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色项链 第39章

作者:背脊荒丘 标签: HE 破镜重圆 救赎 近代现代

【作者有话说】

跟宝们讲一下以后的更新情况。

一周尽量保持五更,如果有事会提前发鱼塘。

本来还打算继续日更的状态,但最近身体实在是太脆皮了,睡眠也不好,开始疯狂掉san值

而且原计划十月份之前要更完下一本预收书,现在想想真的是比较吃力。

大家也多注意身体!

第40章

门一打开,陈伯扬伸手捏了捏汤岁的下巴,关好门,顺势将手中的纸袋放到玄关处。

几天没见,汤岁有点想他,不由自主往前进了一小步,询问:“怎么这么早回来?”

陈伯扬看出他的想法,故意往后靠在手柜旁,挺有礼貌地笑笑:“没什么要紧事了,比赛怎么样?”

“我觉得还好。”汤岁又悄无声息往前挪了一点,然后静静看着陈伯扬,像是在等待什么。

空气里一种叫渴望的因素在增加,陈伯扬好像并没有接收到暗示,不为所动看他,神色坦然有礼。

于是汤岁鼓起勇气决定主动一次,伸手穿过他腰侧,缓慢又笨拙地抱住陈伯扬,两人距离拉近,身体也紧密贴到一起。

陈伯扬这才在他腰后拍了拍,将人彻底搂进怀里,问道:“想我了?”

“嗯。”汤岁心脏跳得很快,快要盖过自己的声音,仿佛有群飞鸟在肋骨间扑棱翅膀。

手从汤岁衣服下摆伸进去,陈伯扬呼吸擦过他发烫的耳廓:“想我怎么不接电话。”

汤岁仰起脸老实交代:“刚刚在和简乐聊天。”

目光平静地扫过汤岁的唇,一寸寸上移,直到那双眼睛对视上,陈伯扬低头和他接吻,汤岁很主动地张开嘴放他进来,细微的水/氵责/声在房间响起。

陈伯扬托住腿根将人抱起往床边走,汤岁把脸埋进他肩里,只留通红的耳尖露在外面,看起来像熟透的山楂果,轻轻一碰就会溢出酸甜的汁液。

快到凌晨十二点,陈伯扬从浴室走出,汤岁还陷在蓬松的被褥间,一副要醒不醒的模样,半截雪白的脚腕露出来,在暖黄灯下泛着莹润的光。

陈伯扬俯身拨开汤岁额前微乱的碎发,掌心贴上去试了试温度,低声道:“阿岁,叫了餐,起来吃一点。”

汤岁中午就没怎么进食,可此时不饿,只能感觉到累,睁开眼看看他,又阖上,将软绵绵的声音拖得很长:“想睡觉。”

陈伯扬没给他讨价还价的机会,手臂穿过他后腰,稍一用力便将人半搂半抱地托了起来,口吻温柔但不容反驳:“听话,越躺越没胃口。”

汤岁只穿了件宽松的上衣盘腿坐在床沿,脖子修长白皙,胳膊很听话地放膝盖间的枕头上,整个人看起来困倦又温吞。

他勉强吃了小半碗粥,然后将目光放到陈伯扬带来的纸袋上面,问:“那个是什么?”

“艾草青团,闽南那边的特产。”陈伯扬拿过来打开,汤岁探头往里面看,几只圆滚滚的绿色团子嵌在盒里,散发出淡淡的草本清香。

“给我的吗?”

