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omega为何总逼我这样那样他? 第77章

作者:梅子清汤 标签: ABO 钓系 暗恋 追爱火葬场 近代现代

但祁厌怎么都没想到, 沈溪流的报复会来得这么快。

……

清醒过来的时候, 祁厌人已经不在游轮上, 身处一间陌生宽敞的房间里, 窗帘被拉着,从缝隙透露出几缕光线,隐约能够看个大概,床、沙发、桌椅、书柜……没有太多东西, 屋内的布局看似简约冷淡,实则低调奢华。

祁厌撑起身,就听见一阵清脆的金属碰撞声,脖子明显传来束缚感,他愣愣地低头看去——一条长长的链子连接到他脖子上的项圈,连接着床头,将他困在这间房间里。

“……”

祁厌皱了皱眉头,他的记忆仍停留在沈溪流在期限到来前找他,他们最后一次做那些事情,然后记忆就突然中断了……

就在他试着回忆时,门被打开,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打开屋内的灯。

祁厌总算能够看清楚,他盯着走进来的人,熟悉的傲慢冷漠面容,左眼下的三颗泪痣格外张扬。沈溪流穿着一身浅灰色的宽松慵懒休闲装,衬托得身形越发清瘦修长,他的表情淡漠又阴郁,唯有一双眼睛藏着冰冷寒意和……偏执。

“这几天天气不太好,看样子要下雨了。”沈溪流走去拉开落地窗的窗帘,让光线进来,他的声音很平静,就像在和祁厌闲聊一样,“不过没关系,只会下一周雨。等雨结束了,太阳就会出来,这边的气候大多数很好。”

窗帘被拉开,外面是一个宽敞的阳台,阳台外的天色阴沉昏暗,看起来像是狂风暴雨即将来临前的征兆。如果祁厌站在窗边眺目看去,隐隐还能看见海平线,明显不太寻常,他们并未回到S市。

“叮当、叮当!”祁厌拧着眉头,没有和他说话,伸手扯了扯锁链,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回荡在房间里。

沈溪流听见声音,侧身看向他,嘴角微微上扬,冷冽的眉眼比以往每一刻都更柔和:“祁厌,你不用试了,锁链很结实的,就算是用锯子也弄不开,没有钥匙是绝对无法打开的。”

“……”

祁厌顿住了,他抬眼盯着沈溪流,讥笑道:“所以沈溪流,你这是打算把我当狗养吗?这报复还真是厉害。”

“为什么会这么想?”沈溪流很平静,眼底汇聚着晦涩的阴郁,“我没想过要报复你,只是不想让你离开我而已。”

祁厌皱眉道:“我也说过,你并没有那么喜欢我,沈溪流你清醒一点,别将占有欲和假性标记的影响当□□……”

沈溪流打断他:“祁厌,你够了!为什么总是要否认我对你的喜欢?凭什么我就不能喜欢上你,不能爱上你,你不用再重复游轮上说过的话,试图来激怒我!除了你,没人能把我逼成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是假性标记和信息素都不行!”

看似冷漠平静的外表下涌动着狂潮,沈溪流的眼底泄露出一些神经质,情绪比以往来得更加激烈。

“沈溪流,你觉得你现在是正常人的样子吗?”祁厌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翻开被子,坐到床边,抬眼盯着他,“你要报复,也该用正常的手段,而不是把人囚禁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看外面的天色,应该已经超过十二小时,没有吃药导致心情无比的烦躁。祁厌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剧烈加速,神经绷紧,完全没有心情,也没有心力安抚神经质的沈溪流。

“我说了!我不是报复你!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沈溪流受不了祁厌一遍又一遍地否认自己的爱意,也受不了他总觉得自己会报复他,心底无比痛苦,为什么祁厌就不能相信他一次?

他要的不多,只想祁厌和他在一起,除此以外,别无他求!

