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被掉包的罪臣之子 第214章

作者:大叶湄 标签: 无C P向

木序直等她将沾了满手的血擦干净,唤人将昏死过去的姜天磊抬走后,这才拧眉吞吞吐吐的说有事要报。

萧婵却望着房门院落,有些怅然的问道,“他人呢?怎么自回了城后就不见了?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木序哑然,知道她问的人是塬日铉,可到了嘴边的话却真的再也吞不了,一鼓作气的将凌湙的身份爆了出去,“他不是塬日铉,他是……他是……”

在萧婵转眼看过来的当口,一咬牙便低声道,“他是北境武大帅的义子,边城里的那位鬼煞。”

因为凉羌骑兵死在边城军手中太多了,凌湙在他们军里就有了鬼煞的名头,近乎是每个抽签到他辖区内,打草谷的骑兵恶梦。

便是木序在咬出这个称呼时,都有种喘不上气之感,压抑的生怕正说着话时撞上人来。

萧婵足愣了好几息,只觉声音卡在喉咙里出不来,胸腔有种喘不上气之感,一屁股倒坐回身后的扁榻上,“谁?这……这不可能,我调查过他……”

木序半膝跪于地,埋头道,“郡主,属下不敢说谎,他……确实是……那位城主,凌城主!”

接着,将自己在东线城遭遇乌崈图霆被围时那一战情境说了一遍,声音低哑暗沉,“属下本不该替他隐瞒的,可他说能帮助郡主达成所愿,并成为郡主在江州背后的支撑,我这才一时鬼迷心窍的没将之供述出来,可是,郡主,与虎谋皮太危险了,他只用武家军那三万老兵残将,就歼了我们这边的鄂鲁将军、也炎将军,如今恐怕连乌崈王孙也凶多吉少,他此回利用郡主入城,而驻扎在城外三十里处的武家军来意……郡主,西炎城一旦有失,就算您能顺利嫁去江州,凉王帐那边也要对您追责的,大单于他,绝对不会坐视王孙死的不明不白的……”

萧婵狠狠的打了个冷颤,想起老迈阴鸷的祖父,突然就有种即将受到连坐酷刑的惧怕感,急怒攻心之余一脚踹翻了木序,厉声斥问,“你怎么不早说?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敢隐瞒?你怎么敢?”

木序歪斜的身体又迅速跪正,低着头哽心哽肺道,“他太会游说了,用郡主的心愿裹挟,属下一时被绕了进去,没考虑太多,而且那时乌崈王孙也未有失,属下真的没料他能真的将乌崈王孙弄没,等反应过来时,都晚了,郡主,那人太可怕了,不是我们能应付得来的,属下真的怕再这样隐瞒下去,也会拖累的郡主像两位将军和王孙一样,不明不白的就死于他手,边城之主真的……不愧为鬼煞之名。”

萧婵狠狠哆嗦了下,她就是没跟着军队打过草谷,也看过那些抽到边城有去无回的士兵家眷,哭死哭昏过去的场景。

边城之主在他们那个部族里,真的是恶梦一般的存在。

木序看她半晌没出声,以为她不信,只得埋头道,“郡主如若不信,不如属下把他叫来,当面对峙。”

说完就欲起身去叫人,然而却叫陡然回过神的萧婵止了脚步,“等等,你别去,你先别去,让我想想,我想想!”

木序知道她受凌湙多日蛊惑,生怕她也犯了和自己一样的侥幸,又急又小心道,“郡主,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咱们现在不趁机把他抓了,一旦叫他逃出城,再想抓他就难了,郡主,西炎城是我们的地盘,就算那些将军百般瞧不起你,可只要你有足够的理由,定能令得动他们发兵捉人,他们当比我们更知道边城之主的价值,郡主……”

手握兵权的将领,并瞧不起空有尊贵身份的女人,哪怕嘴上客气,眼神和举止都会透出不客气的内里,所以才会有言语上的内涵,来表示对于女人弄兵涉权的不满。

萧婵手里的兵,满打满算能用不过五千众。

其实捉一个人是够的,不够的是她心里没底,咬着唇反问,“他敢孤身入城,你觉得这城里还安全么?万一……我是说万一城里乱了,我们得有实力逃出去吧?那些将军不会在逃命的时候拉上我们的。”

木序愕然,未出兵便言败,可见萧婵现在的思绪有多乱,“郡主……先发制人!”

