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chord
沉默太久,久到怀里的人不再发抖。秦冕醇厚的嗓音几乎贴着白鹿耳朵,“好好活着。他们没有的明天,你还有。”方才听到的东西,十之七八已在秦蔚电话里听过,不过由白鹿亲口讲出来,秦冕还是动了恻隐。
“JK刚死不久,我曾回来过一次。地面上每处深色痕迹都像血迹,像洗不干净的人体组织。我几次上来都不敢跳下去,害怕自己会变成下一个他,甚至我可能只是不想摔得到处都是……”白鹿将眼泪蹭在秦冕外套上,哭过之后的眼睛尤其清澈,他抬脸愣愣盯着秦冕下巴,“师兄先前总是为我顶撞秦先生,并不是他幼稚鲁莽。他其实不想与你为难,秦蔚知道我的事情,他只是在用他的方式护着我。”
预想中对方的不屑口气并未听到,向来强硬的秦冕难得认同他一次,“我知道。”他见白鹿的小马尾歪了,甚至还有闲心替他正了正。
可能是气氛太好,白鹿没忍住将手放在秦冕腰上,想用力又不敢,“秦先生还想继续听么?”
秦冕低头时,鼻尖正好蹭在白鹿脖颈,“想。”
“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秦冕似乎在笑,呼出的热气溜进领口,痒到白鹿心尖上,“学习和总结是人类本能,忆苦思甜可以使今后对待生活更从容。”
白鹿将额头抵在他胸口,“忆苦思甜?你这分明是忆别人的苦,思自己的甜。让我扒开伤口给你看,秦先生,你可真狠心。”是似而非的撒娇口气带着不言而喻的狎昵,白鹿刚说完就后悔,脸上烫出一片红。
秦冕终于肯放开他一些,方才两人紧贴的胸口立马被风灌入,冷得白鹿浑身一激灵。他还在回味秦冕熨帖的体温,下巴却被男人以手指轻佻挑起来。
秦冕眼中攒着一簇无名的火,看得白鹿心口一紧,这种熟悉的侵略感莫名挑起身体久违的欲望。
秦冕霸道凑近他,下一瞬间鼻尖就顶到鼻尖,“我想亲你。”虽是陈述的疑问语气,他却不需要听到回答。他的手始终紧紧环在白鹿身上,对方根本退无可退。
白鹿的嘴唇柔软得无法形容,秦冕像饿极的兽,又舔又咬,一副恨不得将人吃干抹净的架势。
白鹿温顺闭上眼睛,任他予取予求。
楼顶墙垣青砖,楼下光怪陆离,世间迷眼的纷繁像浪潮,在那一瞬间急急后退,匆忙卸下色彩。
单调的拥吻并不使人腻味,朦胧不清的暧昧像才将破土的新芽,却焦急开枝散叶。
白鹿本能撩开对方衣衫,灵活手指隔着衬衫描摹矫健结实的身体。情欲所致,他忍不住跟男人索取更多,多一点,再多一点,似乎多少都不够。
指尖不速而至的震动像针及时注入的清醒剂,让人沉迷间陡然失神。白鹿不满地皱了皱眉。
秦冕察觉对方心不在焉,“怎么了?”强行被打断的亲吻意犹未尽,秦冕再次索吻却见白鹿已别开脸。
“手机在响。”白鹿好心提醒他。
秦冕掏出来看了一眼便又揣回兜里,“不理。”
白鹿趁机挣脱他怀抱,自然拉开两人距离,“太晚了,秦先生快回家吧。”他倏地想起那个藏在秦冕身后的男孩子,该是等着急了吧,若对方晓得自己的存在该有多伤心。上回去秦冕家时,白鹿分明看见半个鞋柜都装满学生款的运动板鞋,那一定不是秦冕的东西。
好险,他差一点就做了自己最厌恶的事。
秦冕也很快冷静下来,他以为白鹿对自己欲望不深,索性也不强求,“这里风大,回去吧。”
第二十七章 只有身在黑暗里,才能感知光的存在
张姨尝了口锅里冒泡的排骨汤,惦记秦冕偏爱咸味,又额外抖了半小勺盐。
远庖厨的秦冕站厨房外敲了敲门,“张姨,这是什么?”他手里掂着一本烫金的相册,翻开来却有整页工整文字,看着像本人物传记。
张姨放下汤勺,习惯性在围裙上抹了把手,“夫人让我拿来的,说上头边都是名门后的闺女,说不准还有秦家未来的儿媳妇儿。”
“……”秦冕这才想起过年时候就被家里念叨过一次,当时以‘只有照片不熟悉品德’为由拒绝,不料这回不仅有照片,照片后还附加上篇幅不短的人物介绍。
比应聘时的个人简历还周全详细。
张姨语重心长,“小冕,立业之后该成家了。身边没个人照顾你,别说夫人,就是我都会担心。”
感情问题上,秦冕向来深闭固拒,“我不需要人照顾,何况这都是些谁家的大小姐,指不准谁照顾谁。”
“我替你看过了,上面的姑娘个个水灵漂亮,难道一个都入不了你的眼?”
秦冕微一沉吟,脑子里竟窜出白鹿的脸来,“什么样的叫漂亮?我上回带来的那个人他漂亮吗?”
张姨手中动作一顿,似在回忆,“那天晚上那个年轻人?”
“对。”
她又琢磨半天,“挺漂亮的。”
秦冕一挑眉,“比她们如何?”
张姨叹了口气,“比她们漂亮。”
秦冕不禁挑起嘴角,一副莫名其妙的胜利者嘴脸,“我也觉得。”他见张姨欲言又止,当机打断她,“汤煲好了就吃饭吧,吃完我还得出门一趟。”
白鹿电话里说自己下午还有工作,让秦冕适时直接去约定的酒吧等他。
秦冕本以为地点是先前故事里的青萍,可白鹿却报出另一个地名。那里秦冕并不陌生,虽没去过,但他知道那个酒吧的owner,是圈子里的大名人,皮条兼外围经济,梅老板。
秦冕不习惯迟到,掐着时间到达时仍比约定的早了一点。就这一点儿,他站在门口已被两个陌生人前后搭讪。
不耐烦拒绝第二遍时,余光又瞥见正向他靠近的第三个。
到底有完没完,他心想。
第三个靠近的男人不光迎难而上,甚至面带笑意,大胆又不失礼貌地问他,“这位先生,可以请你喝杯酒么?”
秦冕皱眉动作很轻,“你终于来了,迟到两分钟。”
白鹿见他来这种地方还穿着平日里那身正装,想必这人正经惯了,怕是心里没少抱怨自己挑的地方,“那等会儿我自罚两杯好不好?”
虽然白鹿嘴上说很久没来,对酒吧环境却并不陌生,“这个小卡远离舞池相对安静。”他熟练在酒单上勾画两笔,将现金一同递给服务员。
那人走后,秦冕挑了挑眉,模仿着白鹿先前的口气,“你请客吗?大方的白先生。”
白鹿听笑,“有差别么?反正都是花秦先生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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