他们好像永远都无法好好地坐下来谈论,每次都是在争吵。说完这句话,沈溪流几乎不敢直视祁厌的眼睛,害怕再次在他的眼里看到嫌恶,深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心底的情绪,试图给他证明自己的爱意并非虚假。

沈溪流快步走到床边,一边拉开床头柜取出里面的东西,一边冷声说道:“祁厌,困住你的锁链是特制的,想要解开只有两个办法:

第一个是等一个月以后,锁链就会自动打开;第二个则是锁链上的机器能够感应到我的生命特征,只要我的生命特征消失,锁链也会自动打开。”

在祁厌看疯子般的眼神下,他熟练地将枪械组装,安装弹匣,塞入祁厌手里,笑着说道:“现在,我将选择权交给你,要么等一个月,要么现在就杀了我。”

“不用担心犯法,我已经安排好一切。”沈溪流单膝跪在床边,死死盯着他,表情是极致的冷静淡漠,眼神里尽显疯狂。

沈溪流握着祁厌的手,让他拿枪指着自己的心口。

“这里是沈家的一座私人小岛,如果我死了,只会被当做意外事故处理,不会影响到你。我名下的所有财产也已经安排好,杀了我以后,你可以尽情拿去,不想要的话,大可捐出去,都随便你。”

“现在,你选哪个?”沈溪流冷声问他。

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祁厌不明白,眼前的沈溪流尖锐又冷酷无情,太过陌生,仿佛从未认识过一样,他猛地丢掉手里冰冷的枪,将俯视他的沈溪流压倒在床上,紧紧抓着他的双臂,胸膛急速起伏。

祁厌压抑着怒火,不断深呼吸:“沈溪流,你他妈的疯了吗?”

“疯了?”沈溪流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

如果是之前,沈溪流还有余力反驳,但现在他却没忍住笑起来,盯着俯在他身上的祁厌,眸底隐隐有些疯狂:“祁厌,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不用担心,我的思路很正常,只是向你证明我确实很爱你,就算你之前故意侮辱我,我也没有放在心上,这些都只是小事而已。”

尊严被践踏的滋味不好受,更遑论沈溪流这样傲慢冷漠的人,他当时甚至对祁厌产生过一抹恨意。但是清醒以后,沈溪流又发现,一切都不如祁厌对他的冷淡与无视,他无法接受祁厌满怀爱意地望着另一个人……

所以,他终究是不打算放手。

原本不舍得用这种手段,给祁厌创造更加糟糕的回忆,但是不这样做的话,沈溪流看不见祁厌和他在一起的机会。

“就算你想要杀我,我也不会生气,反而会给你安排好后路;如果你不想杀我的话,那就和我在一起,反正我不会放过你……”

“操!”

祁厌狠狠一拳砸在他脸边的床上,表情浮现前所未有的冷漠:“沈溪流,你这是在逼我!”

“对,我就是在逼你。”沈溪流对他笑了笑,非常漂亮纯粹的笑容,祁厌以前从未看他这样笑过。

偏偏那双狭长的眼眸却如毒蛇的眼瞳,死死盯着祁厌的喉咙,仿佛随时都会一口咬上去。

“陪我在这里待一个月,或者杀了我,你选哪个?”

“……”

几乎快要窒息了,祁厌缓慢地放开他,翻身站了起来,背对着沈溪流,看不清楚表情,只有声音依然冷漠。

“你疯了。”

“……或许吧,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沈溪流躺着不动,泪水沿着眼尾流出,浸入鬓发,“祁厌,接受我,没这么困难。这只是一桩普通的赌局,我给你安排好一切,不管怎么发展,你都会赢……”

他明明要的不多,只想和祁厌在一起。可是祁厌就是不愿意回头看他一眼,这究竟是为什么?

沈溪流不明白,明明祁厌不是这样的人,他派人仔细调查过祁厌的过往。祁厌不是小气的人,也不是记仇的人,甚至可以说是大方潇洒,他对亲人很珍惜、重视,甚至有着很强的保护欲,对omega也很温柔、细心、照顾,总是尊重着其他人,可偏偏唯独对他这么……

“……祁厌,我还欠你一样东西。”

沈溪流擦掉眼泪,坐起身,捡起枪,抵着右手,面无表情地扣动扳机。

一声枪响突然响彻房间内,转过身来的祁厌瞳孔一阵震颤,这次沈溪流完全没有给他阻止的机会,说完就扣动扳机。

子弹毫不留情地穿破掌心,鲜血飞溅而出,沈溪流疼得浑身颤抖,脸色煞白,豆大的汗水从脸颊滚落,差点疼晕……

“还不够。”

沈溪流咬着下唇,溢出血丝,带着病态般的偏执,还想再朝自己的右手开枪,却被祁厌一把抓住,死死拦住:“沈溪流,你他妈的别在我面前发疯!”

