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空菊
许培一直知道贺亦巡不是,他只是任性地用他那个世界的标准来定义贺亦巡,这当然是不公平的。
可,不是。
然后呢?
发现对面竟然不是人机,许教授一下变得尴尬起来,没话找话地问:“原来你也,咳,你平时,那啥,都是怎么解决的啊?”
对话。
对话是缓解尴尬的唯一方法。
明明许培都自顾不暇了——最操蛋的是,本来他好好的,是贺亦巡把他搞严重的,他还得忍受着腺体的不适,努力缓和气氛。
“我很少有想要发泄的时候。”贺亦巡看着许培,就和探索许培身体的时候一样正经,礼尚往来地介绍着自己的情况,“都是自己解决。”
“这样啊。”许培爬了起来,一边打着哈哈,一边翻身下床,“那我把地方让给你,我去浴室。”
抓住许培的脚踝——尽管已经脱成这样,袜子还服帖地裹着一截小腿,贺亦巡把许培拉回了身下:“为什么?”
许培懵逼地问:“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可以一起解决。”
从惊讶到尴尬到懵逼,许教授终于是绷不住了。
什么一起解决啊!
这是alpha能跟omega说的话吗?
就算你丫不是alpha也不能这么堂而皇之地提出这种要求吧!
“我要说多少遍,我们是不同的性别!”许培炸毛道,“你注意点分寸行不行?”
“是谁没分寸?”贺亦巡欺身上前,四指钻入衬衫夹的绑带下,掌心因带子的弹力和许培的大腿紧紧相贴,“谁每次发q都抱着我吸?谁偷偷用我的警服解决?谁一回家就脱裤子?”
四指不停往上攀爬,带子跟着在皮肤上摩擦。饶是许培嘴上再强势,敏感的身体也由不得他做出任何反抗。
“你、你别摸了……”气势弱了下来,许培咽了咽分泌旺盛的唾液,没骨气地说,“一起也不是不行……”
“但只能用手!”
贺亦巡“嗯”了一声,嘴唇却凑了过来,舌尖探入了湿润的唇齿之间。
好像比刚才熟练了不少。
好吧,接吻也在允许范围内。
许培心想。
……
……
“要先做体检吗?”贺亦巡问。
“当然啊!”许培说,“你们这边不做吗?”
贺亦巡没关心过这种事。
但许培提到了“你们这边”。
他突然反应过来,许培不属于他的世界。
“你说你以前都是用抑制剂,”贺亦巡问,“你也没做过是吗?”
“是啊。”许培不自在地说。
三十岁还是处男实在不是什么光荣的事,还好贺亦巡也是,让他觉得没那么丢脸。
“所以你在等你的alpha。”贺亦巡说。
“是也不是……”这事说来复杂,许培觉得没什么细讲的必要。
但贺亦巡好像就只听到了一个“是”。
“我明白了。”贺亦巡的语气冷淡了不少,“我不进去,速战速决吧。”
第37章 到底谁是狗?
晚睡的下场是精神萎靡。
其实昨晚的那场互助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许培三五分钟结束,贺亦巡也没有故意拖延。他就像一台可以精准控制时长的机器,在许培释放后,把程序调整成只注重结果的快速模式,圈着许培的手没多久就弄了出来。
从被抱上床,到结束互助,整个过程不超过半小时。
然后等待许培的就是无尽的辗转反侧。
回到沙发上躺下,听着墙上挂钟安静又催眠的滴答声,他愣是毫无睡意,脑子里全是严肃的科研问题。
所以这边世界的人也会发情吗?
