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诗小刀
“我没钥匙。”周成安堆起一脸笑,快步向阳台。
然后在单北与时小海目瞪口呆的表情下,看着周成安处了阳台,爬出了窗子,站在空调机上,顺着管道,爬到了楼上一层。
看不出来,虚胖的周成安居然动作异常灵活。可不是,这都爬了十年了,练就了一身蜘蛛侠的本事。
这一家人也都是奇葩,为了贪图这100万人身意外保险,把周成安关在楼上十年,硬生生地造就了一个钟楼怪人。
这一折腾,已凌晨四点。单北眼睛都睁不开了。因为不是个灵异事件,反倒有些像闹剧,时小海也不害怕了,嘴里哼着小曲,抱着摄像机回了自己的屋。
单北一下子扑在床上,衣服都没脱,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自己身上多了条毯子,两条腿也被放在了床上。
单北睡得迷迷糊糊,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一看时间,都十点多了。事件这么快解决,实属意外。本来他们都做好了在这里呆一周的预算。
单北在床上又盹了会儿,才翻身下床,靸着鞋子,从卧室里出来。梁惊尘已端坐在沙发上,正在喝咖啡。咖啡香味十分浓郁。这里只有速融的,居然闻着也这么香。
“今天有什么打算?”梁惊尘声音十分清醒。
单北只是张着那双还没有睡醒的眼睛,摇摇头。
“要不,我们出去走走?”梁惊尘问的时候,握着咖啡杯的手指关节有点发白。表明内心的一丝紧张。
单北眨了眨那双迷瞪瞪的眼睛。
反正今天也回不去,刚好去附近转转。这个小城虽然地处北方,地理偏远。在历史的某个阶段,却是个非常古老的工业小城。直到现在,还保留着有一些极具特色的工业时期建筑。
这些建筑有一部分被开辟为艺术展区,吸引了大批游客。特别是前来采风写生的艺术生。
来此之前,单北做了功课,还带上了自己的速写本。
闻言,当即表示赞同。
梁惊尘握咖啡的手放松了,同时心放回了胸膛里。
下一刻,“那我现在就去叫时小海。”
于是在单北兴致勃勃的背影里,梁惊尘的目光更纠结了。
没一会儿,单北又转了过来,“小海还没睡醒,按了几遍门铃,也不开门。”
梁惊尘和颜悦色地说:“昨晚他太累了,让他多休息会儿吧。”
说的也对。昨天受到惊吓的是时小海,跑前跑后录制节目的也是时小海。
今天也没什么事,就让他多休息。
单北便兴冲冲地梳洗,换衣服,背了背包。把小兰和大壮放在了自己的连衣帽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小兰和大壮似乎有些害怕梁惊尘。只要梁惊尘在,两个纸人都非常老实,躲在他的帽子里,连脸都不爱露出来。
大概……梁金城身上的阳气太重。
因为没有电梯,两人步行下楼。还没到达一楼,就听见下面传来争吵声。老爷子谢金来怒气冲冲而中气十足的的吼声:“说了多少遍,叫你不要跟他一起出去,你还是不听。”
“爸,我都40多岁了人了,你还管我。”谢小惠的声音。
“你40岁?你七八十岁我也能管。我也是你老子!”老爷子人狠力量大,说话的气势掷地有声,“你那个男朋友一看都不是个好东西。你以为他喜欢你呀,他不就是看你手里有俩钱儿。”
“你怎么说的,人家徐扬哪儿不好了。对你不孝敬?对娟子不好?”谢小惠也是个伶牙利齿的。
谢金来不让闺女谈恋爱,深层原因当然是因为他还有一个女婿。虽然这个女婿现在见不得光,但也不能让谢小惠胡来。
清官难断家务事,单北也不好评价。便放轻了脚步。