祁厌觉得自己真的要气疯了。

猩红的鲜血滴落在手上,沈溪流看着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反而高兴地笑了起来:“你又在担心我了。”

他想来想去,好像还是欠了祁厌一只手,或许就是因为这样……

祁厌才始终不肯原谅他,不肯和他在一起。

“……”

祁厌无法形容这一刻的心情,沈溪流疯了,他自己也离发疯不远了。

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如果他最开始没有签订那个合同,没有认识沈溪流就好了,这样就不会互相打乱彼此的生活。

一步错,步步错。

他不该签订合同,不该认识沈溪流,不该喜欢沈溪流,更不该在知道真相以后,还继续和他纠缠不清,为了报复而去利用他,故意在游轮上刺激他,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够了,沈溪流,真的够了,你不欠我什么。”

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好似有无数根针扎着,后颈腺体一片麻木,祁厌无比悔恨,又无力地垂着头跪倒在地,手掌死死攥着沈溪流的手不放。他的呼吸粗重,冷汗浸湿衣衫,心脏在超负荷运转,猛烈地跳动着,仿佛下一刻就会跳出胸膛。

“就这样吧,我会陪你一个月。”

缓过神来,祁厌夺过沈溪流手里的枪,僵硬地说着。

不过是一个月而已,没什么大不了。总归得先把沈溪流的精神稳定好,不能再出乱子了。

祁厌头疼得要死,不想再和沈溪流纠缠下去,无视他欣喜若狂的表情,让他去把手伤处理好。

等沈溪流离开房间,祁厌才连忙去翻角落里的行李箱,除了手机之类的通讯器以外,其余东西都在。他抖着手把药倒出来,急切地吞吃下去,仿佛这是他的救命药。

吃下去以后,所有痛苦好似都被药物压了下去,祁厌终于能够喘口气。他盯着药瓶里的药片,已经所剩不多,完全不够撑过这一个月。

祁厌闭了闭眼,将药瓶放了回去。

幸好他担心被人发现,所以提前换成了维生素的药瓶,否则早就被沈溪流发现了吧。

一个月,只是一个月的话,应该没有问题,能撑得下去。

第90章

祁厌无法理解沈溪流做这些荒唐的事情有什么意义, 锁链的长度可以调节,能够活动的范围并不局限于床的周围。

他站在落地窗观察过外面的景色,别墅的地理位置优越, 能够一眼看到远处的海平面,也能看到岛上的峭壁悬崖以及密集的森林……

沈溪流没有说谎, 这的确是一座私人小岛。

祁厌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会遇到这种狗血的事情, 而且囚禁他的人还是沈溪流。

为什么这段关系会变得如此扭曲呢?

祁厌真的无法理解,从他同意以后,沈溪流就好像恢复了正常的模样, 不再提任何乱七八糟的事情,仿佛他们之间没有闹过任何矛盾,每天都很高兴地给他分享各种事情。

无论是沈家、江家、乃至祁厌的一些朋友和他的表弟表妹的事情, 还是易鸿立的案子进行到哪一步……

“江与青那里你不用担心, 我让我的助理跟进项目,他那位叔叔动不了手脚;你弟弟现在已经回到学校好好学习了,以前的那些事情已经解决,他如果还想继承他父亲的意愿,考上警校的话,就不会再去掺和;至于易鸿立那边, 你的那个朋友始终在跟进, 当年那件事情闹得太大,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死刑是逃不过的……”

所有的一切, 沈溪流都特意转述给祁厌,免得他担心。

“谢谢。”祁厌平静地道谢,内心确实松了口气。

“祁厌,我们不用这么疏远, 你没有向我道谢的必要。”

连续下了一周的雨,乌云早已散去,温暖的阳光透着云层洒在阳台上,坐在椅子上的沈溪流皮肤有些病态般苍白,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笑得眉眼弯弯,好像以往的所有冰冷与傲慢都消失不见,变得无比陌生。

“……”

祁厌盯着沈溪流,病态般苍白的皮肤,将眼下的泪痣和一抹青色衬托得更加显眼,虽然因为得知其他人的情况很好,祁厌却从未放松下来。

“沈溪流,你觉得这样下去很好吗?”祁厌不懂,明明他已经在尽力配合沈溪流,希望他的精神状况早点稳定下来。

但现在已经过了好几天,沈溪流好像只有表面恢复了正常,真正的精神状况仍然在持续走低,甚至变得越来越紧绷……

“为什么不好?”沈溪流的笑容没有变化,声音很温柔,“只要你陪着我,我就觉得很高兴。”

骗人。

祁厌垂下眼帘,越看如今的沈溪流,他越觉得陌生,仿佛从来不认识对方一样。

“做这种事情有什么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