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背脊荒丘
汤老师的心思早就在泰式餐厅被美食打了岔,这时候忽然被问得哑口无言。
“暂时还没有。”他心虚地告知陈伯扬,然后抓起手机,“我上网搜一下。”
“居然还没有,那怎么办。”后者口吻平淡,话语却透出已经压制不住烟瘾的意思,“算了,我打电话叫人来送吧。”
“不行。”汤岁按住他的肩膀,严肃道,“这样下去怎么可以。”
不多时,陈伯扬垂眼,不再作出反抗,低声道:“好吧。”
汤岁感到一阵愧疚,他觉得自己实在很不负责任,陈伯扬明明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可他却忘得一干二净,狠狠辜负了对方。
气氛安静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什么,汤岁另只手按住陈伯扬的腿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唇瓣游移到他嘴上,第一下只算得上是蜻蜓点水,很纯地触碰。
后来陈伯扬的唇缝轻轻启开,汤岁顺势把舌尖送进去,两人情不自禁彻底吻到一起,唇舌相抵缠绵着。
陈伯扬滚烫的掌心抚到他腰后/扌柔/捏/,汤岁的睫毛有点湿,眼睛闭起来,脸颊和耳朵很红,像是无法从/忄青/潮里脱离出来,有点急促地低哼了两声。
陈伯扬目光比他冷静许多,语气却带着很轻的挑逗:“真会喘。”
汤岁立马咬住唇,避免再发出奇怪的声音,同时难堪地躲避对方的视线,似乎做不到这样坦白地直面自己的欲望。
得到自己想看的反应,陈伯扬笑笑,重新吻住他的唇。
卧室临近海,可以听到若有似无的浪花声,两张枕头并排陷在柔软的床褥里,从汤岁的角度看来,陈伯扬有点像在一湾浅蓝色海洋中入睡。
手小心翼翼穿过陈伯扬的指缝,汤岁屏住呼吸,摸索着对方无名指的尺寸。
更深夜静,海浪在远处翻卷,他的心脏也在胸腔里一通乱捣,又快又重,根本无法抑制。
约莫几分钟后汤岁才重新松手,整个人有些虚软地缩回被子里,胳膊紧紧贴着陈伯扬,闭上眼。
翌日清晨,陈伯扬醒来时,身旁已无人。
往落地窗外看是个晴天,偶尔有飞鸟掠过,日光将海面镀上一层淡淡的金。
打开手机,显示早上八点,他给下落不明的汤岁发微信:人呢。
汤岁很快回复:我出来晨跑了【太阳】:简乐告诉我附近有几家好吃的早餐店,顺便来看看,你醒了吗。
陈伯扬:还在睡。
汤岁:【惊讶】
陈伯扬:不醒怎么给你发信息的,笨。
汤岁认真打字替自己解释:我只是想问你起床没有。
陈伯扬:没有【哭】
汤岁:怎么了。
陈伯扬:睡醒没见到你,心情不好,对了,你带来的药箱放哪了。
汤岁顾不上打字,直接发语音过来:“千万别乱吃,我在附近,几分钟就回去,好吗?”
他的声音大部分时候是平缓的,起伏不高,即使此刻有些急,也带着一种温润的质感。
陈伯扬听了五六遍,回复:好吧,我等你。
汤岁回来后,陈伯扬已经洗漱完毕,甚至连衣服都换好了,他穿着件宽松的黑色短袖,肩膀很宽,很随意地靠在沙发里,丝毫看不出有什么急需药物来维持的脆弱迹象。
但汤岁最近实在过于溺爱陈伯扬。
毕竟对方大病未愈,他觉得自己理应多迁就一些,像几年前陈伯扬包容不健康的他一样,连带着分开的遗憾一起弥补回去。
于是汤岁又用比较生涩的哄人技术和他接触了一会儿,直到汪浩安打来电话质问他们到底在房间磨磨蹭蹭干什么,还吃不吃早饭了,汤岁这才赶紧起身把衣服整理好。
陈伯扬问:“他们来干什么?”