“对。”知道他喜欢甜食,陈伯扬适时放出诱惑条件,“你把粥喝完,就可以吃了。”

汤岁心里有点不情愿,他总觉得胃里胀胀的,像早就被什么东西填满。

陈伯扬伸手在他小腹按了一下,道:“应该没事吧,都弄出来了。”

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汤岁的脸莫名其妙变热,也不用催促,硬要转移注意力似的把粥喝光了,然后顺理成章得到一只青团。

外表是层很薄的塑料纸,糯米皮软糯,手指轻轻一碰就陷下去一个小窝,里面是甜豆沙,口感很细腻。

今晚的汤岁做任何事都很缓慢,像被干出什么毛病,导致动作不太流利,连抬手都带着几分滞涩。

他慢吞吞啃完青团,去卫生间独立完成洗漱,然后上床,不太自然地被陈伯扬搂在怀里睡觉,像是身体记忆还未适应这样的亲昵。

陈伯扬在身后屈起的膝盖刚好嵌进他腿弯的凹陷,对方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服,在小腹前晕开一块温暖,两人像被裹进同一个茧中。

窗外夜色深深,汤岁无意识地放轻了呼吸,忽然低低唤了一声:“陈伯扬。”

“怎么了。”身后的人手臂收紧,声音带着倦意的沙哑,却依旧温柔。

“没事。”汤岁只是突然想叫他的名字,却没想到陈伯扬还醒着,又轻声问:“青团很好吃,你外婆家那边,是不是经常下雨啊?”

陈伯扬阖眼,下巴抵在汤岁肩膀处蹭了蹭:“嗯,你想去?”不等到回答,继续道:“反正接下来这段时间也没安排,明天好好休息,后天带你过去玩,那边还有挺多特产,估计你都会喜欢的。”

汤岁困意渐浓,声音轻软下去:“我还没有出去玩过呢。”

“我陪你。”陈伯扬说话时唇瓣蹭过他后颈,“我陪阿岁出去玩。”

陈伯扬是被一阵细碎的摩擦声吵醒的。

他睁开眼,看到汤岁坐在旁边,被子掀到上面,一条腿微微屈起,也不好好穿衣服,大半肩膀露在外面,还沾着几枚吻印,莫名想叫人咬一口。

陈伯扬支起身,嗓音略哑:“看什么呢。”

汤岁没理他,把被子彻底掀开,露出大腿里侧的红痕,是陈伯扬用掌心握出来的。

痕迹经过一晚上时间,在瓷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目,带着几分凌虐的美感。

“抱歉,下次会注意。”陈伯扬短促地笑了声,“疼吗?”

汤岁耳朵很红,神色却有点冷淡,明显是不高兴了,明明昨晚都告诉他轻点,但收效甚微。

陈伯扬努力忍住视线不往他白皙的腿间看,凑近过来哄道:“别生气,嗯?疼不疼,我给你买药。”

“不用。”汤岁拒绝,“过两天自己会消。”

说罢便起身要下床,可惜浑身酸软,脚刚沾地就有倒下的趋势,陈伯扬及时将人捞回来,低头问:“去哪儿。”

汤岁没穿裤子,这样忽然往他身上一躺,衣摆长度明显不够,一下子就露出太多隐秘部位。

他手忙脚乱扯过被子盖住下半身,甚至都不敢和陈伯扬对视:“去洗手间,......我裤子呢。”

“放沙发了。”陈伯扬垂眸看着汤岁慢慢变红的脸,“用不用我抱你去,腿能走吗?”

“能。”汤岁身残志坚,赶紧摸索着起来,自以为不明显地偷偷把衣摆往下扯扯,挪到洗手间关好门,全程不敢回头看陈伯扬。

刷牙刷到一半,陈伯扬推门进来,只穿了条裤子,从镜中看了汤岁一眼,神色自若地站到旁边,挤好牙膏也开始刷牙。

在酒店休息到下午,陈伯扬买好机票,走之前汤岁先回了趟家,好巧不巧,蓝美仪正好在。

逼仄的小客厅里多出一面全身镜,干净明亮,显得极为突兀,她正站在镜前往身上比划新衣服。

汤岁径直走进自己房间,把必要的东西收进背包锁好抽屉。

出来后直接问:“你和那个赌场老板又在联系?”

