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咖撒
“见鬼,到底是谁出门前一直磨磨蹭蹭的照镜子臭美。”你无语地翻了个大白眼,扣上黑西装的内扣下车。
锁好车的蒙斯十分活跃地蹦跶着追上你脚步。你两手揣在裤兜,步伐稳健地向前走,望着近在咫尺的目的地,叮嘱小孩:“从现在开始,尽量说你那蹩脚的英语或日语,不要给任何人留下太深印象,明白?”
“明白!”
饭店二楼就是追思会,扶手电梯的旁边立了「电影导演酒卷昭追思会」的牌子。你交上邀请函,和蒙斯在门口一人领了一块紫色手帕进入会场。
少年说得没错,你们已经算是迟到的人。被邀请的宾客们基本都已经到齐,你一眼便瞧见了站在门口的目标人物,对方正被几个记者包围,用手巾擦汗,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已经受到威胁。
Poor prey.
你收回目光,抿了口从服务生的托盘上端下的鸡尾酒。没阻止身边的未成年模仿你,也装模作样地拿了一杯,并附赠给服务生小姐一个彬彬有礼的成熟微笑,你只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喝醉了我会把你留在这。”顿了顿,又补充,“酒后驾驶出了车祸也一样,只会把你留在现场。”
蒙斯:“……”
未成年撇了撇嘴,讪讪说“知道了”,老实放下酒杯,然后换成了另杯装在鸡尾酒杯里、比较像酒的苹果汁,坚持自己最后的倔强。
反正全场不会有认识你们的人,你带着蒙斯不慌不忙地往会场边缘走,准备找个视角不错又安静的地方站定,以便观察。
“Goldey。”跟着你脚步的少年小声喊你。
你示意他有话就说。
“我刚刚在车里不是想插手你的事……”
少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导致他本就没说顺口的日语变成了一个诡异的调调。说话人或许自己都没察觉,但你听了就很想笑。
“我其实是想说,你就算真的得了阿兹海默症也没有关系,你老了以后还有我会养你。”
你憋住笑,一口回绝:“谢谢,不用,你养好自己就行。”
对方却把你的拒绝当客气,继续叽里呱啦:“你老了后我会帮你养老,行动不便的时候照顾你,你要去哪我都陪着你,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你要是在未来有了爱人,我会为你们两人养老送终……”
没记错的话这臭小子也就比你小个十几来岁,哪来的口气能送你终?
也没打击年轻人热情,你只笑着随口调侃:“人家要是不喜欢你怎么办?”
“为什么会不喜欢我?”
“因为你是电灯泡呀。”
“这样呀……”
你一回头,发现他还真在思考。思考了会儿后认真告诉你:“那我就带上我未来的妻子一起,这样就不会是灯泡了。”
你好笑地摇摇头,没再继续这个遥远得不切实际的话题。终于找到了个合适的无人角落站定,放眼望向整个追思会会场。
整个会场黑压压一片,除了个别几个记者之外……等等。
你眉头微微一皱。
“你查访客名单时,有看到职位是警察的客人吗?”
蒙斯立马顺着你目光望去。
“没有,有警察吗?”
“穿橘黄色衣服、戴帽子的那个。”你压低音量告诉他,“警视厅刑事部搜查第一课暴力犯罪搜查三系的警部。”
“厉害,你知道的好清楚。”蒙斯向你指了指另一个方向。“那那个人就也是警察?我看他刚刚好像同那个橘黄衣服的胖警察交流过两句。”
你看了过去。
“……”日。
没听到你回答的人偏头找你,见你一言不发忽然转身面壁思过,不解地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你也别再往那边看。”
“要通知皮斯克终止行动吗?”
你想也没想就说“不用”。
随便终止这种刺杀行动,行动失败的责任就会都怪罪到你头上,然后将任务转交你手。
“还不知道警察出现在这的原因,静观其变。”
你傻逼了才自找事做。
“Goldey。”
没过一会儿,蒙斯又拍拍你肩膀,喊你快看。
“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小女孩有点眼熟?”
“什么小女孩?”正面对墙壁思考要不要赶紧撤的你不怎么走心地和他对话,“让你别看那些警察,不是就让你乱看小姑娘的意思啊。”
蒙斯说:“不是,是跟在那个之前一起吃过饭的小男孩身边的那个。”
??
感觉心里的不妙要被灵验的你刚一转头,余光就在白色的餐布后撇见某个熟悉的黑色头顶——
日了个去,这还他妈思考个屁。
“Goldey?Goldey!”