“简乐说要一起吃早餐。”汤岁耳朵红红地思索片刻,像终于记起来:“还要带我们去玩附近比较出名的项目。”
得知另外二人要加入他们,胸襟开阔的陈伯扬只是温和地笑了一笑,没说什么。
几人在一家露天早茶店吃过饭,驱车去了海边。
汪浩安想带简乐玩浮潜,问他们要不要一起,陈伯扬以身体不适为理由婉拒对方,结果等另外二人刚下水,他转头就带汤岁去玩冲浪了。
换好衣服,选了双人板,一路走到齐腰深的沙滩浪区停下,陈伯扬才问:“之前玩过吗?”
汤岁抱着长板摇摇头:“没。”
“我教你,很简单。”陈伯扬把板头对准海浪方向,手掌稳稳压住板面试了几次平衡,下巴抬了抬示意,“跪上去,趴好。”
汤岁明显错愕了一瞬:“什么。”
“都是这样的。”陈伯扬为他科普,“要先跪在前面,等长板平衡了才可以起来,不然容易翻。”又轻笑着问:“你想喝海水吗?”
汤岁有点茫然地环顾四周,发现大家都是直立行走的状态,但依旧没有唱反调,扶着陈伯扬的胳膊爬上去,乖乖跪着。
他穿了件质感很薄的白T恤,布料被水浸成半透明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纤细紧绷的腰线,顺着略微凸起的脊骨再往上,是一截白皙的、湿漉漉的后颈。
陈伯扬抬起手在汤岁后腰处按了按,后者轻颤一下,侧过脸不明所以问道:“怎么了?”
“没事。”陈伯扬说,“看错了,还以为是沙子。”
“噢。”汤岁点点头,不疑有他。
趁着海浪推过来靠近板尾,快速划水几次后,陈伯扬站起身,单手扶着汤岁的侧腰,边说注意事项,边引导他缓慢从跪姿一点点起来。
或许和舞蹈生有关,汤岁的平衡力强得可怕,刚开始还需要陈伯扬占据重心带着他玩,几个来回后他已经能单独压板调整方向拐弯了。
一名摄影师来小岛上采风,他原本想拍点有意义的镜头当素材,可环岛绕了一圈却始终不能如意。
单反相机的取景框沿着海面慢幅度横拍移动,两个年轻人忽然出现在画面中。
削瘦的男生身上的白T已经彻底湿透,另外一个男生个子很高,上身赤裸,身体线条被低角度的晨光染上蜜色,随着呼吸起伏。
两人中间横着一块冲浪长板,板尾还挂着些小泡沫,浪涌推着板身轻轻晃动,在他们腰间撞出细小的水花。
高个子的男生忽然抬手,指尖故意撩起一弧水线,水珠在空中划过,迅速溅到另一个人的下巴。
削瘦的男生愣了愣,随即手掌拍向水面进行反击,动作激起一片更大的浪沫,高个子欲想躲避但还是被泼了满脸,他笑着去抓始作俑者的肩膀,削瘦的男生赶紧抱着板子转身游走。
两人彻底在海里闹起来,水花溅成无数光点,T恤湿透黏在肋骨上,赤裸的后背在逆光中泛着水润的亮泽。
摄影师按下快门,他们一前一后定格在海面,成为晨光里两个小小的剪影。
【作者有话说】
怎么会觉得陈明节不是1呢!你们!
在设定里他的长相更偏向妈妈周婉君,是属于那种很冷的美人攻,而且超级大s,dom,阴湿男鬼,水煎,控蛇,掌控欲监视欲几乎全给他占了,目前有望闯进强制爱赛道(bushi
许庭这个人设也挺有意思,一直对外宣称自己是直男,但实际上从陈明节搬到他家后俩人就一直睡在一张床上,睡了整整十几年,十几年!!即使白天吵架,晚上也要睡一起……他喜欢陈明节但是自己根本不知道,一直坚信是个直男,而且有时候嘴上嫌弃陈明节这不好那不好,实际只要有外人敢说陈明节一句,他立马开炮。
总之就是一个根本不开窍的直男总是在挑衅勾引,且不自知。
明天应该也会更。要见家长啦!
