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叶湄
凌湙点头,“带下去好好安置,给些热水热食,身上伤让刘婶带人去处理,好好招待,别动粗。”
那些人见武景同倒在旁边的垫子上,一脸红晕显是醉酒的模样,个个不信似的瞪着凌湙,“你把我们少帅怎么了?小子,我告诉你……”
凌湙待他们有礼有节,不代表就一定在示好,听人如此斥他,当时就冷了脸,“你怎样?狠话在成为阶下囚的时候,最好少说,不然就是嫌命硬了,带下去。”
幺鸡跟后头一个刀柄捶的那人踉跄往前,啐道,“给你脸了,敢这样跟我家爷说话,走吧你!”
凌湙被这人一激,在交友与背信之间窝的火陡然蹿上,眼神巡视了场中一圈,沉声问,“袁来运呢?”
酉一挎刀立在旁边道,“跪着呢!”
凌湙点头,酉一于是叫人,“把袁来运叫来。”
袁来运此时已经卸了刀,低头来到了凌湙五步以外,面色灰败,一声不吭。
凌湙望着他,“看来是知道错了,说说吧!”
袁来运扑通一声跪下,低声道,“属下不该在听到对方身份的时候停手,属下是五爷的属下,一切都该以五爷命是从,不该因为对方身份显贵,就束手束脚失怯战意,属下忘了立场,属下又犯了权衡利弊的老毛病。”
凌湙冷脸听他检讨,最后才道,“权衡利弊是每个人都会的得失算筹,你下定决心投我时,也是本的这个算筹,包括其他人,都是算过了之后才做的选择,袁来运,我并非要剥夺你的本性,只是你在投了我之后,就失去了计较这种利弊的资格,至少,目前你没有,这是我应该计较的权衡的,你只是我的属下,你要归我,就要以我为主,哪怕我一头撞向死路,你也不能在那时候为了生退缩,你的这种心态,真是很难让人将重任交托于你,袁来运……”
袁来运一下子以头怆地,悲声抢断凌湙的话,“五爷,请再给属下一次机会,属下以后一定保证不再犯,以后五爷指哪,属下必刀尖所向,五爷,不要撵我离队……”七尺大汉,眼泪愣是一颗颗砸在地上成了窝。
眼看一路走来的同伴个个有了前途可盼,连后进的武阔都受了重用,袁来运无法释怀这种落差,更加倍的想要表现自己,当好目下这支预备队的头,等着凌湙正式招他们入伙。
然而,就因为他那一时的迟疑,他以及他领着的这支预备队,可能进了边城就会被解散,他不能让身后的兄弟无着,更不能被这么的撵出去,那会让他后半生都在抱憾里度过。
凌湙沉沉的望着他,酉一冷着脸不说话,连蛇爷都束手站在了一边。
那支队伍之所以不设防的交给袁来运带,起因就是凌湙没正式招入,是打着到边城再筛一波的想法,故此,一直以预备队的形式受训。
不然,以凌湙一直对袁来运存疑的情况,是不可能让他独领一支兵的,只有进了他的正规队,才有与幺鸡、酉一一样的地位。
袁来运叩的额头隆肿冒血,幺鸡跟后头领着季二他们,几人抬了长板和杀威棒将袁来运围成一圈,对凌湙道,“五爷,从流放队那边借的。”
凌湙望着袁来运道,“仗一百,分三顿打,卸了预备役队长职,由酉一暂领。”说完挥了挥手,幺鸡立马叫人架了袁来运,拿了刑具往边上去打了。
蛇爷这时才上前,观望了下凌湙的神情,奇道,“五爷还要再给他一次机会?”