萧婵扶着有些发软的膝起身,望着祈阳山方向喃喃道,“武家军陈兵城外,乌崈王兄指定是落了网,如果万一真如猜测那般没了,我更不能损耗手中半点兵力了,木序,祖父会生剐了我的,不是,是会剐了从西炎城回到王帐中的每一个……我必须得有自保的能力,否则连我的母族都帮不了我。”

木序哑然,一时竟不知如何辩解。

族群的实力,向来以武见长,萧婵手中的这点人,是她过世的父母留下的,也是她唯一能拥有的保命倚仗,若真都葬送在了西炎城,那后果简直跟死没两样。

萧婵惨然一笑,“我同辈的兄弟姐妹,光羡慕我有自己的武备,却从未深入想过我的穷途末路只此一条,别无选择,他们有叔伯当靠山,当然不用考虑太多,只管逍遥度日就好,木序,我无法靠手里这点人,在王帐拥有话语权,一旦有失,我恐怕……”会成为那些叔伯们攀交结友的工具。

所以,她真的半点损耗都不能承担。

木序还试图找点其他理由劝她,“若您能捉了边城之主,带回王帐呢?这岂不是将功赎罪的一件大功?”

萧婵回看了他一眼,苦笑道,“这话你信么?便是那能在我身边潜伏了多日的凌城主,你当他会站着等我抓?木序,这趟西炎城之行,我们真不该来。”

可再懊悔也不能改变现实,萧婵望着屋外的天空,神色几经变幻,最后道,“你让人将塬日铉的真实身份透给那几位将军,我们等等看。”

若是没人动,她会即刻出城,若是有人信了,并派兵去捉凌湙,那她就跟后头浑水摸鱼,看看能不能趁乱截胡。

总之,损兵折将她不干,但立功之事她也不愿意放手,若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捉到人,她的名声会在族内迅速传开并攀升。

木序顿了顿,只得拱手出去办事,然而,他人还没走出多远,就见城内各处都有持武的兵将跑过,慌张里带着愤怒,悲痛中又有着炽火高涨的战意。

他忙就近拦了一人问,“怎么回事?”

那人把着手中弯刀,皮革做的箭囊里塞满了箭矢,扶着戴歪了的帽子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被拦后刚要发火,就见一身铁制兵甲入了眼帘,忙立刻规矩行礼,恭敬作答,“王孙遇险,武家军逼城,我们夫长喊我们集合,准备与武家军开战。”

铁制兵甲的规格都在千户之上,木序便是不报姓名,靠这身甲服就能问到想要知道的消息,在连续拦了几个小兵后,木序就返回了萧婵的住处。

“郡主,城内流言四起,几位将军招了人往南城门集合,似是要出城与武家军一战了。”

萧婵惊起坐直,“什么流言?”

悠而想到是自己透了武家军的踪迹,那帮人指定是探到了什么,“有乌崈王兄的消息了?”

木序摇头又点头,“那队大徵礼部官们也说不出个所以,只肯定了武家军陈兵的事,并说不出王孙大人的具体下落,那几位将军认为其中定是武家军的人在捣鬼,现集了兵要出城讨伐,众军义愤,士气高昂。”

萧婵搅着手指不知道怎么办,下意识道,“叫塬日铉来……”

木序板着一张脸,木然的望着她道,“属下没有找着他,他的住所里没人,且看痕迹判断,他根本没在那里留过宿。”

也就是一入城,与他们分开后,打着回房休息的名义,却失了踪迹。

那么人呢?

