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皇帝偷看心声日志后 第94章

作者:三傻二疯 标签: 宫廷侯爵 系统 爽文 轻松 无C P向

相较于山东海面进行的炮战,发生在战场之外的变故似乎格外重大、险恶,更能体现历史转折时微妙而紧张的局势。以史料记载,当日未时二刻,于海岸组织平民撤退的穆国公世子遭遇刺客的袭击,仓促之下变生肘腋,几乎受伤(当然,关于这个“几乎”的程度,后世时相当有争议的)。世子奉皇帝诏令至此,身份等同钦差;刺杀钦差即为谋大逆,罪在十恶不赦,《大诰》上起步就是族诛,上不封顶。

罪恶至此,无可容忍,穆国公世子谨慎遵奉高祖皇帝的遗命,命人四处搜罗皮革匠杀猪匠,预备将刺客剥皮实草(所以你看,早死其实真的是宽待),同时整顿手中后备观战的两千火枪兵,依照刺客的口供向临岸的县城开拔,以皇帝“便宜行事”的口谕,横扫一切与倭寇勾结的叛逆。

这一次举动空前的顺利,虽然谈不上勃勃生机万物竞发沿途民众竭诚欢迎,至少也没有人敢碰这两千火枪兵的虎须——新式火枪是什么概念当地人可能不懂,但火枪兵推着的小车里那十几根与海岸边相差无几的铁柱子,大家都是认得的。

官场势力盘根错节,但谁也没那个决心拿命去赌,所以军队一路畅通无阻,只是在逆贼盘踞的庄园外稍微遇到了那么一点阻碍;但精锐刺客到底不能与正规军相比,火箭火枪倾巢而出,两三刻钟内便底定了战局。军队上下封锁严密,一个也没有走脱。

而攻破了庄园之后,世子终于在搜出的密室中见到了杨老头口中的那个“外人”,身份匪夷所思,却又俨然不出意料——

“楠叶先生。”他缓缓道。

数月前离京归国的倭国使者楠叶西忍盘坐于地,虽然满脸污垢,却依旧神色镇定:

“见过世子。”

原来如此,那一切都不意外了。无怪乎上虞海战会引来这样强烈的注意,也无怪乎刺客居然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甚至隐约摸到了他的习惯……穆祺东猜西猜,居然没有锁定到这最可能的嫌犯。

当然,这恐怕也是信息过少,掉以轻心的缘故。原本以为这位使者只是明面上敷衍的花瓶,但现在看来,倭国幕府居心叵测,送来中原的大臣可真不是什么善茬啊。

不过,事情到了这一步,也不必做什么道德批判了。穆祺横扫一圈,径直发问:

“你的同党呢?”

拷问出地点后穆祺马不停蹄就赶了过来,但攻破山庄后搜捕到的人却少得出奇,大多都是不明究底的死士,领头的算来算去,居然只有眼下的楠叶西忍一人——这当然不符合常理,所以必定是有了提早的预备。

楠叶西忍微微一笑:“自然是送走了。世子来得太迟了,这些人早就已经带着家眷和金帛出海,一应证据也全部毁灭。就算现在想搜罗底细,恐怕也无从查起了……”

他停了一停:

“不过,在下心中颇有些疑惑,如果世子愿意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告诉世子他们逃遁的方向。或许还能追上一二呢。”

“你打算卖了他们?”世子微微诧异,随后恍然:“当然,当然,做汉奸就是狗不如嘛,只要有需要立刻就可以宰来下饭的,这一点倒是所见略同……说实话我对你的提议还是很感兴趣的,如果能把这群人抓回来受审,让他们知道是倭寇太君卖了他们,那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非常精彩——不过可惜,我实在用不上什么情报,只能婉拒了。”

楠叶西忍呆住了:“……为什么?”

“因为没有必要。”世子微笑道:“楠叶先生,刑部办案子要的是证据,锦衣卫剿暴匪需要名单,可如果是大军平叛嘛,那只要一个位置就够了。你明白了吗?”

