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喜了
天安固执地看着他。
小苦和笑高始终世外看着他们,精彩十足。晋阳养了一只虎,虎又养了一只猫,现如今,虎死了,晋阳该如何待猫?
初次见面,猫郑重告知晋阳:我也是名将!
29
安渠被送进ICU的消息传来时,毛天安正在补毛浅缘的琴套儿,那会儿钻狗洞时磨破了。
门一推开,冷风呼呼地灌进来。天安心想这恭王府老宅子看上去富丽堂皇,住着可没一点人味儿,瘆得慌,一点也不好。毛天安还是喜欢热闹,就像武汉那筒子楼,穷是穷,可一到下班放学,叽叽喳喳,吵死人,天安觉得那活着才有味儿。
北京比武汉更冷,何况夜深,眼见着小苦也套上了棉军大衣、棉军帽,裹得严实,不看细容,跟个普通战士有什么区别?
天安缩缩身子,她不怕冷的在这清冷的宅子里也越发不自在起来,仰头看向小苦,“晚上能多弄个炉火来或者加床棉被吗,浅缘怕冷。”
毛浅缘这时候军大衣、棉帽、围巾一样也没取,窝在炉火边一脸厌烦地看着他。
薄苦看一眼浅缘,又看向天安,“我们现在要赶回武汉,安渠进了重症监护室。”
“啊?”天安吃惊地看向浅缘,浅缘也坐起了身吃惊地望着她。
小的还是包的严实,只露两个眼睛,背着琴。大的穿着军大衣,带着棉军帽,不过面容清晰,立在台阶下,倒有些玉树临风之感,天安静候一件事情时,不慌不忙,有种俊朗。
此时静候的人从这边堂屋里出来了,晋阳也是普通的军大衣、棉帽,他的大衣领竖了起来然后再系上了围巾,看上去却并不臃肿,他的眼睛太好看,反而让这一切看上去如此贵气雅致。
天安笑起来,“他去了,安渠只怕死得更快。”
晋阳看她一眼,眼神玉润,仿若有无限的包容,径自先走了出去。
一行人跟着走出去。
天安牵着浅缘,走雪路咩,又冷,浅缘啜着气问她,“那就是向晋阳?”呼出的气在眼前看得清晰,你看多冷。
“嗯。”天安点头,
“也不怎么样,我以为长三只手五条腿儿呢。”
天安笑。浅缘的小嘴儿绝不改刻薄。
“老虎把他看得跟孙猴子似的,无所不能。你说他反应能力怎样?”天安微歪头斜睨着前面走着的晋阳。
浅缘的声音从围巾里发出,听上去蛮实诚咧,“试试呗。”
大的小的停了下来,天安弯腰捞起一团雪,浅缘双手垂立老实看着她,好像一直这么任着她做一切,做,任何一切———
毛天安把雪坨子揉成个蛮圆的球,还按了按,该是蛮实紧了,打人一定很疼。
“嘿!向晋阳!”
晋阳才一回头,一团圆溜溜的雪坨子迎面就向他砸来!!
“晋阳!”
小苦和笑笑都走在他身侧,哪个会留意落在后面的一对大小坏犊子,这家伙,突然一个雪坨子砸过来,谁想得到撒!
大的小的,不远处,站在那头,愣愣里又有说不出的桀骜不驯。大的光明磊落,小的沉静跟随。
笑高抬手指了指天安,意思,“这孩子!”
小苦望着她轻蹙了下眉头。
晋阳呢,抬手呼了呼雪,模样还是很大度,转身继续走。
他的大度叫天安兴味儿地笑了起来,还不走,反而又弯腰捞雪,“这么好性儿?”
这次,捞了好大一坨,又攒又捏,不晓得几兴奋,眼睛蹭亮!
笑笑边走边回头,一见她捞起那么大一坨,忙抬起手,“小破孩子,别得寸进尺啊!”
却,话儿还没喊完,那么大个雪坨子啊!毛天安还向前小助跑了一下,像投铅球一样,扎扎实实掷向了晋阳的后背!
大雪坨子在晋阳后背开了花,如此美妙。天安哈哈大笑,眼见着晋阳回过头,天安以为迎接上的要么是他还继续下去的“玉润”呐,或者,怒气,
可,
天安的笑容都还漾在唇边来不及变成惊讶呀,
那头的人突然加速跑了过来一点也不怜惜地将她扑倒在雪地里!
跨坐在她身上,晋阳捞起雪就往她领口里塞,
天安完全没有会过来!他,他这模样——像个顽皮的孩子,眼神全是有趣的流光,调皮又不乏凶狠,天安来不及细看那双漂亮眼睛里还有什么,雪渗进衬衣里,彻骨的凉!
“啊!”天安乱叫,乱扳,
他紧紧地抱住她,跟着她在雪地里滚老几圈,雪的冰在内里,翻滚着的又是这样热,这一冷一热间,天安难耐异常。
停住,他还是坐在她身上,居高临下,一手带着手套揪她的脸蛋儿,“还试不试?”
天安啜着气,被他揪着脸越发犟,“试!”
在薄苦、笑高、浅缘看来,这多么像一场驯兽,
驯的人有乐趣,
兽,很生气。
没想,天安一说“试”,晋阳反而放开了手,笑着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