城就这么点大,总不可能凭空消失。

是的,不可能,但总有灯下黑的地方,能令人下意识忽视。

凌湙望着黑瘦了不少的幺鸡,对终于等来他,激动的正咧嘴笑的杜猗点头,“办的不错,记了你的功,回头有奖。”

幺鸡束着手脚,期艾艾的问,“嫚嫚怎么样了?”

说完又突现一脸怒气,揪了杜猗上前,“要不是他硬拦我,我非得砍了那孙子不可,主子,我没有要放弃嫚嫚,我宁愿被挂在旗杆上被带走的人是我。”

杜猗伸手使劲拍他,大声道,“刀头,你冷静,主子来了,就证明嫚嫚姑娘肯定没事了,我不给你说了么?嫚嫚姑娘若出事,我给她抵命。”

凌湙冷眼淡淡的望着幺鸡,轻吐两个字,“放手。”

幺鸡立刻松了抓着杜猗的手,犯了错般低下头,就听凌湙的声音又起,“她没事,等回去找她师傅就行,幺鸡,在任务和个人感情之间,我希望你能分清楚孰轻孰重,这次也当是个教训,以后再遇到此事,我希望你记住今次的选择,哪怕面对的是我被胁迫,你也不能因个己之私,而乱了分寸,坏了计策,明白么?”

“我不……”声音被掐的卡在了喉咙里,杜猗一脸汗的拧着他的腰眼肉,低声提醒,“刀头,孰轻孰重、孰轻孰重……!”

幺鸡张了张嘴,在凌湙的注视,和杜猗玩命的死掐下,只得改了腔调,“我明白了,我懂的主子,只是……”

杜猗简直恨不得封了他的口,忙替他圆场,“没有只是,明白和懂,清清楚楚。”

凌湙摆了摆手,转身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让他说,只是什么?”

幺鸡梗着脖子,一把挣开了杜猗的钳制,“道理我懂,但情感不允许,如果嫚嫚的变故,还能遏制不让我坏了主子的计划,但换成主子的话,拼死我也是不会按计策走的,哪怕事后遭受更严厉的惩罚,我也绝对不会理智的,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在我面前胁迫主子,绝对不能。”

最后几个字喊的身体都跟着发抖,两只铁拳攥的死紧,似极力忍着情绪,瞪的眼眶发红。

凌湙没出声,直等他平复好心情后才道,“我体谅你因为嫚嫚出的意外难受,但绝不是因为听了你表死忠的决心而高兴,幺鸡,你跟了我也十几年了,可以说是第一个跟着我的人,我不希望你因为完不成我的交待,而逐渐远离我身边的中心圈,蛇爷去之前我答应了他,不会因为你犯错而伤你命,但我不保证不会罚你和幽禁你,我希望你记着,安逸的日子从这一战开始就没了,以后的奔忙里,我不可能事事提点照顾你,但凡你有了错处,便不会再有轻易谅解的时候了,你记下了么?”

蛇爷身体太老了,哪怕有好药调理,也终抵不住油尽灯枯之势,于前年病逝于边城府中,去时还惦念着替幺鸡娶媳妇的事。

因为提起了蛇爷,场面一时显得沉默了许多,幺鸡也终于收敛了情绪,低头缓缓给凌湙跪下,主动认了错,“对不起主子,是属下又感情用事了。”

凌湙拍了拍他,望着杜猗,尔后又垂眼看他,“我都听杜猗说了,你在角力台上击杀了好几个凉族勇士,现被羌兵奉为新的巴图,很有效的激发了双边对立,两方将领多次在城中起龃龉,都有你的功劳,不错,干的漂亮,这正是本城要的效果,就是要让他们对打、不合。”

幺鸡抬眼迅速瞄了杜猗一眼,点头,“是杜副刀的提点,说这样能帮到主子,而且,我们现在住的地方,都在羌族中心圈,凉兵那边有人不服,曾半夜来搞过偷袭,都叫我们事先安排的羌兵,给一举歼了,特别是鄂鲁部,对那边的仇恨特别大,从城防被夺后,就一直在想方设法给他们添堵,两边已经势同水火了。”