一下楼,颇有些尴尬。周小娟在前台,正埋头吃着面。
谢小惠的男朋友,那个叫徐扬的,也在前台靠着。对面父女俩的争吵一字不落地落在耳多里,大概此种对话听得多,一点都不以为意。
昨晚谢小惠上楼送热水壶的时候,徐扬也一起跟了上去,单北也是只晃了一眼。
现在白天看起来,更加年轻,不过三十岁的样子。不过谢小惠也不显年纪。和周小娟站一起,像姐妹。只是周小娟并没有遗传到她妈的好基因。相貌略显平庸。而且因为神态阴郁,没有一点年轻人的朝气,倒像是隔代遗传了他爷爷谢金来的气质。
“出门啊。”徐扬笑着和两人打了个招呼。
周小娟也把脸从面碗里抬了起来。扁平的脸依然没什么表情。
“梁哥,你说周成安会不会去自首?”一出门,单北问梁惊尘。
“纵然最近不去,他在里面也呆不下去了。”梁惊尘说。
作为一个男人,最无法接受的大概就是自己的爱人,投向别人怀抱。
梁惊尘目光忧郁地看向因为出门而一脸喜色,乖巧可爱的小奶猫单北。
“想吃什么,我请。”梁惊尘说。这个北方小城,饮食文化受周边几个国家影响较重,特别是俄罗斯菜系在这里挺有名,“要不去吃俄罗斯菜。”
“不去。”单北一口拒绝。
梁惊尘以为他不喜欢吃。就听单北告诫:“虽说你现在有工作了,但工资还没拿到手,你还要交五险一金,要存款养老。所以,现在要节约。”
梁惊尘笑不出来了,心里有些感动。
单北硬把梁惊尘带去吃米线。梁惊尘口味老成,其实不爱吃这些街边小吃,但单北吃得津津有味。
因为单北叫了麻辣口味的,就有些辣,吃了两筷子,嘴唇便红艳艳的,一双眼睛也充满了水汽,看起来湿漏漏的,如同只小鹿。
梁惊尘忽然就觉得吃麻辣烫也还不错。
下午两人就泡在了后工业建筑艺术园区,里面人不少,来来往往的。
还有些工作室在开个展。两人转了一圈,就坐在一个露天的咖啡馆,打发时间。
单北把速写本拿了出来写生。
单北一进入状态,就十分沉静。不知不觉坐了三个多小时。梁惊尘竟也不觉得闷。端着咖啡,坐在一边看着单北,有滋有味的,心里充满着无以言喻的小喜悦。
也有些来来往往的学生拿着摄相机,自拍杆,偷偷地去拍这两人。
这两人一人垂首作画,一人端着咖啡杯的样子,安静美好,本身就是一副画风绝美而静谥的作品。
……
时小海一觉醒来,已是下午四点。他也没睡床上,就在沙发上呆了一宿。一起床,就去敲对门的门,发现他们两人都不在。打电话到前台。那个周娟的小姑娘告诉他:两个人一大早就出去了。
时小海又委屈,又震惊。
单北居然丢下他,和梁惊尘走了。而且一去这么长时间。这么长时间,能干多少事啊。
于是时小海扭着身子,拿脚跺狠狠地踱地十几下。然后才发现微信单北给他的留言。
说他与梁惊尘俩吃了晚饭再回来,让他不要等他。
时小海悲愤交加,只好给自己点了份加大尺寸的海鲜披萨外卖,外加一份意面。
吃了个痛快,又洗了个澡。心情才算好一点。只是时不时地去看时间。时小海决定了:如果超过九点两人还不回来,就给单北打电话。如果两人打算在外面过夜,他就是冒着被打残的风险,也要把单北给带回来。
就梁惊尘那个心思……一双眼睛就围着单北身上转。也就他单纯善良的北哥,没有觉察罢了。
八点五十,时小海坐在小凳子上,看着桌上的小闹钟。手里拿着手机。眼看着电子钟的时间一点一点地跳动,一分一秒地移向九点。时小海嘴角拧起笑容,异常残忍。
就在这时,传来了咚咚地敲门声,声音不轻不重。
时小海只好先放下手机,去开门。怕不是两人已回来了,也不用他再打电话了。
门一开,时小海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门外站着周成安。
