我把我自己给你用。”贺亦巡弯腰托住许培的臀部,把他抱了起来,“今天破例允许你上我的床。”

许培:?

什么意思,不想洗警服,想洗床单?

许培双腿夹住贺亦巡的腰——不是有意的,是贺亦巡这么抱他,他的腿只能这么放,愣愣地问贺亦巡:“你这是干什么?”

“帮你。”贺亦巡说。

“可是我情况不严重啊喂!”

被摔到床上的时候许培整个人都是懵的,直到贺亦巡倾身压过来,嘴唇覆盖住他的,他仍然没搞明白——

贺亦巡在干嘛?

好奇学生又有什么事想弄明白?

关键是他的身体都被贺亦巡摸得差不多了啊!

难道是生殖腔的秘密暴露了?

不应该啊。

许教授接受着毫无章法的吻,满脑子都在思考他身上这头雄性是怎么回事。

但很显然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

杜松子气息莫名变得浓稠,让许培竟有了窒息之感。本来抑制住的热浪犹如火山爆发,中间毫无过渡,沉寂的腺体瞬间变得滚烫。

很好,又变严重了。

“你干嘛啊,贺亦巡。”许培嫌烦地把人推开,摸了摸后颈,已经分泌出少量液体,“你又想换床垫了是吧?”

贺亦巡没回答,把许培翻了个身,看着那红肿的腺体问:“要我舔吗?”

“不然呢?”不爽白不爽,反正偷偷抱着人警服滋味都被看到了,许培也没什么好矫情的,“我这是工伤,你得负责。”

把碍眼的衬衣彻底剥掉,腰后的魅魔纹露出了上半部分——下半部分还隐藏在内裤里。

好像就是从这个纹身开始的。

从那时候起贺亦巡就一直很上火,尤其是今天本来有机会把致进会的人一网打尽,却被邵晖搅了局,更是让他无比火大。

他双手掐住许培的腰,狠狠咬了大红蝴蝶一口,惹来了许培吃痛的抗议:“你怎么又虐待我!”

“有吗。”贺亦巡嗓音低沉,勾住衬衫夹的绑带,用力拉远再松开,松紧带弹回大腿上,发出了“啪”的一声。

紧致的大腿肉颤了两颤,许培一下子愣住,这好像超出“帮忙”的范畴了吧?

和贺亦巡一起经历过好几次非正式发q,许培早已把这位无动于衷的贺警官当人机看待。

他所有的举动都可以用好奇解释,所以对于他探索自己的身体,许培起初还有些羞耻,到现在已经接受良好。

——对机器人有什么好羞耻的?

也正因如此,今晚贺亦巡主动说要帮忙时,许培竟没觉得有任何异常。

但,玩他衬衫夹是什么意思?

趴着的姿势忽然充满了危险性,许培赶紧翻身,谁知腿侧无意中碰到了一个硬挺的东西。

这一瞬间,钢铁铸成的机甲轰然解体,露出了驾驶室里的核芯。

那是一个人,有七情六欲的人。

“你,你怎么……”

“我不是阳痿。”

上一篇:重案调查组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