刀营扩大后,一个副刀显然不够了,后经过比斗考核,凌湙便将杜猗提了上来,与秋扎图一起分左右副刀,共同辅佐幺鸡管理整个刀营部众。

基本事务是不需要幺鸡处理的,秋扎图办事细心,杜猗做事有章法,二人配合着就能处理营内大部分锁事,幺鸡掌全营武力集训,整体的兵力提升都是他在管,因为也算得心应手,没出过什么反军纪的错漏。

凌湙边听边点头,并示意二人坐下说,“如今突峪回归,他会顺理成章的接走鄂鲁部,羌兵认他的概率不用提,你们也不用与他发生冲突,只要揪着替鄂鲁讨说法,讨要对方趁乱夺城防的事就行,突峪若想彻底掌控这支军,就必定要与凉将那边接触,让他们将城中局势搅乱,也方便我们的人救人。”

鄂鲁被也炎趁乱所杀,这是一条铁定的“事实”,当初凌湙就是有意将这条消息传进城的,为的就是激发双方为城防的归属大打出手事件,如今看来幺鸡和杜猗在城内策应的不错,两边已经到了见面就拔刀的地步。

而突峪则是凌湙没料到会回来的意外,他不是萧婵去救的,而是姜天磊留下的私兵带出城的,后来凌湙才知道,姜天磊也为自救出过计,想让他最后剩下的私兵,带着突峪回西炎城搬兵来救,条件便是等救了他之后,便与突峪达成两姓之好。

突峪想联姻是真,想保命也是真,可回了西炎城后,想立即带人归族之心更真,在城中乱相勃发,两方不死不休的争斗局里,他似乎预感了危机临头,招兵整马的想要先将兵撤出北城。

凌湙点着膝头道,“想办法让他走不了,逼也要逼的他去与萧婵对峙。”

萧婵现在才是凉骑那边身份最高的,两人同为王族,有议事的资格,何况中间还夹着个姜天磊,必须把他们的矛盾再激化大一点。

正说着,就有守门的亲卫进来报告,说是城中正在聚兵往南城门赶,凉王孙落入武家军之手的流言在城中传开,所有凉骑要出城去与武家军交涉,要他们放了乌崈图霆。

凌湙瞬间就乐了,叹道,“萧郡主还真是不令人失望,半刻都没有藏下话来。”

他有料到萧婵会将三十里外武家军的动态说出来,却没成想她会半点不考虑自己的处境立刻说,如此一来,她根本沾不到半分兵权,拿不着实际好处啊!

看来,实力是配不上野心,野心中还没有一颗决绝赴死的心。

遇难而退,太审时度势的人干不成大事,他还是高估了她。

如果没预料错,她现在该急着找自己了。

木序不会再替自己隐瞒了,他那闪烁的眼神,就差告诉凌湙,想在西炎城瓮中捉鳖他了,可他既敢进,就也不怕他这里的一点漏洞。

凌湙拍板吩咐,“幺鸡带人去与突峪接触,阻拦他趁机开溜的打算,鼓动其他人裹挟他去南门,我需要他们自己先在南门聚兵处乱一乱。”

战前兵乱,还是上位者之前起龌龊之乱,很打击士气有没有?

接着又道,“杜猗领人去救人,育奴营里的孩子,和旁边帐子里的女人,尽量全接走,给她们围一处安全区出来,至于那些被奴役的厌奴营,给他们刀枪,允许他们在此战中以功获赏,换一个永久自由身。”

幺鸡欣然领命,杜猗却有些犹豫,抬眼望向凌湙,“可是主子,这样一分,咱们的人手就不够了,您这里……不留人警戒么?”