不然他实在无法理解贺亦巡的行为。
之前他让贺亦巡帮忙过那么多次,贺亦巡的出发点向来都只是好奇。
但这次明显不同。
他不再是被动观察,而是有了一些主动意识。
比如亲吻许培。
那不是唾液安抚,是纯粹的唇齿交缠。无法再用治疗作为借口,说这不是亲密行为。
又比如不准许培脱袜子。
控制欲明显超出了帮忙的范畴。很显然他就是喜欢衣物规整地穿在许培身上,一旦乱了就想脱掉。
或许这也可以解释为他对秩序感有天然的掌控欲。
但有一点无论如何也没法解释,那就是他没能经受住恶魔的考验,想要进入许培……
简直太不像贺亦巡了。
许培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地琢磨,直到下半夜才勉强睡去。
时间眨眼来到早上。
毯子蒙着头,仍挡不住刺眼的光线。厨房传来煎蛋的滋滋声,不吵,却格外引人注意。早餐的香气飘入憋闷的毯子里,又加重了大脑的负载。周围的一切都在跟许培的睡意作对。
从头上猛地拉下毯子,墙上的挂钟显示才七点,然而睡意已经被现实撕得粉碎。
好不容易,厨房的动静终于停止,却响起了贺亦巡的声音:“起床,吃早餐。”
“我还要再睡一会儿。”许培又拉起毯子蒙住了脑袋。
盘子和餐桌碰撞发出脆响,贺亦巡说:“待会儿要去见邵晖。”
好吧,再困也不能耽误正事。
许培拖着无力的四肢去卫生间洗漱,听到贺亦巡在外面打开了晨间新闻。
“昨晚,维德利酒庄发生命案,滨市电视台台长兼实际控制人韦泰疑似中毒身亡。据知情人士爆料,酒庄正在举办一场淫乱派对,参与者有众多上层人士。目前,警察局局长邵晖被停职调查,或与此事有直接关联……”
许培刷着牙,探出脑袋瞥了一眼,播放这则新闻的果然不是滨市电视台。
假若韦泰没死,维德利酒庄的事不一定会爆出来。因为以韦泰的身份,他大可向其他媒体施压或进行利益交换,封锁这则消息。
但关键是他死了。
死得极其突然。致进会在媒体这一块失去了重要的保护屏障,导致其他家媒体都在争相报道这事。
这之中,也就滨市电视台一枝独秀,没有报道自家老板的惨死。
不过许培倒是有点好奇他家在播什么。
从卫生间出来,许培把电视频道跳转到了滨市电视台,发现他家正在播昨天的旧闻——黎梦兰正式接任滨市市长了。
电视里的女人留着干练的齐肩短发,夹杂在黑发中的白发没有刻意染黑,或是没时间管理,又或是岁月的痕迹更能凸显沉稳。
她在就职宣言中着重承诺了要打击犯罪,偏偏维德利酒庄的事就发生在这个节骨眼上,估计致进会的老头们会低调一段时间了。
就像自由市场害怕企业垄断,一座城市也害怕一手遮天。
还好黎梦兰一派和林玫一派水火不容,无论黎梦兰在市长的位置有无私心,只要有她制衡,滨市就不会彻底沦为罪犯的游乐场。
“我们几点出发?”许培啃着香肠问。
贺亦巡手拿刀叉,看了看时间:“八点半。”
还有一个小时。
睡眠严重不足的许教授简直想刀人:“那你这么早叫我起来?”
“我们需要复盘下昨晚的事。”贺亦巡说。
许培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贺亦巡的意思是复盘昨晚两人的亲密行为。
正好。许教授心想。
他很好奇这边是否也有发q机制,能一起复盘当然是最好的。
“你昨晚是怎么回事?”许培问,“一点也不像你。”
“嗯。”贺亦巡说,“我是正常的成年男性,偶尔会有发泄的需求。这种情况通常出现在我执行了一场重大的任务,或者遇上了棘手的案子,不是获得了成就感,就是积攒了压力,我认为这是激素在作祟。”
“是。”许教授认同地点了点头,“像多巴胺会影响愉悦感,催产素会促进社交,我们的信息素本质也是一种激素,主导着一个人的行为。”
“昨晚的行动被邵晖搅黄,我的情绪受到了影响。”贺亦巡就像个旁观者,分析着自己的行为,“有挫败感,也有生气,急需一个发泄口。”
“因为挫败导致生气。”许培总结。
“不。”贺亦巡语气平平地说,“我生气是别的男人碰你。”
“咳咳!”许培差点没被烤肠给噎死,喝下一口鲜榨果汁,缓了缓莫名加快的心跳,却无法抑制耳后轻轻泛起的红晕。
“你说什么?”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我对你出现别的想法,”贺亦巡顿了顿,“是你说我标记了你之后。”
哈?
哦想起来了,许培自慰被抓现行,没法解释自己怎么会那么依赖贺亦,便顺着贺亦巡的猜测往下说,胡诌他已经被贺亦巡标记了。
“标记,是一个带有情感色彩的词。”贺老师上起了语文课,“小狗标记地盘、在自己的东西上打上标记,这都意味着把某样东西据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