蓝美仪从镜子里打量自己,不以为意道:“赵三?你怎么知道的。”

她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忽然笑出声:“怎么,你那个有钱男同学还兼职私家侦探啊?”转身时耳坠晃出一片碎光,“这么关心我的社交生活?”

“没那么闲。”汤岁跟蓝美仪说话向来单枪直入,“离他远点,你之前在赌场吃的亏还少吗?”

蓝美仪随便哦一声。

汤岁以为她听进去了,抬脚欲走,又听到对方继续说:“我在跟他谈恋爱啊。”

“什么?”

“别这样一副表情。”蓝美仪把外套脱下来,“各取所需罢了,我又没有真的爱上他。”

汤岁觉得这话实在雷人,但依旧用不辨情绪的声音告诉蓝美仪:“有什么区别,他接近你难道是因为爱吗?”

“算了,情情爱爱的,跟你个学生仔讲不明白。”她往房间里走,“总之我心里有数,轮不到你来教。”

门不轻不重关上,隔绝了汤岁的视线。

窗外天色渐沉,偶尔有几只飞鸟掠过,发出几声短促的鸣叫又悄然沉没。

汤岁站在原地,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倒影,半晌,他转身出门。

落地闽南时,天气转晴,地面上未干透的积水映着天光,亮得晃眼。

陈伯扬的外婆姓李,名叫李清,是当地一个菲律宾侨商大家族三房的小女儿,那个年代家族地位从属父系,女儿的存在性质普遍低于男性,像祖厝、大宅,女儿可以住,却没有继承权。

厅堂是男人的天地,而闺房才是女人的领域。

李清杏眼樱唇,在一众儿女中样貌生得好,但却不受宠,因为得宠的,往往是乖巧伶俐的。她想要穿新裙子、戴金手镯,就必须得听话,否则会成为父兄们口中的‘负担’。

所以自母亲死后,李清便想办法从大家族剥离出来,她用积蓄在乡下置了这间房子,认识了一个人品不错的茶叶商户,三十岁才结婚生下周婉君。

老宅不算大,小两层,翻新过几次,红白相间的泥瓦房,一楼太过潮湿不适合住人,用来待客吃饭。

院子干净,很明显是有人定期打扫。

汤岁眯起眼睛向上望去,二楼的方窗规整地嵌在红砖墙里,玻璃窗擦得锃亮,将上午的阳光折射成晃眼的光斑,叫人看不清窗后的光景。

从一座城市来到另一座城市,迁徙对于汤岁来说并不陌生。

那种无处安放就像被连根拔起的植物,虽然被重新栽种,但还是无法从土壤里汲取到原有的养分。

可此时此刻站在这里,他感受到的却不是漂泊。

【作者有话说】

嗯嗯艾完草最适合吃艾草青团了(对不起我这人平时挺文雅的

第41章

趁着陈伯扬收拾房间的间隙,汤岁把二楼逛了一遍。

红木地板已经有些褪色,踩上去会发出轻微的吱呀声,靠南的卧房门半掩着,隐约可见一张挂着蚊帐的老式木床。对面是个小书房,一个藤编的书架歪斜地倚在墙边,上面摆着商报和日历,还有几本崭新的英文书。

书桌上的玻璃板下压着几张老照片,年轻女孩穿着碎花旗袍,站在南洋风格的骑楼前浅浅地笑着。

“是我外婆。”陈伯扬走进来把手里的书装到架子上,“她那时候才十六岁。”

汤岁点点头:“长得很漂亮。”

旁边还有几张其他照片,陈伯扬一一给他介绍:“这是我妈妈的高中毕业照,但她当时已经不怎么去学校了。”

汤岁问:“为什么。”

“忙着跑各种香水展和活动。”陈伯扬指着另一张,“我爸妈第一次见面拍的。”

照片上的两个年轻人站在泰晤士河畔,男生穿着黑色防风夹克,女生一袭同色长裙,肩上随意搭着件西装外套,河面的波光在他们身后碎成点点金斑。

“看起来不像国内。”汤岁好奇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