倭寇勾结汉奸谋大逆,仅仅这一项罪名就足够朝廷重臣举双手加双脚赞成调动军队出铁拳;至于具体证据及定罪的依凭,那攻上东瀛后想怎么写就怎么写,绝不会有人持任何异议。大安文武平日里撕x归撕x,这一点的共识还是有的——所谓不容青史尽成灰;但不要忘了,历史可是由国史馆,由翰林院,甚而言之,由现在统领士林的张太岳来写的!

怎么,你不服气?没关系,就是你活着的时候不服气,张太岳也可以让你死了之后服气!

一般的历史还有人翻案,但士林里谁会吃饱了撑的给倭寇翻案?你当你是于少保呢?

都是东亚儒家文化圈里出来的,这个操作大家懂的都懂。所以楠叶西忍的眼睛立刻鼓了起来,惊恐愤恨冲击心扉,终于再也维持不住那种云淡风轻的淡定,声音亦随之嘶哑:

“我原来果然没有看错,你就是对东瀛早有觊觎,必欲灭之而后快!敢问世子,敝国哪里得罪了你?!”

“这也谈不上得罪……”世子顺口回答了一句,忽然醒悟:“等等,我什么时候表现出欲灭东瀛而后快了?”

好吧他确实欲灭之而后快,但到底也不是憋不住事的大傻子,怎么会到处乱说让这老登看出端倪呢?

“阁下对东瀛如此粗暴蛮横,难道不是早有觊觎吗?”

“放屁!”世子怒道:“老子对所有国家都这么粗暴蛮横!你有什么理由说我对倭国特殊对待了?”

他的确对倭国出言不逊居心叵测,但他同样也对英吉利法兰西西班牙葡萄牙荷兰出言不逊居心叵测啊!世界上的事讲究的就是一个公平,凭什么倭国反应就这么大?其他国家的还没说什么呢!

或许是被混账逻辑气得头晕眼花,或者是死到临头破罐子破摔,楠叶西忍干脆从怀中取出一本书册,用力掷在穆祺面前:

“何必掩饰?尊驾的司马昭之心,不是早就写在这本书里了吗?如果没有觊觎之心,何必苦苦钻研我国的政局与方略!”

世子捡起书册一瞧,不由呆住了:

《凡人修仙传·第六册 》

·

“《凡人修仙传》都出第六册 了?”

“这是重点吗?你到底在关心些什么?!”

“好吧好吧。”赵菲妥协了:“所以第六册 里都写了些什么?一本修仙小说,怎么就把此人刺激得这么发狂呢?”

“能写什么?”穆祺没好气:“就是为了宣传海上贸易,给主角飞玄子开了个海上的新地图,让他周游列国而已。”

“仅仅只是周游吗?”刘礼同样好奇:“所以周游的都是哪些国家?”

“难道你还指望我原地编一个世界观出来么?”穆祺翻了个白眼:“当然就是照着现在欧陆的局势抄了……大航海时代风起云涌,上下都要关注西方嘛。第六册 写的就是布列塔尼亚的见闻,基本是以带英为蓝本——雄心勃勃、图谋天下的岛国,到处搅屎坏事做绝,千方百计的搞离岸平衡手,扶持大陆上的弱国来制衡强国,尽力阻止大陆国家的统一……”

说到此处,穆祺的声音忽然小下去了——显然,虽说写的时候不觉得,但如今仔细一说,自己也觉出不对头了:

“……这是不是太有既视感了一点?”

第108章 交易

不得不承认, 虽然穆祺并无意于影射倭人,倭人也绝对不值得他影射。但事实就是有这么多微妙的巧合,或许是岛国之间的惺惺相惜, 某些东西在筹谋坏事上的心眼总是这么的如出一辙,连淌坏水都淌不出什么新意来。也无怪乎楠叶西忍见而生畏,陡然要下这样的狠心——每个人都喜欢以己度人, 以倭寇的歹毒阴狠残忍, 所能设想出的敌人必定更加的歹毒阴狠残忍,幻想中的恐怖如此具体而慑人, 以至于楠叶西忍能如此迅速的痛下决心, 不惜冒着剥皮的风险也要做这样的大事。

以楠叶西忍的见识来看,等中国得势之后, 肯定得像倭寇对付沿海平民那样的来对付东瀛,再想一想倭寇当年对付平民的手段——那还不如死了呢!