“兄弟,长进了。”时小海人来熟,打招呼。
周成安居然没从窗子里爬进来,而是堂从皇之地站在门口,时小海颇为意外。
时小海边往里走边说:“看来你这是已做好自首的准备了,也不怕给人撞到了。我说周哥,你早就该这样了,十年了……你真是忍者神龟。”
时小海心里说,再不出来,你脑袋上就绿成青青大草原了。
周成安也不说话,一言不发地就跟着时小海到了客厅。时小海有点口渴,就去找水喝。平时酒店里都放着两瓶矿泉水。但因为他早上没起床,工作人员就没有放进来。他只好去找昨天有没有剩下的。
“如果你想弃暗投明,就快一点。嫂子年轻貌美,可得把她看紧点。”时小海唠唠叨叨。周成安依然木木呆呆,默不做声。
时小海找到了两瓶空瓶子。看来只好去烧水了,一转身,木柱一样的周成全还杵在客厅里。时小海一下子就撞在他的身上。
“哎……”时小海吸了口气。这一下像是撞在一个坚硬的铁板上。从手到胳膊都疼痛异常。时小海一抬头,又差点撞到周成安脸。
周成安脸色青紫,眼睛木然,布满血丝。他这个样子有点奇怪,像是被掏空了。
这样一想,时小海觉得挺搞笑。
时小海的目光慢慢地往下移。周全安的侧颈部,开了一个洞。那里的血液已经干涸,黑洞洞的如同一只眼睛。
时小孩僵硬地挪开眼睛,“哥呀,你要不要喝水?我也给你倒杯水去。”
时小海拖着步子一步一步往门口走。走了三步,离开了周成安的范围,撒开脚丫子就往门外跑。
但无论他再怎么卖力,两只脚只是在地上打圈。他的衣服被周成安死死地拽住了,根本无法移动半步。
两男一女
晚饭的时候,梁惊尘还是押着单北去吃了俄罗斯菜。红肠牛排鱼子酱, 还有粗壮结实的面包。单北吃得直打饱嗝。期间, 单北担心梁惊尘财物紧张,吃到中途, 主动出来结账, 谁知店员告诉他,帐已经结了。
他梁哥也真是, 一个月的工资还没拿到手,花起钱来怎么大手大脚。单北心里记着, 晚点儿一定要提醒梁惊尘, 要勤俭持家,努力攒钱。
话说自己离存钱的目标还有多远呢?
虽说目前这个工作待遇优厚, 但离五、六千万的目标还很远。不过这个工作胜在轻松, 间隙可以再找点兼职,捉捉鬼什么的。
只是一单多少钱呢?
饭毕,单北欲止又止。梁惊尘神情柔和,眼神宠溺。他觉得单北现在纵然还没喜欢上他, 但至少是不讨厌他的, 而且对自己也像颇有好感。
“怎么?”梁惊尘的声音像是拨动着人的心弦。无论单北提任何要求他都会满足他,他的人生目的之一, 就是宠他。
“我想给时小海打个包。”单北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是梁惊尘请客。
梁惊尘一下子掉进了想象中的冰窑里, 并且一时半会儿都无法爬上岸。
一回来, 就见谢小惠靠在前台磕瓜子。周小娟在电脑上算帐。谢小惠悠闲年轻, 而周小娟老成持重, 一脸苦相。这母女俩有意思。
看到两人,谢小惠热烈地打招呼,“回来了。”
“和我们一起的那人还在房间吗?”单北问。
“在呢。一整天都没见他出门。”谢小惠笑吟吟的。
因为给时小海打了包,单北便一点头,匆匆上楼。走了几步,发现梁惊尘没有跟上来,一回头,见梁惊尘停下来,和谢小惠说起话来。与此同时,还问周娟,“你上高几了?”
谢小惠真不一般的好看。眼睛带水,印堂周围有着淡淡的绯红颜色,一看就是桃花运十分旺盛的类型。是个男人都会对她有好感。也亏周成安都忍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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