见你一口干光杯里所剩的鸡尾酒,放下酒杯就径直果断、目不斜视地朝大门走,蒙斯也赶忙放下手中的杯子,追上忽然变得脚下生风的你,急忙想将你叫住:“现在就要走吗?我们不是才刚刚进来,而且还有——”
开什么玩笑,等人死了就真走不掉了,到时上哪解释你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教授能来参加这种阶层的追思会?
“一会儿那老头杀了人,那孩子看见了你你想怎么解释自己在这?你忘了他跟你很喜欢的很牛掰的毛利侦探住在一起?你想暴露吗?”一口气抛出三个问题的你脚下步子不停,面无表情地扫了眼被你第三个问题砸懵的少年。“事先声明,你只是个平平无奇的高中生,邀请函是伪造的。”
“……”
你教他:“这种情况,保护自己才最重要。”
少年默默闭上了嘴,有些沮丧地耷拉着脑袋跟你身后。
于是,两位进入会场甚至没待满五分钟的外来宾客,在追思会正式开始前的最后一分钟,又悄悄从侧门离开,没惊扰到任何人。
临走前,你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那个穿便装的警官先生已经又回到自己同事身边,两只手都揣在深绿色的运动服兜里,嘴里也依旧还咬着一根万年不变的牙签。
……
“金麦金麦,他出来了。”
“OKK.”
夜晚的街头,已经无聊到掏手机打游戏的你困倦地打了个大哈欠,生理性的眼泪从眼角流出。终于确认人出来了,你收起手机,抬脚准备走,结果又被站在拐角处主动申请盯梢的小孩一把拽住。
蒙斯表情严肃地告诉你:“再等等,他还没离开。”
“?”
还不离开,留在外面吹风感冒发烧好逃学吗?啧,真是不学好。
他示意你看停在前面十字路口的一辆黄色甲壳虫。你草草瞅了眼,然后就又缩回到避风的角落里。
破天气真是冻死人了,你身上还只有标准的西装三件套,压根扛不住寒流,已经在街头瑟瑟发抖半个小时,想把车开过来坐车里,又担心被观察力强的侦探认出。
到底图啥。
救命。
明天就再去买辆新的。
一直站在风口的少年看起来丝毫不知寒冷,尽职尽责地向你实时汇报:“他出来后直接上了那辆车,驾驶座上是个老人。刚刚又有一批带了箱子的警察进入会所,还好我们出来得快。”
你很难不艳羡地将目光反复往年轻人露出的脚踝上扫。
“看不看得出他在等什么。”
蒙斯说:“不知道,但我没看见刚刚跟他在一起的女孩。”
你以为他说的是那个叫步美的小女孩,想了想,随口推测:“应该回家了吧。”这种地方,侦探怎么会让他的小学生朋友一直跟着。
“再等等,等车开走。”
“好。”
蒙斯一句也没多问,得到你指令后就继续紧盯着前面那辆甲壳虫车。脚已经站累的你干脆换了个姿势,蹲在角落里,继续玩刚刚没玩完的俄罗斯方块。
天空开始下小雪,那些雪绒花落到地上后转瞬即逝,一点痕迹也不留。
又过半小时,蒙斯突然很激动地喊你。
“金麦金麦!”
你关掉屏幕挤满各种颜色的方块后显示「Game Over」的游戏界面。
“怎么了?”
“你看看那个是不是琴酒?”
琴酒?
你抬起头问:“旁边是不是还有个戴墨镜的胖子?”
正扒在墙边兴奋偷看的少年连连点头。
“对对对!”
嗯……那就是了。
可他俩来这干什么?
蹲也蹲累了的你扶着墙壁重新站起,动作迟缓得像个上了年纪的老大爷,慢吞吞地往前边挪动。
“他们在说什么?”
蒙斯诚实说:“太远了,听不见,只看到他们手里有台笔记本。”
“笨,不是叫你去学唇语吗。”
“可他们说的好像是日语,我只会法语呀……”
你终于挪到墙壁边缘,发麻的双腿也已经恢复知觉。
“行了闪开吧,我来看看。”
蒙斯利索地腾出位置。可你去看的时候,只瞧见了两个快要消失在拐角的黑色衣角。
侦探跟琴酒是不是认识来着?好像,侦探在组织里的死亡信息,还是由伏特加找人上报登记的……
你扭头问蒙斯:“你确定江户川柯南在那辆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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