恐惧激发绝望,绝望激发愤恨, 所以才有此不惜代价仓促而行的刺杀之举,即使同归于尽,也属上上成算。而从实际上讲, 楠叶西忍的选择恐怕也真没有什么错误……因为世子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放过他们。

不过, 无论怎么的微妙相似,倭国人私下里居然以带英的种种操作自比,还是未免太普通也太自信了一点。带英当然是大缺大德利欲熏心毫无下限, 但工业革命后实力暴增傲视群雄, 当真是横扫天下略无敌手,深刻改变了整个世界历史的走向;称得上是以资本对封建优势在我, “全球帝国”的名号实至名归,是帝国主义最鲜活最恐怖的象征之一。而倭国, 尤其是农业时代还没机会攀附上全球化东风的倭国,那又算是哪根鸡毛菜?

天桥下的钥匙五块钱一把,您配吗?

如果将人类反抗殖民主义与帝国主义的恢弘历程总结为一场传奇戏剧,那么带英和他的好大儿肯定得是噩梦级的关底大boss,分享恐怖王座的历史究极魔王,此世界全部之恶;集合人类全部智慧与勇气才能勉强通关的大过滤器。而倭国这种阴湿恶心粘上手甩都甩不掉的史莱姆,可能也就只有穆国公世子愿意大费周章的专门对付,而且主要目的也不是出于什么宏大战略,而仅仅只是因为历史情怀,或曰念头通达,如此而已。

所以,穆祺压根就没想到倭国人还能有这样的信心,甚至会因为这点若有似无的暗示而激起如此大的恐怖。历史遗留归遗留,考虑到现实中的国力对比,他是真没怎么把倭国放在心上。但现在看来,癞蛤蟆不咬人恶心人,别管国力对比多么悬殊,倭人一向很懂得怎么恶心中原,而且在阴湿手段上推陈出新,格外的让人反感。

这位倭国使者楠叶西忍敌视世子,所仰仗的并不只是区区一本《凡人修仙传·第六册 》;实际上,从密室中搜出来的包括全套的《凡人修仙》,从最开始投放试水的草稿版到后面再版三版的特别修订版无不齐备,基本囊括了大半年以来市面上发行的所有《凡人修仙》,已经可以做一个有关大安市井小说流传及演变的版本学研究;而除《凡人修仙》之外,但凡世子所陈奏的表章、奏疏,大小邸报及文人笔记中有关穆国公府的零散记录,探子的密报与猜测,都被仔细搜罗了起来,分门别类的整理存放,并做了大量的批注。

——说实话,就算让穆祺自己回忆他这几年以来的举止,也不可能比这资料库更为详细、准确了。

这种资料流传到后世,可能会对历史研究非常有帮助;但对于还没有成为历史的当事人来说,站在故纸堆里看着自己被这样的窥伺、打探、研究,那恐怕只会有一个感觉。

“……这也太变态了。”穆祺喃喃道。

虽然此处并没有外人,但他仍然小心的裹紧了自己的大衣,疑神疑鬼的四面张望。

“确实很变态,很符合我对于倭人的一般印象。”刘礼同样在这惊人的资料储存前流连往返,啧啧称奇:“但你不得不承认,这种阴湿下流的手段,的确是很有作用的。”

他从书架上抽出了一张纸条。纸条里摘抄的是某位文人的笔记,抱怨京中气象极恶,记载了中枢种种乱象,慨叹皇帝玄修勋贵荒悖,上行下效纲纪废弛,颇有亡国之相云云。而笔记上笔墨纵横,则附带了楠叶西忍及密探大量的批注。