凌湙没吭声,隔了好久才嗯了一声,“他出自西山矿。”
西山矿就是当年那支被带进京里的混血厌民驻地,不管袁来运身上有没有混血厌民血液,只要他出自西山矿,就是他到边城招收部曲的招牌,所以,在进边城之前,他必须要把他驯服了,驯的他摒弃任何杂念,只奉他的令为主。
是时候给他透点消息了。
一群人热闹了大半宿,俱都露了乏意,凌湙让他们安排好后半夜的值守,余下的就各自休息,武景同被搬上了他的马车,一根蝇子锁了手脚。
蛇爷觑着凌湙的脸色问他,“爷对这位少帅似是很礼遇?”简直不像他往日的行事风格。
凌湙闭眼酝酿睡意,声音有些疲惫,“嗯,他有用,且看着人挺豁达。”被他那样抽也没见变脸生气。
凌湙自己就是高位出身,看多了因为地位起的傲慢之心,许多人在地位权势都在手的时候,反而失了礼贤下士之心,因为他们身边的攀附者养傲了他们的心态,但遇冒犯者的失衡恼怒,令他们做不到与人谈笑如常,多多少少眼睛里都会带出些掩藏的秋后算帐之计。
武景同没有,他的眼里一片坦荡,凌湙自己就是个心机鬼,自认看人还是准的,对武景同,确实如他讲的那样,他欣赏他。
而隔着五六辆车的后头,杜猗也在跟幺鸡说悄悄话,“吓死我了,那是武景同,真要弄死了他,咱们进边城就得被武大帅绞了,幸亏主子没真要杀他,我这心哟,跟着七上八下的。”
幺鸡翘着腿晃荡,还在埋怨袁来运,“你说那家伙脑子是不是坏掉了?当时可真把我气坏了,简直瞬间就把咱主子的脸给丢地上了,主子居然只打他一百棍,要我说该打三百棍才行。”
杜猗扶着脑袋继续,“你说主子这是什么意思?跟人把酒言欢的,转脸又将人绑了,他这心里是个什么打算呢?我咋不懂了呢!”
幺鸡卟卟的喷着口水,“等第二顿打开始的时候,我定亲自上,绝不叫季二抢了先,那小子,打量我不知道他在故意放水,哼,果然是一个队里出来的,当我面还敢徇私,看我回头练死他。”
杜猗继续忧愁,“我要是有主子一半的聪明就好了,头儿,你跟主子也挺久了,能猜到他后面打算怎么做么?”可千万别跟武景同结仇啊!
幺鸡叫他问的顿了一下,转脸与他眼对眼,这才发现,两人驴头不对马嘴的竟然说了半天,一时相顾无语,各自翻了身背对背,“睡觉。”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季二在给袁来运上药,一开始两人谁都没说话,直到袁来运主动开了口,“季二哥,五爷他……是厌了我吧?我在他这里还有前途么?”
季二一顿,声音不辩喜怒,“怎么?被打了一顿,你起怨恨心了?”
袁来运沉默,抠着车上的草编垫子,高大壮汉满脸焦虑,“我等不得了季二哥,我妹妹还等着我救她,如果五爷一直不用我,我就没办法求他出手,那我妹妹她……”会被那个于太监折磨死的。
季二叹息,见他彷徨的岔了思想,怕他真做了辜负凌湙的事,便道,“你为什么总是看不清形势?就算你不清楚主子的想法,总该清楚自己的出身,袁来运,你生来就是主子家的部曲,是在册的兵奴,理当比我们这些后进的,更容易得到主子的重用,是你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主子失望,做出让主子难忍的事,主子没杀你,有一半就是看在你的出身上,袁来运,你真是陷在迷障里,不清楚自己的立场,主子真没打错你。”
顿了顿,才又补充,“这话是我从刀头嘴里听过来的,你记着,只此一回,再有下次,你出不了主子的鞭尖之下,还有,你妹妹的事,主子早就让酉一给京里去信,她现下进了侯府,就在夫人院里伺候,连同你父母,都被安排了好庄子干活,袁来运,你一路的表现,主子都有计较,不想再被边缘,就用你的态度证明给他看,否则,谁也帮不了你。”
袁来运一把撑起了身体,都忘了身体上的疼痛,震惊的望着季二,“你说的……都是真的?我妹妹,我爹娘……”
季二点头,“是真的,刀头嘴里没有假话,不然你当他为什么这样生气?不是我抢的快,你这顿板子就该是他亲自上了,袁来运,你好自为之。”说完拍了拍他,回去找蛇爷复命。
有些话幺鸡能说,但他却不能传,能这么给袁来运说清,当然是有人嘱咐,一顿打换一颗甜枣,袁来运真一点不亏,季二都开始羡慕起他这种出身了,偏他蒙头撞脑的总是犯错,这次再打不醒他,下次就该替他收尸了。
袁来运是在过了好几息之后,才突然奔涌了眼泪,从车上滚了下来,踉跄着一步一跌倒的要往凌湙的马车方向爬,抿着嘴青筋毕露,眼眶憋的通红,却不像之前那样掉泪,只用了全身的劲要往凌湙处爬,浑身抖似筛糠。
季二没走出多远,回头见他这样,又只能来到他身边扶他,“你这是要做甚?”