第67章
婚礼设在一处遮蔽强风的弧形海湾中,沙滩已经提前半月不对外开放,同时安排人清理碎石贝壳,铺地毯,布置场地。
通道口采用鲜花拱门,两侧插着细长的玻璃瓶,内里装着海水和五颜六色的小鱼。
侍应生都穿着颜色相同的小马甲,轻盈地来回穿梭,调酒,接待客人,擦拭桌子。右手边是一支专门从国外请来的乐队,无人机正从上空慢慢环绕着拍摄,远处有穿着工作服的救生员在仪式区外围巡逻,避免这个重大的日子里发生任何不测。
陈伯扬和汤岁刚到,汪浩安就眼尖地发现他们,从一堆亲戚朋友的包围下出来迎接。
他今天穿得十分正式,走近后朝二人十分不正式地打了个响指:“我帅吗?”
陈伯扬从善如流地拍了拍汪浩安的肩,又夸赞今天场地布置地很有新意。
这使得汪浩安大受鼓舞,笑着向他推荐:“看见那支乐队了吗?私下不接活动的,有关系才能请来。到时候你结婚,兄弟给你安排!”
视线望向那几个衣服上沾满皮革、金属、铆钉、宗教符号且发型像爆炸海葵的乐队成员,陈伯扬和汤岁都静了一瞬,没有说话。
汪浩安浑然不觉:“嗯?如何?是不是非常有个性,过目难忘。”
确实很难忘记,陈伯扬笑了一下,今天首次反驳了拥有新郎身份的汪浩安:“舞台张力是不是过于夸张了?”
啧一声,汪浩安开始指责:“你们两个好歹也是搞艺术的,思想怎么能封建成这样呢?人家那叫特色,死亡金属,懂吗?阿岁呢,懂不懂。”
汤岁有点不懂。
不过为了避免另外二人闹得意见不合而大打出手,他明智地选择转移话题:“简乐不在吗,一直没看到他。”
“说要让造型师给他换个发型。”汪浩安露出一丝甜蜜的苦恼,“跟我结婚,他居然这么注重形象。唉,没办法,谁让我也是如此的风流倜傥呢。”
“......”
不给二人任何反驳插嘴的机会,他继续:“哦对,你哥也来了,比你早几分钟。叔叔阿姨刚下飞机,派车去接了,估计也马上到,到时候你们坐主宾区。”
陈伯扬发觉汤岁的手在自己掌心里小幅度蜷缩了一下,垂眸去看,对方正有点警惕地往里面打量着,神色未改,但莫名又能叫人看出欲想逃跑的意味。
他觉得好笑:“怎么了?”
“没事。”汤岁把手撤回来,“要进去吗?”
汪浩安没忍住笑出声:“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搞得跟中学生早恋被家长抓一样,都在网上那样官宣了,父母不可能不知道。”他停顿片刻,撞了下陈伯扬的肩膀:“还是说,这是你们之间独有的情趣?”
陈伯扬一直看着汤岁,没说话。
目光在他们二人之间转了一圈,汪浩安挑眉道:“我去看下简乐收拾完没有,你们先聊,待会见,今天都必须喝点,不许推啊。”
然后拍拍陈伯扬的肩,转身走了。
“阿岁。”他听到陈伯扬说,“我们谈谈。”
“谈什么。”汤岁抬起脸,眼神露出一丝茫然。
海浪声此起彼伏,他们在不远处的长椅上入座,各自安静片刻后,陈伯扬尽量用温和地方式询问:“你好像很抗拒和我家里人见面,对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汤岁为自己解释。
他也不懂为什么会这样紧张,在印象里陈伯扬出生于高知家庭,父母大概都比较威严,对小辈的伴侣应该自有一套评判标准,汤岁不确定自己是否符合,更不确定能否在那两双阅人无数的眼睛下藏好不够完美的部分。
而且他认为大部分人在面对这种情况时都会感到不知所措,很常见,但不会逃避。
闻言,陈伯扬唇角弯了一下:“我也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只是单纯想知道你心里的看法。太紧张?还是根本不愿意接受见家长这件事,我们都可以谈,没关系的。”
汤岁陷入短暂的沉思。
陈伯扬手肘抵在膝盖上,十指合拢,微微侧过脸注视着他:“如果属于前者,可以稍微放松点,因为我父母还算开明,很有礼貌,和他们相处,绝对不会发生你所担心的任何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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