比如,在“皇帝玄修、不问世事”之后添了一句【未必,未必!】,“穆国公世子所行癫狂,天下骇异”之后添了一句【难说】;在整篇笔记的最后,则是楠叶西忍总结性的发言:

【中国皇帝外假玄修而内多欲,名利无一刻可释怀,所以引而不发者,国力尚有差等耳。设穆氏之“火箭”功成,中土国势大张,必将图谋海外,吾国无遗类矣。先发制人,迫在眉睫!】

【要紧,要紧!】

刘礼读完了这张纸条,颇为感慨:

“很有见识,是吧?旁观者清,只要搜集的资料变多了,那好赖总能琢磨出点东西来。所以说相父就曾经告诫我,用兵之道,多算者胜;把一应情报搜集完整妥帖,用兵无论怎样也差不到哪里去。”

确实是差不到哪里去。虽然都知道朝廷是个大漏勺,但谁也没想到消息居然能泄漏到这种触目惊心的地步。而这些资料显然还只是冰山一角,在挖开密室墙壁与暗道之后,三人还看到了大量的黑灰——早在攻破山庄之前,楠叶西忍已经让手下将最要紧最关键的情报统统销毁,一丁点残余也没有留下;如果不是解决了刺杀后穆祺动作迅速,恐怕一丁点资料都翻不出来。

狠辣、果决、丝毫不留余地,龌蹉归龌蹉,恶心归恶心,这样的人确实也是手腕高明的心腹大患,容不得一点松懈。

这样阴狠决绝的人物,当然也不会开口泄漏消息。穆祺倒是想故技重施让赵菲用一用手腕,逼他说出某些关键情报的渠道,但瘫坐在地的楠叶西忍却只轻轻一笑,夷然不惧:

“世子太高看自己了。我当然——当然知道世子能耐很大,身上的秘密很多,足以逆转天命。但以世子的本事,恐怕也有力所不能及的事情吧……”

“力所不能及,也轮不到你来说——”世子说了一半,忽然皱紧了眉:“你吃了什么?”

刚刚对谈时楠叶西忍尚且言语自如,但现在短短半刻钟的时间,此人居然面色惨白,冷汗涔涔,嘴唇发乌发紫,浑然不似人形了。

“半两用乌头浸泡的药酒而已。”楠叶西忍吃力道:“我想,尊驾也不能起死回生吧……”

世子一时哑然,只能与另外两个瓜皮面面相觑:半两乌头酒下肚,就是神仙也只能徒呼奈何;再说了,□□本来就会严重扰乱心脏节律,破坏血液循环,一旦用电刑逼问,那这小日子立刻就会咽气,甚至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看来我终于抓到尊驾的一点软肋了呢。”楠叶西忍勉强露出了一个狰狞的微笑:“……当然,我还是愿意与尊驾做交易的。”

“你还有资格和我谈?”

“当然有资格。”楠叶西忍缓慢道:“尊驾想必应该清楚吧,我一个毫无根基的外人,怎么能在沿海掀起这样大的风浪,又是刺杀,又是伏击?当然,当然是有中国人在其中鼎力相助。这些人都已经带着金帛细软扬帆出海,你们追也追不上了。但没有关系,没有关系……他们留在本土的同党、踪迹,所有的余孽,我都可以告诉尊驾。”

“你要卖了他们。”穆祺徐徐道:“为什么,你不怕他们心生怨恨?”

“当然不怕。”楠叶西忍道:“世子说得很对,这些人连狗都不如,根本不知道‘忠诚’两个字怎么写;他们能为了利益背叛贵国,当然也能在将来为了利益背叛我国,这是——这是莫大的风险。所以,我们需要斩断这些人在中国的根基,让他们死心塌地再也回不了头,只能跟着东瀛走……”

他停了一停,费力开口:

“用世子在奏章上的话说,这是‘双赢’。”

的确是双赢。中方收到名单斩草除根,可以将奸细横扫无余大吐心中闷气;而东瀛也借机切断了这些奸猾货色的后路,强迫他们成为最忠诚最可靠也最无法反叛的狗——中方赢,倭方赢,大家都在赢,赢麻了都。至于汉奸?谁会考虑汉奸的想法?