袁来运抖着唇气息急促不成调,“我、我、我去给主子叩头,季二哥,你、你扶我去给主子叩个头……”说着说着便哽咽着趴地上了。
季二安抚的将他架回车上,“夜深了,主子也歇了,你等明早吧!”
明早……
明早袁来运且等不到凌湙见他,因为纪立春派人给他送了一份朝庭的邸报。
兆县县令陆仓,被贬谪了。
68. 第六十八章 你堂堂少帅,怎不干点欺男……
凌湙目前有两条信息渠道。
一条是蛇爷负责的丐点, 沿路都打点了地头上的丐头,凌湙并没有多过问这一块的情况,街面行乞这一块的规矩, 自有丐团形成后,就有了口口相传的行规。
蛇爷能在各城布线, 盖因他在京畿丐团内的地位,有专门辨识身份的竹节仗,凌湙见过蛇爷的竹节仗, 是一根七节紫竹, 而据他讲,丐团竹节分三种, 一至三节为青、四到六节为绿、七到九节为紫。
紫为尊, 拥有紫竹节的乞丐, 也就拥有了霸坊的权利,最次都会有三个坊市的街面控制权,不出摊,也会有底下的利钱抽, 一般都是表面穷, 私底下肉食不断的富裕货, 至于蛇爷为何会一直穷, 自然是因为幺鸡, 这小子的药钱足以耗空一个殷实家底。
另一条则是在京的宁振鸿, 这小子隔三差五就会给他送消息,各路不知哪听来的官方流言, 后宅勾当,当然也有邸报上的,但他的信息都偏落后, 等到凌湙手上的时候,已经不具备闻信价值了,只能当个消遣看看。
所以,凌湙急需有效的官方信息,出玉门县的时候,趁着纪立春对他感念倍增,有言有信的时候,提了这个要求。
朝庭邸报是不能流落在外的,就是一般官员也只能在衙门里看看,都带不进自己家门,一但被查,就要被按个私联的罪罚,要么罚钱要么降官,所以,凌湙这个要求提的,其实有些为难人。
但纪立春答应了,他几乎没怎么犹豫,只跟凌湙提了一个要求,就是看过之后烧掉。
蛇爷很知机的将炭盆端进来,凌湙就靠着车门边上,将看过后的邸报给丢了进去,看着它成了一堆灰后,才对蛇爷道,“去叫郑高达过来。”
郑高达正跟着酉一他们练晨操,也是凌湙定的规矩,无论歇在何处,刮风还是下雨,每日晨起早食前,就近练操,早前三公里,睡前三公里,每天都要保持最基本的体能训练,而技巧搏击之类的课时,每三天会由幺鸡或酉一将人拉出车队去练,这时车队会由急行赶路,变换成慢行休憩状,既能调节普通民众的体力损耗,又能兼顾兵力提升,整体的续航力要比走两天歇一天来的便宜。
蛇爷派了个小子去叫人,他则端了刘氏送过来的早食,对凌湙道,“今天是不准备走么?”按往日习惯,这时的凌湙该整装上马,早食基本不会在马车上用。