直接开打他们是不怕的,刀营做为尖兵营,哪怕不能歼灭敌军,自保走脱还是容易的,所有的兵团,最怕的一种战役,那就是以救人为目地,胜利为指标的双重重任。

因为救出来的人,会跟一个大灯般,成为整个兵团的弱点,只要稍微会用兵的,都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定会举全力往有弱点的地方攻,届时,他们要护着身后被救的百姓,要助力策应主上行动,还要尽量保全自身和队友安危,捉襟见肘是肯定的,就怕一个不察反会坏了主上安排,那就万死莫辞了。

凌湙摇头,起身走至门前,望着渐黑的天色道,“无须担心我,有掣电他们就够了。”

悠尔转身交待幺鸡,“明日的角力台尽量拖延时间,让对方伤死率别太高,免得他们退却不敢上,杜猗注意南城门锋火,一旦那边起了骚乱,你就带人往育奴营集合,先将人转移走,放厌奴营的人去北门引火,只要骚乱一起,薛先生那边就知道发兵来援了,我已经联系上了韩崝和酉一,他们会即刻带兵攻打北门的。”

那几万人趴在北防线上好些日子了,该现身动动筋骨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凌湙眼眸漆黑, 透着风雨来前的宁静,声音仍旧一往无前的坚定, “武景同会带两万军兵援南门,而被他讹来的三万江州兵,会成为敲开城门的助力,这一次,我要让老凉王痛失西炎城五万铁骑,他活的太久了,满堂儿孙坐等着继位,本城便助他们一助,我就不信这接连的噩耗还打不垮他。”

最疼爱的孙子, 整个凉羌近四分之一的强壮战力,以及好不容易伸进大徵腹地的触角,接连被砍断,摧毁,便是再拥有钢铁般的意志, 也该受不了打击的晕一晕。

他那个年纪的人, 晕一晕, 应该就起不来了吧!

凉羌只要陷入内乱, 大徵,或者说是北境,就将得到一段安稳宁和的日子, 暂时不会再有被扰边的忧患,便是在心理压力这块,都能得到部分解脱, 一旦武大帅卒年不幸,北境内定然会生人心不稳之态, 在内有大徵皇族虎视眈眈,外有凉羌紧咬不放下,凌湙只能竭尽全力的先打沉一方,之后才好腾出手来斩断想趁帅府出事,而起动乱的骚手。

他得保证武帅府平稳的过渡到武景同手上,所有想要分一杯羹的外来势力,必须斩断。

凌湙没有将武大帅病中转交兵权的话当真,更禁止当日听见的人私下议论,连武景同递来的虎符都叫他皱眉推了回去,那日帅帐中托孤移势之情境,凌湙不予与身边任何人透露,免叫他们起别样心思。

他不允许身边有人对帅府有想头,哪怕是打着发展壮大他的威势为名,鸠占鹊巢之举,不会出现在他和武景同之间。

城南口的兵越集越多,乌崈图霆留下的守门将领怒火冲天,提刀让人将大徵那一队倒霉催的礼部官员押上城楼,敲锣打鼓的招引埋在城下的斥候探马,拉长了喉咙叫嚣叫嚷,“武家军的人听着,回去告诉你们大帅,放了我们的乌崈王孙,否则隔两个时辰,老子就砍一个你们大徵的官员作为回礼,哼,这一行二十来人,应当能砍到你们出面吧!”

一群吊书袋子的文弱官们,缩着脑袋绝望申辩,“两国邦交,不斩来使,你们……你们……嗬嗬嗬……”

却是被人掐了脖子警告,“再敢多说一个字,立马削了你脑袋,然后裹上浆送去给你们的皇帝当下酒菜吃。”

二十几个人排排站的被绑在城楼上,垂头丧气的望着远处武家军扎营地,约莫都清楚了自己被派来的用意。

一旦他们被杀,便是西炎城先主动撕毁的宁和协议,武家军便也遵循了不主动挑起战争,却不避讳被挑衅的承诺,有了这个由头,便是朝廷事后追责,他们的死也冠不到武家军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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