这是一个根本无法拒绝的条件,吸引力甚至还在寻常情报之上。但世子思索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楠叶西忍大为惊愕,几乎忘了疼痛:“尊驾不想知道奸细的消息吗?”

“我当然想知道。”世子很诚恳的回答:“但现在呢是这么个情况,就是奸细的消息我很想要,但我又不愿意答应你提出的任何条件。你明白了吗?”

楠叶西忍:…………

不是,你这人是不是有点毛病呐?有你这么谈判的吗?

“世子是在戏耍我吗?!”他狂怒不已,险些破功:“如果世子以为能严刑撬开我的嘴,那就请便!”

“现在当然用不了刑了,但我可以提供给你另一个条件,不容拒绝的条件。”世子镇定自若:“如果你愿意吐出消息,我可以网开一面,上书说服皇帝。将来朝廷征伐东瀛的时候,可以不征召琉球的士兵。”

“那与我何干——”

说到此处,楠叶西忍忽然打了个哆嗦。虽然在中毒浑茫之余,他依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关键:琉球与东瀛南北毗邻,偏偏国力又极为衰弱;东瀛的强藩大名,大多都觊觎着这口白捡的肥肉,因此连年骚扰,永无休止。而以倭国人的做派,这种战乱骚扰的残酷之处,当然是可以想见的。

一个被侮辱、摧残、折磨了几十年的国家,终于蒙中原朝廷的恩诏,有了报复的机会。你猜他们会怎么做?

楠叶西忍的牙齿要打战了——正因为知道自己的罪行多么的恐怖暴虐,所以才会对将来的清算生出无可休止的恐惧。他强行镇定心神,只能勉强憋出一句话:

“——这也由不得你,你说了算!再说了,就算是中原朝廷的兵,又能,又能好到哪里去……”

“这可就错了。”世子道:“当然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是绝不会为倭国说一句好话的。但这种级别的战争肯定是国战,将来要写进历史的。当今皇帝的做派你也知道,哪怕为了圣君仁主的光辉形象,他也总得约束一二的……写史书的总不能太不要脸嘛!”

在中原儒生的理论中,文明也是分等级的。所谓夷狄之有君不如华夏之无也,华夏文明以外的蛮夷一般不怎么被当作人来看待。但这个等级秩序中,倭国的地位却比较特殊:它是被高祖皇帝亲自册封过的藩国,怎么着也能按半个人来算——虽然只算半个人,但如果朝廷军队在岛上搞得太过分,那也是很尴尬的。

这么说吧,当年汉使纵横西域,所行无忌;就因为做的事实在有点超出常理,搞得班固和班大家万般无奈,不能不在西域列传中记载一句“汉使者横暴”——主持开发西域的还是人家地地道道的亲骨肉好兄弟,这样都没法子掩饰;那推而论之,就算世子与张太岳关系再好,难道还能按住翰林院和文人的那只笔么?如果按不住,那就是贵为飞玄真君万寿帝君,也不能不忌惮千秋的史评。

但反过来说,只要引琉球入东瀛,那主事者的历史责任可就要小太多了……琉球军队不听指挥非要乱来,朝廷又能如之何呢?

都是在文山会海中历练来的,楠叶西忍不会不明白这点推卸责任的套路,所以霎时之间脸色大变,几乎呼吸不能,喘着气呼喊:

“你,你,你竟敢——”

“请不要激动。”穆祺神色淡定,视若不见:“乌头毒素发作很快的,要是你一口气上不来走了,那我们的交易就算作废,我可以马上写信给琉球国王。好了,现在放缓呼吸,镇定精神,不要着急……来,慢慢的告诉我,汉奸的名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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