凌湙点头,就着小案看上面摆的早食,刘氏手艺不错,知道他喜食甜稠的浓粥,就每日早起半个时辰给他熬,搭着烙饼的咸香,每顿他都能吃到撑,然后不得不去骑马消食。
蛇爷也在他边上用早食,他不喜甜,吃的是大锅里出的粗米拌饭,昨晚剩的汤,兑了些野干菜,稠的插筷不倒,喷香的能吃一大海碗。
凌湙也没有食不言的规矩,听他问,便道,“往前三公里,登城的瞭望台上就能看到人了,我们这里又是车又是马的,被太早发现于我们不利,再等等。”等什么?自然是等武景同酒醒。
纪立春对登城守将颇为不屑,知道凌湙要过登城,便替他发愁可惜,至于用同僚手书帮凌湙疏通的事,他两手一摊,表示凌湙若真用了他的荐书,可能失的就不止是财,还可能被找茬报复。
登城守将秦寿,曾在纪立春手下做过事,非嫡系亲信那种关系,就是普通走职的武官,当时任的是纪立春手底下的昭武副尉,因着名字的谐音,叫纪立春喊出了圈,一直忍而不发,到纪立春被贬出北境武官体系,他才借着各种原由来找纪立春的茬。
用纪立春的话说,那就是个小人,趋炎附势的小人。
秦寿,禽兽,纪立春这大嘴巴,以为是同僚间的玩笑话,酒后之言当一笑而过,然而,彼时秦寿屈于人下,即使对此绰号非常不满,也无法疾言厉色的声讨这种,对于自己名讳的侮辱,反要作出一副不在意样,任人哄笑,他那一团火窝在心里,生生憋到了纪立春被贬,自然是有仇报仇,有债就讨。
纪立春不爱往平西、玉门这边来,其中原因就有一个是为了避开他。
凌湙没能从纪立春这里得到中肯评价,就让蛇爷在玉门县里找人打听了一圈,得到的消息是,秦寿此人,雁过拔毛。
城门领,明威将军秦寿,镇守的登城,出关收取的城门税,是北境所有关隘口中最高的,几乎达到了五比五,过此处的商队车马,如没有高他一等的手信或拜贴,只被盘剥一层皮都属侥幸,所以此前凌湙才会有,实在没办法只能先耗损一半钱财过关的想法。
至于化整为零分批入,各人夹带点东西进去的办法,凌湙只想了一遍就否了,郑高达或许能帮他带一部分东西过关,毕竟有着朝庭名义,塞点银子应当不会查太严,可粮车与后来收的布批绸缎,以及战斗中损耗的刀枪,却是怎么也没法糊弄人的,再有那二十万两的银箱和人人坐下的马匹,简直就是叫人来抢的标志。
怡华郡主的玉佩,以及宁侯府的拜帖,凌湙也在心里咂摸了一遍,遗憾的发现也不可行,诚然宁侯府的祖上曾是这北境第一任守将,然这许多年过去,谁还记得?谁还会卖他这个面子?
连怡华郡主的名号,在北境这些武将们心里,可能都抵不上这些实实在在的财富,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况怡华郡主只是一个没权的女子,能拿这些守关将军如何?
凌湙不敢赌这种可能。
有时候财多也是一种烦恼,他甚至想学曾经书里见过的藏宝方法,找一处深山,把银箱和多余出来的刀枪埋了,等以后有时机再来取,可看看他身边这些人,除了亲近的几个能叫他十足放心,其他的,他并不敢用这种秘密来考验人心。
曾有人做过统计,人心在一块钱面前,能稳如泰山,在一百块钱面前亦能稳如磐石,但当数目成千上万的翻上去后,人心就乱了,各种想头和据为己有贪念,会催使这些人心生障,从而做出让人目瞪口呆之举。
故此,凌湙竟是头一回生出无计可施之感。
这不是兆县,城头站着的也不是兵无几个的县官,他再对自己有信心,也不可能盲目到,以为能凭着手里这些人硬冲出关,又不是要叛国,如此挺而走险,实没必要。
凌湙能安慰自己的,只有君子报仇十年未晚,总有一天,他会让这个叫秦寿的吐出抢走的财物。
这么的一番心理建设,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结果,天降武景同。
武景同此时就躺在他的马车里,睡的鼾声如雷。
继无计可施之后,凌湙又感受到了左右为难。
这是非常少见的一种心理矛盾,按凌湙的手段和心性,在被胁迫者的价值榨干后,为免除后患,通常都是杀完了事,他不会给自己留下春风吹又生的麻烦,那对于一个决策者来说,是个愚蠢的决定。
可武景同的赤诚相交,透过言行举止传达来的善意友情,都叫凌湙无法对他下狠手,就是趁他酒醉,绑了他手脚的举动,已经叫他心里生愧,有一种等他醒后,无法面对的羞恼。
这感觉太糟糕了,糟糕到让凌湙起了武景同要也是个贪婪小人,好色狂徒就好了的幽怨,那样一来,他下手就再不会有心理负担,心生罪恶之感了。
就是纪立春那种天王老子都不服的莽人,说起武景同,也没有往低了贬,反而感叹武大帅后续有人,并似有无法效忠其帐下的遗憾。
凌湙感到非常非常的心塞。
你说你一个堂堂北境少帅,怎么能不干点欺男霸女,强占百姓钱财的恶事,然后好叫上天派个正义使者,哦,也就是我凌湙,来咔嚓一刀的替天行道?
这简直不符合常理。
凌湙郁闷的早食都吃不下了,平日能吃三个饼,现在只用了一个就叫蛇爷收盘子了,蛇爷觑着他的脸色劝他,“五爷也别太焦虑了,我见这武少帅也挺豁达,等他醒了你给他好好说说,咱也不想对他怎样,就用他的身份过一道关,完了咱有银子有武器的,拿点给他赔罪,总好过被别人讹掉一多半划算,是不是?”
他这话说的没错,点中了凌湙事后的补偿方案,可若还要处朋友,光这个是不够的,且他以后还要在边城发展,弄这么个不尴不尬的关系在,是友是敌都要提着心,太难受了。
要不还是……
凌湙发散的眼神漫无落点,巡着马车内的装饰一一划过,嘴里还下意识的问,“郑高达怎么还没来?”
然后,与一双眯着的朦胧醉眼对上了视线。
武景同竟然醒了,虽还没正式清醒,但眼睛确实睁开了,正晕头转向的晃着脑袋,似是忘了昨夜的事情,正重启似的给大脑开着机,这从他手脚被绑着不能动,却没第一时间发现并挣动里看出,他整个人还处在懵逼里。
这一瞬,凌湙竟摒了呼吸,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定定的攫住视线,想看他接下一的反应,是心平气和与他理论,还是暴跳如雷骂他卑鄙,结果,只见武景同眼一闭头一歪,似又睡过去了。
凌湙刚要近前查看,郑高达却来了,扶着腰间的刀柄,走的大步生风,一脸热气夹着刚集训后的威势,虎虎生风的到前拱手,“五爷,您叫我?”
他自得了凌湙让的功后,一路都变的谦卑听调,对凌湙也越发尊重,再没有因为被凌湙压了官身的威严不忿过,诚诚恳恳的拜服于凌湙的领导。
凌湙被他打了岔,或许本身也有些逃避心理,便暂时放了去看武景同,倚着马车门边上摆手,“郑大人不必多礼,我叫你来,是因为你升官的事,刚得的消息,恭喜你了宁远将军,朝庭的封赏不日就会下来,你被任命为凉州城守备,官升一级,赐守备府,府内可置私卫二十,郑大人,武阶的第一层,你算是迈上去了,望你日后前途似锦,永不忘咱们这一路走来的交情,克谨己身,步步高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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